正文 第四百九四章、断人财路
? 派出所长老周现一条线，为终破获此案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冯秃子的小煤窑与前进煤矿主高大奎的“井”打通了，为了独占，冯秃子就想把前进矿井口便宜兑到手，提出给高大奎五万。
高大奎自然不干，这不欺负人吗？
冯秃子也不讳言，就是明摆着要欺负人了，立即将前进矿井的电给掐了，断人财路。高大奎慑于冯秃子的淫威，敢怒不敢言，不服者冯秃子山上堵住一个揍一个，高大奎无奈，只好请冯秃子吃饭，好话说，后冯秃子油嘴一抹，答应给电。
然而好景不长。春节前，冯秃子话：“过了年，你就别干了！”
死逼无奈，高大奎决定卖掉矿井。井下条件不错，价格也不贵，但没人敢买。
呵呵，派出所长老周正是肖子鑫下命令之后进一步追枪源的时候搞到了这个重要线的。有人反映，另一个小煤窑主谭大嘴也曾有一支五连猎枪，但案后跑大连去了，近日迫于压力又返回来，专案组找他去收枪，他却吱吱唔唔拿不出来，说是枪丢了……
丢了？靠！谁信！怎么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出事了，你的枪也丢了？你可真会丢！
听完汇报，肖子鑫眼睛一亮。根据经验，多年来的实践证明和直觉告诉他：有戏！
“恩，这个线不错！有抓头儿了！”
这个案子由于履生全国日“严打”期间，又光天化日之下且枪杀两人，影响巨大，能否破案就成了肖子鑫眼前的重之重和全县街谈巷议的焦点，连机关干部也卷入了热烈的议论。现，万众瞩目，众说纷纭，人人拭目以待。正无奈之际，下面突然上来这么一个信息，肖子鑫的心情舒畅可想而知。
肖子鑫当即决定直接接触谭大嘴。
一见面，肖子鑫把对方打量了一番，觉得人还算老实，即单刀直入，声音平静但字字有力地问道：“老谭，你的枪到底哪？说实话。”
谭大嘴早就听说肖子鑫厉害，肖子鑫犀利目光的逼视下，犹豫了几秒钟，终于说了实话：“……卖了。”
“卖给谁了？”
“徐世友。”
经过进一步调查，现徐世友原来是高大奎的姑爷！谭大嘴还交待说：“冯秃子和章二子被杀后，我听说是被枪打死的，又听说公安局收枪收得挺紧，还以枪查人，害怕了。我曾经去找徐世友要过枪，可他拿不出来，说是弄丢了。”
谭大嘴一听就傻眼了，“那不行，枪拿回来我就放心了。”
徐世友说：“实不行，我再给你点钱行不行？”
“不是钱的事，现公安局查得这么紧，问我要枪，我怎么办？”
“那我丢了咋办？你让我上哪去拿给你？”
两个人就僵了。脸红脖子粗吵嚷了一阵子，后也是无奈，一个不敢声张，一个却不算完……
当晚，几十名刑警分成五个组，直扑与此案有关的嫌疑人家。嫌疑人住的都是平房，有狗，狂吠不止，人急了，狗也怕人，翻墙进院，立即封住前后窗，随即冲进东西两屋，但现要抓的人当天去了长角市未归。情况反馈到肖子鑫那里，肖子鑫要求马上派人追到长角市。
由于抓捕的人数众多，全部被带到矿招待所，隔离审查、询问。
凌晨，技术组将嫌疑人家的狗窝、鸡窝、地窖……全部查了一遍，终于高大奎家的炕洞子里出烧焦的一支枪管和枪托，里面还有一子弹没退出来，又狗窝里到几子弹。
面对这种情况，高大奎仍不交代，咬紧牙关硬说另一支枪扔冰窟窿里去了。
“扔冰窟窿里干什么？”
“你们枪，我害怕。”
去冰窟窿处指认，无收获。
“这不行！”肖子鑫火了，对手下的杨大队长说：“上措施，叫他说！”
随后的审讯虽然仍然处于胶着状态，但是那三天三夜，真的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智慧与意志的直接较量了。期间，肖子鑫和政委、几个副局长多次通过旁边的监视器进行观察，然而那个高大奎也真够狠，愣是死不开口。
肖子鑫决定扩大范围：找枪！
第二天清晨，一个枪组到底高大奎山上偏僻住处的姐姐家紫垛底下找到了那把关键的物证——锯短的五连。
“这回你还怎么说，高大奎？”
面对现实，面对人证物证面前，半个月前生的血腥一幕，终于从“铁嘴钢牙”比共-产-党-员还硬的高大奎——本是受害者的这个老实人口吐出——
冯秃子和章二子欺人太甚，平日老实巴交的高大奎咽不下这口恶气。那天，他满腹心事正劈柴，姑爷徐世友走到他身边悄悄地说：“爹，不行，咱给他干了！”
高大奎一怔忡，问：“谁干？”
“有人。”
“谁干，也不能让人家白干，这是杀头的事，多少也得给人家两个钱。”
徐世友摇头说：“不用，我有个朋友挺狠，他家那边伤害致死人命，逃到咱这边化名干活，都是自家人，多点少点都行。”
高大奎不再吱声，毕竟不是小事，但他默不作声，算是默许了。
徐世友就开始找人，又偷偷花五千元从谭老板手上买了把五连。
二月四日枪杀冯秃子和章二子之前，高大奎曾和那个化名李煜的人两次去冯秃子家附近转悠，没有找到机会。
后来打听到冯秃子和章二子一个小姐临时租的一处房子里鬼混，正好，机会终于来了！经过周密计划，两个人终于携枪找上门去。
当时，藏匿雪夜多时的高大奎和李煜，眼见小姐出门去了，立马闯进门去，两支枪几乎是同时逼住冯秃子和章二子。
高大奎恨声恨气地说道：“咱们的帐得算算啦！”
“你他马敢！”冯秃子想下地夺枪。
“砰！”
枪响了——
两把枪几乎是同时搂了火，冯秃子和章二子应声栽倒地，二话没说，栽倒血泊之。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走！”
看看人已死，高大奎一招手，李煜和他闪身出门迅速消失了黑沉沉的夜色……
要说，这老实人胀肚心，平时别看老实巴交，什么人也不得罪，什么话也不大敢说。可是你千万别以为他好欺负！你要以为这种人可以随便欺负，那你就错了，大错特错了！他是不干拉倒，一干，这种人是非被逼到死胡同、逼上梁山不可了之后，他没有二话，就是一个信念：以取人命为高信条！
而且不干拉倒，一干，必须成功，必须滴！
你冯秃子依仗平日别人怕你，神马人都敢打，神马事情都敢做，你逼到我高大奎的头上了，我高大奎也是一让再让，还请你吃饭，说好话，难道说还不成么？你他马的还想怎么样？怎么样你才能收手给老子一个活着的面子，留下一点生存的缝隙？他马的，是你赶杀绝先，那么今天这个吊年头儿，你也就别怪老子收拾你了！
反正杀人也不犯法，不杀人，不闹出人命，没人管这些老姓的事，好，那就杀给你看，你到地狱去欺负人！！
案后，高大奎情知迟早是死路一条，他拿出一万元交给李煜，说：“老弟，谢谢你帮我出了口恶气。这点钱你带着，远走高飞！记住，现公安查得紧，你得顺着山坡子走，路上肯定有人堵截，走得越远越好，我有家有口，不能陪你了……”
这话，李煜懂。他两眼熠熠闪光，目光如炬！
“我明白，大哥，你的话我都记下了，无论如何，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的命就是你的命，我就是被抓住，也不会连累你，不会说出你！”
今天这个丛林社会，他并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莫及，不害怕。像他这种底层小人物，即使是不死，每天也不能叫做生活，只能是生存，为生存而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挣扎而已。
李煜临出门，高大奎又从抽屉里拿出三千元：“这点钱路上用。”
这些年，高大奎也并没有赚下什么大钱，赚钱赔钱都是当地的官员和土匪恶霸说了算，所以分别之际，他面对这个拿命帮助自己报仇的人也的确拿不出手太多的钱，心感觉惭愧。
而李煜则充分理解……
穷人嘛！
有情有义已经不错，何况临出门之时对方拿出的这点钱，见其人品与背后的无奈，加感人肺腑。做为帮手，李煜知足……
反正自己的命还不值几个馒头的钱，这已经是高增幅和标准了，除了高大奎，没人认为他的命会比馒头值钱！
他点点头，眼睛里忽然有了泪水，但他没让那水一样的东西掉下来，伸手握了握高大奎的大手：“保重，大哥！”
话音未落，他人一转身，几步就冲进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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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秃子也不讳言，就是明摆着要欺负人了，立即将前进矿井的电给掐了，断人财路。高大奎慑于冯秃子的淫威，敢怒不敢言，不服者冯秃子山上堵住一个揍一个，高大奎无奈，只好请冯秃子吃饭，好话说，后冯秃子油嘴一抹，答应给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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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靠！谁信！怎么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出事了，你的枪也丢了？你可真会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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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这个线不错！有抓头儿了！”
这个案子由于履生全国日“严打”期间，又光天化日之下且枪杀两人，影响巨大，能否破案就成了肖子鑫眼前的重之重和全县街谈巷议的焦点，连机关干部也卷入了热烈的议论。现，万众瞩目，众说纷纭，人人拭目以待。正无奈之际，下面突然上来这么一个信息，肖子鑫的心情舒畅可想而知。
肖子鑫当即决定直接接触谭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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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嘴早就听说肖子鑫厉害，肖子鑫犀利目光的逼视下，犹豫了几秒钟，终于说了实话：“……卖了。”
“卖给谁了？”
“徐世友。”
经过进一步调查，现徐世友原来是高大奎的姑爷！谭大嘴还交待说：“冯秃子和章二子被杀后，我听说是被枪打死的，又听说公安局收枪收得挺紧，还以枪查人，害怕了。我曾经去找徐世友要过枪，可他拿不出来，说是弄丢了。”
谭大嘴一听就傻眼了，“那不行，枪拿回来我就放心了。”
徐世友说：“实不行，我再给你点钱行不行？”
“不是钱的事，现公安局查得这么紧，问我要枪，我怎么办？”
“那我丢了咋办？你让我上哪去拿给你？”
两个人就僵了。脸红脖子粗吵嚷了一阵子，后也是无奈，一个不敢声张，一个却不算完……
当晚，几十名刑警分成五个组，直扑与此案有关的嫌疑人家。嫌疑人住的都是平房，有狗，狂吠不止，人急了，狗也怕人，翻墙进院，立即封住前后窗，随即冲进东西两屋，但现要抓的人当天去了长角市未归。情况反馈到肖子鑫那里，肖子鑫要求马上派人追到长角市。
由于抓捕的人数众多，全部被带到矿招待所，隔离审查、询问。
凌晨，技术组将嫌疑人家的狗窝、鸡窝、地窖……全部查了一遍，终于高大奎家的炕洞子里出烧焦的一支枪管和枪托，里面还有一子弹没退出来，又狗窝里到几子弹。
面对这种情况，高大奎仍不交代，咬紧牙关硬说另一支枪扔冰窟窿里去了。
“扔冰窟窿里干什么？”
“你们枪，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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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行！”肖子鑫火了，对手下的杨大队长说：“上措施，叫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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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一个枪组到底高大奎山上偏僻住处的姐姐家紫垛底下找到了那把关键的物证——锯短的五连。
“这回你还怎么说，高大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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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奎恨声恨气地说道：“咱们的帐得算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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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人已死，高大奎一招手，李煜和他闪身出门迅速消失了黑沉沉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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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李煜懂。他两眼熠熠闪光，目光如炬！
“我明白，大哥，你的话我都记下了，无论如何，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的命就是你的命，我就是被抓住，也不会连累你，不会说出你！”
今天这个丛林社会，他并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莫及，不害怕。像他这种底层小人物，即使是不死，每天也不能叫做生活，只能是生存，为生存而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挣扎而已。
李煜临出门，高大奎又从抽屉里拿出三千元：“这点钱路上用。”
这些年，高大奎也并没有赚下什么大钱，赚钱赔钱都是当地的官员和土匪恶霸说了算，所以分别之际，他面对这个拿命帮助自己报仇的人也的确拿不出手太多的钱，心感觉惭愧。
而李煜则充分理解……
穷人嘛！
有情有义已经不错，何况临出门之时对方拿出的这点钱，见其人品与背后的无奈，加感人肺腑。做为帮手，李煜知足……
反正自己的命还不值几个馒头的钱，这已经是高增幅和标准了，除了高大奎，没人认为他的命会比馒头值钱！
他点点头，眼睛里忽然有了泪水，但他没让那水一样的东西掉下来，伸手握了握高大奎的大手：“保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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