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不搞基
楚翰之前在蜀中也算微有薄名，但毕竟出身限制了他的进一步发展，至少许多士族并不承认他。而现在却不同了，作为柳家的准姑爷，楚翰的地位在蜀中迅速攀升，自从与柳家定下这门亲事，前来他门上拜访的人便络绎不绝，每天都要招待客人很晚。在楚翰忙忙碌碌的时候，意料之中的，他的新任命下来了：丞相府奏曹。这又免不了一阵迎来送往的祝贺，总之是这个十二月，楚翰是特殊的忙，忙的都忘记了还在自己府中住着的耗子。他本来是让派人专门盯着耗子的，可自从与柳家结亲加之升官，他府里的人手要忙着准备亲事，还要忙着酒坊的监督报告，还要各处的跑腿以及在家伺候酒宴，已经显得捉襟见肘，幸好柳璟送来了60名奴仆来，否则楚翰这府里就忙做一团了，所以在上上下下为着即将到来的喜事忙碌的时候，那个监督耗子的，也被不明真相的主管安排了其他差事，所以一连十日左右，楚翰都没有见到耗子，也没有得到耗子的任何消息，就好像他已经自府里消失了一般。
也就是那天距离楚翰结婚还要十天的晚上，楚翰将来访的几位客人送到门口时，正好碰到了自外面归来的耗子，他骑马而来，马走的很慢，他在马上摇摇晃晃，寒风送过来一阵酒气，楚翰皱眉，挥手示意门上的人过去替耗子牵了马，这些时日接连的劳累应酬让楚翰心中有些不爽快，看到耗子依旧这般，更加不痛快了。下人过去牵了马，他翻身自马上下来，摇摇晃晃的上台阶，走过楚翰身边时，耗子微微停住脚，瞥眼看楚翰，楚翰背负手看远方，耗子忽然嘿嘿一笑，“新郎官还没睡呀？”
就是这种嬉闹的语气，楚翰眉头紧皱，“来人，把郝承公子送回房去！”下人听了他的吩咐，当真架着耗子向里走，耗子也没挣扎，楚翰吩咐人将大门关上之后，在后面跟了过去，并嘱托人烧两碗醒酒汤来。耗子这种状态是他万万没有想过的，他更没想到丞相府竟然真的将他闲置了，然后他觉得好久没有人向他汇报有关耗子的动向，他刚想招人来问，最终还是作罢，待到了耗子房中，房内铺着厚厚的地毯，煤炉也烧着，所以他就干脆坐在了地上，楚翰吩咐人出去，他去煤炉上面取下水壶给耗子倒了一碗热水，“耗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耗子醉眼惺忪，“这是什么样子？”
楚翰强压住心中的不快，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纵然得不到重用，也不必这般自暴自弃啊？我已经对你说过了，酒坊很需要你，为什么你就不能先以商立足呢？”顿了下，他说，“尤其是我任了奏曹之后，分身乏术，耗子，你就过来接手吧。”
耗子接过楚翰的水杯，依靠在镶嵌的扶手上，惫懒的问，“你养着我不好嘛。”
楚翰失笑出声，他难得开了句玩笑，“耗子，我不搞基！”
这一句话似乎触动了二人那隐藏的思乡情感，竟然一时沉默下来，良久之后，耗子才坐正了身子，神情也认真了些，“你果真相信我？愿意将酒坊交给我？你别忙着说，听我说完，哥们，你难得有时间，咱今天把该说的都说了，成不？”见楚翰也坐了下来，耗子继续道，“我不是因为丞相没有用我我就自暴自弃，他前几日还派了邓芝来找我，是我自己不乐意去，你先别问，楚翰，这么跟你说吧，我觉得当官太累了，不，干什么都累，自吴国回来的一路我都在想，我们这些人将来的命运在哪里，想来想去啊，我总算想明白了个问题，那就是我们不与官府牵扯，我们的命就在自己手里，跟官府牵扯，我们就不再是我们自己的了。你看，你这门亲事……”
“说事就说事，别拿我的亲事来找借口！”
耗子嘿嘿一笑，“所以我不想当官，可又不甘于白来这么一趟，诶，这么多天我算是想明白了我自己去路，我觉得就该接受你的建议，你看这酒坊什么的，若是出了事啥的，有你在上面给我顶着，我呢，出点力气，赚点钱，潇潇洒洒的快活过日子，这不就很好了么，我不想着青史留名什么的，那还不如多泡几个女孩子来的实在些。”
耗子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并不是多认真，可就是这种带着嬉闹的表情，反倒让楚翰觉得他说的句句肺腑之言，实际上耗子的很多话也是楚翰自己内心的感受，可他已经决定走这条庙堂之路了，他叹息一口气，“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耗子，若是能保你一世平安，我愿意……”
“得，打住，你刚说了不搅基的！”
楚翰哈哈一笑，“这些人里，也就你让我楚翰愿意交朋友，平心而论，我也希望让你来帮帮我，你看，我每天恨不得让自己分成两个人来用。”
“帮忙好说，不过得先给好处，”他想了想，摸着下巴，“你反正快结婚了，这院子肯定不用了，就送给我好了！”
楚翰哑然失笑，“这自然没有问题，”顿了下，他又道，“等你真正掌控了酒坊，这样的院子想要多少没有？还有，过了年煤炉和煤球就能投入生产了，至今负责的人选还没定下来，但是，若你去国外发展，这项垄断肯定也非你莫属。”
“国外……说真的我还真是为了能到处跑跑才接这个活的，你们打仗吧，我就负责发战争财，诶，说起战争财，车官城那帮子到底怎么回事，火药还没动静？”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过听初雪说，到我结婚那天给放俩爆竹没问题。”
“哟，这谁的功劳呀？”
“子湘和一位叫冯梓的冶炼师，还有一个姓徐的老道士。”
“哟，这活竟然是子湘接过去的，我以为是晴儿呢。”
这时候下人煮的醒酒汤来了，放下之后出去，耗子瞄了眼那醒酒汤，“我现在清醒着呢。”
“以后少喝些酒，免得将来生出来的小耗子两条尾巴！”
“啊呸！”耗子冷笑，“你还是小心着点你那位快过门的夫人吧。”
楚翰没有听出耗子的言外之意，不以为然，耗子忽然凑近了楚翰，低声道，“和你合伙的是不是有个叫赵书的人？”
“是啊。”
“那你得小心着他点咯，前几天我在云锦楼，看到他和陈祗在一块喝酒，和我挨着，听他语气，把你当成了夺妻仇人呢！”
“什么？夺妻仇人？”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这从另一面来看也是好事儿，”见楚翰皱眉，耗子道，“我看赵书那人长的很不错，他看上的女子，肯定也错不了，你可以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啦！”
楚翰皱眉不是皱的这个，他是在消化耗子带来的这个让他震惊的消息，赵书……这个睚眦必报的主，好不容易和他关系好了些，如今……看来世事真是弄人呐！
也就是那天距离楚翰结婚还要十天的晚上，楚翰将来访的几位客人送到门口时，正好碰到了自外面归来的耗子，他骑马而来，马走的很慢，他在马上摇摇晃晃，寒风送过来一阵酒气，楚翰皱眉，挥手示意门上的人过去替耗子牵了马，这些时日接连的劳累应酬让楚翰心中有些不爽快，看到耗子依旧这般，更加不痛快了。下人过去牵了马，他翻身自马上下来，摇摇晃晃的上台阶，走过楚翰身边时，耗子微微停住脚，瞥眼看楚翰，楚翰背负手看远方，耗子忽然嘿嘿一笑，“新郎官还没睡呀？”
就是这种嬉闹的语气，楚翰眉头紧皱，“来人，把郝承公子送回房去！”下人听了他的吩咐，当真架着耗子向里走，耗子也没挣扎，楚翰吩咐人将大门关上之后，在后面跟了过去，并嘱托人烧两碗醒酒汤来。耗子这种状态是他万万没有想过的，他更没想到丞相府竟然真的将他闲置了，然后他觉得好久没有人向他汇报有关耗子的动向，他刚想招人来问，最终还是作罢，待到了耗子房中，房内铺着厚厚的地毯，煤炉也烧着，所以他就干脆坐在了地上，楚翰吩咐人出去，他去煤炉上面取下水壶给耗子倒了一碗热水，“耗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耗子醉眼惺忪，“这是什么样子？”
楚翰强压住心中的不快，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纵然得不到重用，也不必这般自暴自弃啊？我已经对你说过了，酒坊很需要你，为什么你就不能先以商立足呢？”顿了下，他说，“尤其是我任了奏曹之后，分身乏术，耗子，你就过来接手吧。”
耗子接过楚翰的水杯，依靠在镶嵌的扶手上，惫懒的问，“你养着我不好嘛。”
楚翰失笑出声，他难得开了句玩笑，“耗子，我不搞基！”
这一句话似乎触动了二人那隐藏的思乡情感，竟然一时沉默下来，良久之后，耗子才坐正了身子，神情也认真了些，“你果真相信我？愿意将酒坊交给我？你别忙着说，听我说完，哥们，你难得有时间，咱今天把该说的都说了，成不？”见楚翰也坐了下来，耗子继续道，“我不是因为丞相没有用我我就自暴自弃，他前几日还派了邓芝来找我，是我自己不乐意去，你先别问，楚翰，这么跟你说吧，我觉得当官太累了，不，干什么都累，自吴国回来的一路我都在想，我们这些人将来的命运在哪里，想来想去啊，我总算想明白了个问题，那就是我们不与官府牵扯，我们的命就在自己手里，跟官府牵扯，我们就不再是我们自己的了。你看，你这门亲事……”
“说事就说事，别拿我的亲事来找借口！”
耗子嘿嘿一笑，“所以我不想当官，可又不甘于白来这么一趟，诶，这么多天我算是想明白了我自己去路，我觉得就该接受你的建议，你看这酒坊什么的，若是出了事啥的，有你在上面给我顶着，我呢，出点力气，赚点钱，潇潇洒洒的快活过日子，这不就很好了么，我不想着青史留名什么的，那还不如多泡几个女孩子来的实在些。”
耗子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并不是多认真，可就是这种带着嬉闹的表情，反倒让楚翰觉得他说的句句肺腑之言，实际上耗子的很多话也是楚翰自己内心的感受，可他已经决定走这条庙堂之路了，他叹息一口气，“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耗子，若是能保你一世平安，我愿意……”
“得，打住，你刚说了不搅基的！”
楚翰哈哈一笑，“这些人里，也就你让我楚翰愿意交朋友，平心而论，我也希望让你来帮帮我，你看，我每天恨不得让自己分成两个人来用。”
“帮忙好说，不过得先给好处，”他想了想，摸着下巴，“你反正快结婚了，这院子肯定不用了，就送给我好了！”
楚翰哑然失笑，“这自然没有问题，”顿了下，他又道，“等你真正掌控了酒坊，这样的院子想要多少没有？还有，过了年煤炉和煤球就能投入生产了，至今负责的人选还没定下来，但是，若你去国外发展，这项垄断肯定也非你莫属。”
“国外……说真的我还真是为了能到处跑跑才接这个活的，你们打仗吧，我就负责发战争财，诶，说起战争财，车官城那帮子到底怎么回事，火药还没动静？”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过听初雪说，到我结婚那天给放俩爆竹没问题。”
“哟，这谁的功劳呀？”
“子湘和一位叫冯梓的冶炼师，还有一个姓徐的老道士。”
“哟，这活竟然是子湘接过去的，我以为是晴儿呢。”
这时候下人煮的醒酒汤来了，放下之后出去，耗子瞄了眼那醒酒汤，“我现在清醒着呢。”
“以后少喝些酒，免得将来生出来的小耗子两条尾巴！”
“啊呸！”耗子冷笑，“你还是小心着点你那位快过门的夫人吧。”
楚翰没有听出耗子的言外之意，不以为然，耗子忽然凑近了楚翰，低声道，“和你合伙的是不是有个叫赵书的人？”
“是啊。”
“那你得小心着他点咯，前几天我在云锦楼，看到他和陈祗在一块喝酒，和我挨着，听他语气，把你当成了夺妻仇人呢！”
“什么？夺妻仇人？”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这从另一面来看也是好事儿，”见楚翰皱眉，耗子道，“我看赵书那人长的很不错，他看上的女子，肯定也错不了，你可以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啦！”
楚翰皱眉不是皱的这个，他是在消化耗子带来的这个让他震惊的消息，赵书……这个睚眦必报的主，好不容易和他关系好了些，如今……看来世事真是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