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皇帝无力地把手耷拉在床边，朝着他站的方向，“彻儿……”
那是枯树被风吹落了最后一片落叶的哀求，在空空荡荡的殿内凄凉地回响。
终于，他移动了脚步，朝着榻边，嘴角却是嗜血的冷笑，“父皇……”
“彻儿，你……还是不肯原谅朕吗？”
他负手立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父皇，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明白吗？你的彻儿，早就随着懿妃被您一同赐死了。”
“彻儿……”皇帝哆嗦着手，费力地够到他的衣服，“朕错了……”
以彻冷着眸子，似笑非笑地蹲下身来，缓缓地握住他颤抖的手腕，暗暗使劲，“你，没资格叫我。”
皇帝吃痛地想缩回，却动弹不得，“你说……朕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消你心里的恨？”
“消不了了，这十几年来，它早已慢慢地沉淀，早已渗透了我的身体，每天，每刻，每一秒，我活着的信念，就是这份恨意。”
“彻儿……咳咳……你……你怪朕朕无话可说。可是，朕希望你不要迁怒别人……”
“迁怒别人？”以彻笑笑，摇摇头，“你是想说你的皇后，你的翰儿，你的承儿，是不是？”
“皇后的确有错，但这些年她也一直在弥补，将你视如己出，翰儿和承儿，他们是无辜的，你不要……”
以彻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我办不到，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日，我就会让他们跪倒在我的脚下，我要把这些年受的苦，十倍，百倍，千倍，万倍地加注在他们身上。你明白了吗？他们不是你最爱的儿子吗，那你就给我好好看着，看着他们怎么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的声音像来自冰窖般，寒彻心扉。
“这些年，翰儿怎么对你，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皇帝绝望地摇摇头，浑浊的泪珠滚落到枕上，“这就是朕当年造的孽吗？”
“他对我怎么样有什么用？”以彻张狂的笑声久久回荡，那脸上的寒意愈加浓厚，“你知道我真正要的是什么吗？你知不知道，母后刚走的那几年，我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我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可是有谁关心过我？你的那些个嫔妃，每天变着法儿地折磨我，大冬天的让我赤脚跪在雪地中，而你却抱着她们，夜夜笙歌。瓢泼大雨，我还在拼命地练武，不过为了换你的一句称赞，而你视而不见，带着以翰雨中赏景。我从阁楼上摔下来，躺在床上几个月，你问都没问过一句，以翰割破了手，你就罚了他宫里所有的宫人。那时候，你有把我当过你儿子吗？”
回忆起那些个黑暗的日子，以彻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悲痛。
他的心，硬生生地被扯成了千万片。
那份疼痛，一辈子都忘不了。
每次的愈合，他都会强迫自己去把伤口再次弄开，为的，就是要告诫自己，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除了自己。
“彻儿，朕知道是朕对不起你……”听着儿子带血的控诉，皇帝的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你是对不起我，所以你一定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以彻冷冷地看着他，从怀中掏出圣旨，缓缓地在他的面前展开，“看清楚了吗？这可是你立我为太子的圣旨。”
皇帝不敢相信地摇摇头，“你胡说，朕明明立的是翰儿。”
以翰把圣旨砸到他的身上，“那你给我看清楚了，这就是你立的圣旨。”
皇帝哆哆嗦嗦地展开，这确实是自己的笔迹，惟一的不同是这储君竟成了四皇子以彻。
“你想谋朝篡位吗？”
“谋朝篡位？这皇位本就是我的。”
“来人哪，来人……”苍老的声音外面却听不到分毫。
以彻平静地从他手中拿过圣旨，“你以为你还有救吗？”
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银晃晃的细针，不过指甲长短，却闪着寒意，“这一针不会让你马上死，你说不出什么，也动不了而已。”
“彻儿，你……”
他云淡风轻地将他刺入穴位，“放心，你的翰儿很快就会下去陪你的。”
那是枯树被风吹落了最后一片落叶的哀求，在空空荡荡的殿内凄凉地回响。
终于，他移动了脚步，朝着榻边，嘴角却是嗜血的冷笑，“父皇……”
“彻儿，你……还是不肯原谅朕吗？”
他负手立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父皇，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明白吗？你的彻儿，早就随着懿妃被您一同赐死了。”
“彻儿……”皇帝哆嗦着手，费力地够到他的衣服，“朕错了……”
以彻冷着眸子，似笑非笑地蹲下身来，缓缓地握住他颤抖的手腕，暗暗使劲，“你，没资格叫我。”
皇帝吃痛地想缩回，却动弹不得，“你说……朕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消你心里的恨？”
“消不了了，这十几年来，它早已慢慢地沉淀，早已渗透了我的身体，每天，每刻，每一秒，我活着的信念，就是这份恨意。”
“彻儿……咳咳……你……你怪朕朕无话可说。可是，朕希望你不要迁怒别人……”
“迁怒别人？”以彻笑笑，摇摇头，“你是想说你的皇后，你的翰儿，你的承儿，是不是？”
“皇后的确有错，但这些年她也一直在弥补，将你视如己出，翰儿和承儿，他们是无辜的，你不要……”
以彻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我办不到，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日，我就会让他们跪倒在我的脚下，我要把这些年受的苦，十倍，百倍，千倍，万倍地加注在他们身上。你明白了吗？他们不是你最爱的儿子吗，那你就给我好好看着，看着他们怎么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的声音像来自冰窖般，寒彻心扉。
“这些年，翰儿怎么对你，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皇帝绝望地摇摇头，浑浊的泪珠滚落到枕上，“这就是朕当年造的孽吗？”
“他对我怎么样有什么用？”以彻张狂的笑声久久回荡，那脸上的寒意愈加浓厚，“你知道我真正要的是什么吗？你知不知道，母后刚走的那几年，我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我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可是有谁关心过我？你的那些个嫔妃，每天变着法儿地折磨我，大冬天的让我赤脚跪在雪地中，而你却抱着她们，夜夜笙歌。瓢泼大雨，我还在拼命地练武，不过为了换你的一句称赞，而你视而不见，带着以翰雨中赏景。我从阁楼上摔下来，躺在床上几个月，你问都没问过一句，以翰割破了手，你就罚了他宫里所有的宫人。那时候，你有把我当过你儿子吗？”
回忆起那些个黑暗的日子，以彻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悲痛。
他的心，硬生生地被扯成了千万片。
那份疼痛，一辈子都忘不了。
每次的愈合，他都会强迫自己去把伤口再次弄开，为的，就是要告诫自己，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除了自己。
“彻儿，朕知道是朕对不起你……”听着儿子带血的控诉，皇帝的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你是对不起我，所以你一定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以彻冷冷地看着他，从怀中掏出圣旨，缓缓地在他的面前展开，“看清楚了吗？这可是你立我为太子的圣旨。”
皇帝不敢相信地摇摇头，“你胡说，朕明明立的是翰儿。”
以翰把圣旨砸到他的身上，“那你给我看清楚了，这就是你立的圣旨。”
皇帝哆哆嗦嗦地展开，这确实是自己的笔迹，惟一的不同是这储君竟成了四皇子以彻。
“你想谋朝篡位吗？”
“谋朝篡位？这皇位本就是我的。”
“来人哪，来人……”苍老的声音外面却听不到分毫。
以彻平静地从他手中拿过圣旨，“你以为你还有救吗？”
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银晃晃的细针，不过指甲长短，却闪着寒意，“这一针不会让你马上死，你说不出什么，也动不了而已。”
“彻儿，你……”
他云淡风轻地将他刺入穴位，“放心，你的翰儿很快就会下去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