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眉如远山
我该怎么说呢？
这孩纸委实算的上一棵小白菜。但是，我很想问的是，当初他是以什么样的理由赴死的呢？又是以怎样的事件所产生的怨念而以亡灵的姿态存活至今的呢？听了他刚才吼出来的那些话，我真的很想问他这就是你甘愿舍弃人类的身份做一个鬼魂的理由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说这个孩子的承受能力实在是太过于脆弱了。只因为这些无聊透顶的理由而放弃了生命，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差还是什么？你说你为傻逼透顶的理由发发疯我也能理解。毕竟青春是需要有燃烧的理由的。
没错，我是一个神仙。我有无尽的时间与生命。所以我不能体会万事万物的生老病死、叹息祸福。但那又怎么样？我敢说的是，我的往事绝对比人类要坎坷的多。不要以为神仙其实是过的很舒服的，虽然确实是很悠闲，不愁吃穿，不管柴米油盐酱醋茶，但是只要出现战争，那么我敢说在战场上死去的仙便再也没有活过来的机会了。人类至少可以转生。但是，我们不行。一旦死去，我们就再也醒不过来。怎样才算死？对于一个神仙来说，元神陨灭便再无苏醒的机会。再者，神仙若要进阶，那将会是面临着生与死的境界。你以为上神、天神的阶位真的那么容易吗？绝对比修仙小说所描写的要麻烦危险得多！
这只是一个方面。我们所面对的是生与死，这些怕是人类很难遇到的吧？
很多年前，我最敬爱的人死在了我的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体内的生机慢慢消失。那种无力感，虽说沧海桑田了那么多年，但是我仍然记忆犹新。从那个时候，本天神可以说是发狠了、不要命啦，将自己的修行之路铺得无比的坎坷。九死一生，那是真真正正的九死一生啊！红莲天火的锻体之痛，我冒着元神具毁的风险让诸神皆惧怕的红莲天火给予我最大的力量。那不是九死一生，就像当年天族内乱，镇玄王冒着只有百分之不知道多少个零之后最后一位才有一个一的机率获得了天神的传承。可以说，我的风险是不亚于他的。甚至有过之而不及。在诸神的历史上，敢于用红莲天火煅体没有惊人的意志力是不可能活下来的。历史上成功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本天神月涵，另一个则是百里黄泉。二者皆是女子，因为那些男人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所以他们没有我们敢拼上命的勇气。
我同样有着家人，我这么不要命只是希望不会再有人在我的面前死去，而我不会再像那一次那般无能为力。那种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他死去的无力感；一次，其实就够了。
可是，愿望始终是愿望。当初我的想法是太天真了。依旧还是有人在我的面前死去，虽然我不至于再出现那种无力感。但是很多人或直接或间接的死在我的面前。而且，死在我面前的都是我所熟悉的脸。那种压力足以让这个小鬼死千百次了！
所以我才对这个不知道生命宝贵的小鬼，而感到痛心。
转眼之间，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红莲焚天的日子。
天地因为红莲火的高温而烧得通红。淡琼君，这个冷漠得像冰川一样的男人，竟然会为那些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而显出他的真身。
雪白而巨大，披着冰蓝色光辉的凤。
他的羽毛柔软而坚硬，像一层雪白的铠甲。铠甲是冰冷的，而他的温度更是冰冷到了极点。或者说，那就是绝对的零度。没有丝毫的温度可言。不是零下的问题，而是直接没有温度。他昂起高贵的凤首，散发出一股君临天下的贵气。那冷得让人发疯的眼中，夹杂着冷漠与冷酷，还有一种贯彻天地的霸气。一声仿佛来自九天之外的凤鸣，带着能撕毁灵魂的破空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一时刻，哪怕是灼灼的红莲业火，也成了他的背景。
借着红莲火他完成了涅槃，以他为引导，我将自己的神力、血脉之力发挥到了最大，终于将那人彻底地杀死，身体、灵魂都没有留下来。虽然万事大吉，但是这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哼，跟天族的无关。这个代价完全是对于我和淡琼而言。淡琼的三魂七魄散去，不知道在那个地方。而我本人也养了将近百年的伤，又休息了三十多年才将后遗症根除。
这其中的苦痛，又岂是人类能够承受下来的？别说是人类，换做其他的神仙怕也不能支撑下来。
将回忆的念头压了下去。我上前几步，抓住那个小鬼的衣领，将他举了起来，他虽说和比我高一点，但此刻在我的面前他则像一个小娃娃一样。一旁的雅琪见了，有点愣。毕竟，从来没有人会对亡灵施暴。毕竟，以这样的怨气存下来，众人下意识认为他有过很惨淡的遭遇。但是可惜，这个小鬼完全不值得同情。更何况在那些通过修炼提升自己实力的真正的大亡灵面前，靠怨气提高自己能力的这个被我揪着衣领的小鬼还真的是小鬼。
“我现在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要么你给我滚回冥府去，要么我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一想到这个家伙如此不珍惜生命。诚然我实在没有办法将语气放缓一点。
“我要报仇！”他说。
“一点打击也经受不住，亏你以亡灵姿态活那么久！”我也怒气相加。反手一个巴掌打在他虚无的脸上。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在天地之间。
“你凭什么说我！你根本没有经历过，你凭什么说我！”他怒吼。
很好。很久没有一个小辈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了。
“我没经历过？”我勾起一个冷冷的笑容。“本天神经历过的挫折皆是九死一生的状况。这些你经历过吗？你知道那种无法抗拒的无力感吗？你知道那种你熟悉的那些面容都倒在你面前的那种感觉吗？你知道那种以‘最后一人’的姿态活下来的那种感觉吗？你知道你至亲之人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付出了溅血的代价的那种感觉吗？……”那么多的“你知道吗？”说得他哑口无言。
“你……”他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怒视着他，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给我回冥府。要么我现在就把你魂魄毁掉！”
“我……”他看着我怒得仿佛能喷火的眼睛，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说：“回冥府。”
说完，他便消失了。
“淡琼……”我看着天空，眼泪随后便落了下来。
那时悠云挽不住残霞，
凭雪衣杯酒识君颜。
绿柳芙蕖
飞花迷人眼，
却读不懂你眉间。
山河沉静，
依旧烽火漫天，
我只视尘嚣来去如等闲。
不若扶衣弃下手中剑，
携手天涯，
陇云都踏遍。
最初独酌的呢喃，
为谁痴，为谁欢，为谁却黯然？
曾想你在我身畔，
轻说额间翠墨淡，
描我眉黛如远山。
那时风雨吹不去迷离，
任轻舟逐浪山海间。
月朗星稀，
你遥望湖面，
我只观赏你侧脸。
旧时归燕，
飞入谁家庭院？
也只是无尽轮回的变迁。
不若披发散落金玉钿，
走马晴川，
流泉都听遍。
最后灯火早阑珊，
为谁歌，为谁叹，为谁曾嫣然。
你在滚滚红尘中，
风中寂寞的夜晚，
描我眉黛如远山。
这孩纸委实算的上一棵小白菜。但是，我很想问的是，当初他是以什么样的理由赴死的呢？又是以怎样的事件所产生的怨念而以亡灵的姿态存活至今的呢？听了他刚才吼出来的那些话，我真的很想问他这就是你甘愿舍弃人类的身份做一个鬼魂的理由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说这个孩子的承受能力实在是太过于脆弱了。只因为这些无聊透顶的理由而放弃了生命，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差还是什么？你说你为傻逼透顶的理由发发疯我也能理解。毕竟青春是需要有燃烧的理由的。
没错，我是一个神仙。我有无尽的时间与生命。所以我不能体会万事万物的生老病死、叹息祸福。但那又怎么样？我敢说的是，我的往事绝对比人类要坎坷的多。不要以为神仙其实是过的很舒服的，虽然确实是很悠闲，不愁吃穿，不管柴米油盐酱醋茶，但是只要出现战争，那么我敢说在战场上死去的仙便再也没有活过来的机会了。人类至少可以转生。但是，我们不行。一旦死去，我们就再也醒不过来。怎样才算死？对于一个神仙来说，元神陨灭便再无苏醒的机会。再者，神仙若要进阶，那将会是面临着生与死的境界。你以为上神、天神的阶位真的那么容易吗？绝对比修仙小说所描写的要麻烦危险得多！
这只是一个方面。我们所面对的是生与死，这些怕是人类很难遇到的吧？
很多年前，我最敬爱的人死在了我的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体内的生机慢慢消失。那种无力感，虽说沧海桑田了那么多年，但是我仍然记忆犹新。从那个时候，本天神可以说是发狠了、不要命啦，将自己的修行之路铺得无比的坎坷。九死一生，那是真真正正的九死一生啊！红莲天火的锻体之痛，我冒着元神具毁的风险让诸神皆惧怕的红莲天火给予我最大的力量。那不是九死一生，就像当年天族内乱，镇玄王冒着只有百分之不知道多少个零之后最后一位才有一个一的机率获得了天神的传承。可以说，我的风险是不亚于他的。甚至有过之而不及。在诸神的历史上，敢于用红莲天火煅体没有惊人的意志力是不可能活下来的。历史上成功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本天神月涵，另一个则是百里黄泉。二者皆是女子，因为那些男人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所以他们没有我们敢拼上命的勇气。
我同样有着家人，我这么不要命只是希望不会再有人在我的面前死去，而我不会再像那一次那般无能为力。那种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他死去的无力感；一次，其实就够了。
可是，愿望始终是愿望。当初我的想法是太天真了。依旧还是有人在我的面前死去，虽然我不至于再出现那种无力感。但是很多人或直接或间接的死在我的面前。而且，死在我面前的都是我所熟悉的脸。那种压力足以让这个小鬼死千百次了！
所以我才对这个不知道生命宝贵的小鬼，而感到痛心。
转眼之间，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红莲焚天的日子。
天地因为红莲火的高温而烧得通红。淡琼君，这个冷漠得像冰川一样的男人，竟然会为那些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而显出他的真身。
雪白而巨大，披着冰蓝色光辉的凤。
他的羽毛柔软而坚硬，像一层雪白的铠甲。铠甲是冰冷的，而他的温度更是冰冷到了极点。或者说，那就是绝对的零度。没有丝毫的温度可言。不是零下的问题，而是直接没有温度。他昂起高贵的凤首，散发出一股君临天下的贵气。那冷得让人发疯的眼中，夹杂着冷漠与冷酷，还有一种贯彻天地的霸气。一声仿佛来自九天之外的凤鸣，带着能撕毁灵魂的破空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一时刻，哪怕是灼灼的红莲业火，也成了他的背景。
借着红莲火他完成了涅槃，以他为引导，我将自己的神力、血脉之力发挥到了最大，终于将那人彻底地杀死，身体、灵魂都没有留下来。虽然万事大吉，但是这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哼，跟天族的无关。这个代价完全是对于我和淡琼而言。淡琼的三魂七魄散去，不知道在那个地方。而我本人也养了将近百年的伤，又休息了三十多年才将后遗症根除。
这其中的苦痛，又岂是人类能够承受下来的？别说是人类，换做其他的神仙怕也不能支撑下来。
将回忆的念头压了下去。我上前几步，抓住那个小鬼的衣领，将他举了起来，他虽说和比我高一点，但此刻在我的面前他则像一个小娃娃一样。一旁的雅琪见了，有点愣。毕竟，从来没有人会对亡灵施暴。毕竟，以这样的怨气存下来，众人下意识认为他有过很惨淡的遭遇。但是可惜，这个小鬼完全不值得同情。更何况在那些通过修炼提升自己实力的真正的大亡灵面前，靠怨气提高自己能力的这个被我揪着衣领的小鬼还真的是小鬼。
“我现在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要么你给我滚回冥府去，要么我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一想到这个家伙如此不珍惜生命。诚然我实在没有办法将语气放缓一点。
“我要报仇！”他说。
“一点打击也经受不住，亏你以亡灵姿态活那么久！”我也怒气相加。反手一个巴掌打在他虚无的脸上。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在天地之间。
“你凭什么说我！你根本没有经历过，你凭什么说我！”他怒吼。
很好。很久没有一个小辈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了。
“我没经历过？”我勾起一个冷冷的笑容。“本天神经历过的挫折皆是九死一生的状况。这些你经历过吗？你知道那种无法抗拒的无力感吗？你知道那种你熟悉的那些面容都倒在你面前的那种感觉吗？你知道那种以‘最后一人’的姿态活下来的那种感觉吗？你知道你至亲之人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付出了溅血的代价的那种感觉吗？……”那么多的“你知道吗？”说得他哑口无言。
“你……”他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怒视着他，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给我回冥府。要么我现在就把你魂魄毁掉！”
“我……”他看着我怒得仿佛能喷火的眼睛，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说：“回冥府。”
说完，他便消失了。
“淡琼……”我看着天空，眼泪随后便落了下来。
那时悠云挽不住残霞，
凭雪衣杯酒识君颜。
绿柳芙蕖
飞花迷人眼，
却读不懂你眉间。
山河沉静，
依旧烽火漫天，
我只视尘嚣来去如等闲。
不若扶衣弃下手中剑，
携手天涯，
陇云都踏遍。
最初独酌的呢喃，
为谁痴，为谁欢，为谁却黯然？
曾想你在我身畔，
轻说额间翠墨淡，
描我眉黛如远山。
那时风雨吹不去迷离，
任轻舟逐浪山海间。
月朗星稀，
你遥望湖面，
我只观赏你侧脸。
旧时归燕，
飞入谁家庭院？
也只是无尽轮回的变迁。
不若披发散落金玉钿，
走马晴川，
流泉都听遍。
最后灯火早阑珊，
为谁歌，为谁叹，为谁曾嫣然。
你在滚滚红尘中，
风中寂寞的夜晚，
描我眉黛如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