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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杏花楼上,楼外楼中依旧琴声不断,不似前几日的曲子,今日楼外楼中只有弹琴的人,没有歌声的附和,淡淡的琴声中透着无限的清冷。陆岳坐在房间的桌子里,开着的窗子正好对这楼外楼的亭子里,夜里微风阵阵,白色的轻纱不断飘荡,亭子里弹琴的人表情却始终不变,仿佛任何事都与她毫无关系一般,今夜的曲子比往日的都让他想醉一场,只是可惜他从未醉过。

    手里拿着的白玉的酒盅,里面纯白入水的液体入口时是谈谈的梅花香,到喉处却是浓烈的辛辣,似是不知就的滋味,伴着窗外的琴音陆岳的酒一杯再一杯,本是锐利的眼眸有了一丝丝佯装的醉意。看着亭子里那个清冷的身影,第一次有了主动去拥抱一个人的念头,如果抱着她会不会生活变得有趣一点。

    辛宁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抹黑色的身影就像是一道闪电迅速的站在了她旁边,丝毫没有距离。她的手一惊,还没来得及挑动琴弦,那人修长的手指已经替她接了上去,完美的契合,楼下的客人丝毫没在这清冷的清冷的琴音中听出一丝的停顿,只觉得这琴声比刚才的多了几分不言而喻的气势。辛宁看着眼前这个轻狂的男人,他修长的手指在古琴上上下翻飞,与她弹得丝毫不差,可是这首曲子明明是她做的曲,今天也是她第一次弹,他怎么会弹的分毫不差,不得不承认他的琴技比她要好,这首曲子在他的手里发挥出了更好的意境。

    “你是谁?”辛宁带着戒备的看着他,身子离开了秦前。

    陆岳好象没有听到她的话,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古琴上,微风吹起他几缕散落下来的如真丝般的黑发,伴着金丝织成的外袍一起在空中飞扬。辛宁也没有特别的惊慌,这个男人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身上绝无敌意,既然是这样自己又何必在这里大惊小怪,他喜欢弹便让他弹好了,想到这里,本来有些不安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菊花茶,在小亭子的红木桌前坐了下来,慢慢的滤着花瓣,袅袅的热气慢慢在她的面前晕开,像是化开的水墨,带着几分恬静。陆岳抬起眼,正比上她波澜不惊的眼神,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身淡蓝色的男装掩不了她小女儿的柔媚,反而更多了一份让他不想再移开眼的灵动,她不动的坐着,丝毫不躲避他探究的目光,而她的目光带着说不出的迷离反而让人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杏花楼里,兰姐有些慵懒的半躺在大厅的美人榻上,一身火红的轻纱装扮,酥肩半露,一双满是情愫的丹凤眼半闭着,也懒得去招呼客人,而杏花楼的常客也知道这位管事的向来是如此,很少有人会来打扰她,反而动作还会格外的轻,生怕惊扰了美人的梦。满厅里都是栀子花的清香,伴着淡雅的琴音,兰姐本是半闭的眼眸忽然出其不意的睁开,深黑色的眸子轻转了几下,仔细的听着楼上传了的琴音,似乎有些不同,细细的听了好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心满意足的又安逸的躺下了,如玉般的面颊忍不住带上了一丝妩媚的笑容,很快又消失了,依旧躺在美人榻上,懒散的睡了起来。

    “兰姐,你还有心思睡呢?”身旁一身青衣的长发女子杏眼浑圆的站在一旁,半抿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落欢,你又怎么了?”兰蔻有些打趣的问,这位落欢姑娘可是杏花楼的一大花魁,还记得她三年前她的父亲做生意失败时,她楚楚可怜的来了杏花楼挂上了牌子,如今三年过,竟成了杏花楼的名角,每晚在杏花楼上的楼外楼里唱上一曲,不知吸引了多少男人。

    “兰姐,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楼外楼里面只准弹琴。”落欢磨蹭了半天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兰蔻盯着她看了半天,只是回她:“哪里那么多牢骚,这是老板的吩咐,以后这楼外楼里只准弹琴。”落欢不满的瞪了兰姐一眼,又有些讨好的凑上去问:“我来这杏花楼三年了,还没加见过老板,听他们说老板回来了就住在楼上,我能不能上去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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