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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朝踏落花相伴出

    正如小酒所说,天一亮,她就主动告辞了。看着小酒离开的背影,东陵微微诧异的问道:“主子不是来寻小姐的吗?怎么就这么让她走了。”

    乐言显出些许茫然的神色,怅然叹道:“不着急,还需要些时间。”

    东陵似懂非懂,诺言妖娆一笑,倚靠在乐言肩膀上:“是主子需要时间还是小姐需要时间?”

    乐言神情复杂,眼神探究的看向诺言:“你认为呢?”

    诺言摇头,无辜的说道:“主子的心,婢子哪里猜得到。”

    小酒拿着印章到最近的钱庄取了钱,刚进去的时候,钱庄的人眼神都很是不屑的看着穿着破旧寒碜的小酒,但是当小酒拿出印章以后,众人眼神都变了,小酒心中也颇为得瑟了一下。有了钱就赶紧换了厚实的冬衣,披着厚厚的斗篷,又到最好的酒楼大吃了一顿,小酒顿时又生龙活虎起来。

    小酒本来就是一直北行的路线,此时已经是到了前夜雨与仓木接邻的地境。一路上她走走停停、游山玩水,为了方便省事还买了一个小厮。小厮名叫朱儿,是个半大的男孩,性格内向,很容易害羞。小酒时不时的喜欢拿朱儿开玩笑,朱儿越是害羞窘迫,小酒就越是觉得有趣。

    :“朱儿,你为什么要叫‘猪儿’,不叫猫儿、狗儿啊?”

    :“小姐,你为什么要叫小酒,不叫小菜、小肉呢?”朱儿单纯的看着小酒,茫然的问道。

    :“、、、、、。”小酒。

    :“朱儿,小姐我考你一个问题。”小酒手里挥舞着树枝,坐在马车的边缘,饶有兴趣的跟朱儿聊天,朱儿顿了顿,神情有些犹豫,但还是认真的点头,“小姐,您问吧。”

    :“朱儿啊,从前有一只猪和一只驴赛跑,但是猪赢了,这是为什么呢?”小酒狡黠的看着朱儿,朱儿皱着眉头,困惑的反问,“猪为什么要和驴赛跑呢?猪能听懂驴说话吗?”

    小酒的脸僵了一僵:“我是假设,假设猪能听懂驴说话,然后他们要赛跑,就像小孩子比赛一样,没有具体的原因。”朱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小酒期待的看着朱儿,朱儿凝神苦思很久,摇头。小酒哈哈大笑起来,“猪也不知道为什么!”

    朱儿眉头更是皱紧:“那小姐知道吗?为什么猪会比驴跑得快?”小酒笑容僵住,仓皇的指着荒野路边的酒肆嚷道:“哎呀!那边有家酒店,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会再赶路吧!”

    朱儿乖巧的点头,毫不清楚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停下马车以后,朱儿将马拴在酒肆前方的柱子上,小酒正要下马,即刻眼尖的看见酒肆里正悠闲喝茶的两人那般眼熟,脸色千变万化起来。朱儿刚拴好绳子,小酒便慌张的叫嚷道,“我们走!快走!”

    朱儿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小酒就已经迅速的解开了马绳,拉着朱儿跳上马车,就要离开,只是四名深衣侍卫凭空出现,拦在小酒的马车前,深情严肃:“我家主人请姑娘留下!”

    小酒冷哼一声,没了方才的轻松悠闲,眼神故作凶狠:“我不认识你家主人,你们认错人了!”

    :“是当真不认识还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不急不慢的声音传过来,是不带丝毫感情的冷然和沉静。

    小酒神色复杂的看着碧眸无神,在身边白衣清贵的男子的搀扶下渐渐走近的瘦削少年,终是气馁的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朱儿有些害怕的往小酒身后缩了缩,眼前的人看得出来非富即贵,再加上这四名深衣侍卫骇人的气势,朱儿胆小又没怎么见过世面,自然而然的有些害怕。

    :“草民见过洛贵妃,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碧眸少年动作缓慢的跪倒在地,四名侍卫也瞬间跪倒在地,那原本搀扶着少年的白衣男子,也微微躬身同少年一起参拜小酒。

    朱儿茫然的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更是惶然惊恐起来,接着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车,匍匐在地上,不敢发一言。

    小酒有些不满的看着朱儿的惊吓模样,责备的看了一眼碧眸少年:“培安,你定是要同我这般见外吗?”

    白衣男子扶起培安,培安努力将视线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小酒看着这细微的动作,一时间有些恍然,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培安似乎比以前更加苍白了些许,眉目间还有些疲倦。

    :“阿洛,这一次你闹大了!”培安声音依然是淡无波澜,但是从那微微加重语调的末尾听来,还是感觉得到叫做培安的少年心中的担忧和呵责。小酒瞥了撇嘴,似乎丝毫不在意培安的警告。

    一直默然的白衣男子此时也出声道:“娘娘身为贵妃,一举一动都须得小心,宫中不比外面,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动他人,更何况贵妃此举实在是荒唐,有心之人难免不会借此机会为难贵妃,贵妃纵然不担心自己,也要为身后的家人想一想,毕竟如今四国统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洛家纵然想退也是无路可退。”

    白衣男子一番话意味深长,懒散的小酒也不得不寒了双眼:“温侯此话什么意思?”

    :“贵妃聪颖,想必不需要微臣多加解释。”温侯深深的看了一眼小酒,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小酒微眯了眼,接而气馁的将手上的树枝往地上一扔,“我还没有玩够,你们就算捉了我回去,以后我还是会继续偷跑出来的。”

    培安嘴角微微上扬,一种了然的神情浮现出来:“就依娘娘所言!只是希望以后娘娘做事断然不能在如此草率轻浮了。”

    小酒将信将疑的看着培安,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许端倪来,但是培安只是淡然而又沉稳的微笑,透着掌控一切的了然神情。

    小酒索性不再深究培安的深意,直接跳下马车一脸怒其不争的神态拉起还匍匐在地上的朱儿:“不就是个贵妃吗,你就吓成这样了,好歹也是我小酒的人,这么没有胆小,真是丢人,你要是以后再这样,我就不要你了,把你卖到刘员外家!”

    朱儿一听脸色苍白起来,赶紧拉着小酒的衣衫苦求道:“小姐!不要把我卖给刘员外,刘员外是个大坏蛋!专门欺负下人,朱儿的姐姐就是被刘员外打死的,朱儿不要去刘员外家!”

    :“好了好啦!”小酒一脸无奈的替朱儿将脸上的眼泪擦去,又好笑又好气的说道,“我只是吓吓你罢了,又当真了!”

    培安听着朱儿的声音,当下便疑惑地询问:“朱儿是谁?”

    小酒没好气的回道:“我买的小男孩,以后留着做小丈夫的,眉清目秀真是好看,可惜你看不到。”

    温侯脸上神情微变,眼睛里迅速划过一丝愠怒,身为贵妃言行举止如此随意,纵然沉稳淡然如温侯也难掩愠怒。培安更是白了脸,又急又怒的斥道:“娘娘怎可如此不检点!此时就只有我们还好,若是被旁人听去又要多生波折了!”

    小酒此时也是醒悟,自己身份的转变,已经不允许她再像从前一把恣意妄为,培安们都是世家子弟,自幼接受严格良好的教育,行为举止都极为讲究,自己方才说的话定是会让他们难以接受。因而讪讪的嘀咕:“只是说笑罢了,用不着这么认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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