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2 无休止的算计
夜色妖娆，天牢，更显阴森狰狞。
守夜的狱卒，如同姿势各异的木头人般杵在那里一动不动，虽睁着眼，却双目茫然无焦距，明显的被剥夺了意识。
新皇已登基，并没有降罪护先帝不周的赤影二十位，反而将已为功补过而被调派到天牢看守密犯恶老的他们，重新调派回身边，将自身的安全交给他们，而看守恶老的事，就交由白影卫负责，但……
这些白影卫，此刻竟也都如那些狱卒一样，一动不动杵在原位，以为妙的姿势失去了知觉！
风从通风口溜进来，油灯摇曳，那靠近天牢密室的黑影拉得很长很狰狞，更有数不清细如蝼蚁的虫子连成黑麻麻一片快速蠕动着的开路，让人毛骨悚然……
“哈哈……”
忽然，密室里传出恶老的朗笑声：“哈哈，老朋友来就来吧，何必还带这么厚重的礼？这叫我怎消受得起？”
“你很清楚我的目的，就不必拐弯抹角了。”童老冷声道，小虫从门缝钻了进去，直奔恶老。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依旧这么忠心，不过……”恶老咧嘴，笑得阴森森：“你确定你效忠的对象，确是原本的小姐本人没错吗？”
童老面无表情，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将恶老的话听进去。一个屋檐下相处这么久，他岂会不了解恶老的为人？
“愚忠啊愚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恶老摇头嗤笑，话没说完，扭动身躯也赶不去的虫子已经从他耳鼻爬入，转眼将他定住。
顷刻间，天牢静得让人悚然的诡异起来。
童老静默的站在牢外，冷眼看着数不清的虫子不断爬进恶老的耳鼻。因为熟悉彼此，才会更加谨慎，他耐心的等了约莫一炷香时间，估计恶老确实被控制了，才开口……
“你把严啸换哪里去了？”童老直奔主题。
“西御国八王爷。”恶老嘴一动，旋即吐出平板一调的声音，这是被控制了意识的特征。
竟然是手握重兵野心勃勃的八王爷……
童老微微蹙眉，面露忧色，正想下令蛊虫将恶老弄死在牢里，忽然想到了什么，蹙眉，略微迟疑之后，还是问道：“你说小姐怎么了？”
本不该问的，但小姐跟之前差得太大始终是他心头的郁结，虽然欣慰，却也隐隐不安，而且，虽然不和，但他却不否认恶老是个天赋异禀的天才，尤其巫邪之术上……
“小姐已经奄奄一息。”
依旧平板的回答，却吓了童老一跳，张嘴正要说什么，忽然眸光一厉，紧盯牢内玄铁链锁着四肢的恶老好半晌，自己已经下令让蛊虫在恶老体内攻击恶老，却不见他又什么反应……
也许，真是他想多了！
如此一想，童老更加专心注意起恶老那话来：“小姐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怎么会奄奄一息？你不要危言耸听！”
“虽然是同一具身体，但现在的小姐却已非原本的小姐，控制着身体的是一缕不知何处来的拥有强大能量的魂，而小姐的魂，奄奄一息已被挤出身外，继续下去，待魂完全脱离原本肉身之日，便是小姐殒灭之时。”
童老一听，顿时面色大变，想了想，厉声问：“这就是你忽然舍弃严啸倒戈小姐的真正原因？”
“嗯。”
童老犹豫了，紧盯恶老，期盼他有一丝一毫他意料外的表现，也好让他名正言顺以他并未受控制而不用去相信他的话。
而……
竟然没有！
所以，小姐真的……
童老的眉，越锁越紧。
“有没有方法，让我也看到？”忽然，童老问。
“有。”
==
次日一早，华芊芊便将童老找到面前。
确定他并没有手上，才冷着脸出声：“你昨晚去找那个老变态了吧？”
童老沉默，面生不露声色，而心中却早已经开始纠结。
老变态之类的奇怪词汇，小姐是从哪里听来的？就算她这几年在外艰苦奔波于各地，当真是在某处听到了，可依照小姐的性情，却是绝对说不出来还说得这么顺口的……
一个人，经过变故经过时间的洗礼，当真能变得这么多吗？
“童老？”不见他应声，华芊芊只当他是不想让她知道担心，不禁又出声。
童老点头：“是。”见她蹙眉，眸带担忧，不禁又有些动摇了。
不，不行，不能动摇，不然他怎么对得住老谷主在天之灵……
华芊芊总觉得童老今天有些不对劲，可又横竖看不出来，难道他去见恶老时，反而被“上身”了？
额……再怎么，恶老也终究只是个凡人，那些巫邪之术不通过一定的媒介，应该没办法上童老的身……吧？！
“小姐不用担心，老奴很好。”童老道。
“那就好……”华芊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暂时作罢，不过她更迫切的想知道另一件事：“既然你能安然回来，那么……问出严啸的下落了吗？”
“西御国八王爷。”童老如实回答。
“什么？！”
华芊芊惊呼一声，皱起眉来：“竟然就是那二十万大军的主帅……原来如此……怪不得查到的是西御国皇帝以南阳**过境杀人为由举兵压境，战帖却是用我来做休战条件……”
起先听到这些消息，她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如此一来倒是通了，可……这样一来，却是更难办了！
“小姐……”童老垂下眼，恭谨状：“老奴一直很想问，小少爷当真已经不在了吗？”
忽然被这么一问，华芊芊怔住，才想起来以前不信任童老所以没告诉他小玉生的下落，等她信得过童老甚至将他带到保仁堂时，小玉生已经随易轻尘扎根到城北当铺去，再后来，易轻尘真的在她预定大婚前把小玉生带走鸟，跟着先帝遇刺等等乱七八糟忙七忙八，她真忘了……
讪讪笑了一声，华芊芊道：“童老……这个……其实呢……玉生他……还活得好好的……只是……不在这里……”
童老一听，垂低的双眸陡然闪现厉色，声音却依旧是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沙哑：“原来如此……”
“骗你并非故意，但身在险境不得不谨慎，你应该能体谅吧？”
“辛苦小姐了。”童老道，依旧垂着脸：“只是不知，小少爷现在身在何处？小姐为何不将他接来一起生活也好有个照应？”
华芊芊语塞，总不能说她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却偏偏千算万算算太多，导致小玉生送出去了不能轻易收回吧？更何况，她能说，她把小玉生交给了杀手BOSS易轻尘吗？
万一童老哪根筋不对，想岔了怎么办……
如此一想，华芊芊干脆模糊带过：“童老放心，小玉生现在由我一个十分信任的朋友照看着，不但非常安全，还能学到绝世武艺。”
“原来如此……”眸光一沉，童老喃喃般道：“算起来，老奴已经好多年不见小少爷了，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呵呵，越来越像爹了。”华芊芊还是没有怀疑，笑道。
“是吗……”童老哑声道，似十分遗憾：“对了，小姐要随南贤王去西域关前线，不用送个信给小少爷吗？”
小姐再三回避小少爷的下落，实在让他不多想都难，所以，一旦问出小少爷下落，他便亲自去确认一下！
“你放心，就算我不送信，他也很快会知道的。”她这一去西域关可是随夫上阵啊，这么大张旗鼓的，无处不在的逍遥楼怎么可能不知道？
童老不再问了，华芊芊几次三番的回避话题，已经让有所怀疑的他更加怀疑了。
抬起头，深深看了华芊芊一眼。
“怎么了？”华芊芊正好捕捉到那个眼神，有股不好的预感，却不动声色，笑着抚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童老心头一凛，心道这小姐果然不简单，即便是对现在的他也依旧谨慎，亦或者，其实她由始至终都提防着他，只是给他一种已经被信任的错觉？
好厉害的角色……
“……一想到短短几年小姐成长至此，老奴就不禁又欣慰又心疼。”童老选了半真半假的说法。
华芊芊哦了声，却还是感觉怪怪的，但看不出来，便暂时搁着了，心想先把严啸的事情告诉君千炎。
而与此同时，飘雨也向君千炎汇报了童老放蛊夜闯天牢的事情。
“连着上次和王妃一起那次，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虽然那童老暂时并未伤人，但对我们而言终究是个威胁，留着他就怕日后……”飘雨说到这，没再继续下去。毕竟那童老，是王妃的人……
君千炎面无表情，沉默不语，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了没有，或者，在想什么。
“我们之中，除了王爷您和飘雨，当真是没人能奈何得了那童老……”青锋叹。想起来自己还真是没用，轻功比不上紫霄，医术更是一窍不通，难怪悲剧的留在王爷身边充当侍卫。
说是侍卫，还不如说是个跑跑腿传传话的摆设而已，他不像之前遇上严啸那样拖王爷王妃后腿就阿弥陀佛了……
“看紧他。”许久不出声的君千炎忽然说了一句。
“是。”
三人应声，而后，听闻脚步声传来，虽然轻缓，却并不是华芊芊。
无需君千炎眼神示意，三人抱拳一鞠，除去青锋转身往外外，飘雨和紫霄都从窗子离开。
来人是霜华。
虽然君千炎待她依旧不冷不热如往常，但她还是日夜忧思憔悴了许多。
先帝遇刺忽然驾崩让人始料未及，遗诏中新帝并非南贤王君千炎让很多人包括她在内错愕不已，本来为拉拢南贤王而跟娘家拉近关系的彭贵妃也被新帝封为皇太妃享皇太后待遇，整个家族完全倒戈向新帝不说，还担心她娘家会助南贤王从中闹出事来，防贼似的防着她们……
新官上任尚且三把火，更何况是新帝登基呢？不扫除异己如何巩固地位稳江山？孝期未满就被半强迫去荒凉漠地驻守的南郡王，不就是第一把火？无兵，无将，无财，朝中势力日日在削薄，纵是他有心想反，也反不起来！
虽然新帝以前跟她们家王爷关系不错，可谁知道如今的情况呢？谁也不敢保证哪一天，火不会蔓延到南贤王府，因此，她娘家的地位现在是十分尴尬，一不小心就可能是灭门大祸！
就算退一步，往好的方面想，新帝刚登基还需要她们家王爷的能力治理天下，所以暂且不会动南贤王府，可……不受宠又连个孩子都没有的她，还能在这王府之中呆多久？
她要孩子，她想要王爷的孩子，无论如何都想……
所以，她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又来了。
“王爷，先喝些汤吧。”进了书房后，霜华一扫憔悴，扬起柔美的笑来，款款走到君千炎面前，谨慎的将汤放在桌上比较空闲的地方。
见她没有主动离去的意思，君千炎抬眸看向她。
先帝已经不在，府里这些充当摆设的女人也就没有必要了，他本要找些借口逐个休离，却没想到西御国偏偏这个时候挑战……
宽袖下抓紧拳头，霜华暗暗深吸一口气，道：“王爷带正妃娘娘去前线的话，能不能……也带上臣妾？”
“不行。”君千炎毫不犹豫，直接拒绝她后便垂头继续研究西域关地形图。
霜华窒住，刚要再度开口，门外青锋敲了敲门，道：“王爷，婉柔夫人求见。”
君千炎头也不抬，淡声道：“进来。”
完全把一旁的霜华当成空气了，好像都懒得赶她走，这让她大受打击，心痛泣血。
婉柔端着茶和糕点进来，微微向霜华点了个头打招呼，走到书桌不远外的茶几上，将东西放下，浅笑着对君千炎道：“王爷，喝杯茶醒醒神吧。”
君千炎确实有些疲意，桌上的茶也恰好喝光没及时填上，旋即点了点头：“……嗯。”
这声一出，霜华顿时微微变色，苦笑。自己费心炖了一早上的汤，到头来还不如一杯茶么……
而，婉柔一听这话，顿时欢喜至极，赶紧端着茶便走了过去，哪知走到桌前霜华旁，却忽的踉跄了下，吓得她惊呼一声，茶连杯就这么脱手冲君千炎飞了过去……
有一瞬，霜华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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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白影卫，此刻竟也都如那些狱卒一样，一动不动杵在原位，以为妙的姿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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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忽然，密室里传出恶老的朗笑声：“哈哈，老朋友来就来吧，何必还带这么厚重的礼？这叫我怎消受得起？”
“你很清楚我的目的，就不必拐弯抹角了。”童老冷声道，小虫从门缝钻了进去，直奔恶老。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依旧这么忠心，不过……”恶老咧嘴，笑得阴森森：“你确定你效忠的对象，确是原本的小姐本人没错吗？”
童老面无表情，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将恶老的话听进去。一个屋檐下相处这么久，他岂会不了解恶老的为人？
“愚忠啊愚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恶老摇头嗤笑，话没说完，扭动身躯也赶不去的虫子已经从他耳鼻爬入，转眼将他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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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静默的站在牢外，冷眼看着数不清的虫子不断爬进恶老的耳鼻。因为熟悉彼此，才会更加谨慎，他耐心的等了约莫一炷香时间，估计恶老确实被控制了，才开口……
“你把严啸换哪里去了？”童老直奔主题。
“西御国八王爷。”恶老嘴一动，旋即吐出平板一调的声音，这是被控制了意识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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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微微蹙眉，面露忧色，正想下令蛊虫将恶老弄死在牢里，忽然想到了什么，蹙眉，略微迟疑之后，还是问道：“你说小姐怎么了？”
本不该问的，但小姐跟之前差得太大始终是他心头的郁结，虽然欣慰，却也隐隐不安，而且，虽然不和，但他却不否认恶老是个天赋异禀的天才，尤其巫邪之术上……
“小姐已经奄奄一息。”
依旧平板的回答，却吓了童老一跳，张嘴正要说什么，忽然眸光一厉，紧盯牢内玄铁链锁着四肢的恶老好半晌，自己已经下令让蛊虫在恶老体内攻击恶老，却不见他又什么反应……
也许，真是他想多了！
如此一想，童老更加专心注意起恶老那话来：“小姐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怎么会奄奄一息？你不要危言耸听！”
“虽然是同一具身体，但现在的小姐却已非原本的小姐，控制着身体的是一缕不知何处来的拥有强大能量的魂，而小姐的魂，奄奄一息已被挤出身外，继续下去，待魂完全脱离原本肉身之日，便是小姐殒灭之时。”
童老一听，顿时面色大变，想了想，厉声问：“这就是你忽然舍弃严啸倒戈小姐的真正原因？”
“嗯。”
童老犹豫了，紧盯恶老，期盼他有一丝一毫他意料外的表现，也好让他名正言顺以他并未受控制而不用去相信他的话。
而……
竟然没有！
所以，小姐真的……
童老的眉，越锁越紧。
“有没有方法，让我也看到？”忽然，童老问。
“有。”
==
次日一早，华芊芊便将童老找到面前。
确定他并没有手上，才冷着脸出声：“你昨晚去找那个老变态了吧？”
童老沉默，面生不露声色，而心中却早已经开始纠结。
老变态之类的奇怪词汇，小姐是从哪里听来的？就算她这几年在外艰苦奔波于各地，当真是在某处听到了，可依照小姐的性情，却是绝对说不出来还说得这么顺口的……
一个人，经过变故经过时间的洗礼，当真能变得这么多吗？
“童老？”不见他应声，华芊芊只当他是不想让她知道担心，不禁又出声。
童老点头：“是。”见她蹙眉，眸带担忧，不禁又有些动摇了。
不，不行，不能动摇，不然他怎么对得住老谷主在天之灵……
华芊芊总觉得童老今天有些不对劲，可又横竖看不出来，难道他去见恶老时，反而被“上身”了？
额……再怎么，恶老也终究只是个凡人，那些巫邪之术不通过一定的媒介，应该没办法上童老的身……吧？！
“小姐不用担心，老奴很好。”童老道。
“那就好……”华芊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暂时作罢，不过她更迫切的想知道另一件事：“既然你能安然回来，那么……问出严啸的下落了吗？”
“西御国八王爷。”童老如实回答。
“什么？！”
华芊芊惊呼一声，皱起眉来：“竟然就是那二十万大军的主帅……原来如此……怪不得查到的是西御国皇帝以南阳**过境杀人为由举兵压境，战帖却是用我来做休战条件……”
起先听到这些消息，她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如此一来倒是通了，可……这样一来，却是更难办了！
“小姐……”童老垂下眼，恭谨状：“老奴一直很想问，小少爷当真已经不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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讪讪笑了一声，华芊芊道：“童老……这个……其实呢……玉生他……还活得好好的……只是……不在这里……”
童老一听，垂低的双眸陡然闪现厉色，声音却依旧是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沙哑：“原来如此……”
“骗你并非故意，但身在险境不得不谨慎，你应该能体谅吧？”
“辛苦小姐了。”童老道，依旧垂着脸：“只是不知，小少爷现在身在何处？小姐为何不将他接来一起生活也好有个照应？”
华芊芊语塞，总不能说她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却偏偏千算万算算太多，导致小玉生送出去了不能轻易收回吧？更何况，她能说，她把小玉生交给了杀手BOSS易轻尘吗？
万一童老哪根筋不对，想岔了怎么办……
如此一想，华芊芊干脆模糊带过：“童老放心，小玉生现在由我一个十分信任的朋友照看着，不但非常安全，还能学到绝世武艺。”
“原来如此……”眸光一沉，童老喃喃般道：“算起来，老奴已经好多年不见小少爷了，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呵呵，越来越像爹了。”华芊芊还是没有怀疑，笑道。
“是吗……”童老哑声道，似十分遗憾：“对了，小姐要随南贤王去西域关前线，不用送个信给小少爷吗？”
小姐再三回避小少爷的下落，实在让他不多想都难，所以，一旦问出小少爷下落，他便亲自去确认一下！
“你放心，就算我不送信，他也很快会知道的。”她这一去西域关可是随夫上阵啊，这么大张旗鼓的，无处不在的逍遥楼怎么可能不知道？
童老不再问了，华芊芊几次三番的回避话题，已经让有所怀疑的他更加怀疑了。
抬起头，深深看了华芊芊一眼。
“怎么了？”华芊芊正好捕捉到那个眼神，有股不好的预感，却不动声色，笑着抚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童老心头一凛，心道这小姐果然不简单，即便是对现在的他也依旧谨慎，亦或者，其实她由始至终都提防着他，只是给他一种已经被信任的错觉？
好厉害的角色……
“……一想到短短几年小姐成长至此，老奴就不禁又欣慰又心疼。”童老选了半真半假的说法。
华芊芊哦了声，却还是感觉怪怪的，但看不出来，便暂时搁着了，心想先把严啸的事情告诉君千炎。
而与此同时，飘雨也向君千炎汇报了童老放蛊夜闯天牢的事情。
“连着上次和王妃一起那次，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虽然那童老暂时并未伤人，但对我们而言终究是个威胁，留着他就怕日后……”飘雨说到这，没再继续下去。毕竟那童老，是王妃的人……
君千炎面无表情，沉默不语，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了没有，或者，在想什么。
“我们之中，除了王爷您和飘雨，当真是没人能奈何得了那童老……”青锋叹。想起来自己还真是没用，轻功比不上紫霄，医术更是一窍不通，难怪悲剧的留在王爷身边充当侍卫。
说是侍卫，还不如说是个跑跑腿传传话的摆设而已，他不像之前遇上严啸那样拖王爷王妃后腿就阿弥陀佛了……
“看紧他。”许久不出声的君千炎忽然说了一句。
“是。”
三人应声，而后，听闻脚步声传来，虽然轻缓，却并不是华芊芊。
无需君千炎眼神示意，三人抱拳一鞠，除去青锋转身往外外，飘雨和紫霄都从窗子离开。
来人是霜华。
虽然君千炎待她依旧不冷不热如往常，但她还是日夜忧思憔悴了许多。
先帝遇刺忽然驾崩让人始料未及，遗诏中新帝并非南贤王君千炎让很多人包括她在内错愕不已，本来为拉拢南贤王而跟娘家拉近关系的彭贵妃也被新帝封为皇太妃享皇太后待遇，整个家族完全倒戈向新帝不说，还担心她娘家会助南贤王从中闹出事来，防贼似的防着她们……
新官上任尚且三把火，更何况是新帝登基呢？不扫除异己如何巩固地位稳江山？孝期未满就被半强迫去荒凉漠地驻守的南郡王，不就是第一把火？无兵，无将，无财，朝中势力日日在削薄，纵是他有心想反，也反不起来！
虽然新帝以前跟她们家王爷关系不错，可谁知道如今的情况呢？谁也不敢保证哪一天，火不会蔓延到南贤王府，因此，她娘家的地位现在是十分尴尬，一不小心就可能是灭门大祸！
就算退一步，往好的方面想，新帝刚登基还需要她们家王爷的能力治理天下，所以暂且不会动南贤王府，可……不受宠又连个孩子都没有的她，还能在这王府之中呆多久？
她要孩子，她想要王爷的孩子，无论如何都想……
所以，她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又来了。
“王爷，先喝些汤吧。”进了书房后，霜华一扫憔悴，扬起柔美的笑来，款款走到君千炎面前，谨慎的将汤放在桌上比较空闲的地方。
见她没有主动离去的意思，君千炎抬眸看向她。
先帝已经不在，府里这些充当摆设的女人也就没有必要了，他本要找些借口逐个休离，却没想到西御国偏偏这个时候挑战……
宽袖下抓紧拳头，霜华暗暗深吸一口气，道：“王爷带正妃娘娘去前线的话，能不能……也带上臣妾？”
“不行。”君千炎毫不犹豫，直接拒绝她后便垂头继续研究西域关地形图。
霜华窒住，刚要再度开口，门外青锋敲了敲门，道：“王爷，婉柔夫人求见。”
君千炎头也不抬，淡声道：“进来。”
完全把一旁的霜华当成空气了，好像都懒得赶她走，这让她大受打击，心痛泣血。
婉柔端着茶和糕点进来，微微向霜华点了个头打招呼，走到书桌不远外的茶几上，将东西放下，浅笑着对君千炎道：“王爷，喝杯茶醒醒神吧。”
君千炎确实有些疲意，桌上的茶也恰好喝光没及时填上，旋即点了点头：“……嗯。”
这声一出，霜华顿时微微变色，苦笑。自己费心炖了一早上的汤，到头来还不如一杯茶么……
而，婉柔一听这话，顿时欢喜至极，赶紧端着茶便走了过去，哪知走到桌前霜华旁，却忽的踉跄了下，吓得她惊呼一声，茶连杯就这么脱手冲君千炎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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