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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8 上吧!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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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销金窟虽然名字令人浮想联翩,但里面装饰豪华尊贵,服务正统规矩,表演也倾向于贵族豪绅间风行的雅乐胡舞,想来是为了迎合上流贵族的口味。

    透过白色纱幔看向一楼,三三两两男子拥美而坐,注意力并不在身边衣着暴露风情万种的美人儿身上,倒是更专注于谈话,这些人倒不见得是为了狎妓纵情而来,多半是带有目的的应酬。

    看来这里更像贵族间交际谈生意的场所,柳七弦拿过龟奴新奉的香茗低啜了两口,细细一品,居然是雪顶冰露。这种产自雪峪冰峰的茶数量极为稀少,每每都是作为贡品,寻常贵族都不可得,而这里随随便便就拿出来招待客人,可见其背后必有深厚背景。

    会是谁呢?能有这般底气的整个帝都恐怕也找不出几个,她明丽的眼滴流流转一圈,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柏南崇不会费这个功夫,他一向直接索取,手上钱财无数却并无多少产业。而帝都豪商郭家虽富甲天下,但触角只在商界,似乎不易得这种贡茶。几位亲王各居封地,只有南宫澈因太后宠爱独留帝都,但他那种动不动就脸红的性子岂会开妓院?剩下的就是最不可能的那个,皇上。只有爱玩的他才有这么大手笔,况且才从她手里借了一百万两银子,难不成是花到这上面来了?

    这个昏君!骗她说国库空虚,赈济江南水患不够,原来是赈济红颜祸水。

    柳七弦明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如寒夜宝剑饮血之前的幽光,正在四楼欣赏胡女歌舞的南宫治打了个寒战。

    雪顶冰露最是降温解暑,喝了几口果然身上的燥热消除不少,她又拣了几片西瓜吃了,一阵奢靡华贵的香气在空气中暗自浮动,在楼子厚重的脂粉香里隐隐可辨,有些像某人身上的味道。柳七弦疑惑地抬起头,转念一想,那人一向致力于打造高洁亲和的形象,怎么可能自降身份到这种地方来。

    “咦?相爷也到这种地方来玩儿啊?还跟海瀛人?这个汉奸!叛徒!”下一刻南宫未泱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

    柳七弦走到栏杆旁,对正要上楼的柏南崇抛了个媚眼,“相爷,二王子,好巧!想不到两位私交甚笃,居然相伴来狎妓?要不要一起玩儿啊?正巧我点的小倌儿还没来,不如两位就暂时代替一下吧?”

    一楼里的人顿时抽了一口气,这位柳老板未免也太大胆了吧?居然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柏相爷比作青楼小倌儿,还要求陪她?简直罪该万死!

    东条耀机受此奚落面色沉凉,手腕一翻,苍白的手掌中隐隐有蓝色光芒闪过。柏南崇纸扇轻摇,衣袖不经意拂过他的手,将那淬了毒的暗器卷入袖中。

    “相爷?”东条耀机从来就看不懂柏南崇,毫无血色的脸更白了,如秋夜凝在瓦上的霜花,僵而冷。

    “在我大齐明目张胆杀人,二王子是想尝尝我刑部铡刀的滋味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柏南崇慢条斯理地摇着纸扇,风吹动他鬓角墨玉般的发丝翩翩,如九天之外的仙人。

    一身浮光锦平金流云纹金袍华丽而刺眼,本是极俗艳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如镀了层金光,绚丽而耀眼,登时将楼里一干锦衣华服涂脂抹粉自命风流的贵族豪绅比了下去。柏南崇淡淡一笑,对柳七弦的出现并未太过吃惊,轻摇羽扇和煦地道:“柳姑娘好雅兴,本相这里也还没点姑娘,姑娘如果不嫌银子少的就来串一下如何?这是束脩!”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既找补回面子又借机暗示自己没有龙阳之好。

    柏南崇自怀里掏出一锭约莫二两的碎银,修长的指轻轻一夹,那银子从中间分做两半,他仔细比对了,将其中较大的一半收入怀里,另一半往上一抛,精准地落入柳七弦手上。

    一两银子!还是分量不足的。

    轰——

    楼下笑翻了天。那些上流社会的贵族们哪里见过这么有趣的场面,个个笑得捧胸揉肚子,有的甚至还拍起了巴掌。

    柳七弦也不恼怒,妩媚一笑,握着银子的手一使力,半块银锭便被捏成薄薄的一大片银箔。

    大笑的贵族们见她露这一手,立刻噤若寒蝉,正襟危坐,恐怕下一个被捏爆的是自己的头。

    银子仅在柳七弦手中稍作停留便轻飘飘落入一名年老色衰站在门口搔首弄姿揽客的小倌儿手里,小倌儿拿着那被压成银箔般的银子目光熠熠看着柳七弦,以为承蒙她看上,欣喜地要上楼伺候。柳七弦摆摆手,“相爷赏你的,还不快去伺候!要相爷等你吗?”

    嘎——

    这是在暗示柏相爷有断袖之癖吗?

    坊间盛传柏家大公子是个兔儿相公,是这里的常客,但是没有听说柏相爷也有此一好。那些贵族们交头接耳,对这消息表现出了极大地热忱,有些同道中人看向柏南崇的眼光变得热切而火辣起来。

    小倌儿看着比楼子里所有的小倌都美的相爷,脚步踟蹰不前,有些敬畏,有些欢欣,有些无措,在柳七弦凌厉的眼神下硬着头皮走近柏南崇。“相……相爷,奴家伺候你……”

    这小倌身材壮硕魁梧,相貌也偏于阳刚,应该是小攻型的,站在柏南崇身边倒也相配,只是那气质过于俗陋,在柏南崇刻意营造出来的高洁华丽里转了个圈便被他身后的陶竟拎到一边。

    柏南崇也不解释,澹澹笑着撩起衣袍上楼。他身后的东条耀机一张苍白面孔憋得通红,含恨瞪了柳七弦一眼上楼梯,咯噔咯噔,脚下格外用力,仿佛踏的不是桐木楼梯,而是柳七弦的心窝。

    柏南崇和东条耀机要了柳七弦隔壁房间,销金窟的金老板亲自来伺候,柏南崇钦点了楼里的头牌花魁白牡丹和几名有名的美人伺候。谣言不攻自破,人家相爷是喜欢美女的。

    “这个柏南崇太过分了!居然敢明目张胆跟海瀛人勾结,我这就去抓他个现形,定他个通敌卖国罪!看他还敢不敢做汉奸?”南宫未泱冲动劲儿又上来了,推门就要去抓柏南崇。

    柳七弦身形未动,抽出腰间软剑一掷,银色的软剑如一条灵蛇飞向门口,蜿蜒缠上南宫未泱柳腰,往后轻轻一带,南宫未泱便回到座位。“凭你的功夫恐怕还没进门就被捉了,到时候就不是相爷通敌被抓,而是公主逛妓院被曝光了,你的清誉还要不要?这种事情连你皇兄都不管了,你一个人唱独角戏有什么用?”

    刚才看到楼下有名羽林军的副统领给柏南崇行礼,他们敢来这种公众场合必然是不怕人看了。

    南宫未泱正气恼着,香风袅袅的老鸨儿就扭着腰招着手帕引入几名小倌,老鸨儿不了解她们的口味,故而各种风格的都选了两个。两名十三四岁的美貌少年,两名二十左右的清秀书生,两名二十四五的高壮成熟男子,两名三十许的肤色黝黑的鼻梁高挑的沃南国汉子。

    “两位姑娘,这八个可都是楼子里的极品,等闲人都不伺候,得亏了是您二位。不知可有喜欢的?”老鸨儿笑得脸上的皱纹更深刻了些,厚厚的粉挂不住簌簌地往下掉。

    “好姐姐,选我吧!海棠最会伺候了,保证人您舒服到骨头里……嗯……”一名美貌少年身量还未长足,声音也没变声,娇娇软软有着少女的的妩媚和少年的清朗。不等柳七弦选看就上来就跟她撒娇卖痴,半跪在她脚下曲意逢迎,展现妩媚风情。柳七弦抽回被压住的裙角,嫌恶地一剑斩断那截被碰过的裙角。

    她是来观摩学习的,可没打算亲自上阵,对那种事她还是比较向往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做的。

    “好姐姐,你可真伤人,奴家不过是想亲近你……呜呜——”叫海棠的美貌少年做西子捧心状以汗巾拭泪,识趣地退到一边。

    柳七弦和南宫未泱挨个打量了一番,最后选定一名叫灵芝的清秀书生和一名叫霸王的高壮男子。**的她们可没兴趣,夭寿哦!

    老鸨带着其余人出去。

    “好了,来吧!”柳七弦和南宫未泱翘着腿儿磕着瓜子吩咐。

    霸王和灵芝分别向她们走过来,在她们身边还有一步之距站定,殷勤地问:“姑娘,想怎么玩?咱们可是会很多种招式哦,貂蝉拜月式、横刀跃马式、灵蛇出洞式、仙人指路式、玉兔捣药式、鱼跃龙门式……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别听那两个小兔子的,要找还是咱们这种货真价实的男人,那种半男不女的被男人弄得脏死了,咱们可是有原则的,只接女客。”

    柳七弦讪笑,以团扇面托起灵芝的下巴,眉如远山含黛,面白傅粉二斤,衣裳花香浓郁,声音娇细,身材纤丽。只接女客?

    柳七弦拿起桌上摆着的两颗水蜜桃塞入他露出一抹锁骨的半敞前襟,嗯,就差这个了。

    “姑……姑娘,您这是?”灵芝低头看着胸口多出来的两团大窘,又见托着他下巴的团扇上伸出白亮亮冷冰冰的一截抵在他咽喉,自知说错话了,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小生该死!小生再也不敢欺瞒姑娘了,小生也服侍过男人。如果姑娘嫌小生脏的话,小生这就去换人……”

    “这才乖,做人要诚实,不然小命丢了都不知道。换人就不必了,就你了!”柳七弦妩媚一笑,瞬间秒杀两人,站在她身边的霸王吞了口口水,平常来玩男人的都是些深闺寂寞的大家主母、姬妾,往往年老而色衰,他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美貌的少女来逛青楼找男人。

    “只有这些招式吗?没有点儿新鲜的?”收回团扇,柳七弦有些失望,他们说的这些招式都是坊间春宫图上流行了很多年的东西了,她以为青楼应该走在流行的前沿,想不到如此没有创新精神。

    “姑娘想怎么玩?”灵芝战战兢兢回答,不敢多说话,生怕招致无妄之灾。

    “没有抽皮鞭、滴蜡烛、绑床头这些刺激的?”南宫未泱明媚的大眼写满好奇。

    咚!灵芝撞上了桌子,捂着撞疼的腰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高贵美丽的少女,没想到这么纯净的人开口居然这么骇世惊俗。

    这丫口味也太重了吧?柳七弦顿时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那个……”想到柏南崇就在隔壁,心里有点小小的不自在,柳七弦窘着一张俏脸道:“那些以后再说吧!你们两个先脱衣服,上一床!”

    灵芝和霸王如蒙大赦,长出一口气,利落地脱了自己的衣服,仅剩一件亵裤,站在床前面面相觑。

    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虽然能同时容四五个人,但两人显然都没遇过这种哥俩好的情况,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愣着干什么?上去!”柳七弦柳眉一竖,二人不敢耽搁,立刻爬到床上,各自占据一角。

    “你们这样怎么做?靠近点儿!这种事情还要我教,真没职业道德!”柳七弦冷道。

    灵芝和霸王被骂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愣愣按照她的指令靠近,疑惑地看着她。灵芝脸上挤出一抹笑意问:“姑娘不过来我们怎么伺候?”故意挺了挺朱果挺翘的白净胸膛。

    南宫未泱捏着下巴道:“嗯,果然是极品小受受,身材纤细玲珑,肌肤白嫩匀称,神态妩媚妖娇,可惜有腹肌……”

    灵芝听不懂她说的话,但听得出来是夸赞,脸上一喜,媚态自成,比平常男子稍嫌尖细的嗓子发嗲道:“姑娘谬赞,小生生受了!”狭长的眸子一眨,一个媚眼飞出。

    南宫未泱,吐了。

    “姑——娘——”灵芝不依,委屈地小脸上挂着晶莹泪珠,比女人更爱娇。

    呕——

    柳七弦,吐了。

    “相爷,轻点儿啊!啊——”隔壁传来女人放浪的叫声,柳七弦面沉如水。

    这混蛋!也不怕得A字头的病?下次再敢亲她就打爆他的头!

    “NND,废话少说!你们两个,做!”柳七弦面色一寒,拍了拍桌子道。那边都已经进入正题了,这边也不能落后。

    “我们?”灵芝和霸王同时问。

    “废话!不是你们难道是我们?快点!姑娘就想看兔子打架,不然选你们干什么?”柳七弦拿出一锭金子。

    霸王一向是伺候女客的,和那些兔子倒不同,尴尬地看了灵芝一眼,再看看桌上的黄金,柳七弦冷眸,牙一咬,眼一闭,做!

    灵芝直挺挺往床上一躺,抓着枕头一角一咬,颇有英勇就义的架势。霸王左看右看无从下手,闭着眼睛在灵芝身上一通乱摸,手上没有拿捏好力道,**了灵芝,灵芝身子一阵痉挛,口里的枕头松了,溢出口一句“啊——”

    他的声音本就尖细些,又加上常年模仿女子说话,就有九成像女子,霸王受到这声刺激,低吼一声俯身在他身上一阵狂吻,两人开始有感觉。灵芝是个敏感的小受,嗯嗯啊啊不停,看得南宫未泱面红耳赤,捂着眼透过指缝偷看。

    这丫刚才还说得像是个中老手,原来也是个理论高于实践的主!

    “哇——这就是**!”柳七弦激动地跑到床边瞪大眼珠一眨不眨地看,为两人打气“上吧!菊花!”

    第一次遇到这种澳客,霸王和灵芝倒忸怩起来,两人只在对方身上莫来掐去,并不真的表演兔子打架。

    柳七弦半蹲在床边,边看边指点,披散的长发如一匹墨色锦缎遮住了平躺在床上的灵芝。

    烛影摇曳,门缝半开,四条屏风一人多高的屏风遮挡住一室的春光,缠枝莲银雕烛台上的红烛垂泪,爆出噼啪的灯花,骤亮的火光将床上影子拉长,拖曳道地板上。一个壮硕的汉子**上身俯身在阴影里,一张弧度优美的侧脸长发垂直床下。

    一道金色的身影自门前掠过,无风飘飞的衣角拂过贴着镂花木板的走廊,那些木刻花在他走后掉了一地。

    花梨木门被衣袖带起的罡风震开,柏南崇一团春风和气地走回座位,一把拉起身边那名名动京城号称卖艺不卖身的花魁白牡丹,撕拉一声撕裂她胸前的遮挡,大手探进去便是一阵**。

    “啊——相爷?您……您……不要这样……有……有人在呢!”白牡丹吃疼,柔弱无骨地软在他身上,语气来羞怯多过抗拒。

    柏南崇依旧笑得春意无边,只是下一刻握着白牡丹丰盈的手一松,一推,将她推下自己膝头。

    “啊?相爷——”白牡丹从大喜到大悲,明眸含泪拢了拢撕裂的衣襟,不明白相爷的态度为何会突然转变。先前她敬酒不小心泼洒酒液在他身上吓得惊叫时,他笑的冷淡而疏离,让她不敢心存奢望,刚才被他狎戏的那一瞬间刚点燃了希望,不想下一刻就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一颗失落在这大齐第一才子身上的心一日逢三变。

    悲催的白牡丹哪里知道她的遭遇都源自于某个腐女的无心之举,因为柏相爷,吃醋了。

    “你别捣乱了啦!”南宫未泱把柳七弦拉回座位,命令霸王和灵芝继续。

    “不准露重点部位!”

    霸王和灵芝苦逼地凌乱了,对这无理的要求深深地无力,只好努力做前戏哄二位煞星开心。

    第一次见比花魁还美的姑娘逛妓院的。

    第一次见逛妓院不玩只看的。

    第一次见逛妓院看看兔子打架。

    第一次啊!啊!啊!啊!啊!

    两人含泪卖力演出,嘴里哼哼吱吱助兴。

    柳七弦和南宫未泱看得兴起,不时在边上指导一下。

    “那个你,位置不对!你这么重的身子不要压在他身上,要悬宕,悬宕懂不懂?就是半压半不压啦!”

    “那个你,叫的能不能走心一点儿?走心会不会?哼哼唧唧的又不是便秘!”

    “那个你,不要左瞄又看的!你应该深情款款地望着你的爱人,手臂勾着他脖子……叫你们表演兔子打架又不是演强爆戏,干嘛一副逼良为娼的苦逼表情?你们是鸡,哦不,是鸭,要有鸭的职业操守!干一行爱一行嘛!”

    “那个你,摸来摸去做什么?亲他嘛!”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自楼上传来,撕心裂肺一般穿透墙面、地板的阻隔,震荡空气激起一圈圈涟漪,让听到的人心尖仿佛被掐了一下,跟着一颤。

    稚嫩的声音里充满疼痛、恐惧、无助,仿佛传自幽深的地狱鬼魂最痛苦的呐喊,极深、极沉,如一柄铁锤重重砸在心上,砸出一个流血的坑。

    霸王和灵芝停了下来,一脸悲戚,长叹了一声。

    柏南崇那边也停了下来,含泪抚琴的白牡丹琴弦崩断。

    一楼的歌舞停了下来,贵族们眼光暧昧地瞅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了然地笑笑,见惯不惯,示意歌舞继续。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一声凄厉过一声,回荡在整个销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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