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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8 浴火(今日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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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七弦回到龙门客栈就立刻将孟焕从被窝里挖起来,给他验过摸来的解药,她可不像柏南崇那个呆头鹅看也不看就随便乱吃,这年头到处都是食品添加剂、苏丹红、瘦肉精、三聚氰胺,她已经练就了东西轻易不入口的习惯。大文学

    活着,大不易啊!

    经过孟大神医的检验,确实是解药,她放心地服下,将孟焕赶了出去,自行打坐加速解药的运行。这解药药效非常缓慢,直到天亮她脚上的紫黑才淡化了一点点。

    坑爹啊!

    初夏的清晨凉风徐徐,送来阵阵花香,有早起的鸟儿在枝头滴沥啭啼闹着缤纷的夏季时光。推开窗,挹进一室金色的阳光,柳七弦伸了个懒腰,走到客栈前面的VIP专席去吃早餐。

    “总裁,早!”过往的小厮、丫鬟跟她打招呼,她微笑着回应。

    经过大堂的时候没有看到美景那张爱笑的圆脸,也没有看到良辰那张酷酷的冰山脸,真有些不适应。她叫住一个经过小二,“大堂经理和保安科长还没起床吗?怎么都没来上班?”

    隶属于美景管辖的店小二阿三是美景最忠实的狗腿,又是客栈的包打听,问他准没错。阿三挠了挠头皮,讳莫如深地看着她,“那个……经理和科长自从昨天跟总裁你出门就再也没有回来啊,你怎么还问我呢?”

    呃——还没回来?不是吧?难道她们两个出什么事了?柳七弦正要纠结客栈里的暗卫们准备横闯相府,来个拯救大兵瑞恩,门口一红一绿两道身影映入眼帘。

    柳七弦开心地迎了上去,却看到脸色苍白,衣服上挂着脏兮兮的白白黄黄斑点,疑似污秽物,步履沉重的好似生了场大病的良辰、美景。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出什么事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两人非常有默契地瞪了她一眼,傲娇地撇开头,对她来个漠视。

    呃——这么怎么个意思?怎么还跟她发起脾气来啦?她什么时候得罪这两位美女啊?为毛她不知道呢?

    “好了,别摆造型了,快说吧!”

    “有什么可说的?不良主子丢下深陷茅厕中的忠仆自己逍遥快活,可怜我们姐妹两个蹲在粪坑里闻了一晚上夜香,到现在鼻子都失灵了。我不管,你陪我鼻子啦!”美景惨兮兮地垮着圆圆的脸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她,吸吸鼻子无声地控诉她的恶行。

    纯洁的小心灵哪里经得起这样血淋淋的打击?豆蔻年华的少女不但给男人扒衣服还……找不到男人扒衣服。

    “哈哈哈!你们两个昨晚一直都呆在茅厕里?可怜见的,没熏晕了就阿弥陀佛了,还好意思抱怨?你们知不知道狗熊是怎么死的?不会换个地方呆吗?偌大的相府就没有其他藏身之地?哈哈哈!笑死我啦!”柳七弦非常没有同志爱地拊掌大笑。良辰美景没指望能得到她的同情,恨恨地跺了跺脚回各自房间洗净一身臭味。

    她笑的合不拢嘴,一步三颤地上了楼,刚捧起香喷喷的扇贝海鲜粥喝了两口,就见孟焕火烧火燎地跑了过来,撞上了小丫鬟仍不自知,惹得小丫鬟在他身后抹眼泪,委屈地控诉他的无情和**。

    “不好啦!不好啦!”他没有上楼,扶着楼梯扬着头大口大口喘着气说,那样子像是有天大事情发生。

    “还让不让人吃饭啦?”柳七弦依依不舍地放下热腾腾、香喷喷的海鲜粥,叹了口气。大文学

    孟焕对上她询问的媚眼,张了张口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你到底说不说?是哪个小丫鬟半夜爬你床了?还是你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女人啦?又或者你身上有块玉里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有黑衣人来抢啦?”柳七弦戏谑道。

    孟焕被她说得俊脸一红,如漫天红霞都飞在她脸上,焕彩流光。“你胡说什么?是小蜜……小蜜他……”

    见孟焕说的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柳七弦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一溜烟冲下楼,拎着孟焕的衣领将这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人提了起来,紧张地问:“小蜜怎么啦?她不是还在昏迷吗?”

    经过前天晚上的事以后小蜜大受刺激,陷入昏迷状态一直没有醒,孟焕说她身体没什么大碍,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

    “她……她自杀啦了!”被拎着衣领的孟焕脚够不到地,呼吸困难,脸色涨红,像被抓出笼子待宰的鸡一样扑腾半天,两只手抓着柳七弦的手企图掰开。

    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瞬间晦暗如夜,云层上一道闪电划过,喀拉一个霹雳如天神怒吼,似长戟裂天。

    接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仿佛扬尽东海之波来洗涤这无尽的耻辱和罪恶。

    风打着旋呼啸咆哮,如一头狂怒的野兽,带着摧枯拉朽之势扫过每一处阴暗的角落,吹的门口那十八扇雕花大门来回扇着啪啦啪啦作响。

    “这什么鬼天气?怎么说下雨就下雨?”阿三顶着狂暴的风上前将来回扇的门关上。

    “你说什么?”柳七弦吃了一惊,手上一松,孟焕咚一声摔在地上,撕拉一声,孟大美人悲催的感到屁股一凉,一阵风簌簌地灌进嫩嫩的菊花里,立刻左瞅又瞅没有看到人,小心翼翼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拉起外袍遮在裤缝破裂春光乍现的臀部。

    还好没有人看见,孟大美人委屈地眼含泪花无声地控诉一秒钟变哥斯拉的柳七弦,伸出纤白如玉的食指颤巍巍地指着她,打算历数她的七宗罪。

    砰!

    一拳打在了他弧度优美成四十五度角的下巴上,那下巴向左歪了去。

    砰!

    一拳打在右脸,于是向左倾斜的下巴被强势地打回原位。

    砰砰砰!

    等到孟大美人反应过来那张脸已经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了。

    “你干嘛打我?又不是我让她自杀的?”孟大美人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查看自己惨不忍睹的脸,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狂吼“我的脸——”

    “谁叫你不好好照顾好她的?你就是个医棍!庸医!”柳七弦再踹了他一脚,匆匆向小蜜的房间跑去。

    “我只是个大夫,只负责治病,又不是她奶妈……”孟焕苦逼地拿出冰肌霜在自己肿了整整大出一个头来的脸上涂涂抹抹。

    柳七弦施展凌波微波轻功,转瞬间便来到小蜜房间,房间正梁上悬着一条触目惊心的白绫,在因她强势的开门而带起的风里飘摇如黑白无常手中招魂幡,大白天里发出阴郁而鬼魅的气息。

    柳七弦喉咙一紧,站在原地的脚竟然觉得有千斤重,每向前挪动一步便是心的煎熬。大文学如同有人架了油锅将她扔在里面炸,心里冒出刺刺拉拉的声音。

    “小蜜——”哽咽着不敢问她的死活,兜着泪泡的大眼看向隐在纱帷中的白色的身影。

    坐在床沿握着小蜜手的丫鬟小枫起身向柳七弦施了个礼,眼含泪花地说:“总裁,小蜜她没什么大碍了,幸好孟大夫发现的及时,要不然……”

    柳七弦心中的大石落了地,此时才敢上前看这个总是将自己伺候的舒服周到,平时有点二有点傻的小姑娘。

    坐在床边,握着小蜜露在丝被外的手,她看着小蜜脖子上那抹紫红色的勒痕,如一道鞭子抽在她脸上,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另一只手抚上小蜜苍白的没有血色,如淡淡的白烟惨雾的脸,像是随时都能虽风飘走。

    小蜜无神的大眼呆呆地望着房顶,浑噩的深褐**珠一眨不眨,跟平时那个絮絮叨叨如唐僧一般碎嘴的小丫头判若两人。

    “主子,你什么时候给我画张京城三大美男子的画像啊?人家好想要那种看起来会动的,帮人家画啦!”

    “可乐!你个坏家伙!我说过多少次了,大便要到马桶上,再不然就到外面的花园里,还可以浇浇花花草草的!你倒好,这么大个貂了,还整天随地大小便!羞也不羞!”

    “主子!你看啦!可乐又欺负我啦!”

    小姑娘爱娇的哀求和抱怨言犹在耳,而她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海瀛小鬼子,尼玛的有妈生没爹养的畜生!老娘要是不把你们打得你妈都不认,让你们一个个都当太监,老娘就不姓柳!

    敢欺负我们大齐的女人?当大齐没人啊?

    “傻丫头,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自杀呢?自杀是最愚蠢的解决问题方式,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你死了那王八蛋小鬼子还不是照样活得人五人六的?甚至还会去欺负别的姑娘?再说了,那看不见摸不着的贞操值多少钱?江湖儿女在意那些虚名做什么?看看我,整天被人说狐媚风流,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不就是被摸了几把,看了几眼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把他们当成可乐不就完了吗?”

    这一番慷慨陈词说得连她自己都动容,就不相信你小蜜还能无动于衷?

    可乐从她怀里跳出来,举着白白的小爪子严重抗议。

    柳七弦一伸手将它扫下床,抗议无效!

    主宠俩的卖力演出没有获得任何反响,躺在床上的小蜜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小蜜,你别这样啦!最多你醒过来我把那群小鬼子都捉来在你面前剖腹谢罪,还是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想把他们加诸在你身上痛苦加倍地还回去,不是比无声无息的死亡更有意义?而且为了那群畜生死,你觉得值吗?”柳七弦晃着小蜜的手继续劝。

    窗外的雨敲打着窗棂,如天人的手在弹奏一曲铿锵的《满江红》,铮铮烈烈如硝烟四起的战场,叮叮咚咚是犬牙交错兵刃相接的杀伐,呼啸怒吼的是保家卫国的战士发出的嘶吼。

    雷声烈烈,将天空裂开一个口子,是主宰战场的将军金色的钢杵掷入敌将咽喉的震撼,是千军万马踏破贺兰山阕的豪迈。

    风声、雨声、可乐的磨牙声,交织成一首杀戮的歌,却唤不起心死的灵魂。平静到放弃宁愿放弃生命的灵魂,不受任何鼓动和激励,只想结束,结束一切。

    静静躺在床上的小蜜像是被人抽了灵魂的木偶,只留空荡荡的肉身在这凉薄的尘世忍受凄风冷雨之苦。

    “总裁,您不用劝了,小蜜她心里苦,这一关怕是过不去了……”小枫抱着一根柱子泣不成声。

    “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柳七弦道。

    小枫以帕子擦了擦腮边的泪,望了无神的小蜜一眼,幽幽道:“小蜜刚到客栈的时候是被抬进来的,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淤痕,脸颊肿的像发面馒头,手和腿都被人折断了,像是被什么人折磨过……一样。那时她也是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常常几天都不吃东西,后来故去的龙老板找了许多大夫、吃了许多药也不见起色。慢慢的,大家都以为她不行了,有一天一个小厮喝醉了酒误闯她的房间,把她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从那以后她才稍微好一点。渐渐的,身子好了,也开始说话了。

    后来,我搬来跟她住,常常听到她梦里呓语,还总是半夜惊醒,像是在做什么可怕的噩梦。我以为很快就好了,谁知道她每天晚上都这样,我觉得奇怪,就悄悄留意她的呓语。

    根据她的呓语我猜到,她可能是高丽人,而且是个大家门里的小姐,家里还有个妹妹,又一次她偷偷带着妹妹跑出去玩,结果被两个海瀛人盯上了。那些人将她们姐妹掳走,意图行凶,她拼死挣扎刺杀了一个海瀛人,跑走了。可是她担心妹妹,没有走远,想再回来救妹妹,可是却发现……发现她妹妹被那个丧心病狂的海瀛人奸杀了。于是她杀了那个海瀛人,埋葬了妹妹,投身大海。本来以为自己死了,没想到醒来却在大齐渔民的渔船上,她被带到了大齐,机缘巧合下遇到了龙老板,将她带到了客栈……

    所以,我想这次的事让小蜜又想起了那些痛苦的过去,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悲伤、愤恨、痛苦让她不愿意醒过来,让她讨厌那曾经被玷污过的身体,让她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这条路的。

    总裁,就让小蜜选择结束这痛苦吧!这种羞辱的感觉就如被人**了衣服扔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实在太痛、太怕、太羞,任何女人都无法忍受。总裁——”小枫感同身受般跪在地上,涕泗磅礴。

    “不行!我柳七弦手下没有这种逃避问题的孬种!出去!”柳七弦摆手挥退了小枫。

    而听到自己身世被从别人嘴里讲出来的小蜜有了反应,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柳七弦一喜,握着小蜜的手加重了力道,“小蜜,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对不对?起来!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你是我们龙门客栈最可爱的小蜜,怎么能被小小的挫折打倒?你喜欢京城三大美男我给我你画,而且还能听到声音、会动的你要不要?还有,你再不起来可乐又要随地大小便啦!”

    无奈,无论她怎么威逼利诱,小蜜除了那两行泪就再没有别的反应。

    柳七弦只好出最后的杀招,对着门外喊:“来人,给我把那个没死的海瀛象奴带上来!”

    邪恶地对着小蜜耳语:“你再不起来我就要让象奴来招呼你啦!”

    呆滞的大眼转了转,放在身侧两手动了动,自从被救下来就一直自动选择昏迷的小蜜一下子跳了起来,缩向床角,双手环着膝盖瑟瑟发抖如秋天落叶。惊怯的大眼带着恐惧、抗拒、错愕如受伤的小鹿般瞅着柳七弦,沙哑的嗓音如同被钝钝的刀割过,破败地哀求:“总裁——不要!不要!”

    眼前闪过一幕幕悲伤的往事,脑海里一个个桀桀的笑声回荡,夹杂着少女苦苦的求救声、海浪无情地拍击海岸的潮汐声,小蜜如同跌入一个无底的深渊,失重的身子一路向下沉,永远向下沉。

    “啊——”她抱着脑袋叫了起来,身子不受控制地开始抽搐,上一刻拧着被子把自己包在里面如一只蚕蛹,下一刻又拼命挣脱那缠绕和束缚,头狠狠地撞向墙壁。

    该死的!她只想让她清醒过来,没想到却弄巧成拙了。

    “快去叫孟焕!”她对着门外的暗卫喊。

    “小蜜,你冷静下来!我刚才是骗你的,别怕!我不会叫象奴来的,别怕!别怕!对不起!对不起!”柳七弦抽剑挑破小蜜身上缠裹的丝被,点了她的穴阻止她自残,拼命地道歉。

    小蜜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眼中时而羞愤欲绝,时而杀气四起,时而悲怆哀婉,闪过一道道尘封于往事中的流光,是悲是苦,一个人品尝。

    窗外的暴雨如注,一道道响雷打在柳七弦心尖上,炸裂开来,疼的她几乎要站立不住。仅仅是旁观小蜜的痛苦已经让人痛苦之辞,那小蜜心中的该是何等汹涌澎湃?

    抚着小蜜抖动的脸颊,她除了“对不起”说不出别的话。

    俊美容颜已恢复如初的孟焕冒着大雨赶过来,抖了抖身上的雪白长袍,身后是湿透的良辰和美景。

    “如何?”孟焕刚给小蜜把完了脉,柳七弦就迫不及待地问。

    孟焕叹了口气,吐出一个缓长的吐纳,“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能做的只有帮她配些静气凝神的药,其他的就要看她自己了……”

    精神方面的疾病不是药物所能治好的,这点常识身为现代人的柳七弦还是有的,亲自喂小蜜吃了药,帮她盖上被子,她静静地坐在小蜜床边出神。

    她能理解不代表别人也能理解,至少美景就对孟焕的有等于无的答案颇为不满,圆圆的眼儿写满不屑,轻嗤了声:“还自诩什么神医?这么简单的病都治不好,我看该改名叫庸医!”

    “你这小胖妞为什么总爱跟本大爷作对?有本事你来治!”孟焕双手环胸傲然地看着美景。

    “治就治!死了张屠户还就得吃带毛猪吗?笑话?如果我治好了你怎么说?”美景扬起圆圆的下巴,不以为然地跟孟焕杠上。

    “你想要什么只要本大爷有的都可以给你,如何?”孟焕当仁不让,不肯在女孩子面前丢了面子。

    “那好!如果你输了我要你背后贴着‘我是庸医’的字条在帝都走一圈,并且三天之内不能将字条拿下来!”美景想到整治孟焕的办法。

    “好!那你输了我要求相同的条件,不过你的字条要写‘我是胖妞’!”

    “没问题!”美景豪气地跟孟焕击掌明誓。

    她先前已经听柳七弦大略讲了事情的始末,对小蜜的事多少也知道一点,更知道她的死穴在什么地方。这些年的相处,龙门客栈里的每个人都像一家人,即使身份上有悬殊,但心里都当其他人是亲人,尤其是她们这些无家可归被龙傲霜捡来的孤儿,因此她也很关系小蜜。

    小蜜这样下去半死不活的也不是办法,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来个釜底抽薪、破釜沉舟。

    于是,她以传音入密跟良辰商量。

    “不行!这样做太冒险了!万一让小蜜的病更严重了呢?”良辰冷冷地打断了她不成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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