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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11(4000+)

    男人应了一声,夹起一片。

    我紧张地盯着他,嘴巴微张,连口水什么时候溢到了嘴角边也不知道,待他缓缓点了下头,说了句是不错,我顿时雀跃不已,嘴巴没来得及合上,有丝口水顺势滑下,华云婷见了,抿着嘴对着我笑,做了个手势提醒了我一下,我伸了手,摸到嘴巴的濡湿,顿时燥红了脸。悌

    抬头看对面的人,他似乎没注意到,但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特别是瞥到那人的嘴角挂着一抹道不明的浅笑。悌

    中途,欧烨磊嫌光吃菜太没劲儿了,从酒架上拿了瓶酒过来,我一看,竟是瓶日本清酒。

    “我特地准备的,吃日本料理,怎么可以不喝清酒。”他给我们每个人斟上,“这是储存过两个夏季的陈老酒了,比不上秘藏酒,但比一般的新酒和老酒味道醇多了,你们尝尝。”

    “口味醇厚,带了点甜,不错。”华云婷浅尝一口,放下,“可惜我不能多喝。”说着她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这个细小的动作被我准确地捕捉了去,记起宴会上嬴锦廷替她挡酒的那一幕,隐下心底的不适,忍不住问道:“你不能喝酒吗?”

    “酒品不好,醉了的话,要出洋相了。”

    我听了,不置可否,喝几口而已,还不至于醉吧,但人家都那么说了,也不好勉强,我端了酒,替其他几人满上。谀谀

    “你别喝太急,到时候醉了还得给你抬回去。”欧烨磊出声制止我。

    我一向爱酒,就这点酒还不至于我醉,况且,长那么大,我还没醉过。日本清酒本就味淡,就连不会喝酒的生手也能尝上几杯。而我,以前在日本的时候,每每想起以前的往事,没少拉着金霖陪我喝,早已习惯它的劲道,欧烨磊的这瓶这点力道不足以灌醉我。

    正要开口让他挪开挡着酒瓶的手,对面的男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来了一句:“她不会醉的。”

    顺着哪只手就滑了下来,我也微微吃惊,紧张地看着他。

    以前的柳棉絮可是千杯不醉,还曾经跟他一起拼过酒,我的酒量,除了菲菲和金霖,就他最清楚。

    他是认出我来了吗,不然,怎么会那么说。

    心底没来由的慌乱起来,有种期盼,盼着他能认出我,不用我再继续苦挨着煎熬,同时又不想被他认出,那种害怕他仍记恨我的心绪让我此时坐立难安。

    “川代小姐在宴会上喝的可不少,我想你的酒量应该不错。”

    他抬眸看我,琉璃灯打进他的眼底,蓝色之中又掺杂了些金黄,亮的惊人,我顿时像只扎破了的皮球,蔫了下去,点头,确实喝得不少。

    到底是我多心了,他怎么可能那么快认出。

    这一刻的小插曲反而让我意识到,比起让他把我当成陌生人,我更愿意他恨我,至少,我在他的生命里不至于像个过客一样可怜。

    “看来,你的酒量不错,我倒要看看你能喝多少。”欧烨磊替我们三个斟上,顿时饭桌变成了酒馆。

    三个人,半个小时,拼了一瓶清酒,欧烨磊还不痛快,又从酒架上拿了些酒过来,其中还有瓶珍藏多年的茅台。

    这小子,出手倒大方。

    我看他一杯杯地往我们杯里倒,想着当真是要灌死我吗,知道自己的酒量,我也不跟他客气,他来什么我就喝什么。

    不一会儿,桌上都是空瓶子。

    一半瓶清酒,两瓶瓶红酒,再加一瓶茅台灌下去,我也有点吃不消。

    欧烨磊喝了半瓶茅台后,便晃悠晃悠地不行了,整个人扑在我身上,像个孩子一样耍赖。

    我黑了脸,推了他不动,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提起来,他不罢休,一把圈住我的腰,嚷嚷着:“反正你喜欢女人,让我抱抱也没关系,谁让大爷我就中意喜欢女人的女人,那样才好玩儿……”混账话一个劲儿地从他嘴里冒出来,这混蛋,要不是迫于还有两个人在场,我早就把他丢出去了。

    酒品不好还喝酒,简直丢脸,二十几岁的人活像个十七八岁的,真不知道他这个局长是怎么来的。

    “他醉了吧。”华云婷呆愣地看着依旧趴在我怀里装小孩的某人问。

    我看着前一秒还在撒娇,现在又睡得跟头死猪一样的货色嘴角连连抽搐,拜托人个事除了做饭还要连带做保姆的也就我了。

    “你是要留下来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华云婷问。

    我把那厮拖到沙发上放好道:“一起走,他,死不了。”

    我拿了包,熄了灯,跟着他们走出这栋小别墅,才刚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车锁,才发现今天酒喝得有点多了,一吹风,脑子有点晕乎乎的。

    “Jessica,送送川代小姐。”嬴锦廷看我一副不怎么舒服的样子道。

    “不用。”我出声拒绝,“缓一缓,缓一缓就好。”

    “你喝了酒,不能开车。”跟以前一样,不容拒绝的口气。华云婷见了走过来,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我送你们,你们俩都喝了酒,今晚我就做回免费司机好了,车子,明天你们再派人来取。”

    舒缓的Newage音乐自音响中流出,大多数都用一种音型不断地反复着,和声简单,很少有复杂的不和协音响,似乎变格进行和调式风格更多见,旋律纯朴,通俗易懂,音调的个性不强,有时甚至没有旋律。听着,听着

    ,你会忘了自己是谁,只想着身处于大自然,周围是树叶在静静私语,那种音乐很熟悉,似乎很久以前在哪里听到过……

    “真颜,你住哪里?”驾驶座上的华云婷透过后视镜问我。

    “‘格兰’。”

    “好像是你那比较近。”她转而问身边闭目养神的男人。

    “先送她。”他开口,一如既往地强硬。

    “我听说‘格兰’是伊囩会历届会长住的地方,是吗?”

    我不知她问这话是何意,但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说是。

    她很慢地点了两下头,似在想什么。

    下车的时候,我故意绕到前面,低头跟华云婷说了声再见,其实我大可不必如此,只是想多看他几眼,又怕直接绕到他那边显得太唐突,只好借着她来把他的容貌再在心底刻得深一点。

    但他从上车开始就一直闭着眼,面无表情的,不知道睡着没。

    车子缓缓驶出,我像中了蛊似的又在原地站了好久,才慢吞吞地拖着有点沉的步子往家赶。

    躺在床上,我还在想刚刚华云婷的反应,很奇怪,像是恍然大悟般,难道她在向我打听邹亦?

    邹亦走的那年她刚好出现在P市,两人可以说是擦肩而过,想着她当年对邹亦的情分打听他也不无可能,毕竟邹亦是伊囩会前任会长的事不是什么秘密。

    但她也应该清楚邹亦已经离开了,我一时又有点迷茫,搞不懂她的意图。

    身体毕竟不如二十几岁的时候那么健康了,喝多了点酒,第二天有点宿醉。

    日本清酒入口较淡,但后劲十足,我的头晕沉沉的,一直挨到中午小小来敲门,我才起来。

    小小的醒酒茶煮的还不错,放了点葛根和决明子,简单又有效,比一些市面上流传的什么“蔬菜解酒”,“水果解酒”好用多了。

    我忍不住夸了她几句,她有点害羞,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拿手抓了抓头。

    真珠敲门进来的时候,朱小小还是那副低着头,红着脸的样子,搞得某个竟看些乱系八糟动漫的女人暧昧地冲着我笑,那眼神似乎在说:都搞到家里来啦!

    我直接扔了几个卫生球给她。

    “你叫朱小小?”她问。

    小小显然没有意识到突然出现了个人,吓得往后一仰,结结巴巴地说:“啊……是。”

    真珠冲我眨着眼:“果然胆子很小。”

    “请问,你是?”

    “我是川代真珠,你家会长的妹妹。”她坐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含在嘴里喝了一口,像吃了苍蝇一样咽了下去,皱着眉头问,“これはなに(这是什么东西)。”

    “酔い覚ましのお茶(醒酒茶)。”

    “不味いな(真难喝)。”

    “你们在说什么?”小小歪着头问。

    “哦,她说你这个煮的很好喝。”我无视某人傻掉的样子,故意歪曲。

    “那我下次煮给你喝?”小小显然是个难得被人夸的孩子,一点点的赞扬就显得很兴奋。

    “不不……不用。”真珠推脱,使劲给我使眼色,我就当没看见,端着茶继续醒我的酒。

    这厮很奇怪,没有遗传传统日本人热爱茶道的精神,夸张到谈“茶”色变,距川代妈妈说,她小时候要是不愿意吃饭,妈妈就放杯茶在她面前,她就像见了鬼似的,刷刷吃完,一粒米都不剩。

    现在看她苦着脸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啊,叫你胡思乱想,叫你竟往我身上整些不健康的思想。

    因为是周日,没什么事,中午吃完饭,我就懒洋洋地躺在卧室的沙发上,想呼吸新鲜空气,但外面又太热,38°的高温不允许我开窗,我只好拉开窗帘,想象着周围都是外面的空气,最好是带点木香的,就像他身上一样。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真珠凑过脸来问。

    我忙抽回神来,推开她的脸:“没什么。”

    “思春啦?”她笑得贼兮兮,我比她笑地更坏:“是不是又想喝茶了,嗯?”

    “我不问了。”她闭了嘴,乖乖地跟我一起倚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又道,“姐姐,我要去学跆拳道。”

    她很肯定的语气,看来已经下了决心了。

    “你都决定了,还来问我干嘛?”

    “我还不是怕你以后周六周日找不到我,到时候我肯定在跆拳道馆里。”

    我点头,虽有点奇怪,也没深问,毕竟妹妹大了,我也不好多管:“对了,你的诊所怎么样了?”

    “金霖大哥在帮忙打理呢,姐姐,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有他在,我都不操心。”

    我扔了个枕头给她:“死丫头,别老麻烦人家,金霖也是要工作的,哪能一天到晚帮你这帮你那的。”

    “那我初来乍到嘛,他帮我也是应该的咯。”

    “行啊。”我眼睛一亮,“会说中国成语了。”

    “那是。”她骄傲地扬起了脖子,眨着狡黠的眸子,“诶,姐姐,你嫌我老麻烦金霖大哥,那就你陪我去跆拳道馆报名吧。”

    我好笑地看着她:“你那么大个人,还要我陪,网上报名不行吗?”

    “我要实地考查过才能决定啦,而且我又不认路,有姐姐你在,我比较放心嘛。”她拉着我的手撒娇,就像五年来每一次有事求我一样,我抚抚她柔顺的中长发,笑着答应。这个妹妹带给我的温馨很好得填补了我五年里缺失的友情,她跟昔日的菲菲很像,貌似比她还要淘气一点。

    “不过要等到画展办完后,最近,我有点忙。”

    “嗯,我也不急,等诊所开张后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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