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六、子嗣
阿力莫合自从和凌浈心意相通融为一体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其他姬妾的帐房，几乎夜夜粘着凌浈，周德宝和古尔纳都为暗暗凌浈高兴，毕竟只有他二人最清楚其中的秘密。大帐中的其他侍从们看可汗如此恩宠阏氏，自然也为之高兴，谁不愿意自己的主子常宠不衰呢？如今他们服侍的是突厥的阏氏，又是可汗最心爱的人，他们觉得自己的地位都因此高大起来。
自阿力莫合的三叔起乱到阿拉啜野心再现，阿莫拉家族的直系血亲几乎在权力的争斗中凋零殆尽，老臣们万分担忧将来阿莫拉家族后继无人，天天催着阿力莫合在子嗣上用心。这几日只要大帐议事，一帮老臣们必然将子嗣一事翻来覆去说个不休。阿力莫合发怒道：“雪鹰阏氏正值盛年，身体健康，何愁生不出孩子？你们这般聒噪究竟为的是哪般？”
老臣摩迭进言道：“可汗，臣等正是因为您太过专宠雪鹰阏氏才有此担忧，雪鹰阏氏秀外慧中，贤淑聪颖，的确担得起我突厥的大阏氏。只是，历来可汗大帐中未做过如此专宠一人。万一雪鹰阏氏子嗣不盛，阿莫拉家族岂不后继乏力？请可汗多幸其他姬妾，广散枝叶，为我突厥多多绵延血脉。”
阿力莫合怒道：“我看你们是老糊涂了。我父汗兄弟倒是很多，却只知道一味争权夺利，相互厮杀，弄得国力大弱，民不聊生，到头来我的叔父兄弟们，多数死于非命。国家兴盛，能者居之。若是一味耽于内乱争斗，子孙再多，又有何益？”
一些少壮派的将士也附和道：“是啊，如今我突厥国力强盛，西域小国纷纷来朝进贡，还不是可汗的骁勇神威震慑他们？所以可汗的儿子，一定要继承可汗的英勇天威，文武双全，而不是随便临幸个女人就生出来，万一遗传其母的平庸，岂不糟糕？”
摩迭反驳道：“子嗣众多，方能从中挑选能力超群的承继大统。若是可汗膝下空虚，何谈选能者居之呢？何况，抵御外敌，自然是亲兄弟才能齐心，难道可汗不知‘兄弟齐心其力断金’一语吗？所以，首要之急便是多多临幸姬妾，而不是专宠阏氏一人。”
这样一说，大帐中一时议论不休，多数人以为此话有理，纷纷进言道：“可汗，摩迭此言的确忠恳。可汗应该接纳此忠言。”
阿力莫合大怒：“雪鹰阏氏温柔谦和，对我突厥劳苦功高，对众位也爱护有加，你们竟然如此容不下她吗？”
摩迭忙道：“可汗误会了老臣的意思。臣等皆从心里敬慕雪鹰阏氏，绝无二心。只是阿莫拉家族的后嗣也很重要，臣等只是劝说可汗适当宠幸一些其他姬妾，让她们有机会受孕育子，并无半点诋毁雪鹰阏氏之意。”
阿力莫合冷声喝道：“我就是专爱她一人又如何？何时轮到你们来干涉我的私事？”老臣们闻此纷纷跪下进言：“可汗，摩迭是为我突厥大局考虑，他说的没有错，请可汗纳此忠言。”
阿力莫合气得站起来，正要发怒，护国大将军延拓必齐走上前，大声说：“各位贤王、将军，可否听我一言？”
众人安静下来，延拓必齐朗声道：“可汗如今春秋正盛，雪鹰阏氏正值年轻，子嗣一说实属多虑。可汗英明，雪鹰阏氏也有我等男儿不及的智慧和勇敢，若是阿莫拉家族的血脉出自可汗和雪鹰阏氏，必当承继他们的优点，将来使我突厥更加强盛。所以臣以为，近两年来不必为可汗子嗣担忧，何况还有仁惠大妃秸秸公主侍奉可汗？若是再过几年，雪鹰阏氏无所出，再选高贵血统的王公女子入选不迟。众位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大家都觉得有理，阿力莫合望望延拓必齐，见他对自己微微点头，暗自平息怒气，淡淡道：“这么说倒还可行，也罢！此事以后不得再议。”
晚间一番温存欢娱过后，阿力莫合紧紧搂着凌浈，轻抚她光滑的脊背，低声恳求道：“浈浈，为我生个孩子吧！我只想要和你生的孩子。”凌浈在他怀中浑身一颤，侧过身仰头看着阿力莫合的眼睛，沉默片刻，说：“明天陪我出去走走吧！”
第二日凌浈和阿力莫合没有带任何随从，策马往南飞奔而去，一直到二人全身冒汗，凌浈才停下来。阿力莫合也随之勒住缰绳，问：“浈浈，这些天来你一直不开心吗？是不是那班老臣的话让你生气了？“
凌浈黯然摇头一笑，翻身下马，转而仰头对他说：“他们说些什么，我何曾放在心上？阿力莫合，我……“
阿力莫合也翻身下马，执起她的手，恳切地说：“浈浈，我们已经是夫妇，我爱你胜过爱任何珍宝。你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吗？”
凌浈直视他的目光，诚挚的说：“阿力莫合，我须不能隐瞒你。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我的世界和这个年代完全不同，在那里，我有自己的爱人、理想和事业，可阴差阳错我来到你们的世界，无法回去。大周的皇帝，是我另一个年代深爱的人的前世。我因此将所有的爱给了他，却因为一时心高气傲离开他，邂逅了你。我本应该坚持自己的誓言，生生世世和他的情意不改变。可我，我却不能阻止自己的心爱上你，阿力莫合，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背弃了自己的誓言，却一面为自己的背弃痛苦，一面为和你的相爱欢欣，我是不是一个没有信义没有廉耻的糊涂女人？我始终放不下这个心结，一直郁郁于怀；而且我还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因为我的任性没能来到这个世界。你知道了我的所有，还会那样深爱我吗？我，我总觉得歉疚你太多，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自己，没能给你一段完整的感情……”
阿力莫合认真听着凌浈说这些话，先是惊奇不解地微微皱着眉，不明白她说得那个年代，她的理想、事业是怎么回事，但是听到后来，他明白凌浈是真真切切爱着自己，心中仍然充满喜悦。凝眉思索了半天，诚恳地说：“浈浈，你说的话我并不完全明白，可是，我知道你爱着我，我也爱着你，这就够了。我们是为自己活着的，是活在当下的，而不是活给别人看的。我知道你们汉人有许多礼义廉耻的说教束缚着你们的思想。可是我们突厥人不一样，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就会勇敢表白，不在乎她过去是怎样的。我爱你，是爱的现在的你，站在我面前的你，不是吗？”
凌浈一愣，没想到他的心胸如此宽广，喃喃说：“‘为自己活着，活在当下’，阿力莫合，你说的真好！我，我忍不住要被你感动了呢！”
阿力莫合伸手揽着她，豪迈地大笑：“浈浈，我只要能拥有现在的你，能拥有现在的幸福，就是快乐的。我所渴望的，就是和你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不离不弃，生死与共，恩爱到老。”
凌浈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抬头仰望着他，深情地说：“谢谢你，阿力莫合，谢谢你这么深爱我，我也会用心爱你，我亲爱的夫君，你是值得我深爱的男人！”
阿力莫合快乐地抱起她旋转，大声说：“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浈浈，我们不分开。”
凌浈伏在他臂弯咯咯笑道：“快放我下来，转晕了我，天旋地转啦！”
阿力莫合停下来放开她，温柔地在她额上亲吻一下：“浈浈，我爱你，此生不变！天神共鉴！”
凌浈握住他温暖有力的大手，认真地说：“阿力莫合，我的夫君，从此以后，我是你的。我将会像爱自己生命一样爱护我们的感情，但是请允许我的心里，留下一个小小的角落，封印我的前尘往事，可以吗？”
阿力莫合一愣，立即朗声笑起来，抚摸着她乌黑如水般的秀发，嗔道：“傻浈浈，你的过去一直都是存在的，难道我不允许，它就不存在吗？我爱你，就爱你的一切啊！好了，以后不许有任何心结，做个快乐幸福的小娘子，阿力莫合最心爱的小娘子，好不好？”凌浈感动地将头深深埋在他怀中，胸中装着满满的欣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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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阿力莫合的三叔起乱到阿拉啜野心再现，阿莫拉家族的直系血亲几乎在权力的争斗中凋零殆尽，老臣们万分担忧将来阿莫拉家族后继无人，天天催着阿力莫合在子嗣上用心。这几日只要大帐议事，一帮老臣们必然将子嗣一事翻来覆去说个不休。阿力莫合发怒道：“雪鹰阏氏正值盛年，身体健康，何愁生不出孩子？你们这般聒噪究竟为的是哪般？”
老臣摩迭进言道：“可汗，臣等正是因为您太过专宠雪鹰阏氏才有此担忧，雪鹰阏氏秀外慧中，贤淑聪颖，的确担得起我突厥的大阏氏。只是，历来可汗大帐中未做过如此专宠一人。万一雪鹰阏氏子嗣不盛，阿莫拉家族岂不后继乏力？请可汗多幸其他姬妾，广散枝叶，为我突厥多多绵延血脉。”
阿力莫合怒道：“我看你们是老糊涂了。我父汗兄弟倒是很多，却只知道一味争权夺利，相互厮杀，弄得国力大弱，民不聊生，到头来我的叔父兄弟们，多数死于非命。国家兴盛，能者居之。若是一味耽于内乱争斗，子孙再多，又有何益？”
一些少壮派的将士也附和道：“是啊，如今我突厥国力强盛，西域小国纷纷来朝进贡，还不是可汗的骁勇神威震慑他们？所以可汗的儿子，一定要继承可汗的英勇天威，文武双全，而不是随便临幸个女人就生出来，万一遗传其母的平庸，岂不糟糕？”
摩迭反驳道：“子嗣众多，方能从中挑选能力超群的承继大统。若是可汗膝下空虚，何谈选能者居之呢？何况，抵御外敌，自然是亲兄弟才能齐心，难道可汗不知‘兄弟齐心其力断金’一语吗？所以，首要之急便是多多临幸姬妾，而不是专宠阏氏一人。”
这样一说，大帐中一时议论不休，多数人以为此话有理，纷纷进言道：“可汗，摩迭此言的确忠恳。可汗应该接纳此忠言。”
阿力莫合大怒：“雪鹰阏氏温柔谦和，对我突厥劳苦功高，对众位也爱护有加，你们竟然如此容不下她吗？”
摩迭忙道：“可汗误会了老臣的意思。臣等皆从心里敬慕雪鹰阏氏，绝无二心。只是阿莫拉家族的后嗣也很重要，臣等只是劝说可汗适当宠幸一些其他姬妾，让她们有机会受孕育子，并无半点诋毁雪鹰阏氏之意。”
阿力莫合冷声喝道：“我就是专爱她一人又如何？何时轮到你们来干涉我的私事？”老臣们闻此纷纷跪下进言：“可汗，摩迭是为我突厥大局考虑，他说的没有错，请可汗纳此忠言。”
阿力莫合气得站起来，正要发怒，护国大将军延拓必齐走上前，大声说：“各位贤王、将军，可否听我一言？”
众人安静下来，延拓必齐朗声道：“可汗如今春秋正盛，雪鹰阏氏正值年轻，子嗣一说实属多虑。可汗英明，雪鹰阏氏也有我等男儿不及的智慧和勇敢，若是阿莫拉家族的血脉出自可汗和雪鹰阏氏，必当承继他们的优点，将来使我突厥更加强盛。所以臣以为，近两年来不必为可汗子嗣担忧，何况还有仁惠大妃秸秸公主侍奉可汗？若是再过几年，雪鹰阏氏无所出，再选高贵血统的王公女子入选不迟。众位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大家都觉得有理，阿力莫合望望延拓必齐，见他对自己微微点头，暗自平息怒气，淡淡道：“这么说倒还可行，也罢！此事以后不得再议。”
晚间一番温存欢娱过后，阿力莫合紧紧搂着凌浈，轻抚她光滑的脊背，低声恳求道：“浈浈，为我生个孩子吧！我只想要和你生的孩子。”凌浈在他怀中浑身一颤，侧过身仰头看着阿力莫合的眼睛，沉默片刻，说：“明天陪我出去走走吧！”
第二日凌浈和阿力莫合没有带任何随从，策马往南飞奔而去，一直到二人全身冒汗，凌浈才停下来。阿力莫合也随之勒住缰绳，问：“浈浈，这些天来你一直不开心吗？是不是那班老臣的话让你生气了？“
凌浈黯然摇头一笑，翻身下马，转而仰头对他说：“他们说些什么，我何曾放在心上？阿力莫合，我……“
阿力莫合也翻身下马，执起她的手，恳切地说：“浈浈，我们已经是夫妇，我爱你胜过爱任何珍宝。你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吗？”
凌浈直视他的目光，诚挚的说：“阿力莫合，我须不能隐瞒你。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我的世界和这个年代完全不同，在那里，我有自己的爱人、理想和事业，可阴差阳错我来到你们的世界，无法回去。大周的皇帝，是我另一个年代深爱的人的前世。我因此将所有的爱给了他，却因为一时心高气傲离开他，邂逅了你。我本应该坚持自己的誓言，生生世世和他的情意不改变。可我，我却不能阻止自己的心爱上你，阿力莫合，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背弃了自己的誓言，却一面为自己的背弃痛苦，一面为和你的相爱欢欣，我是不是一个没有信义没有廉耻的糊涂女人？我始终放不下这个心结，一直郁郁于怀；而且我还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因为我的任性没能来到这个世界。你知道了我的所有，还会那样深爱我吗？我，我总觉得歉疚你太多，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自己，没能给你一段完整的感情……”
阿力莫合认真听着凌浈说这些话，先是惊奇不解地微微皱着眉，不明白她说得那个年代，她的理想、事业是怎么回事，但是听到后来，他明白凌浈是真真切切爱着自己，心中仍然充满喜悦。凝眉思索了半天，诚恳地说：“浈浈，你说的话我并不完全明白，可是，我知道你爱着我，我也爱着你，这就够了。我们是为自己活着的，是活在当下的，而不是活给别人看的。我知道你们汉人有许多礼义廉耻的说教束缚着你们的思想。可是我们突厥人不一样，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就会勇敢表白，不在乎她过去是怎样的。我爱你，是爱的现在的你，站在我面前的你，不是吗？”
凌浈一愣，没想到他的心胸如此宽广，喃喃说：“‘为自己活着，活在当下’，阿力莫合，你说的真好！我，我忍不住要被你感动了呢！”
阿力莫合伸手揽着她，豪迈地大笑：“浈浈，我只要能拥有现在的你，能拥有现在的幸福，就是快乐的。我所渴望的，就是和你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不离不弃，生死与共，恩爱到老。”
凌浈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抬头仰望着他，深情地说：“谢谢你，阿力莫合，谢谢你这么深爱我，我也会用心爱你，我亲爱的夫君，你是值得我深爱的男人！”
阿力莫合快乐地抱起她旋转，大声说：“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浈浈，我们不分开。”
凌浈伏在他臂弯咯咯笑道：“快放我下来，转晕了我，天旋地转啦！”
阿力莫合停下来放开她，温柔地在她额上亲吻一下：“浈浈，我爱你，此生不变！天神共鉴！”
凌浈握住他温暖有力的大手，认真地说：“阿力莫合，我的夫君，从此以后，我是你的。我将会像爱自己生命一样爱护我们的感情，但是请允许我的心里，留下一个小小的角落，封印我的前尘往事，可以吗？”
阿力莫合一愣，立即朗声笑起来，抚摸着她乌黑如水般的秀发，嗔道：“傻浈浈，你的过去一直都是存在的，难道我不允许，它就不存在吗？我爱你，就爱你的一切啊！好了，以后不许有任何心结，做个快乐幸福的小娘子，阿力莫合最心爱的小娘子，好不好？”凌浈感动地将头深深埋在他怀中，胸中装着满满的欣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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