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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爱极

    晟睿待他们走后,抱着凌浈回卧室,调笑道:“娘子今晚要不要给为夫来点新鲜的?”凌浈连连求饶:“相公,饶了我吧。哪有你这样的,精力无穷,夜夜酣战,每次都被你折磨得浑身瘫软,再这么着,奴命休矣。”

    晟睿坏坏地吻她的樱唇,说:“浈儿你不喜欢吗?”凌浈含羞轻声说:“喜欢,特别喜欢。”勾着他的脖子,说:“相公,你只可以和我一个人这样,一辈子!我不许你和别人好。”晟睿坏笑道:“天地良心,为夫应付你一个都应付不过来,哪里有精力想其他?”

    凌浈执拗又坚决地说:“有精力也不可以。若我知道你爱了别人,那此生必不与你相见。”晟睿急得竖起二指,说:”为夫的起誓,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浈儿的事。肖晟睿的身心是属于于凌浈一个人的!否则……”

    凌浈掩住他的口,幽幽道:“我只要你心中有我,生生世世都记着我,莫要将我忘却。即使来世也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晟睿握住她的手,说:“浈儿,我会的。”

    凌浈伏在他身边,轻噙住他的耳垂,在他耳边细语:“生生世世,此生不换,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转眼春至,万物苏醒 ,百花争芳,这日凌浈和敏妍在御花园散步。敏妍指着满目的花草说:“这般姹紫嫣红,柔风轻拂,心情都舒畅许多啦。”

    凌浈羞她:“不知道前些时候谁整日忧思郁结,尽想着远方的心上人呢!”

    敏妍笑打她,说:“妹妹,这深宫之中,须不得这般口没遮拦,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去,倒惹出事来。”顿一下,又说:“我倒没什么,只是这宫中人多嘴杂,那起子别有用心的娘娘们,个个乌眼鸡似的,当初我和妹妹被那样的算计,还不是托她们的福?如今妹妹如此专宠,我虽不是……却被睿哥哥这样保护着,那起子人表面上没什么,暗地里还不知会怎么使坏。万一……我只担心鹏煊被连累。自来宫中嫔妃心怀二意,是死罪呀!”

    凌浈道:“姐姐心思慎密,我倒是没有想到那么多。”敏妍道:“妹妹一片天真烂漫,哪里明白这宫中倾轧?”

    凌浈道:“鹏煊和哥哥也不知道怎么样,好想他们呀!若有机会,总要想办法亲去看看才好。”又想起来:“姐姐,也不知道我们的杏香别苑怎么样了。还是在那里住着舒服,我们的菜园,我们的水井,我们的杏树……好怀念那段时光啊!比起这里面沉闷的空气,还有那些阿谀奉承的娘娘太监们,那时的我们多自在啊!”

    她们如此得宠,后宫那班见风使舵的势利眼谁不巴结奉承?每日来请安问好的嫔妃、管事公公、各房宫人们来来去去,凌浈真是不厌其烦。特别是从前侍候过她们的曹公公几个,肠子都悔青了。私下托人求过几次,敏妍看在上次梅林曹公公帮着说话的份上,让他们回来在宫中应事。凌浈知道后叹道:“姐姐忒的太良善了。这种见高踩低的人,要来做什么?日后咱们若是不得宠贬入冷宫,你且看看。”

    敏妍道:“妹妹多虑,皇上如此爱你,怎么会呢?”

    凌浈一笑:“我知他爱我,只是在这毫无自由毫无人权的后宫,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呵呵,也许是我从前狗血的宫斗剧看多了。所以,我一心期盼能早日得到自由,不做这个什么蕊夫人的也罢了。若是他肯和我一道世外逍遥,不做这个皇帝就好了。”

    敏妍大骇,掩住她的嘴:“妹妹万万不可再说这大逆不道的话。被听去是死罪啊!”

    凌浈苦笑道:“我也知道是我的妄想。他承担着整个国家社稷,责任重大,若为我置江山不顾,只怕那些地下的列祖列宗都要爬起来骂死我啦!”

    敏妍挽着她的胳膊,道:“妹妹既知道这个理,就应该多体谅皇上才是,他也不容易。你瞧瞧这后宫佳丽三千,他独独专爱你一人,为了你,连皇后那儿都不去了,你就知足吧!”

    凌浈转而一笑,说:“姐姐,不说这个啦。咱们过几日去杏香别苑看看,也不知道那里荒芜了没有?”

    敏妍嗔道:“你还有时间想杏香别苑?玩疯了都!连劭齐、静娴他们也给你带得忒会闹了(劭齐每天下学回来都要来未央宫玩一会,在未央宫吃过午饭后,下午再去练习骑射马步等基本功)。上次我听睿哥哥说起,杏香别苑和咱们在时一模一样,菜园比从前的品种还多了些,他还指望着夏天吃你做的糖水呢。”凌浈嘻嘻一笑,说:“姐姐,夏日里咱们去那里避暑,定是比这宫中自在许多。”

    春眠不觉晓,白昼渐长,凌浈这段时间到了午后就犯起春困,懒懒的歪在榻上沉睡,任晟睿怎么逗她都懒得答话。晟睿急了,问小林子和听兰:“浈儿怎么了?一向疯起来没影的人儿,怎么这几日总是倦倦的,别是身子不适吧?”听兰说:“没有啊,早起还教我们做了一道新奇的菜式送去寿康宫呢。而且蕊夫人能吃能喝的,没见有什么不舒服地地方啊。”

    晟睿有些不解,看凌浈的气色,红润健康,小脸粉嫩,长长的睫毛遮着眼帘,半梦半醒地忽闪忽闪的,端的是可爱万分。心想应该是没什么呀,可是怎么就这么贪睡呢?去年在杏香别苑时,她可是一会儿忙除草,一会儿忙施肥,把自己弄得小花猫似的呢。

    一日晟睿下朝回来,轻描淡写地对凌浈说:“明天你父亲母亲要进宫来看你。”凌浈闻言惊喜地跳起来:“真的吗?真的吗?父亲母亲都来吗?”

    原来于御使洪涛在朝堂上颇有正气,对结党营私之流向来看不惯,一向颇受排挤。后凌浈受宠,晟睿连带关心起她父亲。仔细看他上书的一些奏章建议,觉得颇为忠恳,渐渐器重起来,年后新升了从一品吏部尚书令,着加太子少保,可直接进上书房觐见议事。洪涛长子志泽在边关退敌有功,开荒屯田,休养生息,给朝廷减轻不少负担,晟睿也着令加封正二品骠骑将军,总领雁门关外兵权,鹏煊督导之。

    晟睿想着凌浈郁郁寡欢,或是思念亲人的缘故,故早朝时特意留下洪涛,让他回去和夫人商量一下,明日午后入宫觐见。

    凌浈听他说起,高兴得扑到他怀中,踮起脚勾着他脖子,在他脸上、唇上亲了又亲,说:“好相公,我爱死你了,你是我最亲的相公,最好的相公,最体贴的相公……”肉麻程度足以让夏青、郑公公等人避之三舍。

    过一会儿,凌浈想起什么的,又问:“那姐姐呢?若只是我父亲来,她岂不落寞?”

    晟睿笑道:‘你这丫头,若这点人情都不会做,岂不白做了你的相公了?放心,明日也召敏妍父母觐见。”

    徐尚书博信最近因女儿得宠,册封夫人高位,正得意不已。初时他自恃女儿天生国色,以为入宫必能承宠,所以敏妍被选上秀女后,他在朝中言辞间颇有得色,似乎高官厚禄就在眼前。未料敏妍竟然被雪藏一年多,他急得上下打点也未见成效,朝中有知晓的大臣偶尔出言讥讽,唯有打哈哈混过去,心中却暗自着急生气。后得知皇上忽然一日内册封两位夫人,其中女儿敏妍被封慧夫人,且恩宠有加,册封后连着几日留宿慧夫人宫中(原本皇上看上的嫔妃,应该着随侍太监传唤敬事房太监,用凤鸾春恩车迎去太极宫。若皇上特别喜爱的嫔妃,有时也由他的贴身太监直接接过来,亲自去嫔妃宫中留宿的,前朝至今尚未有之,不过徐博信怎么也没有想到当时皇上只是和蕊夫人赌气,而且一直将敏妍视同亲妹妹,自己的女儿至今仍是处子),不由大喜过望,回家合家欢庆。敏妍的几个哥哥弟弟也因此乐了好几日。

    博信于仕途上权欲之心很重,但生性胆小稳健。几次朝堂上为边关战事,主和派与主战派争论激烈,晟睿盛怒之下言语犀利,痛斥主和派。博信也是主和派,因此被骂的狗血喷头,博信跪伏在地,吓得战战兢兢,汗流浃背。如今女儿得宠,皇上的脸色也好转许多。这次皇上开恩,博信得以奉旨入宫和女儿团聚,更是喜不自禁,得意洋洋。只因这样的殊荣甚是少见,只有皇上极其宠爱的嫔妃才能得到这么大的恩赐。先皇在世时只恩赐过德贵妃两次,杨昭仪一次。所以博信在朝堂上与诸大臣议事时,格外自得炫耀。大家知道他女儿慧夫人正得圣宠,又宣他明日入宫团聚,少不得奉承巴结,博信一时飘飘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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