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5
黛灵宫，月色如水，那几竿竹子在微风中轻舞摇曳，如纤韵的舞姿般美妙。
“公主。”小洁拿着一件披风给我披上，说到：“起风了，小心别着凉。”
我点头朝她笑笑，拉着她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说到：“小洁，我若没记错，你今年二十有一了吧。”
小洁点点头。
“二十一，年纪不小了，也该寻个婆家，稳定下来了。”
“公主，我不想嫁！”小洁突然站起身来，背对着我。
一阵静默后，我幽幽的说道：“你还在怨我杀了樊於期吗？”
“没有！”小洁看似坚定地说道。可她话中透出来的语气，却是在告诉我“有！她还在怨我！”
“小洁，我不管你是否还在怨我。樊於期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与其迷恋一个早已尸骨无存的死人，还不如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难道你甘心老死在咸阳宫中？做一辈子的宫女吗？”
小洁静默，但紧握的双拳表示她并不甘心。
“我的小洁。”我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抱住她，柔声说到：“你把我当公主，可我把你当亲妹妹。姐姐不希望你继续委屈在这宫墙之中，未经人事，花自枯萎，这对你来讲不公平。姐姐，想奏明陛下，认你做干妹妹，然后给你寻个好人家，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幸福快乐的生活。”
“可是。”小洁推开我，问到：“我若出嫁，公主你怎么办呢？谁来照顾你，帮助你？”
我笑笑，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说到：“如今天下已定，四海归一。就不用我们再打打杀杀，残害生灵了。这难得的太平日子，是我期盼许久的。你若嫁了，还有青儿陪我。小洁，你觉得王贲如何？”
“通武侯？”小洁一脸诧异。王贲此时在朝中的地位正炙手可热，如日中天。朝中多少达官贵人想与他攀亲戚，他都没答应，一个小小的宫女，怎能配得上他？
“对，通武侯——王贲。论模样，论才情，他都配得上你。况且，王氏实力雄厚，在朝中地位稳固，你若做了他的夫人，肯定不会受苦的。”
“公主说得轻巧。”小洁微红着脸说到：“他的实力，我自是知道。可是，他……他堂堂一个侯爷，能看上我这个小宫女吗？”
看来，小洁是同意了，我笑着打趣她：“小宫女他自然是看不上，可若是陛下钦定的公主，想必他是巴不得要攀上这门亲事呢。小丫头！”
“公主！”小洁的脸更红了，娇羞之姿堪比桃花初绽。
夏侯洁因伐魏灭燕有功，陛下开恩，特将她从宫女晋为公主，赐封号：玉洁。并为她和王贲赐婚，择吉日举行成婚大典！
小洁出嫁的那天，抱着我哭成了泪人儿。我知道她舍不得我，我又怎会舍得她呢？只是，她与王贲结亲，一是为成人之美，二也是陛下的意思，王氏的势力庞大，需有人时时监视，以防他拥兵自重，叛乱造反！秦王的意思，小洁也是知道的。
送走小洁，我望着迎亲队伍渐渐离去，心里竟觉得空落落的，不经意间，泪水滴落，却依然含笑目送。
小洁出嫁一月有余，听说王贲待她很好，王府上下也很尊重这位王夫人，小洁是公主，又是正室，但并不居位自傲，反而对下人很是温和，大度。王府上下，人人都对小洁礼赞有加。
“公主，陛下请你去书房。”青儿推开门说到。
“嗯。”我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竹简，跟着青儿来到书房。蒙恬、蒙毅和扶苏也都在，只是他们看我的表情，却是怪怪的。
“皇帝万岁！”我跪下行礼。
“平身。”
“诺。”我站起身来，瞥了一眼一旁站着的三人，他们好像在偷笑什么。是我脸上占了什么东西吗？我瞪他们一眼，摸摸脸上，干干净净的。他们今天，是要唱哪出啊？
“纹儿。”秦王开口说到：“玉洁公主已经嫁人，你呢？”
“我？”难道陛下要赐婚？
“嗯，朕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也失去了很多。而且，朕也知道，你与蒙恬情深意重，早已约定终身。只是……”
秦王话未说完，我便打断了他：“陛下，儿臣不愿嫁于蒙恬为妻！”
“什么？”蒙恬惊呼，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好像怀疑自己听错了。
“哥，别急。”蒙毅立刻安慰到。一旁的扶苏也吃惊地看着我。
秦王见此，轻轻一笑，问我：“为何？”
“没有为何，只是不愿。”我轻描淡写的语气，希望听起来像真的。
“呵呵，那如果朕，命令你必须嫁给蒙恬呢？”秦王这话语听起来更像是调侃。
“皇帝的命令，儿臣不敢违抗；可若陛下逼儿臣嫁人，儿臣只好以死明志！”
“为什么？”蒙恬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平静。
我扭头望着他，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到：“我堂堂大秦公主，怎会嫁于你做侧室。况且，我已有夫君，并且还有孩子。一女不事二夫，我不能嫁，也不想嫁。”
听完我的话，蒙恬舒了一口气，看着我，笑着说：“我不在意！”
“可我在意！”我反驳道：“别再说了，什么都别说。我若不想嫁，便是死了，也不会改变的。”
“我不信！不会这么简单的。”蒙恬死死的盯着我，仿佛要看出我的破绽来。
“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说到：“纹儿，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其实，你是同意的，对不对？”他看着我，那期盼的眼神让我不敢直视。
我多么希望，我是在和他开玩笑，可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不是不想嫁，而是不能嫁，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了。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他在我离开后痛不欲生，不如就此一刀两断，好让他的痛苦少一点。
我摇摇头，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盯着他说到：“没有。”
“纹儿，你是怎么回事，又在闹什么？”扶苏也开口了。
“是啊，究竟何因，你总要给一个理由吧。”蒙毅显得有些不服气。
“你要理由吗？”我看着蒙恬，他点点头。
“好。”我抽出一只手，挽起袖子，说到：“这就是理由！”华美的衣袖下，露出的不是雪白的玉臂，而是如同雉鸡的皮肤一般，上面甚至还有一层浅浅的绒毛，就好像一只雏鸟的翅膀。
“怎么会这样？”众人吃惊地问到，连秦王也一脸疑惑。
“神兽和主人是生生轮转，世世交换的，只是时间长短罢了。为救人，我动用了重明鸟的神力，它的灵气会转移到我身上，而我的灵气会渐渐消散，等到我变成新重明鸟的时候，我这副身躯就会化成重明鸟的模样……而重明鸟，会得人身，成为我的主人。慕容殇的凶恶眼神，楚擎云的暴躁脾气，还有叶孤哲正直性格，统统都是……蒙恬，你愿意娶一只鸟儿回家吗？”
“我……”蒙恬愣愣的看着我的胳膊，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恐惧、犹豫……
我轻哼一声，打掉他的手，转身离去，一滴泪，悄然滑落。我不怨他，毕竟，谁也不愿娶一个怪物回家，这是宿命，我只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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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小洁拿着一件披风给我披上，说到：“起风了，小心别着凉。”
我点头朝她笑笑，拉着她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说到：“小洁，我若没记错，你今年二十有一了吧。”
小洁点点头。
“二十一，年纪不小了，也该寻个婆家，稳定下来了。”
“公主，我不想嫁！”小洁突然站起身来，背对着我。
一阵静默后，我幽幽的说道：“你还在怨我杀了樊於期吗？”
“没有！”小洁看似坚定地说道。可她话中透出来的语气，却是在告诉我“有！她还在怨我！”
“小洁，我不管你是否还在怨我。樊於期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与其迷恋一个早已尸骨无存的死人，还不如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难道你甘心老死在咸阳宫中？做一辈子的宫女吗？”
小洁静默，但紧握的双拳表示她并不甘心。
“我的小洁。”我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抱住她，柔声说到：“你把我当公主，可我把你当亲妹妹。姐姐不希望你继续委屈在这宫墙之中，未经人事，花自枯萎，这对你来讲不公平。姐姐，想奏明陛下，认你做干妹妹，然后给你寻个好人家，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幸福快乐的生活。”
“可是。”小洁推开我，问到：“我若出嫁，公主你怎么办呢？谁来照顾你，帮助你？”
我笑笑，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说到：“如今天下已定，四海归一。就不用我们再打打杀杀，残害生灵了。这难得的太平日子，是我期盼许久的。你若嫁了，还有青儿陪我。小洁，你觉得王贲如何？”
“通武侯？”小洁一脸诧异。王贲此时在朝中的地位正炙手可热，如日中天。朝中多少达官贵人想与他攀亲戚，他都没答应，一个小小的宫女，怎能配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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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说得轻巧。”小洁微红着脸说到：“他的实力，我自是知道。可是，他……他堂堂一个侯爷，能看上我这个小宫女吗？”
看来，小洁是同意了，我笑着打趣她：“小宫女他自然是看不上，可若是陛下钦定的公主，想必他是巴不得要攀上这门亲事呢。小丫头！”
“公主！”小洁的脸更红了，娇羞之姿堪比桃花初绽。
夏侯洁因伐魏灭燕有功，陛下开恩，特将她从宫女晋为公主，赐封号：玉洁。并为她和王贲赐婚，择吉日举行成婚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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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小洁，我望着迎亲队伍渐渐离去，心里竟觉得空落落的，不经意间，泪水滴落，却依然含笑目送。
小洁出嫁一月有余，听说王贲待她很好，王府上下也很尊重这位王夫人，小洁是公主，又是正室，但并不居位自傲，反而对下人很是温和，大度。王府上下，人人都对小洁礼赞有加。
“公主，陛下请你去书房。”青儿推开门说到。
“嗯。”我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竹简，跟着青儿来到书房。蒙恬、蒙毅和扶苏也都在，只是他们看我的表情，却是怪怪的。
“皇帝万岁！”我跪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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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儿。”秦王开口说到：“玉洁公主已经嫁人，你呢？”
“我？”难道陛下要赐婚？
“嗯，朕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也失去了很多。而且，朕也知道，你与蒙恬情深意重，早已约定终身。只是……”
秦王话未说完，我便打断了他：“陛下，儿臣不愿嫁于蒙恬为妻！”
“什么？”蒙恬惊呼，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好像怀疑自己听错了。
“哥，别急。”蒙毅立刻安慰到。一旁的扶苏也吃惊地看着我。
秦王见此，轻轻一笑，问我：“为何？”
“没有为何，只是不愿。”我轻描淡写的语气，希望听起来像真的。
“呵呵，那如果朕，命令你必须嫁给蒙恬呢？”秦王这话语听起来更像是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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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蒙恬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平静。
我扭头望着他，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到：“我堂堂大秦公主，怎会嫁于你做侧室。况且，我已有夫君，并且还有孩子。一女不事二夫，我不能嫁，也不想嫁。”
听完我的话，蒙恬舒了一口气，看着我，笑着说：“我不在意！”
“可我在意！”我反驳道：“别再说了，什么都别说。我若不想嫁，便是死了，也不会改变的。”
“我不信！不会这么简单的。”蒙恬死死的盯着我，仿佛要看出我的破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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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么希望，我是在和他开玩笑，可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不是不想嫁，而是不能嫁，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了。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他在我离开后痛不欲生，不如就此一刀两断，好让他的痛苦少一点。
我摇摇头，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盯着他说到：“没有。”
“纹儿，你是怎么回事，又在闹什么？”扶苏也开口了。
“是啊，究竟何因，你总要给一个理由吧。”蒙毅显得有些不服气。
“你要理由吗？”我看着蒙恬，他点点头。
“好。”我抽出一只手，挽起袖子，说到：“这就是理由！”华美的衣袖下，露出的不是雪白的玉臂，而是如同雉鸡的皮肤一般，上面甚至还有一层浅浅的绒毛，就好像一只雏鸟的翅膀。
“怎么会这样？”众人吃惊地问到，连秦王也一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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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蒙恬愣愣的看着我的胳膊，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恐惧、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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