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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齊月殿大火

    “今天是你守夜啊?”

    “嗯。”楚擎云微微颔首,傲气毕现。

    “那辛苦你了。”

    他点头,坐在案前,翻看着竹简,突然问道“为什么不杀了她?”

    “你说谁?”

    “把你推下台阶的女人。”

    “很简单,她是蒙夫人。”

    “呵。”楚擎云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竹简问我道“可你知道的,蒙恬根本就不喜欢她。那个女人害死了你们的孩子,你不恨她吗?”

    “恨!”我紧紧地攥着被角,说道“我恨她,不过,不是卜香莲,而是傲寒。”

    “为什么?太子妃又没有推你下去。”

    “那你觉得,卜香莲她有那个胆子和计谋吗?”

    楚擎云想了一下,摇摇头,又问“那你不报仇吗?傲寒虽说是太子妃,可并不受宠,你俩比起来,陛下肯定更向着你。”

    我笑着摇摇头,说道“报仇?当然要报仇,不过,不用我出手,只要目的达到了,手段如何,谁会在意。”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有些迷茫的看着我。

    我笑笑,不再理他。没过一会,天空开始微微泛红,一团巨大的火球缓缓地从西边飞来,正好悬在齊月殿上方,然后“轰!”的一声,火球爆裂开来,吞噬了整个宫殿!

    “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宫人们乱七八糟的往殿外涌,大火蔓延的很快,没一会功夫,整个齊月殿都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宫人们呼救的声音和哭喊的声音响彻天际。

    “喂,这火不会是你放的吧。”楚擎云看着西边红彤彤的天空问我。

    我摇摇头,说道“我没有离开房间,怎么可能去放火,再说了,这火球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我想,这世上除了她,没有人敢这么玩火。

    楚擎云看看我,又看看天空,突然间,他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扭过头来看着我,一脸吃惊的表情。

    “我说过了,目的最重要,过程是没人会在意的。还有,在这咸阳宫中,好话多说,废话少说!”

    “那你就不怕烧到太子?”

    我摇摇头,披上衣服坐起来,说道“听说过鸓鸟吗?”

    “翠山鸓鸟?你说的是长得像鹊鸟,但羽毛是黑色的,而且还长着两个头,四只脚的鸓鸟?”

    “没错,看来你还是读过书的。”我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红彤彤的天空,说道“这鸓鸟,便在扶苏的寝宫中养着,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

    “哦~”楚擎云指着我恍然大悟到“怪不得呢,原来你们是计划好的。我说今天太子为何要带着瑕妃娘娘住到别处,原来如此啊。你们这样,不怕陛下会怪罪啊?”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这孩子虽说是私生的,但他毕竟是蒙家的骨肉,虎父无犬子,傲寒就这样害了大秦未来的将军,你觉得陛下会坐视不管吗?”

    “不会。”楚擎云摇摇头自顾自的说道“蒙武是将军,蒙恬从小熟读兵书,深知用兵之道,以后也会是员猛将,那推敲下来,他的孩子将来也必定是个将才,只可惜。唉~”他叹口气,说道“将星陨落啊!”

    将星陨落?这词用的,我摇摇头,无可奈何的笑笑。

    齊月殿内,傲寒发疯似得寻找着子婴的下落,她的脸已被大火灼伤。

    “子婴,子婴!你在哪?”傲寒在热的发烫的房间里大喊着,她找遍了所有可能藏人的角落,却仍未发现子婴的下落。

    “娘娘,娘娘别找了!”佩琪冲进火海,拼命地把傲寒往屋外拽。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后,只听见傲寒大喊“你说什么,子婴还生死未卜,你竟让我不要找了!”

    “娘娘。”佩琪忍着脸上的疼痛,依然拼命地把傲寒往屋外拽,“娘娘,今日小公子被太子殿下带走了,不在殿内,娘娘快出来吧。”

    “什么?”傲寒抓着佩琪的肩膀问道,“你说,你说子婴没事,他没事对不对?”

    “诺,娘娘,小公子没事,快跟我走吧。”说完,佩琪就准备把她带出屋外,可就在此时,房梁上的一根燃得正旺的横木掉了下来,一下子砸在了傲寒的背上。

    “啊~”傲寒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夭若的房间内香气四溢,温暖如春,她懒懒的起身,点燃了人鱼膏灯,那火焰红得像凤凰树的花朵一般,很是漂亮。没一会,一只蓝羽白喙的鹤飞入窗中,一只腿立在人鱼膏灯前,一口一口啄食着灯焰。

    “唳~”啄食完火焰,鹤伸伸脖子,满意的叫了一声。

    “毕方,过来。”夭若起身把它抱起来,然后坐到榻上,一边抚摸着它的羽毛一边说道“好宝贝,这次辛苦你了,那么大的火团,驾驭起来一定很辛苦吧。”

    “唳~”毕方叫了一声,直把头往夭若怀里钻,好像小孩子在撒娇。夭若笑笑,继续抚摸着毕方的羽毛,一脸的宠溺。

    没过一会,门外边有人通报“夭若姑娘,慕容先生来了。”

    “请他进来。”

    “诺。”

    “吼!”一只小狮子模样的野兽快速的窜进夭若的房间,它看了看夭若怀里的毕方,低低的吼了一声便扑上去!

    “嘎!嘎!”毕方被吓得鸟容失色,迅速的飞到半空,连叫声也变得像乌鸦一样难听,刚才闲适的模样荡然无存。

    夭若见毕方被欺负了,心中不甘,便走到犼的面前,抬手将它提起,训斥道“这是谁家的畜生,主人不管了跑我这撒野,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煮了下酒!”

    犼一听夭若要煮了自己,便立即露出那委屈的小眼神,前爪连连作揖,还“呜呜”的低吼着,看上去好不可怜。

    “哼,这回知道求饶了,谁让你刚才吓唬毕方来着。毕方。”夭若朝落在屏风上的毕方喊道“这小畜生就交给你了。”说完,夭若把犼往地上一扔,不再管它。

    毕方长叫一声,从屏风上俯冲下来,爪子抓,用喙琢,翅膀扇,鸟类的十八般武艺统统都用上了,犼被它折腾的毫无招架之力,只得趴在地上低吼着求饶。

    “好了,够了。下次再敢如此,我定不饶你。”夭若发话了,毕方停了下来,看看主人,又看看犼,两只小神兽又跑到一边玩闹去了。

    “傲寒的脸被灼伤了,估计会留疤。”慕容殇摇摇头,感叹道“本是倾城佳丽,这下子,变成了丑陋的夜煞,真可怜。”

    “活该。那是她自找的。”

    慕容殇冷笑,点头同意了夭若的说法。六大死士虽无血缘关系,可也如同一家人,若其中任何一人受到伤害,其他五人必定倾力相助,当然,若有一人背叛大秦,其他五人也会毫不留情的诛杀到底。

    “陛下有什么反应?”夭若怕的,就是秦王会生气,毕竟这把火烧的可是太子宫。

    慕容殇斜睨夭若一眼,似笑非笑的问道“还有你怕的?金纹虽然私孕,可那孩子毕竟是蒙恬的,而且,陛下对金纹还有父女之情,她受此天大委屈,陛下怎会舍得。所以,你这把火不仅没有放错,反而放得很好,放得很对。这下,想必傲寒暂时不会那么嚣张了,而且,说不定她会因为急于报仇而露出马脚。到时,我们就有了攻打齐国的理由,这也正是陛下所期待的结果。”

    “呵呵。”夭若低头掩面而笑“我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对!”看见夭若那副得瑟的样子,慕容殇笑笑,从袖中掏出一根簪子,说道“陛下赏给你的,这是水玉,虽不名贵,可也是陛下挑了半天才选中的。礼轻情意重啊。”

    “知道了,要你多嘴,拿来。”夭若抢下簪子,走到铜镜前,把簪子戴在头上,左看右看,美得不得了。

    傲寒的寝室内,佩琪和入画正小心的伺候着,她们端着一盆清水,正慢慢的洗去敷在傲寒伤口上的药。

    “呀。”入画被傲寒脸上的疤吓了一跳,那脸上的疤就像一块皱巴巴的粉色丝绸,也像布满了皱纹的老妪的脸,很是吓人。

    傲寒侧脸看着铜镜中那一半毁掉的容颜,她恨不得把那半张脸砍了下来。

    “滚。”她低吼道。

    佩琪、入画站在一旁不肯离开,她俩担心的看着傲寒,毁容对她来讲,比杀了她还难受。曾几何时,这绝美的容颜也曾让齐国的所有男人为之倾倒。

    “滚!”她大叫着推翻了面前的铜镜,然后又疯狂的砸碎了屋里所有的摆件。

    “滚!我叫你们滚!”她大声的推搡着佩琪和入画,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闪过入画眼中。“滚!滚!”推搡变成了打骂,傲寒不分敌我的伤害着每一个人,其他宫女早就被吓得跑了出去,只有佩琪和入画还呆在屋中,任她发泄。

    傲寒的房内一片狼藉,她打累了,骂累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在她的脸上肆虐。

    “公主。”佩琪跪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默默的流泪。而一旁的入画倒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环顾着满地狼藉的屋子,不禁皱了皱眉头。

    “娘娘,您不觉得这场大火着的有些蹊跷吗?”入画问道。

    “什么意思?”

    “娘娘,奴婢愚见。”

    “说吧,我不怪你。”

    “诺。娘娘您想,这宫中守卫是何等的森严,别说是纵火行凶了,就连平日里大家掌灯也都有规定,宫中的各个宫殿都是华丽无比,烧了任何一座都是莫大的损失,这齊月殿虽说不上是富丽堂皇,可好歹也是太子的住所,怎么说着火就着火了呢?而且,偏偏在着火的时候,太子带着小公子和瑕妃去了别处,那郎中令到现在也没派人来调查,甚至陛下也没有派人来安慰一下,娘娘不觉得这有些不正常吗?”

    入画的话提醒了傲寒,的确,就算她再不受宠,可她还是名义上的太子妃,如今出了事,秦王却连问都不问,难不成,他早就知道?或者,这场火灾根本就是他指示的。

    想到这里,傲寒轻声吩咐道“去看看陛下现在在干吗,还有,去看看金纹那个贱人在干吗。”

    “诺。”入画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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