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侍浴
往后的日子因为有王瑕和扶苏的照应，那些宫女们倒也听话，只是佩琪和入画着实难缠。她们应该是奉了傲寒的命令来监视我的，不管我做什么，在哪，和谁说过话，她们都会暗中跟踪，把我的行为记录在案。不过，这样正好，也免得我花费心思去引她们注意。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中旬，听云泽说，荆轲已经来到了咸阳城。秦燕之间的战争也许马上就要开始了，纤韵现在过得如何？
“夫人，将军回来了。”
“真的？”纤韵赶紧坐到镜前装扮了一番，然后跑到门口，却不见有人。
“素蝶，人呢？将军呢？你不是说他回来了吗？”纤韵左顾右盼，还是没见孔志秋的人影。
“夫人，您太心急了。我说将军回来了，是说他刚进城，可没说他进家门了，您就这么想他啊。”素蝶乐呵呵的瞧着纤韵，还在打趣她。
“你个顽劣的小丫头，就知道欺负我，看我打你。”纤韵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轻轻地在素蝶脑袋上拍了一下，以示惩戒。
“呵呵，夫人才舍不得呢。”素蝶摸摸脑袋，知道纤韵是在和她开玩笑，便又说道“夫人，将军回来恐怕是要先进宫回报，要回家来可能还得等一会，夫人不如先沐浴更衣，等将军回来了看见您漂漂亮亮的，他指不定会有多高兴呢。”
“嗯。”纤韵想了一下，说道“也好，走吧。”
“是。”素蝶扶着纤韵回了屋。
“素蝶，去看看将军怎么还没回来。”这会儿已时值黄昏，孔志秋进宫也有两三个时辰了，应该早就回来了，可是，他这会儿还不见人影。“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吗？”纤韵担心的向外看看。
素蝶出去没一会儿就沮丧着脸回来了。
“素蝶，怎么了？将军还没回来吗？”
“夫人。”素蝶低着头，说话也变得含含糊糊的。“将……将军今天不回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纤韵站起来着急地问道“他不是从战场的回来了吗？怎么不回家呢？谁告诉你他今天不回来了。”
“刚才我到门口去看的时候，林副将来了，他说秦国的士兵已经驻扎在燕国的边境了，情况十分危险，将军这次回来就是向燕王陛下禀明边境情况，然后他又立刻赶回军中了。将军还让林副将把这个带给您。”素蝶把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递给纤韵“就是这个。”
纤韵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唯妙唯俏的小泥人。仔细一辨认，正是纤韵的模样，而且，盒子底下还有一封锦书。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纤韵读完，笑着骂道“真会省事，一首情诗就将我打发了，还好意思请我原谅他，哼。”
“夫人，我看不是这样。您看看最后一句：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将军他多想念您，您还看不出来吗？”素蝶在一旁帮孔志秋说着好话“还有，您看这泥人捏的多精巧，若不是将军把您放在心上，他也不会捏出这么像您的泥人啊。”
纤韵手里捧着泥人，虽然脸上不高兴，可是心里却甜丝丝的，正如素蝶所说，若他心里没她，他也不会这么清楚的记得她的模样。
“紫阳姐姐，太子殿下让您过去伺候。”青儿跑过来找我，不过是去伺候而已，可她的神情。
“青儿，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青儿的眼睛在我身上乱瞄着，她的小脸也是红扑扑的，但那绝不是因为寒冷而冻红的，而且，她还在不住的玩弄手指头，这是她害羞时才会有的动作。
“公子是让您去伺候他沐浴。”青儿羞涩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姐姐，你可要穿多点啊。”
“哈哈，青儿。你觉得公子是那样的人吗？”其实我是想说，青儿，你真邪恶。
“公子不是，可，可我担心你嘛。如果让太子妃知道了，她肯定又会为难你的。”青儿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这件事，或许能帮我，或许会害我。
我笑笑，对青儿说道“没事的青儿，我去伺候，若我今晚不回来休息，你也不用等我，知道吗？”这话，肯定能够被门外的女子听得清楚。
“嗯，我知道了，姐姐快去吧，不然公子又要催了。”青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有些时候我不需要把话说全，她就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我就是看上了她这点，才会一直把她留在身边的。
“太子殿下。”我轻轻敲了敲扶苏的房门。
“进来吧。”
“诺。”我推开房门进去，一扇屏风挡在门口。屏风后面便是扶苏沐浴的池子。绕过屏风我才发现，这间屋子除了我俩，再无旁人。
此时，扶苏正闭眼躺在池中，脸上安逸的神情让人很是羡慕。我伸手摸了摸池中的水，问道“骊山温泉多好，干嘛还要在宫中沐浴。虽然现在外面寒风凛冽，可是泡在温泉里，也不会冷吧。”
扶苏听了这话，睁眼看了看我，说道“沐浴而已，为何要兴师动众的跑到骊山，这水，不也挺好的。”
“哼，真是不会享受，还太子呢。”我一边往池子里撒花瓣一边说道“你没听过骊山温泉与日月同流，无霄无旦，不盈不虚，将天地而齐固吗？况且，山上还有专门修建的太子汤，你若不去，岂不是浪费。”
“我做太子又不是为了享受，而是为了天下百姓，我……”他又要开始那套忧国忧民的长篇大论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贤德爱民，善泽天下行了吧。”我打断了他的讲话，然后拿着香猪苓问道“要我给你擦背吗？”
“先濯发，再洒身。皂角在一旁放着，已经磨碎了。”他伸手指指放在台子上的小陶罐。
我取下陶罐，打开，一股有些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罐子里盛着已经研磨的很细的皂角粉。
“这味道真难闻。”我抱怨道。
“那是你不适应，从小就这样，濯发时就跟要杀了你似的。”扶苏笑着回忆。有些回不去的从前，如果把它当成了回忆，也许，它就会变得很美好。而我们现在正是如此，除了风花雪月，男女之间还是有别的感情存在的。
我舀起一瓢水慢慢地浇在他的头发上，他的头发很黑很密，像乌云一般，若他是个女子，定能倾倒众生。待头发完全湿透后，我抓了一些皂角粉撒在他头发上，然后用十指帮他慢慢的梳理着，而他却悠闲地靠在池沿上，闭眼享受。就这样，我帮他梳发按肩，我们之间什么话都没说。
“他对你好吗？”他突然问道。
“你说哪个？”我把他洗净的头发高高的挽起，问道。
“你想说哪个？”
“嗯，云清庐长得俊秀不凡，颇有仙风道骨的感觉，而且他还精通医术，心地善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对我也很好，我很喜欢他。”
“那蒙恬呢？”他怎么连这都知道。
我愣了愣，答道“蒙恬长得没他帅，不过，却比他有男人味。”
“那你喜欢他吗？”
我摇摇头“不喜欢。不过。”我停顿了一下，说道“我爱他。原来我以为自己爱的是你，可是，你娶了傲寒，这让我一度有些怨恨你。后来我又遇到了云清庐，他和你的眉眼有几分神似，而且，他很关心我，很照顾我，我对他更多的是依赖感，有他在身边就觉得很安心。”
“那蒙恬呢？你刚才说你爱的是他。”
“对。因为我发现，当他娶别的女子进门的时候，我心里是多么的不情愿，多么的嫉妒卜香莲。”
“你是在吃醋？”扶苏笑笑，歪着头问我“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以你的头脑和手段，区区一个弱女子怎会是你的对手。”
“你出息我是不是？”我瞪他一眼，不再给他按肩。接着我也脱了鞋袜，把脚伸进池中取暖。在他面前，没那么多繁文缛节。
“他娶卜香莲是陛下的安排，我纵然有多么的爱他，也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害了他。我给不起他功名利禄、荣华富贵，所以，我只有乖乖的退出，让别人给他我给不了的东西。我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祈祷他能过的比我幸福。”
“哼，丫头长大了，知道为别人着想了。蒙恬，这下你明白她的心意了吧。”扶苏笑笑，披着浴衣从池中走出来，他伸手使劲揉揉我的脑袋，说道“有些话不说出来，你能睡得着吗？青儿告诉我，这几天的夜里，她都听见你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真没出息。”他笑笑，换好衣服从后门离开了。
而此时，蒙恬已经站在了我身后。“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我啊。”听得出来，他在笑。
“因为你笨呗。”我扭头向他嫣然一笑，随即滑入池中。
“小妖精。”他脱下长袍，也跳入了池中……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中旬，听云泽说，荆轲已经来到了咸阳城。秦燕之间的战争也许马上就要开始了，纤韵现在过得如何？
“夫人，将军回来了。”
“真的？”纤韵赶紧坐到镜前装扮了一番，然后跑到门口，却不见有人。
“素蝶，人呢？将军呢？你不是说他回来了吗？”纤韵左顾右盼，还是没见孔志秋的人影。
“夫人，您太心急了。我说将军回来了，是说他刚进城，可没说他进家门了，您就这么想他啊。”素蝶乐呵呵的瞧着纤韵，还在打趣她。
“你个顽劣的小丫头，就知道欺负我，看我打你。”纤韵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轻轻地在素蝶脑袋上拍了一下，以示惩戒。
“呵呵，夫人才舍不得呢。”素蝶摸摸脑袋，知道纤韵是在和她开玩笑，便又说道“夫人，将军回来恐怕是要先进宫回报，要回家来可能还得等一会，夫人不如先沐浴更衣，等将军回来了看见您漂漂亮亮的，他指不定会有多高兴呢。”
“嗯。”纤韵想了一下，说道“也好，走吧。”
“是。”素蝶扶着纤韵回了屋。
“素蝶，去看看将军怎么还没回来。”这会儿已时值黄昏，孔志秋进宫也有两三个时辰了，应该早就回来了，可是，他这会儿还不见人影。“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吗？”纤韵担心的向外看看。
素蝶出去没一会儿就沮丧着脸回来了。
“素蝶，怎么了？将军还没回来吗？”
“夫人。”素蝶低着头，说话也变得含含糊糊的。“将……将军今天不回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纤韵站起来着急地问道“他不是从战场的回来了吗？怎么不回家呢？谁告诉你他今天不回来了。”
“刚才我到门口去看的时候，林副将来了，他说秦国的士兵已经驻扎在燕国的边境了，情况十分危险，将军这次回来就是向燕王陛下禀明边境情况，然后他又立刻赶回军中了。将军还让林副将把这个带给您。”素蝶把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递给纤韵“就是这个。”
纤韵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唯妙唯俏的小泥人。仔细一辨认，正是纤韵的模样，而且，盒子底下还有一封锦书。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纤韵读完，笑着骂道“真会省事，一首情诗就将我打发了，还好意思请我原谅他，哼。”
“夫人，我看不是这样。您看看最后一句：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将军他多想念您，您还看不出来吗？”素蝶在一旁帮孔志秋说着好话“还有，您看这泥人捏的多精巧，若不是将军把您放在心上，他也不会捏出这么像您的泥人啊。”
纤韵手里捧着泥人，虽然脸上不高兴，可是心里却甜丝丝的，正如素蝶所说，若他心里没她，他也不会这么清楚的记得她的模样。
“紫阳姐姐，太子殿下让您过去伺候。”青儿跑过来找我，不过是去伺候而已，可她的神情。
“青儿，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青儿的眼睛在我身上乱瞄着，她的小脸也是红扑扑的，但那绝不是因为寒冷而冻红的，而且，她还在不住的玩弄手指头，这是她害羞时才会有的动作。
“公子是让您去伺候他沐浴。”青儿羞涩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姐姐，你可要穿多点啊。”
“哈哈，青儿。你觉得公子是那样的人吗？”其实我是想说，青儿，你真邪恶。
“公子不是，可，可我担心你嘛。如果让太子妃知道了，她肯定又会为难你的。”青儿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这件事，或许能帮我，或许会害我。
我笑笑，对青儿说道“没事的青儿，我去伺候，若我今晚不回来休息，你也不用等我，知道吗？”这话，肯定能够被门外的女子听得清楚。
“嗯，我知道了，姐姐快去吧，不然公子又要催了。”青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有些时候我不需要把话说全，她就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我就是看上了她这点，才会一直把她留在身边的。
“太子殿下。”我轻轻敲了敲扶苏的房门。
“进来吧。”
“诺。”我推开房门进去，一扇屏风挡在门口。屏风后面便是扶苏沐浴的池子。绕过屏风我才发现，这间屋子除了我俩，再无旁人。
此时，扶苏正闭眼躺在池中，脸上安逸的神情让人很是羡慕。我伸手摸了摸池中的水，问道“骊山温泉多好，干嘛还要在宫中沐浴。虽然现在外面寒风凛冽，可是泡在温泉里，也不会冷吧。”
扶苏听了这话，睁眼看了看我，说道“沐浴而已，为何要兴师动众的跑到骊山，这水，不也挺好的。”
“哼，真是不会享受，还太子呢。”我一边往池子里撒花瓣一边说道“你没听过骊山温泉与日月同流，无霄无旦，不盈不虚，将天地而齐固吗？况且，山上还有专门修建的太子汤，你若不去，岂不是浪费。”
“我做太子又不是为了享受，而是为了天下百姓，我……”他又要开始那套忧国忧民的长篇大论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贤德爱民，善泽天下行了吧。”我打断了他的讲话，然后拿着香猪苓问道“要我给你擦背吗？”
“先濯发，再洒身。皂角在一旁放着，已经磨碎了。”他伸手指指放在台子上的小陶罐。
我取下陶罐，打开，一股有些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罐子里盛着已经研磨的很细的皂角粉。
“这味道真难闻。”我抱怨道。
“那是你不适应，从小就这样，濯发时就跟要杀了你似的。”扶苏笑着回忆。有些回不去的从前，如果把它当成了回忆，也许，它就会变得很美好。而我们现在正是如此，除了风花雪月，男女之间还是有别的感情存在的。
我舀起一瓢水慢慢地浇在他的头发上，他的头发很黑很密，像乌云一般，若他是个女子，定能倾倒众生。待头发完全湿透后，我抓了一些皂角粉撒在他头发上，然后用十指帮他慢慢的梳理着，而他却悠闲地靠在池沿上，闭眼享受。就这样，我帮他梳发按肩，我们之间什么话都没说。
“他对你好吗？”他突然问道。
“你说哪个？”我把他洗净的头发高高的挽起，问道。
“你想说哪个？”
“嗯，云清庐长得俊秀不凡，颇有仙风道骨的感觉，而且他还精通医术，心地善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对我也很好，我很喜欢他。”
“那蒙恬呢？”他怎么连这都知道。
我愣了愣，答道“蒙恬长得没他帅，不过，却比他有男人味。”
“那你喜欢他吗？”
我摇摇头“不喜欢。不过。”我停顿了一下，说道“我爱他。原来我以为自己爱的是你，可是，你娶了傲寒，这让我一度有些怨恨你。后来我又遇到了云清庐，他和你的眉眼有几分神似，而且，他很关心我，很照顾我，我对他更多的是依赖感，有他在身边就觉得很安心。”
“那蒙恬呢？你刚才说你爱的是他。”
“对。因为我发现，当他娶别的女子进门的时候，我心里是多么的不情愿，多么的嫉妒卜香莲。”
“你是在吃醋？”扶苏笑笑，歪着头问我“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以你的头脑和手段，区区一个弱女子怎会是你的对手。”
“你出息我是不是？”我瞪他一眼，不再给他按肩。接着我也脱了鞋袜，把脚伸进池中取暖。在他面前，没那么多繁文缛节。
“他娶卜香莲是陛下的安排，我纵然有多么的爱他，也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害了他。我给不起他功名利禄、荣华富贵，所以，我只有乖乖的退出，让别人给他我给不了的东西。我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祈祷他能过的比我幸福。”
“哼，丫头长大了，知道为别人着想了。蒙恬，这下你明白她的心意了吧。”扶苏笑笑，披着浴衣从池中走出来，他伸手使劲揉揉我的脑袋，说道“有些话不说出来，你能睡得着吗？青儿告诉我，这几天的夜里，她都听见你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真没出息。”他笑笑，换好衣服从后门离开了。
而此时，蒙恬已经站在了我身后。“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我啊。”听得出来，他在笑。
“因为你笨呗。”我扭头向他嫣然一笑，随即滑入池中。
“小妖精。”他脱下长袍，也跳入了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