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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3 辩佛?

    夙苒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染上了一层厚重,无匹的压力将她压制的动弹一次都要花费很多的气力,这还不算,在这一团黑影和她纠缠的空挡,又有无数的妖物暗中围困而来!

    哼,真是好样的。

    夙苒生气了,原本感知到宝树受伤的时候已经怒气冲冲,这一刻更有人仗着这里的天时地利在算计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一句极为傲气的话说出口之后,她的身体如同发光源一样,迸射出了光芒万丈,纯净如水却比水要轻柔,安静如尘却落入众人的耳中如同霹雳般炸响!

    那是什么?!

    那一抹黑影身体柔弱无骨,可大可小,在这光芒的中游走不休,更是在同时搅动了佛尘中的重力,越发沉重地压在夙苒的身上!

    这整个佛尘中的重力,看累不死你!

    “哼唔!”只是夙苒周身的光芒刺入他身体的似乎,他感觉到了灵魂的震颤,好似灼热高温的铁水,只那么一下就要将他燃烧。

    “啊——痛!”

    “噗!”

    不绝于耳的声音,叩打着他的心扉!这是,妖物碎裂的声音,从身体到灵魂齐齐碎裂,彻底和这里的佛尘合二为一的声音!

    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的是人吗?那一个少女如同神祗一般傲然而立,周身光芒不散,最重要的是,那佛尘中的重力被她挤压在了一处,好似根本没有对她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她的功力居然高到了足以分开佛尘?

    他凝结的人形踉跄着退后了两步,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下一刻他怕他也和同伴们一样,化作了齑粉和这佛尘一起,共存!

    不,好不容易他才修炼到了这个地步,绝对不要!

    “吼——”长吼一声,霸气纵横,王者之风尽显!

    那黑影人形几乎耳膜都要碎裂了,一双看不清形状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恐惧,如果说那个女子让他害怕,那么这个声音就是让他绝望——

    那是,地脉本源异兽棕熊的声音!

    佛尘本是极重,土之本源所在,衍生出本源异兽棕熊,甚至孕养着地灵珠!

    “不——”地脉本源异兽所在,几乎可以纯粹整个佛尘,一切妖物寸寸成灰,不复存在。

    淡黄色的光芒比夙苒身周的光芒更浅,但是威力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佛尘因为地脉棕熊的这一吼,活了!

    如果说,这佛尘不过是一团死物,那么现在它已经有了灵魂,有了思想,一切都是因为异兽的缘故!

    夙苒收敛了身周的光华,静默,肩头上是神宠大人风中凌乱的表情,身边是同样安静的洛晖。在他们眼中,原本憨厚的棕熊露出了他原本的面貌,身体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每一寸骨骼都昭显着力量,佛尘之重在他这里便是乖巧的孩子,他动,它们让,他让,它们跟随。虔诚忠厚如同子民敬仰王者!

    地脉本源异兽棕熊,本就是王者!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夙苒心中喟叹不已,如此威势,如此雄风!

    地脉本源异兽,果然不同凡响!

    “厉害。”夙苒叹道,目光落在棕熊的身上,尽是欣赏。

    棕熊金色的眸子里终于恢复了清明,那一颗淡黄色的珠子落入他的眉心,深深地隐匿了下去,他眸中印着夙苒的容颜,深吸一口气:“主人?”

    不会错了。风之本源的味道,更何况还有水火之力,那么这人一定是主人无疑了。

    风之精灵青儿展颜一笑,清脆的声音跌宕在在佛尘中:“棕熊,欢迎回家。”

    欢迎回家。

    只是这么一句话,棕熊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后愣愣地看着青儿,恢复了憨厚的表情,认真想了想,点头:“回家。”

    夙苒唇畔是微微的一笑,微微张开双臂,那浑厚的混沌之力气势如虹而出,彻底将棕熊笼罩了起来,她自从地下佛镜出来以后,彻底跨入了尊阶的水平,而至此那混沌之力也成了极致的透明,白色非白,珍珠般细腻,水色般纯粹,她也不太明白这种力量。

    混沌之力,好熟悉的味道啊。

    棕熊闭上了眼睛,任由混沌之力将他带着,宛若穿梭过了无数个时空,经历了从亘古到现在的时间,任由身体发出一抹淡淡的黄色,最后嵌入一副图画中,他清晰地看到那里有自己的图像,一个晃神中,灵魂和那印记合二为一!

    一种归家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温暖,熟悉,好似是期盼了无数个年头一样。

    伏羲琴,昊天塔,轩辕剑,女娲石,神农鼎五个神灵齐齐地看着这个新回来的同伴,笑了:“你终于回来了。”

    至此,四大本源异兽,全部归位!

    夙苒睁开了眼睛,一道淡黄色光芒闪过,棕熊重新出来,只是这次他的身上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像是混沌之力,又像是别的,棕熊憨厚地看着神宠大人,小心问道:“还要我给你带路吗?”

    神宠大人血眸瞪大,好似没有听懂棕熊的意思,半晌之后,‘唧唧唧唧’兴奋地叫个不停,从夙苒肩膀直接跳到了棕熊的脑袋上,乐的左踩踩,右踩踩!

    “唧唧,唧唧。”触感真是不错,神宠大人眯着眼睛,躺下睡着了。

    “主人。”棕熊如同人一样,拱手行礼。

    夙苒点点头,笑了:“嗯,青儿他们都有名字,我叫你阿尘吧。”

    远处,妖娆拎着气喘吁吁的宝树大师慢慢走来,落入夙苒的眼睛里,笑意盎然。

    神佛宗。

    佛尘从未像是今日这样不安过,那一种动荡好似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样。原本守着佛尘的两个弟子,有些不安:“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当宗?”

    “你傻啊,当宗现在发愁呢,你撞上去不要命了?”另一个人一拍对方的脑袋,斥责道。

    另一个人想了想,也是。看一眼佛尘的方向,忧心。

    另一人胡乱摆摆手:“放心啦,这佛尘多少年没出过事了,哎你小心别犯错误了,否则下一次不知道被贬到哪里了。”

    那一个人小心地点点头,总算是安心了一些,对啊,这佛尘之重哪怕是当宗都要小心翼翼的,怎么可能出事?要出事,死的也是别人。

    神佛宗,的确是出大事了,而且这件事情还不小。

    如来宗两位当宗冷了脸色,怪异地瞅着这忽如其来的女子,她回来了?

    而摩尼宗两位当宗则是气的脸都绿了,特别是二藏,浑身都在颤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子,笑颜如花,明眸似水:“你——”

    “我回来了。”依莲笑的极为开心,指着二藏,“小贼,抢了我的位置很高兴是吗?可惜你的位置坐不稳啊。”

    那二藏冰冷的眼神里是不屑,冷哼了一声:“你私自离开佛界罪过大了,当宗事务繁杂,怎么容你?本座坐上这个位置,也是众望所归——”

    “滚你的众望所归!”依莲当即就怒了,冷笑着,取出自己的木牌,那释迦摩尼的真像端庄肃穆,“如若你是正大光明坐上当宗的位置,本座的木牌如何还在?神佛宗的规矩,恐怕没有人不知道,当宗令牌只有三枚,小贼,拿出你的木牌让大家看一看,如何?”

    那二藏傻眼了,他取代了这个位置,却想不到还有这么一个说法,看着那木牌,久久说不出话来。

    “小贼,怎么没法解释了?”依莲一脸的嘲讽,口口声声小贼。

    那二藏登时气急,指着依莲怒道:“住口!”

    认谁被骂做小贼也不能不动怒吧。

    依莲做的很干脆,没有废话,直接取出了证据,证明了现在这个二藏是窃了她的地位,神佛宗两派虽然宗旨不同,但是规矩极为严格,没有任何人可以僭越!

    这木牌在依莲手中就是铁打的证据。

    众位弟子并不在此地,在场的也不过是几位当宗而已,依莲扫过一藏,目光灼灼:“大师兄,三藏尚且相信我会回来,你为什么不信?将我的位置让给别人?”

    那一藏,眼神深邃如海,看一眼你依莲,好似可以将她吸进去:“他是不合规矩,但是你却是坏了规矩。”

    只是这么一句话,就将事情说清楚。

    依莲,离开佛界了。也许寻常的佛界弟子,可以奉命离开佛界,但是当宗却是万万不可,他们身份尊崇,而且手握重权,离开佛界就相当于是叛逆!

    依莲笑了,原来大师兄一切都知道了。也替她藏了这么长时间——

    “一藏,二藏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做摩尼宗的当宗了,否则无法服众,但是依莲违反规矩,是一定要惩处的!”一清的声音清冷,冰凝,若高高在上的神,俯瞰大地。

    一清和一藏,整个神佛宗,功力最高之人。但是两人究竟是谁的功力更高一些,却无人知晓,似乎两人不曾比试过。

    二藏早已经被困住,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死灰一样的眼神中是求生的欲望,只是规矩森严,谁也没有办法救他,或者说谁也没有想过救他!

    纵然他有无数追随者,却在依莲出现的这一刻,一切努力成空。伪做二藏当宗,是天大的罪孽!

    哈哈,好啊,好啊!

    “大师兄,我要舍利子!”一藏呼出一口浊气,刚刚想要对依莲处罚,不想这一句话就这样生生地劈了过来。

    这一次比之前她出现,还要惊悚!

    几位当宗齐齐将目光锁定在了她的身上,眼中诧异,费解,甚至还有说不出的愤怒!

    舍利子,佛宗三大佛宝之首,乃是宝物中的宝物,怎么可以随意要?

    “依莲,你好大的胆子!”二清怒斥,一双眼眸中灼灼火焰,似要将她灼烧。

    一清和一藏一句话都不说,但是却也是盯着依莲。

    “依莲,打消你的念头!”一藏一字一句,“我们可以当做刚刚的话没有听到过。”

    神佛宗的阳光不同于别处,高高低低的庙宇和佛堂沐浴着日光,折射总有一种佛意,沉醉涤荡人心,让人沉稳。

    依莲轻笑,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人,难得认真的口气:“大师兄,你知道我的脾气,想要做什么一定要做的。身为佛子,偷盗为耻,所以我不会偷,我在这里光明正大地告诉你们,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那舍利子,我是要定了!”

    铿然有声的一番话,落入众人的耳中,定定,如同钟声一样,警醒。

    “你……”二清刚刚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在佛光折射下却清晰地看到依莲身上几乎是纯粹的透明色,惊讶,“你不是人?”

    不是人,那么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间了!

    二清的角度奇特,堪堪看到依莲的现状,他惊的不行,指着依莲怒斥:“妖孽——”

    依莲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悲戚,那星眸如画中,蓦然转身,一身的流光洒在地面上,却没有影子。

    是的,她不是人。

    早已经在地狱中就磨掉了她一身的血肉,成为了和地狱魔王一样的存在。

    一藏和一清同时脸上露出了惊讶,他们不会想到,时隔多年,二藏依莲回来了,讨回了属于她的位置,可是他们更不会想到,依莲已经不是当时的依莲!

    非人,是鬼!

    一藏的声音更是变了数变,几乎听不到本质,这一连串的事情实在是让他难以置信:“那么,来佛堂吧。依莲。”

    轻飘飘的言语,却敲入几人心头,狠狠地一震!

    佛堂?!

    佛堂重地,只有大事发生时候才会启用,从神佛宗存在以来,它被启用的次数,屈指可数!然而这一次,却非用不可。

    一清二清和一藏,脸上的表情凝然,一众人走到佛堂外三重的时候,齐齐拜倒,三叩九拜神圣地朝着佛堂的方向而去。

    一时间,空气中只有衣袂拂动,磕头跪拜的声音。

    如此严肃,为的只是责罚。

    依莲心中清楚,一旦进入佛堂,等待自己的是如何严厉的处罚!可是,自己甘愿的不是吗?

    做了这个决定,早就心中有数了。

    一头磕下去,心中回忆着曾经,这里的一切往事。曾经光怪陆离的故事折射在心头,好似最后的画卷,起起伏伏。

    三藏,大师兄,一直和他们不太对盘的如来宗……都要远离了。

    依莲深吸一口气,继续叩首。

    今日她说出自己打算的时候,那女子一脸的惊讶:“你只要稍等几日,一切……”

    “对不起,我等不了了。”依莲的星眸中是深深的思念,“我不想管佛界安危,也不想管更多的事情,只想早一日回到他身边,我们已经等待很久了。”

    寂静的海边,有软软的女子低吟哭泣,强势极了的依莲在这一刻吐露心思,却是自私地放下了所有,甚至用了最决然的方法!不愿意等,只愿意用最简单的方法,离开。

    “既然这样,那么如你所愿。”夙苒微微摇头,转身离开了。

    佛堂的大门打开,几抹身影进入之后,门重新被关上了,沉重的气息萦绕,让人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被人打开过。

    佛堂之内,简陋的让人有些怀疑,这真的是神佛宗最为尊崇,如同神一样被人供养的地方吗?

    木质的佛像,沾染着浓浓的佛香,麻衣男子跪拜在侧,浅浅低吟,佛音入耳,仿若不休的故事。

    几位一进入佛堂就看到这样的情景,几人低低的俯首下去,声音轻轻的,生怕打搅了他:“宗主。”

    佛音不断,木鱼被敲击的声音极为有节奏的响起,佛珠滚动的声音细细的,让人心骤然宁静。有什么事情,比比木鱼佛珠更重要呢?

    依莲早已经泪流满面,低低俯首下去。佛音妙语,这一离别就要永远地和她说再见了,从此地狱深处,执手对望,前尘往事,隔离。

    神佛宗宗主,久不见于人。而外界,也不过是两宗争夺暗斗,他什么都不管,也不理会,以至于外人几乎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做这宗主有多久了?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

    木鱼声终于停歇,而他则慢慢抬头,平静地看过这些弟子,语气轻忽:“来了。”

    回音阵阵如同波折的流光,摄入人心口处,隐隐一疼。

    “宗主——”二清不会忘记了来意,急切地指着依莲,刚刚想要说话,却被阻止。

    是宗主,他说:“本宗都知道了。”

    只此一句话,佛殿之内噤声无语。

    宗长的目光无悲无喜,只是对着依莲说了一句话:“你不悔吗?”

    你不悔吗?

    依莲抬起氤氲的眼睛,目光潺潺如溪水划过激起了点点的涟漪,最终她笑了,摇头:“不悔。”

    不悔离开,也不悔要做的事情。

    “既然如此——”神佛宗宗主慢慢道。

    “砰!”的一声,大门被破,白日的阳光照射进来,暖暖的刺人眼睛,夹杂着微凉的空气,佛香四溢。

    除了神佛宗的宗长和依莲,其他人都惊的站起身来,望着那门口出现的人!

    “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擅闯神佛宗佛堂?!”

    微微浮尘而动,若舞动精灵,踏着阳光走入佛堂的是一个女子,玉眸潋滟,绝色盛华,她淡淡地扫过在场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宗主身上:“你要罚她吗?”

    “违背佛界规则,总是要受罚的。”那宗主合掌而叹,眸中有了一丝的笑意,好似面对的不是私闯佛堂的人,而是许久不见的老友,语气亲切。

    “我听听她要受什么处罚。”夙苒似笑非笑,目光落在依莲的身上,“一个失去了肉身的人,佛宗还有什么处罚可以用?”

    “这是我应该受的。”依莲星眸闪烁,忽然直立而起,决然,“千字佛印,孽火轮盘,佛尘之重……”

    “佛宗的规则可不是随意就可以更改的!”二清冷然一笑,指着夙苒。

    夙苒却目光根本不停留在他们身上,而是看着神佛宗宗主,淡淡一笑:“不管处罚是什么,我不准。”

    极为傲气的一句话,一出口,惹得二清的大怒,一招佛字真言出口,气浪如滚滚而去,却在半途被人拦截——

    “想要动她,过我这一关!”一抹红衣翩飞,几个动作就将二清的这一招攻击化解。

    二清大怒,随即催动真力同妖娆缠斗起来,一红一白的影子飞舞不休。

    一藏和一清没有动,似乎是再等,等神佛宗宗主。

    依莲在夙苒说出那句不准的时候,已经愣住了。她居然——

    “你救我一命,没有道理我看着你受罚而不理会。”夙苒曼斯条理地说道,“你说的那些惩罚听来很残酷,不说别的,只是佛尘之重就难以忍受,我朋友现在还伤着呢。”

    依莲不知道说什么好,内心忽然有些不安。

    “佛尘,是你毁去的吧。”神佛宗的宗主忽然把闭着的眼睛睁开,定定地看着夙苒的方向。

    “没错。”夙苒又是一笑,“我都不知道,这佛尘中除了地脉本源异兽和地灵珠之外,居然还藏着一件上古神器。”

    上古神器?

    除了神佛宗宗主,其他人的脸上都是一抹惊讶,那一清眸光中隐隐有光芒划过,好似随时都会出手。

    “原来是你!”神佛宗宗主冷笑一声,“怎么你终于出现了吗?丢下这里这么久,回来却是为了毁掉这一切?”

    莫名奇妙的话,别人没有听懂,但是她却懂了。夙苒嫣然一笑:“应对佛界之危,这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吗?”

    “哈哈,最好的方法?”那宗主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悲哀,“你对佛宗没有感情,所以说毁掉就可以毁掉,但是我不同,这里的一切每天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一草一木,每一次佛音,没一声木鱼都是有历史的,岂能说毁掉就毁掉?”

    “如来宗和摩尼宗各有个的坚持,本没有错。为什么一定要和佛界之危牵扯在一起?”

    “两派争斗也不过是内部的事情,怎么会牵扯到佛界,哼,照我看这危险来源根本不是两派争斗,根本就是你!”宗主原本清亮的眼中血红一片,甚至有一些的癫狂!

    “那这些又和惩罚依莲有什么关系?”夙苒冷哼一声,“若真的说规矩,此刻的依莲根本不是佛界能处罚得了的!”

    “依莲妄想得到舍利子,本就是犯了大错!”一清忽然开口,目光锁定着夙苒,轻轻一笑,“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

    “小心!”那和二清缠斗的妖娆猛然一惊,喊道。

    一清的眼睛已经彻底地锁住了夙苒,那清冽如泉的眸中,慢慢地开始模糊不清……

    妖娆心急却已经晚了一步!

    该死的一清!

    一清有一种特殊的本事,媚眼佛曈!所谓佛曈其实是一种法术,专门可以挖出人内心深处最牵挂的人,连通过去未来,将最让人牵挂的场景重现!

    一般的瞳术是无法迷到高手的,可是偏偏一清的这种本事专门针对的就是高手,功力越是高则中招的概率越高!

    夙苒身体微微一颤,妖娆一愣,他知道她陷进去了。

    “夙苒,那不是真的——”妖娆用尽一身的功力想要喊醒夙苒!

    夙苒迷迷蒙蒙中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在一个相对哦封闭的地方,红幔飞扬,红烛摇曳,侧头一看,却是谡帝的一双含笑的眼睛。

    君止睿!

    夙苒忽然泪流满面,却惊的谡帝急忙将她抱在怀中,轻声地安慰着:“对不起苒苒,还是弄疼你了是吗?”

    夙苒脸色一红,锦被下的身体牵扯着丝丝缕缕的疼痛,她埋头在谡帝的怀中,不语。

    这样的怀抱,真的很想贪恋。

    要是一直都没有以后,该有多好?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她明明记得,有谡帝的留言。

    夙苒眸光瞬间一亮,却发现周身都僵硬了,一道剑光刺入肩膀,疼痛的感觉出现——

    “砰!”

    夙苒的身体紧接着被撞击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猛然抬头看到的却是谡帝冰冷的眸子,似有讥诮:“愚蠢的女人……”

    夙苒的心,登时一颤。他在说什么?

    “你真的以为朕会为了你,不惜犯险吗?”

    “你真的以为朕愿意为了你,舍弃这帝皇的尊荣?”

    “你真的以为朕愿意为了你,愿意得罪上天之神吗?”

    字字句句,诛心。

    心,猛然一疼。夙苒抓住地上的地毯,那熟悉的图案,原来触觉居然是这样的?软软的,却刺手。

    她笑了。

    谡帝赤裸着身体走下床榻,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满意地掠过她同样赤裸的身体,甚至还有未曾消退的痕迹,熟悉的呼吸体温,此刻却再也无法温暖自己,无法信任。

    那一双眸子中,再也没有了温柔和缱绻,有的不过是残冷和蔑视。

    “因为你,才是打开一切奥秘的钥匙。”

    冰凉的不但是身体,还有心。

    夙苒盯着眼前熟悉的容颜,一动不动:“骗我!”

    寝宫的环境,忽然动了动。

    “我不相信!”夙苒咬牙喊出了这么一句。

    “作为最具传奇的神,你真的是可爱的有些白痴。”谡帝的口中冷冷的,闲闲而坐,随手一招,寝殿的大门打开,鱼贯而入各种各样的美人,或妖娆,或美艳,或纯净如水,或乖巧如绵。

    夙苒的心,颤了再颤,闭上了眼睛。

    不是的,绝对不是这样的。

    寝殿中,他从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里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况且这是他们的新婚之日啊!

    “不是!”

    夙苒周身重新凝结起了那纯净如水,却不似白色混沌之力,眸中光芒万丈射出,堪堪耀眼!寝殿中的红色如同龟裂一样,彻底开始本崩塌!

    这一切——

    都不是真的!

    眼前谡帝的一张脸在碎裂,隐隐有几分的惊愕,落在夙苒的眼中,是淡漠。

    好冷漠的女人!

    一清的身体颤抖了几分,脸色骤然发白,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女子,她太干净,干净的无法找出黑暗的东西与之对抗,匆忙之中才找到了这样的一个画面,可惜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她破了!

    遇到那样的情景,但凡是女子,没有不心生怀疑的!

    可惜她居然在那样短的时间内,不,她根本就没有怀疑,那瞬间的犹疑也不过是因为相似的一张脸!

    “你——”一清微微抬手,袖中光剑而动,穿刺而出。

    夙苒身影微微一晃,肩头的血痕仍在,却不被她关心。她冷冷一笑:“你就是用这一招,伤了妖娆吧。”

    怪不得,妖娆讳莫如深,会伤的那么重!

    “是又如何?擅闯者,死!”一清口中轻吐出这个死字,好似是最正常不过的词语,没有戾气,甚至眸中都是清明,仿若他做的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完全符合规则。

    对,就是规则!

    “那,你该死!”夙苒手中黄金色光芒耀眼,昭然日光冉冉升起,剑鸣声铮然,轩辕剑身好似一条巨龙腾然而起,随着夙苒挥动,冲向了一清的方向——

    “铮!”

    “砰!”

    木鱼撞上了轩辕剑的剑身,一清的身体猛然一个踉跄,退出了轩辕剑的范围之内!

    夙苒眸光一转,终于落在了神佛宗宗主的身上:“怎么,你也手痒了?”

    阻止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神佛宗宗主。

    那宗主合掌而叹:“恐怕在场的除了我,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了。”

    夙苒淡淡一笑,幽昙盛开也不如她笑容的淡雅:“的确如此。”

    那宗主掌心中一颗不规则的金色出现,淡淡的有一抹佛气笼罩,他笑道:“那领教你高招了,若是你赢了,依莲随你带走。”

    “若是你输了,那么交出舍利子!”夙苒随意看过那宗主手中的金光,淡然。

    你!

    神佛宗宗主大怒,这人居然这样公然索要?!

    “如果你真的能够打赢我的话!”神佛宗宗主语气古怪。

    夙苒轻轻一笑:“那是一定的。”

    陡然间佛光光芒万丈,压下去了天地间一切的色彩,空气中粘稠好似是佛尘之重,但是却又比佛尘威力更大!佛尘中仍有妖物,而这里却是纯粹的世界,不容一丝一毫的亵渎!

    “舍利子的佛镜?”夙苒喃喃自语,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那么刚好,也可以看一看到底是谁的佛镜厉害!

    “前!”夙苒口中佛音滚动,如雷般震撼,却随即如同空气般飘然。

    佛心,乃是佛镜。也是真言中最难的一重!

    佛心,何为佛心?

    神佛宗宗主在舍利子金光中问着自己。

    佛心,何为佛心?

    夙苒真言一字一句而出,一字字堆砌,一字字填补,对于面前的一切视若无睹!

    真正的高手,往往对招只是一次!

    只是这一招中却凝结着千万种招式,一招就是胜负。

    佛堂在宗主的眼中开始龟裂,破碎,坍塌。那细微的龟裂声音传入宗主的惹得他手中的动作猛然一停——

    只是这么一停的功夫,夙苒佛字真言如同滚滚之雷传入!

    “兵!”

    “斗!”

    “者!”

    “烈!”

    “前!”

    “在!”

    “临!”

    “斗!”

    “皆!”

    九字真言丝毫不差,一点不少!

    神佛总宗主脸色陡然惨白,握着手中的舍利子,颓然倒地!

    破碎的佛堂,一点点地坍塌着,落石滚在地面上,原本干净的佛堂终于染上了一层的灰土,佛香不闻,天地俱静!

    输了,居然是输了?

    ——

    高空中,有一双眼眼睛盯着下面发生的一切,“碰”的一声,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一件物事上,恼怒:“废物!”

    “给他力量居然不用?!”

    有一个声音响起,但是却有些虚弱,好似受了极重的伤势:“她的力量太强了,不过是短短的功夫,居然从神阶上升到了尊阶。也难怪——”

    “尊阶?哼,遇到真正的尊阶,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那人狠狠,眸中重新在盘算着一些什么。

    “我不懂,为什么不索性杀死她?难道就是为了所谓的秘密?”受伤的人摇摇头。

    “除了秘密,还有别的。你以为我不想杀死她?她不但有着秘密,还是一把钥匙!况且,真正可以杀死她的方法,普天之下还没有!该死的,她到死是什么,从古至今就没有不死的,她的死穴到底是什么!”那人狠狠地砸一下,怒。

    “神阶没有杀死她的方法,不代表别的地方没有。”受伤的那人悠悠一叹。

    “该死,怎么会——”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

    “哈哈,也许我知道去哪里找了!她不是尊阶吗,很好,让你的人,带着剩下的神器去拦截她!”那人哈哈笑着远去——

    “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受伤的人隐隐咳嗽了一声,“受伤了一次,也这样的疯狂了吗?”

    ——

    佛堂,就这样碎了。

    如同玻璃一样,碎了一个彻底。

    如来宗和摩尼宗的弟子们,睁眼看着佛堂的方向,一时间人心大乱!

    佛堂,怎么会碎?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传说中的佛界之危,已经来了吗?

    佛堂原处,神佛宗宗主脸色惨白,死死握紧手中的舍利子,慢慢地抬起头:“没有想到你还记得佛法如何用!”

    大佛子。

    当日留下一切佛法的大佛子。

    夙苒挑眉:“你的佛法,不到家。”

    只是这么几个字,就抹去了这些年他的努力。夙苒皱皱眉头,如果佛宗弟子真的都是这样的,恐怕不过多少年,佛宗就要湮灭了,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佛子们的佛心,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正了?

    否则宗主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输掉了,哪怕是拥有舍利子也无法赢取更多的时间!

    一清二清和一藏出现了。

    宝树也出现了。

    妖娆、洛晖、依莲和棕熊也出现了。

    “你输了。”夙苒叹息一声。

    “不——”凄惶的惨痛,心境的考验,让这位宗主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所谓,佛界之危,也许我明白到底是什么了。”宝树此刻若有所思。

    大家的目光齐齐地落在宝树的身上。

    宝树合掌而叹,闭上了眼睛:“当日预言中有了这一次的危机,几乎整个佛宗都动容了,每一个佛子都在拼命地思考,如何才能避免这一次的危机,夜以继日……”

    ……

    “连我们这些长老都不例外,但是却没有人想过,危机到底是什么?危机从何而来?”

    ……

    “也许危机并不存在的,而是存在人心中,在争斗中,在胜负中,在冥冥中。如来宗和摩尼宗相争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了,可是两宗派依旧存在,佛宗也一直是欣欣向荣地发展,那么危机又从何而来?”

    夙苒静默不语。

    宝树的目光落在夙苒的身上:“谢谢你能来佛界,解我佛界之危!”

    “应该的。”夙苒声音淡淡。

    神佛宗宗主的声音可见低哑:“你不是说没有危机吗。那她是怎样解除的?”

    一清二清和一藏的目光同时也落在了夙苒的身上。

    宝树眉眼之间从未有过的光华,轻轻一笑:“当日大日如来和释迦摩尼辩佛,大家还记得吗?”

    众人齐齐点头。

    当日辩佛,堪称盛典。传世难忘,但是众人只是记得他们辩佛的内容,却忘记了最后两句话。

    “大日如来说,佛尘之重乃是佛音,佛音之外极为佛镜。”宝树缓缓地重复着,神情中有几分的向往,“释迦摩尼说,杀人极为佛。”

    “当日两僧的确是这样说够,而我们也的确是这样做的。”二清辩解。

    依莲惊讶地看着夙苒,回味着这两句佛言,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才是真正的解决之法。佛界之危来于辩佛,也解释于辩佛。”

    依莲的身上忽然涌现出七彩的光华,瞬间夺目,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缭绕,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无数的佛偈从七彩中飘然而出,升空,在空中结成了点点的妙语观音,佛陀金轮。

    这是——

    忽如其来的一幕,让无数的佛子都看的清楚,他们无法进入佛堂的范围,扬起头便看到了他们未来的方向!

    柔软若丝,蓝色的水元素。

    炙热如烈,红色的火元素。

    无形之刃,青色的风元素。

    浑厚若尘,黄色的地元素。

    元素之力!

    “佛心用元素来磨砺,元素用佛心来纯净。”夙苒低低道,“佛心存,力量无极,力量刚猛,则佛心锻炼。失了平衡,就是偏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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