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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3难以置信的事

    苜蓿路二楼的卧房内,云裳和静玉坐在床边,云裳拿出自己的睡裙给静玉姐试穿,先前天色已晚,雨又下的大,被郎雄送回这里后觉得独个人住在这里有些害怕便拉着静玉不让她走。.

    “这件裙子比较宽大一些,你应该可以穿。”静玉试了试,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正觉满意。

    这时,电话铃响了,云裳去接电话。

    是郎雄打来的,他告诉云裳裴扬找他的事。

    放下电话,云裳坐在床边发起呆来。

    “怎么了,有心事?”一个电话接过,静玉看云裳坐在那里默不作声便问道。

    “没什么的,静玉姐,我们睡吧。”

    洗过澡后,两个人便在床上躺了下来。

    云裳面朝上方,眼睛乌溜溜的睁着。想起适才郎雄在电话里说的话,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没想到裴扬真的同意和她离婚了,没想到会这么快......

    虽然是她提出的离婚。虽然,她的态度一直是保持坚定的矢志不渝,但是他反对的态度亦是一样的坚决啊,怎么现在说同意便同意了呢?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也许,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也许,这个来的太突然,她一时还无法接受。总之,她竟然没有感到一丝的喜悦。

    不过!终归!是达到她的目的了;终归!可以完全脱离他了;终归!可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终归!可以展开她的新生活了......

    云裳殷红的唇瓣动了动,绽开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雨丝从窗帘的一角飘了进来,落在人的脸色乍凉乍凉的,静玉下了床去拉窗帘。

    “咦,云裳,”静玉诧异道。“那边好像有人找你喔。”

    云裳旋即下床,好生奇怪,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找自己?从窗口放眼看去,对面的马路上,一颗梧桐树下,朦胧的雨线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昏黄的路灯下看不清他的面孔。一阵风吹来,混沌不明中,密密织织的雨线被风吹的左飘右荡,像一幕幕巨大的帘子,翻飞起舞。他的身影越发的看不真切了。*.

    但是云裳还是认出了他。

    “他怎么来了?”云裳自言自语道,转眼对上静玉询问的目光。“别管他,我们睡吧。”云裳放下了窗帘。

    不是已经答应和自己离婚了吗?怎么还会到这里来?而且居然在这样的瓢泼大雨中......

    云裳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翻来腹去也睡不着。

    静玉知道她有心事,看她辗转反侧也不好多问。下午发生的事,明摆着他们夫妻之间出了问题。也许真如传言那样,她和郎老板......她停止了自己的思维,忽然有些难过起来。

    墙上的挂钟依旧滴滴答答的走着,夜越来越深......

    终于,云裳抬头向墙上看去,挂钟已经指向十二点多,快过去一个钟头了,也该走了吧!云裳轻手轻脚的下床,雨下的越来越大,雨水溅在窗台的声音清晰入耳,揭开窗帘,朦朦胧胧的雨雾中,梧桐树下依旧站着那一抹黑影,雕塑一样屹立不动。

    云裳再也按捺不住,拿了两把雨伞连忙向楼下跑去。

    雨很大,她单薄的身子忽然从温暖的室内来到雨雾中不免有些瑟瑟发抖,裙子被风吹得扬起,她小跑着穿过路面来到他的面前,大雨的哗哗声淹没了她的呼喊。“你怎么还不回去?到底怎么了?”是啊!已经答应和自己离婚,却夜半跑到这里来淋雨,当真是神经错乱了吗?听不到对方的回答,她又纵身向前,将伞高高的举过头顶。

    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人,他浑身早已完全湿透,衣服粘着他的皮肤,凸显他硬朗结实的身躯,雨水顺着他的面庞,衣角向下滴落,可他稳丝不动的站在那儿,似乎是被定住了,他那乌黑的眼睛也像是被定住了,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忘记了眨动。

    四目相对,云裳仿佛也被他定定的目光锁住想转动却转动不了。

    她突然间有些害怕起来!

    良久,她听到了自己轻微的低语,“你到底要怎么样?”

    话音落地,对方已经一个箭步跨上前来,将她紧紧搂住。

    因为对方的突兀,云裳手中的伞一时没握住,被风吹起,在空中翻了几圈,飘远了。

    被他紧紧的拥着,由于他巨大无比的力道,她有几秒钟的呼吸暂停,他紧紧的贴着她,她感到他的衣服湿湿的,凉凉的,但是内里的躯体却像火一般炙热,那炙热带着一股颤栗,那颤栗使得她也跟着颤抖起来,依稀听到了耳边的呜咽声,不!听错了,那是耳边响起的风雨声。

    可是,明明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绝望,那深刻的绝望。

    被他紧紧拥着,云裳的脖颈酸痛的厉害,手臂亦疼痛的很,可她却挣脱不开,只能由着他。

    路边偶尔有车子驶过按动喇叭的声音,有水溅起的哗哗声,还有绵延不绝的风雨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放开了她。猛地松开她后,他将她手中的另一把伞撑开,扳过她的臂膀就往回走,云裳由着身后的这股力道推着她,来到小楼前推开了虚掩的门,她走了进去......

    待云裳反应过来,重新打开门的时候,门外已经空无一人。

    她湿着身子上楼,静玉姐已经睡着。于是,她又换了衣服,这才重新躺下。

    这一晚,她一夜无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是同意和自己离婚吗?为什么同意了又到这里来?

    想到他眸瞳中的热切和绝望,无望和不舍.......

    难道,他是在难过吗?难道,他真的伤心不愿意自己离开他吗?难道,他真的喜欢自己了吗?

    可是......既然是这样,那干吗又同意和自己离婚呢?

    而在这座城市的另一处角落,郎雄躺在床上亦是无法入眠,想到他当晚接到的电话,想到当他最后问他的时候,他的回答,

    “因为,我宁愿失去她,也不愿......再也见不着她。”

    他的回答还言尤在耳,清晰可闻。

    *          *          *

    两日后。

    大德公司内。

    “你怎么同意离婚了?”俊卿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他翻看着手中的报纸,上面醒目的位置有一个离婚声明。

    “对她厌倦了,就离婚了呗!”裴扬一付漫不经心的样子,张罗着门外的人送家具进来,前天被人打砸的办公用品正在重新置办。

    “得了吧,你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你我,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被人砸成这样?”俊卿看着屋内空荡荡的摆设说道。

    裴扬坐了下来,端起面前的茶盏看着对面的人......

    “什么?”听到好友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俊卿猛吸了一口香烟,“你怎么会这么鲁莽?那秦五爷是什么人,白道黑道凭谁都要让他三份,你怎么居然把他的人给打死了......”

    见裴扬默不作声,思索了片刻后俊卿继续道:“要不我找人去讲个和?”

    “和个屁!他砸了我的厂子还怎么和?”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裴扬断然道。“更何况我与他本就有上辈的恩怨,是化解不开的。”

    “那怎么办?坐以待毙?”俊卿支愣起脑袋。

    “什么叫坐以待毙?”裴扬嗤之以鼻,是啊!在他的人生信条中从来就没有坐以待毙这个词,更何况他现在也无大的后顾之忧了。

    “你于他本就是螳臂挡车嘛!现在你惹了他,他能饶的了你?”俊卿对这件事很不乐观。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呗。真不行,弄他个鱼死网破!”裴扬猛吸了几口掐灭了香烟。

    俊卿一愣,忽然像是醒悟了过来,“老兄!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你是为了云裳才......不过确实,”俊卿点点头,“她离开你住在郎雄府上应该会比较安全的。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市长之子,他们应该会卖他一个面子,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想了想,又笑起来,那笑容里藏有一抹促狭,“为了心爱的女孩居然放弃了自己的婚姻,真是......”俊卿竖起大拇指,“高风亮节啊!”

    “去你的。”裴扬站起身来。

    “不过不知道,”俊卿也站起身子,狡黠的笑道,“这是你们临时唱的一出戏呢还是.......”

    看到好友沉默的面孔,紧锁的眉头,他又收回了话,“好了,好了,老兄!不说这个了,今天乐福门开业,我请你喝酒去。”

    说着,拖着裴扬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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