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四·先甜后苦的点心
叶山拜托黄濑帮忙的并不是什么难事。
“栗子味的可以吗？”
“嗯！”
“学长们有不喜欢的味道吗？”
“应该没有吧？”
“那还是红豆和抹茶保险点呢。”
如此说着的叶山将数份羊羹放在了托盘中，转身去拿茶壶了。
现在的她已换上了件缀着黑色蕾丝的短袖衬衣，和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连体裤。在被她带到厨房说稍候之后没多久，她就换了下了那身道服，以这装扮再次出现了在他面前。若不是看到那带着些许湿意的发梢，他根本就不会想到她这已是冲了个澡才过来的。
“煎茶可以吗？”抬起头来征求他意见的叶山见他盯着自己发呆，不由纳闷道，“怎么了，黄濑君？”
“不，小叶山你……果然是女——噗！”
“果然不该对你废话。”叶山收回拳头，“真是有够失礼的家伙。”
黄濑捂着被击中的腹部断断续续道
“我……只是想说……你这样很可爱而已……”
“谢谢。”
“请稍微表现得再高兴一点可以吗……”这次他得到的就只是个简单的「哼」了，“小叶山……你跟你家里人真的是一点也不像啊。”
“怎么，你已经见过我妈妈了吗？”
“嗯。十分十分漂亮温柔的人，你哥哥也是。”
“谢谢。不过这种话在我哥面前还是少说为妙。他虽然挺喜欢看别人犯花痴时的蠢脸，但要把他说得像女人一样的话就还是做好锁骨被折的心理准备吧。”
“喂，你刚才很若无其事地说出了很可怕的事情吧？”
叶山耸耸肩。
“哼，只不过是个忠告罢了。”
“……啊，不过话说回来，小叶山长得不太像阿姨呢。”
“嗯，我长得像爸爸。我哥倒像是妈妈的复制品一样呢，连那种怪力都遗传到了。”
黄濑讶然。
“诶？那个的话小叶山你也有遗传到的吧？”
“啊？不，我不是哦。”叶山放好烧水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以前和黄濑君说过的吧？我这里曾受过重伤。”见黄濑点头，她便继续道，“除了面部识别障碍症外，我还有个后遗症。”
「我，无法控制自身的力度」。
少女淡淡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她本身并未拥有像母亲和兄长那样，足以负担得起那破坏性怪力的体质。她这令人称羡的身体能力并不是天生如此，而是意外得到的。
“等、等等！那你上次还那样送我去保健室！”
最为清楚能力与体质不协调会带来什么恶果的黄濑一将两事联系起来，便马上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这样的话你会受伤的吧！”
“为什么……要生气？”
“为什么？你！完全没想过自己会受伤吗？！”看着她那副不明所以的表情，黄濑是越气不打一处来了，“我可是男人喔！七十七公斤！就算能把我抱起来，也不代表你身体能承受起这重量吧！”
叶山愣愣地看着黄濑。
说实话，她觉得很累——
为什么这个家伙会长得那么高啊？！
已经习惯了自家哥哥和笠松那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的叶山表示要一直这样仰视着人让她感觉很不爽。
“为什么要生气啊！我又没做坏事！”
心情一不好，就连口气也不自觉地跟着变凶起来。
要是真的会让自己受伤的话，她哪会去那样做！公主抱哎！人生第一次的公主抱居然是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现在还在为这件事生气！
“我不是说这个行为有没有错，而是在说你太逞强了！”看着叶山那忿忿不平的眼神，黄濑不由放轻了些语气，“小叶山，你是女生啊，不勉强自己去做这些事也可以的。”
“什么意思？你这是说我不自量力吗？”
“我是说你这样会让我很担心！”
为什么这个人完全不懂人家心情，硬是要故意曲解啊？！
“……担心？我吗？”
叶山再一次因为黄濑的意外之语而愣住了。
并不是没试过因自己的行事方式而被亲友们表达过担忧之情，但她总会在那之上达成更高难度的目标，久而久之，也就没几个人会来劝说她了。
「只有强者才会被信任被依赖。如果不想让人担心的话，就变强吧。」
这是叶山冬树教给她的生存之道。
想不被束缚的话就变强吧，只要变强了就不会让人为自己操心了。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着的叶山直到最近，才遇见了一个完全不会这样想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想？明明就已经说过不用担心了，为什么还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结于这件事上？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女生？
黄濑见她深锁眉头摆出副深思样，马上便道。
“事先说明啊，我不是因为必须绅士地对待女生才说这种话的。只是因为对方是小叶山……总、总之，不要想得太深了。”
“这是什么意……”
呜————
没待叶山弄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灶上的水壶就响起来了。
黄濑马上放开她的手过去关上开关。
“我来吧。”
叶山来不及反应，茫然几秒后才醒觉想问的事已被带了过去。无奈之下，也只得板着个脸过去帮忙。
“县内的决赛就是未来几天了吧。”
“嗯。”
“……要加油喔。”
“诶？”黄濑惊讶地低下头看她。
“不、不是对你说的！我是说叫你为了小男加油赢下来！”红着脸的叶山把头别了过去，“虽然你应该知道，但我还是要说。小男为了球队可是付出了很多心血的，要是这次不能漂亮的赢下来的话，我可不会轻饶你！”
这种事他自然知道，可是……
“嗯，我不会让学长们的辛苦白费的。”
最后，黄濑还是笑着向她做了个保证。叶山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将目光挪了回面前的茶杯上。
“我并不懂篮球，也不知道拥有什么样的球技才能算作高手。但是，如果是被小男信赖着的黄濑君的话，我也不是不能……不，我相信黄濑君一定能和学长他们打进I·H。所以，请你一定要让海常取胜！”
对于笠松他们来说，能以海常球员身份一雪去年I·H之耻的机会，就只剩下这次了。
如果不是这次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突然这么说黄濑君可能会觉得很难相信。但是，虽然学长他们平时总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可他们都是很信任你的。特别是小男，他可是将你当做海常最值得骄傲的王牌的。”叶山的语速很快，完全没有了平时那淡然的样子，“I·H对小男的意义是很特别的，如果这次也……篮球对黄濑君来说是什么呢？虽然很失礼，但我认为你并没有特别执着于让海常取胜这事上。如果没有一定程度的觉悟，是无法让海常取胜的。”
她其实并不在意海常能否成为总冠军，她不过是不想再看到笠松像去年夏天那样，再一次陷入低潮中罢了。即便现在看来他已将那事慢慢忘掉的样子，但她知道，像他这种认真的人肯定还在自责。越是接近决赛之日，他的这种不安感便会越明显。
“如果是小男的愿望的话，我希望海常可以取胜。”
但是，只有这件事，自己是无能为力的。
“所以，我只能拜托黄濑君。”
此话出口后，两人皆是无话再说。
黄濑泡好的煎茶的香味慢慢飘散开来，混合着叶山正削着的蜜桃的果香，形成了股让人很放松的味道。
沉默了好一阵后，黄濑笑了。
“小叶山。”
“什么？”她拿着小刀的手停了下来。
“再贪心点也没关系喔。”
“诶？”
“嗯，比如说，拜托我带领海常取得I·H总冠军之类的。”
叶山望着他，不知自己是否幻听。
“你是说不仅是打入全国大赛，还要取得总冠军？”
黄濑笑着点头。
叶山皱眉，又追问了句。
“黄濑君你有信心取胜吗？”
“嗯～说实话，没有太大信心。”
“喂！这种时候就算是骗我，也请你对我说能取胜啊！”
“哈哈哈哈！”黄濑大笑着耸了耸肩，“没办法，我中学时的队友也有参赛啊。我在他们之中可是最弱的，要问我个人有没有信心我可真说不准啊。但是，作为一支队伍来说的话，海常的潜力才是不可预测的吧？”
“……真是不可靠的男人。”
叶山低下头来继续手上作业。虽然语气仍是淡淡，可脸上却已有了微微笑意。
“能赢的话，就和大家一起出去庆祝吧。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店。”
“好。”
“什么啊，黄濑你在这啊？”打破这安宁场面的是捞起布帘走进来的笠松。
黄濑这才想起自己出来的时间太久了，也没跟他们说一声，忙向学长道歉。
“没关系了。你是在帮这家伙的忙吧。”笠松拈起一瓣叶山递来的碟中放着的桃子，顺手敲了她脑袋一下，“那就是她的错。”
“不要把错全推到我身上。”她将点心水果与茶分别收拾入托盘中，“你去叫汀斗他们过来吧，他刚才去陪佳知他们玩了。我把这端去起居室。”
“冬哥呢？”
“特别指导。”
“……我知道了。”
“那，黄濑君。一起回去吧。”
“好！”
待到笠松领着汀斗和那几个小孩回来时，叶山已经将东西全都摆好了。
“对不起，没什么可以招待各位的。不介意的话，请试试这些羊羹吧。”
众人互相客气一番后，便端起面前的小碟了。
“冬实～冬实～我想吃桃子，喂我！”“啊！好狡猾！我也要冬实姐喂！”“我也要！”
“喂，你们几个，给我好好的坐下来吃！”看不惯自家那些小鬼这闹腾劲的笠松一拳连敲过三个小脑袋。
“为什么要打他们啊？佳知，痛吗？”
“冬实给摸摸的话就不痛了！”
“喂，别太宠他们了。”不满叶山一对上小孩子就宠溺模式全开的笠松切了一声后，拿走了她面前的羊羹。
“小男，那份是我的。”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更喜欢抹茶味的吧。”他将自己那份推了给她，“又没人要你特意配合他们的口味。”
啧，红豆味真是太甜了。
“像那样一脸嫌弃地盯着红豆羊羹看的人可没资格说这种话啊。”
“吵死了！我想换下口味不行啊！”
“真是的，幸男哥哥真是个逞强的男人啊。”
吉森好笑地看着这个故作大人模样耸肩的小鬼。
“说这种话可是会被扁的喔。”
“什么，汀斗，你是嫉妒得不到冬实的喂喂吗？”
“啊哈哈哈哈哈！”见他们纷纷抱住叶山的手臂向自己示威，吉森不由狂笑起来了，“虽然很打击你们，但我可是跟冬实姐一起长大的喔～比起你们这些偶尔才能过来几次的家伙，我被她照顾的时间可是长得多的多的多了～”
对他们的争锋喝醋并不在意的叶山边喂怀里坐着的女孩吃桃子，边淡道。
“要这样说的话，那小男就相当于我的保姆了呢。在读小学前都是他带着我玩的。”
“喂喂，笠松，你从那时候开始就在玩养成了吗？虽然从结果上来看是挺失败的。”
“你给我闭嘴！”“请停止这种失礼的说法。”
“哎哟，真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就连说话都异口同声的呢。”
“森山学长，请跟我出来一下。”
“哎！慢着慢着，我说笑的……喂！说笑的啊！笠松，快阻止你家女儿！”
笠松看着森山的窘态幸灾乐祸道。
“抱歉，我不记得自己有过女儿呢。”
就在几人看森山笑话时，有人轻轻细语。
“真好啊……”
“啊？”笠松扭头看向身旁黄濑，“黄濑，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不，我不过是觉得学长真是个幸福得值得人嫉妒的人罢了。”
“哈？”
黄濑不再答话，只是将自己碟中的羊羹递向了刚走回来的叶山。
“小叶山，要试下甘栗味的吗？没红豆那么甜喔。”
“嗯，那我这份也分给黄濑君一半吧。”用竹签片将羊羹一分为二递与他的叶山笑道，“这样我们两个就比其他人多吃到一种味道呢。”
啊啊，真的是……
真的是甜得让人嫉妒啊……
“栗子味的可以吗？”
“嗯！”
“学长们有不喜欢的味道吗？”
“应该没有吧？”
“那还是红豆和抹茶保险点呢。”
如此说着的叶山将数份羊羹放在了托盘中，转身去拿茶壶了。
现在的她已换上了件缀着黑色蕾丝的短袖衬衣，和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连体裤。在被她带到厨房说稍候之后没多久，她就换了下了那身道服，以这装扮再次出现了在他面前。若不是看到那带着些许湿意的发梢，他根本就不会想到她这已是冲了个澡才过来的。
“煎茶可以吗？”抬起头来征求他意见的叶山见他盯着自己发呆，不由纳闷道，“怎么了，黄濑君？”
“不，小叶山你……果然是女——噗！”
“果然不该对你废话。”叶山收回拳头，“真是有够失礼的家伙。”
黄濑捂着被击中的腹部断断续续道
“我……只是想说……你这样很可爱而已……”
“谢谢。”
“请稍微表现得再高兴一点可以吗……”这次他得到的就只是个简单的「哼」了，“小叶山……你跟你家里人真的是一点也不像啊。”
“怎么，你已经见过我妈妈了吗？”
“嗯。十分十分漂亮温柔的人，你哥哥也是。”
“谢谢。不过这种话在我哥面前还是少说为妙。他虽然挺喜欢看别人犯花痴时的蠢脸，但要把他说得像女人一样的话就还是做好锁骨被折的心理准备吧。”
“喂，你刚才很若无其事地说出了很可怕的事情吧？”
叶山耸耸肩。
“哼，只不过是个忠告罢了。”
“……啊，不过话说回来，小叶山长得不太像阿姨呢。”
“嗯，我长得像爸爸。我哥倒像是妈妈的复制品一样呢，连那种怪力都遗传到了。”
黄濑讶然。
“诶？那个的话小叶山你也有遗传到的吧？”
“啊？不，我不是哦。”叶山放好烧水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以前和黄濑君说过的吧？我这里曾受过重伤。”见黄濑点头，她便继续道，“除了面部识别障碍症外，我还有个后遗症。”
「我，无法控制自身的力度」。
少女淡淡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她本身并未拥有像母亲和兄长那样，足以负担得起那破坏性怪力的体质。她这令人称羡的身体能力并不是天生如此，而是意外得到的。
“等、等等！那你上次还那样送我去保健室！”
最为清楚能力与体质不协调会带来什么恶果的黄濑一将两事联系起来，便马上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这样的话你会受伤的吧！”
“为什么……要生气？”
“为什么？你！完全没想过自己会受伤吗？！”看着她那副不明所以的表情，黄濑是越气不打一处来了，“我可是男人喔！七十七公斤！就算能把我抱起来，也不代表你身体能承受起这重量吧！”
叶山愣愣地看着黄濑。
说实话，她觉得很累——
为什么这个家伙会长得那么高啊？！
已经习惯了自家哥哥和笠松那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的叶山表示要一直这样仰视着人让她感觉很不爽。
“为什么要生气啊！我又没做坏事！”
心情一不好，就连口气也不自觉地跟着变凶起来。
要是真的会让自己受伤的话，她哪会去那样做！公主抱哎！人生第一次的公主抱居然是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现在还在为这件事生气！
“我不是说这个行为有没有错，而是在说你太逞强了！”看着叶山那忿忿不平的眼神，黄濑不由放轻了些语气，“小叶山，你是女生啊，不勉强自己去做这些事也可以的。”
“什么意思？你这是说我不自量力吗？”
“我是说你这样会让我很担心！”
为什么这个人完全不懂人家心情，硬是要故意曲解啊？！
“……担心？我吗？”
叶山再一次因为黄濑的意外之语而愣住了。
并不是没试过因自己的行事方式而被亲友们表达过担忧之情，但她总会在那之上达成更高难度的目标，久而久之，也就没几个人会来劝说她了。
「只有强者才会被信任被依赖。如果不想让人担心的话，就变强吧。」
这是叶山冬树教给她的生存之道。
想不被束缚的话就变强吧，只要变强了就不会让人为自己操心了。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着的叶山直到最近，才遇见了一个完全不会这样想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想？明明就已经说过不用担心了，为什么还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结于这件事上？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女生？
黄濑见她深锁眉头摆出副深思样，马上便道。
“事先说明啊，我不是因为必须绅士地对待女生才说这种话的。只是因为对方是小叶山……总、总之，不要想得太深了。”
“这是什么意……”
呜————
没待叶山弄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灶上的水壶就响起来了。
黄濑马上放开她的手过去关上开关。
“我来吧。”
叶山来不及反应，茫然几秒后才醒觉想问的事已被带了过去。无奈之下，也只得板着个脸过去帮忙。
“县内的决赛就是未来几天了吧。”
“嗯。”
“……要加油喔。”
“诶？”黄濑惊讶地低下头看她。
“不、不是对你说的！我是说叫你为了小男加油赢下来！”红着脸的叶山把头别了过去，“虽然你应该知道，但我还是要说。小男为了球队可是付出了很多心血的，要是这次不能漂亮的赢下来的话，我可不会轻饶你！”
这种事他自然知道，可是……
“嗯，我不会让学长们的辛苦白费的。”
最后，黄濑还是笑着向她做了个保证。叶山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将目光挪了回面前的茶杯上。
“我并不懂篮球，也不知道拥有什么样的球技才能算作高手。但是，如果是被小男信赖着的黄濑君的话，我也不是不能……不，我相信黄濑君一定能和学长他们打进I·H。所以，请你一定要让海常取胜！”
对于笠松他们来说，能以海常球员身份一雪去年I·H之耻的机会，就只剩下这次了。
如果不是这次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突然这么说黄濑君可能会觉得很难相信。但是，虽然学长他们平时总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可他们都是很信任你的。特别是小男，他可是将你当做海常最值得骄傲的王牌的。”叶山的语速很快，完全没有了平时那淡然的样子，“I·H对小男的意义是很特别的，如果这次也……篮球对黄濑君来说是什么呢？虽然很失礼，但我认为你并没有特别执着于让海常取胜这事上。如果没有一定程度的觉悟，是无法让海常取胜的。”
她其实并不在意海常能否成为总冠军，她不过是不想再看到笠松像去年夏天那样，再一次陷入低潮中罢了。即便现在看来他已将那事慢慢忘掉的样子，但她知道，像他这种认真的人肯定还在自责。越是接近决赛之日，他的这种不安感便会越明显。
“如果是小男的愿望的话，我希望海常可以取胜。”
但是，只有这件事，自己是无能为力的。
“所以，我只能拜托黄濑君。”
此话出口后，两人皆是无话再说。
黄濑泡好的煎茶的香味慢慢飘散开来，混合着叶山正削着的蜜桃的果香，形成了股让人很放松的味道。
沉默了好一阵后，黄濑笑了。
“小叶山。”
“什么？”她拿着小刀的手停了下来。
“再贪心点也没关系喔。”
“诶？”
“嗯，比如说，拜托我带领海常取得I·H总冠军之类的。”
叶山望着他，不知自己是否幻听。
“你是说不仅是打入全国大赛，还要取得总冠军？”
黄濑笑着点头。
叶山皱眉，又追问了句。
“黄濑君你有信心取胜吗？”
“嗯～说实话，没有太大信心。”
“喂！这种时候就算是骗我，也请你对我说能取胜啊！”
“哈哈哈哈！”黄濑大笑着耸了耸肩，“没办法，我中学时的队友也有参赛啊。我在他们之中可是最弱的，要问我个人有没有信心我可真说不准啊。但是，作为一支队伍来说的话，海常的潜力才是不可预测的吧？”
“……真是不可靠的男人。”
叶山低下头来继续手上作业。虽然语气仍是淡淡，可脸上却已有了微微笑意。
“能赢的话，就和大家一起出去庆祝吧。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店。”
“好。”
“什么啊，黄濑你在这啊？”打破这安宁场面的是捞起布帘走进来的笠松。
黄濑这才想起自己出来的时间太久了，也没跟他们说一声，忙向学长道歉。
“没关系了。你是在帮这家伙的忙吧。”笠松拈起一瓣叶山递来的碟中放着的桃子，顺手敲了她脑袋一下，“那就是她的错。”
“不要把错全推到我身上。”她将点心水果与茶分别收拾入托盘中，“你去叫汀斗他们过来吧，他刚才去陪佳知他们玩了。我把这端去起居室。”
“冬哥呢？”
“特别指导。”
“……我知道了。”
“那，黄濑君。一起回去吧。”
“好！”
待到笠松领着汀斗和那几个小孩回来时，叶山已经将东西全都摆好了。
“对不起，没什么可以招待各位的。不介意的话，请试试这些羊羹吧。”
众人互相客气一番后，便端起面前的小碟了。
“冬实～冬实～我想吃桃子，喂我！”“啊！好狡猾！我也要冬实姐喂！”“我也要！”
“喂，你们几个，给我好好的坐下来吃！”看不惯自家那些小鬼这闹腾劲的笠松一拳连敲过三个小脑袋。
“为什么要打他们啊？佳知，痛吗？”
“冬实给摸摸的话就不痛了！”
“喂，别太宠他们了。”不满叶山一对上小孩子就宠溺模式全开的笠松切了一声后，拿走了她面前的羊羹。
“小男，那份是我的。”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更喜欢抹茶味的吧。”他将自己那份推了给她，“又没人要你特意配合他们的口味。”
啧，红豆味真是太甜了。
“像那样一脸嫌弃地盯着红豆羊羹看的人可没资格说这种话啊。”
“吵死了！我想换下口味不行啊！”
“真是的，幸男哥哥真是个逞强的男人啊。”
吉森好笑地看着这个故作大人模样耸肩的小鬼。
“说这种话可是会被扁的喔。”
“什么，汀斗，你是嫉妒得不到冬实的喂喂吗？”
“啊哈哈哈哈哈！”见他们纷纷抱住叶山的手臂向自己示威，吉森不由狂笑起来了，“虽然很打击你们，但我可是跟冬实姐一起长大的喔～比起你们这些偶尔才能过来几次的家伙，我被她照顾的时间可是长得多的多的多了～”
对他们的争锋喝醋并不在意的叶山边喂怀里坐着的女孩吃桃子，边淡道。
“要这样说的话，那小男就相当于我的保姆了呢。在读小学前都是他带着我玩的。”
“喂喂，笠松，你从那时候开始就在玩养成了吗？虽然从结果上来看是挺失败的。”
“你给我闭嘴！”“请停止这种失礼的说法。”
“哎哟，真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就连说话都异口同声的呢。”
“森山学长，请跟我出来一下。”
“哎！慢着慢着，我说笑的……喂！说笑的啊！笠松，快阻止你家女儿！”
笠松看着森山的窘态幸灾乐祸道。
“抱歉，我不记得自己有过女儿呢。”
就在几人看森山笑话时，有人轻轻细语。
“真好啊……”
“啊？”笠松扭头看向身旁黄濑，“黄濑，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不，我不过是觉得学长真是个幸福得值得人嫉妒的人罢了。”
“哈？”
黄濑不再答话，只是将自己碟中的羊羹递向了刚走回来的叶山。
“小叶山，要试下甘栗味的吗？没红豆那么甜喔。”
“嗯，那我这份也分给黄濑君一半吧。”用竹签片将羊羹一分为二递与他的叶山笑道，“这样我们两个就比其他人多吃到一种味道呢。”
啊啊，真的是……
真的是甜得让人嫉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