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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9第五十九章厉兵秣马

    新年过后,稍稍缓和的局势再度紧张起来。非常文学魏王见刘据久攻不下,对这个纨绔弟弟很是失望,便秘密派王室宗亲刘先前去替代刘据。刘先是宗室远支,自幼丧父,家境贫寒。虽为名宗族却也于一般百姓无二。他聪明机灵又善于揣摩人意。过去一直任云中守将,他见魏王大兴兵戈,重用纨绔子弟刘据,便暗暗留心。为此不惜用大量金银珠宝来贿赂魏王的宠妃江妃和魏王的近身内侍高公公。通过这两人和风细雨般的渗透和举荐,刘先的每一件功劳都被无限夸大,再加上朝中大臣的举荐。魏王终于起了好奇心,宣刘先入宫晋见。刘先早有准备,对魏王百般奉承,再加上他本就有些真才实学。渐渐地,魏王对他愈来愈信任。最后果断决定,召回刘据,让刘先前去统兵攻晋。

    刘先毕竟比刘据那个纨绔强上太多,甫一上任,便对魏军做了一番调整,接着开始发发动猛攻。霍州和中阳岌岌可危,晋王心急如焚,再派援兵,死力强撑。陈梓坤则一直冷眼旁观,此时,她眼看火候也到了,陈国的准备也基本妥当。该是她出手的时候了。

    这日,她特地来看望父王和母后,最终和他们商议选定了入晋的人质。选的正是洪大胡子的二儿子洪承广。洪承广随他父母,木讷老实,从不惹事生非,去了倒也放心。

    陈信颇有些过意不去,但也没有办法,总得有人去是不?

    陈梓坤倒是看得通透:“父亲,我的这些弟弟妹妹们享受了王室宗族的荣耀,就得承担相应的责任,这天下有白吃的饭吗?两国结盟之事若成,承广弟弟也算是陈国的功臣,以后女儿不会亏待他的。”

    陈信揉揉额际,叹息了一声,闷声说道:“也只能这样了,以后等我和你娘百年之后,你要好好对待他们。”

    陈梓坤笑道:“父亲难道不放心我吗?”陈信神色复杂的看了女儿一眼,没再接话。他虽然好哄,但并不傻。有些事情他看得很清楚,这个女儿跟他们谁都不一样,她有时果断清醒得让人害怕。尽管妻子一再安慰自己说:这就是明君的做为。可是他有时还是忍不住心生感慨。

    陈信把这个念头驱逐出脑海,缓了缓心神,说道:”梓坤哪,我看你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是不是又要打大仗了,点将时,可别忘了爹爹。为父我可是宝刀未老。”

    陈梓坤轻轻一笑:“父亲,这一次女儿这一次要御驾亲征,父亲就安心留守后方吧。.

    “什么?御驾亲征?不行不行。”陈信霍地站起来,连连摇头。

    陈梓坤张了张嘴,刚要开口辩解。就见母亲温和的目光扫了过来,朝她使了个眼色,文丹溪笑吟吟的说道:“梓坤你去忙吧。这事我和你父亲再好好商量商量。”

    陈梓坤放心的一笑,冲父母略一施礼,转身告辞。

    她一出了颐养殿,脸色登时变得严肃起来。她没有坐轿子和宫车,而是慢慢走回去,边走边默默思索着明日早朝之事。

    次日早朝,文武大臣济济一堂。一身戎装面容庄重的端坐在王座之上,她环视一圈,朗声说道:“魏晋两国战事已进入胶着之态,三军将士已整装大发,陈国东出中原的时刻到了!诸位对此有何看法,尽可畅所欲言。”

    众臣沉默片刻,秦元面带隐忧的起身奏道:“魏国为四国之首,兵强马壮,臣担心若是伐魏不成,反被反噬。”秦元自然明白,大争之世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但是陈国和当年的雁鸣山不同,那时就算他们败了也有退路。人们往往是拥有得越多,行事就越谨慎。

    陈梓坤看了秦元一眼,十分温和的一笑,娓娓解释道:“左相担心不无道理,只是这世间之事,没有一件是全然稳妥。无险不成兵,战场之事更是瞬息万变。然而古人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么多年,父王、寡人和众卿兢兢业业治理国家,但陈国却仍是四国之末,何哉?非我等君臣无能,而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陈国所居之地,一部分是山地荒漠,一部分虽然可供耕作却是非常贫瘠。陈国居于四战之地,连年刀兵,兵虽强国却不富。正因为此,魏晋两国一联手锁陈,陈国便险些崩溃。因此,本王痛定心痛,要想富国强兵,必要开疆拓土!如今,魏王不仁,横挑邻邦,先是攻陈再是伐晋。本王决定响应晋王,吊民伐罪,拯中原百姓于水火之中!” 陈梓坤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振奋人心。

    苏放起身拱手奏道:“大王之言振聋发聩。魏国侵我国土,杀我百姓,我王讨伐魏国,上应天理,下顺民心。臣无异议。”

    崔博陵也肃然说道:“臣也无异议。”接着,一帮新锐臣工纷纷出列表示赞同。秦元等一帮老臣见此情形,也不只好不再说什么。

    陈梓坤满意的笑了笑,朗声说道:“同意发兵伐魏,是理解寡人的一片苦心。不赞同伐魏的,也是念及陈国国运艰难,不忍天下苍生受战火涂炭。众卿看似水火不容,实则是殊途同归。当此之时,卿等要戮力同心,共襄寡人。若有建议可写奏折上来,寡人一一批阅。”

    众臣一起躬身高呼:“大王英明,臣等仅遵王令。”

    秦元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中已是千回百转。她比起初等王位时成熟稳重了许多。在处理朝政内务上,手段愈显圆润高超。他的脑海中不禁显现出十七年前的那个预言,想起了自己当日是何等热切期盼大那个“侄儿”的到来……

    秦元正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却听陈梓坤清朗悦耳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此次伐魏非同小可,寡人决定御驾亲征。朝政由和秦相和崔相共摄。”

    “大王……”刚刚平静下来的朝堂再度被激起了千层波浪。

    “大王千金之体怎可涉险?”

    “大王万万不可!”

    ……

    一声接一声的反对声朝陈梓坤迎面扑来。

    陈梓坤端坐在王案之上,炯炯的目光扫视着群臣。等他们稍静下来,才用轻重有致又略有些无奈的声音缓缓说道:“众卿担忧寡人的安危,寡人自是十分明白。可是此次伐魏,陈国是以弱伐强,必须要由寡人亲征,才能大大提高士兵气势。至于寡人自身安危,寡人相信,上苍定会庇佑陈国,也定会庇佑我陈梓坤!”

    殿中鸦雀无声,一片寂然。

    众人沉默片刻。李角张让带头高呼:“天佑大陈,我王必胜!”

    陈梓坤微微一笑,也不难为众人,往下略一压手道:“散朝吧。”

    众位臣工一起躬身恭送。待陈王走下王阶之后,才慢慢转身出殿。

    苏放崔博陵和萧舜钦三人被请到书房议事。

    在书房中,陈梓坤显得随意了许多。

    苏崔萧三人再加上郑喜和文杰,五人随意落座。郑喜前日刚从前线返回,刘据一回魏国,她留在前线便没了什么意义了,也随之秘密返回。

    陈梓坤问郑喜:“依你看,刘先此人究竟如何?”

    郑喜早有准备,当下朗声答道:“此人聪明狡猾,虽无大才奇才,却也算得上是晋国的劲敌。而且他很擅长阴谋诡计和揣测人心,微臣对他没有一点把握。”

    陈梓坤沉吟一阵,缓缓说道:“那就让他跟晋国死磕吧。我们暂时不必理会他。”

    “可是河津之地尚在他手中。”

    陈梓坤狡黠的一笑:“那就先不收回。魏晋之间隔着一处大泽。河津正好充当了跳板作用,陈国若是收回河津,魏国肯定大为不便。河津地区平原居多,无险可守,魏军若在野地扎寨,定要时时防备晋军偷营劫寨。战力会大大下降,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晋军?”

    苏放眉头一挑,目光灼灼的问道:“依大王之意该当如何安排”

    陈梓坤轻抿一口茶,敲击着桌案清晰的说道:“本王要声东击西,围魏救赵。”

    萧舜钦笑意冉冉,突然问道:“大王不知怎么安排人事?”

    陈梓坤再次扫视五人一眼,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苏放和朱宁前去佯攻河津。索超从北路进攻九原、云中,本王和文杰前去攻打河西、夏镇,秦相留守后方,负责督运粮草,崔相着手挑选能员干吏和民夫民壮,准备接收本王和索超攻下的城池,本王要打一城守一城。尽快让他们化入陈国。

    众人思索一阵,倒也觉得这种安排十分妥当,倒也没有异议。

    谁知萧舜钦的脸色略变了变,平静的说道:“臣却觉得大王似乎遗漏了什么。”一旁的崔博陵和苏放略有些讶然的看了看萧舜钦,随即便明白他的意思。大王似乎把他给忘了。

    陈梓坤眉棱微挑,她轻叹一声诚恳的说道:“先生体弱,不堪鞍马劳顿。还是留守后方较好。”

    萧舜钦面色微愠,沉声答道:“臣却不这么认为。”

    文杰眼珠一转,连忙温言圆场:“大王,臣这点家底,全是先生所教,不如臣和萧先生调换一下,让先生随大王去前线谋划。”

    陈梓坤锐利的目光在萧舜钦身上打了个转,坚决的摇摇头:“不,就按原来的安排吧。都散了吧。”

    五人一起拱手告辞。萧舜钦今日意外的走在了众人前面,青色袍袖一甩,飘然而去。崔博陵再次讶然,以他对萧舜钦的了解,他此时是非常的生气。他一边乾外走去一边思索着一会儿该如何开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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