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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7-77-恋爱都市(6)

    赤玄色的一镰弦月高挂在苍穹上方,夜色如墨,厚厚堆砌的云层宛若深海起伏的波涛。

    塞琪折下一小段树枝在手心把玩,指腹沾染上醇厚的黑巧克力味,这股味道让塞琪愉快地一拉嘴角:“霍金斯,你不应该留在这,海流氓要抓我,你和我一起会被连累的。”

    “占卜显示,今天我的死亡率为零。”霍金斯两手不离塔罗牌,塞琪朝着他伸出手,抽走他手中的塔罗牌。

    “霍金斯,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楚……”塞琪将塔罗牌翻到背面,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的少年,“你今天的死亡率为零,那你受伤的几率呢?把占卜当成平安符,你把自己的命看成什么了?”

    “……”霍金斯陷入沉默,她对他能力的质疑无疑是一种侮辱,但更让他难以接受得反而是她话中暗含的拒绝之意。在海上闯荡的海贼不是生,就是死,受伤简直是家常便饭,所以他从未将受伤考虑在占卜范围内,他相信眼前的姑娘也和他有一样的想法。

    但她却提出了与她常识相悖的理论,这不啻是一种拒绝。

    为什么要拒绝他的帮助?他为什么要执意帮她?霍金斯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也许他应该学着把爱德华·贝沫和阿特拉斯·塞琪区分开,因为就算她们是同一个人,但她们又是不同的。

    夜深似海,山林归于寂静,从山腰朝下俯瞰,坐落在山脚的恋爱都市像蒙上了一层黑色薄纱布,霓虹灯光串珠一样延绵而分散地点缀在这层纱布上,仿佛经过模糊化的处理,色调不一致的光点周围缠绕着一圈雾气般的光晕。

    塞琪捏着塔罗牌,指腹磨过光滑如膜的牌面,牌上还残留着少年指尖的温度,排斥感在下降……塞琪闭上眼,甜腻的可可香沿着气流涌动的纹路,如同不可抵抗的命运那般让人无处可躲,少年的沉默像一场不了了之的游戏,连世界也阒静起来。

    不应该的……他有什么理由帮她?

    “霍金斯,我只想起呆在狩猎之塔时的那段记忆,你以前是不是……”塞琪迟疑地低喃,她嘴唇一抿,又止住了话,将手里的塔罗牌交还给少年,塞琪扭头遥望海岸的方向,“霍金斯,一个小时快过去了,我得回去了。”

    “塞琪。”霍金斯唤住准备离开的小姑娘。

    “什么?”塞琪颦眉。

    “回去的话……”霍金斯收回了手中的塔罗牌,对小姑娘的不耐不为所动,他给出警告,“你会后悔。”

    “又是占卜?”塞琪双眉紧紧一拧,又立即舒展开,她把玩着手心的手术刀,唇畔的弧度骄傲到不可一世,“霍金斯,我有必要告诉你,我从来不会后悔。”

    塞琪脚步一转,朝着佛伦德号停泊的海岸走去,弥漫的夜色下,弦月垂死一般挂在高处,银青色的月光将少女的身影拉得斜长,如匕首一般一刀一刀从视网膜上划过,霍金斯没来由得想起幼年时拉着强拉着他到处跑的爱德华·贝沫,那个小小的姑娘对他满心满眼都是信任;他又想起在格斯嘉拉遭遇佣兵刺杀的那晚,阿特拉斯·塞琪因为他的保护而握住了深藏的武器,阿特拉斯·塞琪终究不是爱德华·贝沫,她从来没有真正对他放下戒心,此刻这个姑娘削瘦的脊背仍旧挺得笔直,真如她所说得一般不知道后悔不知道停留。

    太骄傲了,固执得不懂得进退,不懂得面对现实……

    霍金斯朝着另一个方向迈开脚步,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像一扇扇紧闭的门,如果不愿意打开,门外的人也不必再驻留,纠缠不休反而惹人生厌。霍金斯这么想着,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拿出塔罗牌,盯着牌上的图案低喃:“不,你会后悔。”

    月光倾泻,将牌上骑坐在白马上的死神映照得清晰无比。

    倒立的死亡牌,DEATH这几个字母像一道通往地狱的门槛,即将面临的极端的恐惧和绝望。

    霍金斯将塔罗牌翻到背面,不再去看,也许……还会有转机……

    ·

    啪——

    酒瓶碎裂,琥珀色的酒液四处飞溅,萧莱亚握着酒瓶瓶颈,单手一拍桌面,灵巧地一个倒空翻,又躲过一击横斩,将碎裂的酒瓶丢向来不及收手的银发男子,尖锐的玻璃裂口在男子脸上划出数道血痕,萧莱亚单手插着裤袋,嘴角挑衅地上挑:“3800万的海贼就只有这点程度吗?”

    “该死的,你给我认真的!”辛奇士怒极攻心,额头青筋节节暴起,“没想到传闻实力强大的海贼刽子手竟然只知道躲藏,果然是害怕回去碰见碰到那位大人吧!”

    “你什么意思?”萧莱亚眉峰一聚,语气陡然一沉,“海流氓在这座岛?”

    “就算你现在知道了,也不可能逃得掉,你们都会被那位大人收拾掉!”辛奇士得意哼道,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定格了一般凝固住,右肩涌出的鲜血顺着手臂滑落,在地板上溅出一片血色,蛛丝般的电弧在血液里不时弹起,如病毒一般迅速将他淹没,而眼前的少年正握着一把银色手枪,食指紧扣着扳机……

    “看起来效果比我想象中得还要好……”萧莱亚一压牛仔帽,收起手中的枪,插入腰侧的棕色枪套内,露在套外的枪柄光泽流转。

    “不愧是修恩·巴斯库德的儿子。”金发的调酒师赞叹,“这把枪是你设计的?”

    “海流氓在这座岛?”萧莱亚目光冷峻,没有对少年提到的人做出任何反应。

    萨拉但笑不语,萧莱亚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飞快走出酒馆。

    ·

    “你真弱。”手术弯剪按压着金发少年的脖颈,稍一翻转,就如勾爪般撕开肌肤,科瑞笑得眉眼弯弯:“像你这种情报人员,无论是谁的手下,也都只有这种程度了。”

    “你!”少年被激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他攥紧手心的相机,渗着冷汗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滑向某个按钮,拇指用力下按,但却出乎意料地按了个空,手中的相机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一直观看的金发少年夺走。

    “不要把相机当武器。”赖恩捏着手中的相机,面带薄怒。

    “你什么时候……”双手空空如也,莱昂惊愕地望着金发少年手中的相机,他根本没发现他的靠近。

    “摄影是为了记录我们看见的世界……”赖恩取出底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又叹了口气,将相机还给少年,赖恩冲笑得不见眼不见牙却怎么看怎么恐怖的娃娃脸少年催道,“科瑞,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没有必要和无关紧要的人计较。”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记仇啊。”科瑞松开了压迫着少年颈动脉的手术剪,笑脸上透出点无奈。

    “因为我又没什么事……”赖恩干笑着甩了甩受伤的手臂,被穿透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如初,唯有破损的衣物证明他之前确实受过伤。

    “既然你都不计较了,那我就放过他好了。”科瑞走到扯过赖恩的手臂,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间夹着跟细细的银针,双手覆上破损的部位,赖恩只觉得眼前一闪,再定睛一瞧,破损的衣物上已经被修补完好。

    “你……你怎么办到的?”赖恩目瞪口呆,“缝衣服也太快了……”

    “因为很简单啊。”科瑞笑眯了眼,“比起衣服,以前缝合破损的内脏、肌肉、血管、表皮才更有难度。”

    赖恩:“……为什么你以前需要缝合那些东西?”

    科瑞:“因为很好玩。”

    赖恩:“……”

    ·

    “海军大将和七武海在这座岛?!”

    “轻点啊,沃尔夫!”

    科威特捂住营养师的嘴,沃尔夫闷闷地点头,掰开心理师的手,他确认地问:“尤奇,你确定没看错?”

    “绝对不会错的。”尤奇笃定地点头,“海军大将和海流氓……”

    “居然是海流氓……”科威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面色凝重,“怎么会这么巧,海军大将和七武海都集中在不这里……”

    “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沃尔夫猜测。

    “说是为了找一个女人……”尤奇沉吟道,“海流氓还想找两只猫……”

    “猫……”沃尔夫抽搐,“是两个人吧!”

    “我是为了还原他的话。”尤奇不服气地反驳,“你理解不就行了!”

    “喂,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有什么好争论的吗?”科威特黑线。

    “有!”劲头上来的营养师和幽灵音乐家齐齐反驳。

    “从心理学角度来分析,你们两个此刻进行的争论……”科威特额头爆出一根青筋,他又一扶眼镜,镜片一阵反光,“俗称为打情骂俏。”

    “谁和他打情骂俏了,你个斯文败类少乱说话了!”营养师和幽灵音乐家齐齐将心理师踹飞。

    “真是够了,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们别在船上上演什么人鬼情未了。”科威特切了声,见一人一鬼脸色发黑摩拳擦掌,他识相地转移话题,“快点回去和船长说一声吧,这座岛太危险了,已经不能久留了。”

    ……

    ·

    “除非贝丝愿意,否则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伊莎加将手中的一安瓿药水丢给罗,“还有……不要再让贝丝受过大的刺激,她的精神承担能力并不强。”

    “我知道。”罗接住药水,他漫不经心地将药水放进裤兜,不信任的表情落进对面女子的眼睛里,他满意地看见女子露出难堪的脸色,他一直将激怒这个女子当成兴趣,他对她的感情谈不上憎恨,但却做不到无动于衷和原谅,他将过去的错都归结到她身上,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什么又不做好防备的措施,让爱德华·贝沫的的存在被天龙人知道,她难道以为两个孩子能抵抗一群杀手吗?

    罗知道这是一种无理取闹式的指责,因为有些世事终归是难以预料,命运的转归具有不可抵抗性,但罗还是任由这种迁怒自我流放,他对人对事都有一种近乎偏执的苛责心理,就算既定的命运不可抵抗,他仍然不会去容忍。

    “你到现在还怀疑我?”伊莎加笑得勉强,“虽然贝丝的身体看上去和普通人没有不同,但给她做过手术的你一定知道吧,她的身体经过强化,但她的大脑灵敏性却因为大脑信息库中需要处理的信息量而发生变化,她能接触的世界不能太大,不然她的精神会承受不了负荷……”

    “你是让我给她注射这个药,让她把遗忘经历过的一切?重新再活一次?”罗沉了面色。

    “……对。”

    【既然选择了当海贼,我就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没有那么多人像船长一样还能接纳一个原海军吧?】

    【而且……我的人生经不起多次重来……】

    ……

    “她没必要再重新活一次。”罗注视着眼前的女子,语态示威般的随性而慵懒,“我会让她跟着我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

    “罗,如果你不想毁了贝丝,就应该放弃这样的想法。”伊莎加语调微冷,“你想再一次失去她?”

    “……告诉我解决的方法。”罗直奔主题,帽檐投落的一圈阴影遮挡住双眼,“你没必要隐瞒真相。”

    “隐瞒?罗,你以为我是谁?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费尽心机地躲开罗西奥多家族的监视,时刻关注你们的动向?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伊莎加气息不稳,少年字句里透出的坚持和明明白白的怀疑令她难堪,她没来由得生出一股花朵揉碎般的黏稠痛楚,她一直挂心并为之骄傲的孩子竟这样不留情面,伊莎加做了个深呼吸,还是放软了语气,“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期望再听到你叫我一声母亲,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好好活着。”

    “……”罗握住了裤兜里的安瓿,“我们会好好活着,但是请你不要插手我们的生活,贝丝的问题我会解决……我不会让她再重新活一次。”

    【拉扎斯,还不肯说话吗?当年会发生那些事确实是我的错,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放下了。】

    【伊莎加,不要再去插手他们的生活……我们都不配。】

    【我们会好好活着,但是请你不要插手我们的生活。】

    ……

    “随便你们吧……”伊莎加疲惫地叹了口气,脸上却依然挂着温柔的笑,“真想了解贝丝的情况,你就自己去找答案吧,毕竟……你是个优秀的医生,无论何时我都为你们骄傲。”

    “……”罗握着安瓿的手收拢又松开,那句没必要不知怎么得,竟无法说出口。

    “那么我先走了。”伊莎加拾掇情绪转身离开。

    “嗯。”罗难得应了一声,他独自仃立许久,直到熟悉的气息靠近,他转过身,手心的安瓿滑脱进裤兜,远处一道被月光拉长的身影正傻傻地绕着一棵巧克力树转,像在祈祷着树上掉下一个金苹果,他们之间的距离远得让他只能看见她被月光照得模糊的躯体轮廓,可是他知道她正烦恼着怎么回到他身边而不被他责骂。

    没有理由得,就是知道。

    罗轻轻笑了,迈开脚步朝着小姑娘走去。

    十年前特拉法尔加·罗不懂得原谅,他让他最爱的妹妹饱受委屈;十年后特拉法尔加·罗已经学会了原谅,他发誓再也不让他的妹妹受委屈。

    “塞琪,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该回去了。”

    “咦?!船……船长,你不生气?”

    “你希望我生气?”

    “不希望!”

    ……

    “那走吧,回家了。”

    “哦……”

    作者有话要说:每部分都跳得很快,某欣……没时间写战斗和其他一些具体内容,太占篇幅了,点到即止→→

    下章就不会再分开了,会进入剧情了,前面铺垫够多了……

    最近有点散失发文勇气了【蹲墙角画圈圈】

    看这篇文的人越来越少,偶每次看见不断减少的点击,就有古怪的恐惧感,我会告诉乃们这文点击每章连三位数都不到么,什么时候少于半百,偶真得好好自我检讨了……

    所以哪里写得不好请大家不要大意地说出来吧,某欣都会认真接受的!!

    下次更新……周五上午九点。

    感谢蓝酱的两个地雷,希望乃能一直保持好心情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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