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3-
“所以我才讨厌政府的人……”塞琪微垂着头，发丝拂过肩膀，在颊畔落下阴影，双手双脚都被泛着铁锈味的手铐铐着，身后站着五名士兵，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的脊背，只要她一有动作，子弹就会贯穿她的身体。半个小时前，一位自称是军事部副部长的政府要员带着几十名海军来到特别□室逮捕她，并将赖恩当做人质。
这位副部长熟知她这两年间的一切资料，塞琪清楚出卖自己的资料来源，她应征进入北海43支部的一切步骤都和所有士兵一样，该写的一样不少，刻意不写反而在检查时更容易被发现，现在想来德雷克少当时监督她监督得严实在是太对了，只是一旦她在北海的消息传到政府耳朵里，她提交上去的资料迟早会被搜出来，但是这位副部长知道得未免太早了，她离开格斯嘉拉之后的行踪不太可能有人知道，除非是红心海贼团或霍金斯海贼团中有人故意透露出去，但这又怎么可能呢，他们是海贼，怎么可能有闲情给海军提供消息？
塞琪心中千回百转，在出海演习前德雷克少将给了她一张红土大陆的安全通行证和标有通往伟大航路完整路线的地图，在北海躲上两年已经超乎她的预料，在她知道自己被政府通缉之后，她就已经决定好要离开，就在这回的演习之后。虽然遇见眼镜蛇海贼团完全在她的预料之外，但在格斯嘉拉遇见雇佣兵的追杀却在意料之内，德雷克少将在那通电话里拼命告诫她不要在那里闹事时，她就知道自己该提高警觉了，不过没有提前发现那里是海流氓的地盘实在是她的失误。
这两年她并不是玩过来的，她的身体素质确实很好，但存在巨大的隐患，她的大脑跟不上身体速度，是的，在更多时候，她的身体不需要大脑参与就能自主反应，身体脱离掌控的事已经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最糟糕得是脑子里的记忆总是时不时地空掉一块，哪怕她拼命地去记。不过习惯性的失忆反让她的身体学会了记忆，一听到Joker这个名字时，她就毛骨悚然，这个混蛋以前一定虐待她！
“塞……塞琪，你还是……快跑吧，别管……我了……”
金发的少年被扣押着，一把燧石枪正抵住他的太阳穴，少年嗫嚅着嘴唇语无伦次，发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双腿证明他此刻有多恐惧。
“闭嘴！乔拉姆·赖恩！”一身高档西装的马立克大声呵斥，他的身上配着数把防身的手枪，作为军事部副部长，他所处的位置让他的生活危机四伏，但他从来不会后悔，他对权利、名誉的追求有着疯狂的嗜好，他向来不会放松对自身安危的关注，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做足了准备，只要这回他成功将试验品逮捕回去，上头一定又将记他一次大功，或许连部长的职位都是他的囊中物，而眼前这个胆小无能的海军将会是他顺利完成任务的一大关键，他能为他节省很多时间，想到这，马立克自满的脸上露出轻蔑的嘲笑，他一边摇头一边失望地唠叨，“我来之前看过你的资料，毫无建树的摄影部部长，乔拉姆·赖恩，你看看你自己，一副可怜虫的模样，一点海军的样子都没有，天呐天呐，北海的海军就只有这点水平吗？！”
“你他妈才应该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批评赖恩和北海的海军？！指使本部的海军用枪威胁他们的同僚？这就是政府的行事风格？”塞琪向来藏不住脾气，眼尾的余光扫过身后举着枪一脸警惕的海军们，塞琪的嘴角拉出嘲讽的笑，“请问内务部的部长先生，我们做错了什么？政府才下令让你来逮捕我？或者说是来杀我？”
“你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马立克讥笑，“你今天已经逃不掉了。”
“在你抓我回去之前……能告诉我，我被政府逮捕的原因吗？”塞琪挺直脊背，目光炯炯，“我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失忆，但就算是罪犯也有权利知道自己所犯的罪。”
“我已经说过了，你的存在就是罪，作为PX系列的失败品，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控制沦为杀人的机器。”马立克睥睨着眼前的小姑娘，眼中难得地透着探究，“你能活到现在真让人惊讶，在数年前你就应该被销毁了。”
你的存在就是罪……
你的存在不被允许……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塞琪激动地提高了声音，“失败品？销毁？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到现在还没有自知之明吗？”马立克冷嘲，“你只是一个失败的研究材料，你的身上拥有政府最机密的科研资料，为了不泄露出去，你必须要被销毁。”
“我才不是材料！”塞琪握紧了拳头，几乎要冲上去揍男子一拳，身后的海军纷纷举起枪支。
“在攻击之前你最好用用脑子。”马立克掏出手枪，利落地上膛，枪口对准金发的少年，虽然是个文员，但能够爬到军事部副部长这个职位，他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塞琪怔了怔，发热的脑子迅速冷静下来。
“把他放了，我就跟你走。”塞琪伸出被铐着手铐的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
“早该这么识趣了。”马立克安心地收回枪，其实就算不拿这个少年来威胁，他相信这个女孩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危险，没有武器、行动被受到束缚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么多海军？虽然是失败品，但毕竟出产自PX系列，为防万一，他不得不这么做，多余的争执只会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是的，时间，这是最重要得。这回上头的命令来很紧急，从军事部通知到海军本部，再经过繁琐的审批层层指示下去，天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这种关键时期，也只有他亲自赶来。
在他出来前，那位任性可耻的部长对他撩下狠话，要是超时了就等着降职。马立克心里愤愤不平，他这个副部长连一点人权都没有，混蛋部长分明就是不想一个人处理那么多事物。
在这个多事之秋，军事部已经成了最忙碌的部门之一，世界政府编制的军队包括海陆两军，海军负责维护四海以及伟大航路的和平，主要对付海贼；而陆军则管辖整个红土大陆，打击的对象主要是山贼。大海贼时代开启以后，军事部的文件就堆积成山，虽然军事部主要负责给海军和陆军下达政府的指令，但繁琐的文件还是要处理。
“乔拉姆·赖恩，你可以离开了。”马立克挥了挥手，示意可以放开金发的少年，看着少年脸上还残留着惯性的惊惧，他忍不住嗤笑，“我给你一个忠告，像你这么胆小无能的男人，还是不要当海军了，你只会败坏北海海军的形象。”
“塞……塞琪！”赖恩像是没有听见男子的忠告，惊慌地看着认命的少女，“被带走的话……你会死的！”
“闭嘴！这里可没有你插嘴的份！”马立克恼火地命令下属将赖恩丢进牢房，塞琪微微皱眉，牢房内一直沉默的少年却忽然出声了。
“阿特拉斯·塞琪，这个家伙交给我。”萧莱亚靠着牢房内的石壁，手握上剑柄，黑色牛仔帽投落的阴影遮掩住他的表情，金发的少年正摔在他旁边。
“……谢了。”塞琪唇角一勾，马立克还没来得及发作，就看见少女手一转，手铐上的锁链缠住身旁海军的手，咔地一声，男子手中的枪支脱手而出，少女迅速接住枪支，手腕打了个旋，枪杆狠狠敲向男子的太阳穴，食指转眼已经轻扣上扳机，另一手顺势上膛。
砰！
子弹飞出枪口，朝着马立克直直射来，马立克瞳孔紧缩，子弹擦着手臂嵌入牢房墙壁，监狱内一时陷入寂静。
“切，居然没打中……”塞琪不甘心地“切”了声，握紧手心的长管步枪，枪头的刺刀冷光乍现，双腿微曲借以蓄力，蹬腿的瞬间身影毫无声息地融入昏暗环境，只一瞬间，缠着银丝的枪托陷入一位海军的腹部。脚下不敢停歇，几个转折弹跳，锃亮的刺刀闪着寒光不时划过眸底，少女娇小的身影如黑夜中的波斯猫，在逼近的刹那亮出利爪。
一圈的海军渐次倒下，马立克愤怒地大声咆哮：“快捉住她！都给我开枪！”
砰！砰！！砰！！！
手指扣压扳机，子弹卷着一股硝烟味，在空气卷出飞旋的气流。塞琪双腿一蹬，跳上一位海军的头顶，拱起的身体如同捕鼠的猫，海军们立即调整手中的枪支，枪口朝着斜上方，子弹从四面八方朝着她汇聚，在半空交织成天罗地网，塞琪屏息凝神，大脑飞快地计算子弹的方位，跃起的身体有了着落点般凌空而立，四晃的轻盈身躯巧妙地躲开周围的子弹，如若死亡之舞。
罗进来时，便看到踩在纤细的丝线上，摇晃着躲避子弹的身影如若鬼魅。
“你怎么进来的？！”马立克被意外的闯入者彻底搅乱了平静，他气急败坏地吼道，“外面明明安排了那么多海军！”
“就那群杂碎？”罗轻嘲地一勾嘴角，反问的口气中故作惊讶的嚣张让马立克怒火中烧。
“特拉法尔加先生！请你帮塞琪离开吧！她不可以被政府带回去！”赖恩像看到了救星，扒着铁栏恳求。
“你死心吧。”萧莱亚走到赖恩身后，冷淡地出声，“这家伙不可能救她的。”
“你怎么确定……”赖恩回头反驳，话音却梗在喉咙里，眼里透出绝望的神色。
“塞琪。”罗没有理会监狱中的两人和不远处的军事部副部长，他手中握着两把手术刀，刀上缠着细细的丝，罗将手术刀朝着塞琪抛去。
“爱你啊，医生！”塞琪惊喜地接住手术刀，熟悉的武器握在手心，被捕猎者与捕猎者的角色轻易地转换掉，手术刀清冽的光在昏暗的环境中明明灭灭，少女挥舞着双臂，像在指挥着战斗的节奏。
“喂，特拉法尔加，她说爱你呢。”萧莱亚凉凉地打趣，“你还真救她？当初是谁让我去……”
“闭嘴。”罗打断了萧莱亚的话，“我改变主意了。”
“你们在说什么？难道政府提前知道消息是……”赖恩呆愣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他的脑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混乱却又无比清晰过，进入亡灵之地后遭到士兵围捕，但这位有名的赏金猎人非但没有反抗，反而乖乖地跟着士兵来到牢房，这真不符合这个少年的风格，无论怎么看，这个少年都不像是会因为被追捕就怕得不敢反抗的人……
所以说……他在被抓捕时就知道塞琪会被抓，他进来是准备看着塞琪的，他们一开始就联合好的……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一个海贼，把政府和海军耍在手心玩，这不是找死吗？
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这位副部长熟知她这两年间的一切资料，塞琪清楚出卖自己的资料来源，她应征进入北海43支部的一切步骤都和所有士兵一样，该写的一样不少，刻意不写反而在检查时更容易被发现，现在想来德雷克少当时监督她监督得严实在是太对了，只是一旦她在北海的消息传到政府耳朵里，她提交上去的资料迟早会被搜出来，但是这位副部长知道得未免太早了，她离开格斯嘉拉之后的行踪不太可能有人知道，除非是红心海贼团或霍金斯海贼团中有人故意透露出去，但这又怎么可能呢，他们是海贼，怎么可能有闲情给海军提供消息？
塞琪心中千回百转，在出海演习前德雷克少将给了她一张红土大陆的安全通行证和标有通往伟大航路完整路线的地图，在北海躲上两年已经超乎她的预料，在她知道自己被政府通缉之后，她就已经决定好要离开，就在这回的演习之后。虽然遇见眼镜蛇海贼团完全在她的预料之外，但在格斯嘉拉遇见雇佣兵的追杀却在意料之内，德雷克少将在那通电话里拼命告诫她不要在那里闹事时，她就知道自己该提高警觉了，不过没有提前发现那里是海流氓的地盘实在是她的失误。
这两年她并不是玩过来的，她的身体素质确实很好，但存在巨大的隐患，她的大脑跟不上身体速度，是的，在更多时候，她的身体不需要大脑参与就能自主反应，身体脱离掌控的事已经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最糟糕得是脑子里的记忆总是时不时地空掉一块，哪怕她拼命地去记。不过习惯性的失忆反让她的身体学会了记忆，一听到Joker这个名字时，她就毛骨悚然，这个混蛋以前一定虐待她！
“塞……塞琪，你还是……快跑吧，别管……我了……”
金发的少年被扣押着，一把燧石枪正抵住他的太阳穴，少年嗫嚅着嘴唇语无伦次，发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双腿证明他此刻有多恐惧。
“闭嘴！乔拉姆·赖恩！”一身高档西装的马立克大声呵斥，他的身上配着数把防身的手枪，作为军事部副部长，他所处的位置让他的生活危机四伏，但他从来不会后悔，他对权利、名誉的追求有着疯狂的嗜好，他向来不会放松对自身安危的关注，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做足了准备，只要这回他成功将试验品逮捕回去，上头一定又将记他一次大功，或许连部长的职位都是他的囊中物，而眼前这个胆小无能的海军将会是他顺利完成任务的一大关键，他能为他节省很多时间，想到这，马立克自满的脸上露出轻蔑的嘲笑，他一边摇头一边失望地唠叨，“我来之前看过你的资料，毫无建树的摄影部部长，乔拉姆·赖恩，你看看你自己，一副可怜虫的模样，一点海军的样子都没有，天呐天呐，北海的海军就只有这点水平吗？！”
“你他妈才应该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批评赖恩和北海的海军？！指使本部的海军用枪威胁他们的同僚？这就是政府的行事风格？”塞琪向来藏不住脾气，眼尾的余光扫过身后举着枪一脸警惕的海军们，塞琪的嘴角拉出嘲讽的笑，“请问内务部的部长先生，我们做错了什么？政府才下令让你来逮捕我？或者说是来杀我？”
“你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马立克讥笑，“你今天已经逃不掉了。”
“在你抓我回去之前……能告诉我，我被政府逮捕的原因吗？”塞琪挺直脊背，目光炯炯，“我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失忆，但就算是罪犯也有权利知道自己所犯的罪。”
“我已经说过了，你的存在就是罪，作为PX系列的失败品，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控制沦为杀人的机器。”马立克睥睨着眼前的小姑娘，眼中难得地透着探究，“你能活到现在真让人惊讶，在数年前你就应该被销毁了。”
你的存在就是罪……
你的存在不被允许……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塞琪激动地提高了声音，“失败品？销毁？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到现在还没有自知之明吗？”马立克冷嘲，“你只是一个失败的研究材料，你的身上拥有政府最机密的科研资料，为了不泄露出去，你必须要被销毁。”
“我才不是材料！”塞琪握紧了拳头，几乎要冲上去揍男子一拳，身后的海军纷纷举起枪支。
“在攻击之前你最好用用脑子。”马立克掏出手枪，利落地上膛，枪口对准金发的少年，虽然是个文员，但能够爬到军事部副部长这个职位，他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塞琪怔了怔，发热的脑子迅速冷静下来。
“把他放了，我就跟你走。”塞琪伸出被铐着手铐的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
“早该这么识趣了。”马立克安心地收回枪，其实就算不拿这个少年来威胁，他相信这个女孩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危险，没有武器、行动被受到束缚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么多海军？虽然是失败品，但毕竟出产自PX系列，为防万一，他不得不这么做，多余的争执只会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是的，时间，这是最重要得。这回上头的命令来很紧急，从军事部通知到海军本部，再经过繁琐的审批层层指示下去，天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这种关键时期，也只有他亲自赶来。
在他出来前，那位任性可耻的部长对他撩下狠话，要是超时了就等着降职。马立克心里愤愤不平，他这个副部长连一点人权都没有，混蛋部长分明就是不想一个人处理那么多事物。
在这个多事之秋，军事部已经成了最忙碌的部门之一，世界政府编制的军队包括海陆两军，海军负责维护四海以及伟大航路的和平，主要对付海贼；而陆军则管辖整个红土大陆，打击的对象主要是山贼。大海贼时代开启以后，军事部的文件就堆积成山，虽然军事部主要负责给海军和陆军下达政府的指令，但繁琐的文件还是要处理。
“乔拉姆·赖恩，你可以离开了。”马立克挥了挥手，示意可以放开金发的少年，看着少年脸上还残留着惯性的惊惧，他忍不住嗤笑，“我给你一个忠告，像你这么胆小无能的男人，还是不要当海军了，你只会败坏北海海军的形象。”
“塞……塞琪！”赖恩像是没有听见男子的忠告，惊慌地看着认命的少女，“被带走的话……你会死的！”
“闭嘴！这里可没有你插嘴的份！”马立克恼火地命令下属将赖恩丢进牢房，塞琪微微皱眉，牢房内一直沉默的少年却忽然出声了。
“阿特拉斯·塞琪，这个家伙交给我。”萧莱亚靠着牢房内的石壁，手握上剑柄，黑色牛仔帽投落的阴影遮掩住他的表情，金发的少年正摔在他旁边。
“……谢了。”塞琪唇角一勾，马立克还没来得及发作，就看见少女手一转，手铐上的锁链缠住身旁海军的手，咔地一声，男子手中的枪支脱手而出，少女迅速接住枪支，手腕打了个旋，枪杆狠狠敲向男子的太阳穴，食指转眼已经轻扣上扳机，另一手顺势上膛。
砰！
子弹飞出枪口，朝着马立克直直射来，马立克瞳孔紧缩，子弹擦着手臂嵌入牢房墙壁，监狱内一时陷入寂静。
“切，居然没打中……”塞琪不甘心地“切”了声，握紧手心的长管步枪，枪头的刺刀冷光乍现，双腿微曲借以蓄力，蹬腿的瞬间身影毫无声息地融入昏暗环境，只一瞬间，缠着银丝的枪托陷入一位海军的腹部。脚下不敢停歇，几个转折弹跳，锃亮的刺刀闪着寒光不时划过眸底，少女娇小的身影如黑夜中的波斯猫，在逼近的刹那亮出利爪。
一圈的海军渐次倒下，马立克愤怒地大声咆哮：“快捉住她！都给我开枪！”
砰！砰！！砰！！！
手指扣压扳机，子弹卷着一股硝烟味，在空气卷出飞旋的气流。塞琪双腿一蹬，跳上一位海军的头顶，拱起的身体如同捕鼠的猫，海军们立即调整手中的枪支，枪口朝着斜上方，子弹从四面八方朝着她汇聚，在半空交织成天罗地网，塞琪屏息凝神，大脑飞快地计算子弹的方位，跃起的身体有了着落点般凌空而立，四晃的轻盈身躯巧妙地躲开周围的子弹，如若死亡之舞。
罗进来时，便看到踩在纤细的丝线上，摇晃着躲避子弹的身影如若鬼魅。
“你怎么进来的？！”马立克被意外的闯入者彻底搅乱了平静，他气急败坏地吼道，“外面明明安排了那么多海军！”
“就那群杂碎？”罗轻嘲地一勾嘴角，反问的口气中故作惊讶的嚣张让马立克怒火中烧。
“特拉法尔加先生！请你帮塞琪离开吧！她不可以被政府带回去！”赖恩像看到了救星，扒着铁栏恳求。
“你死心吧。”萧莱亚走到赖恩身后，冷淡地出声，“这家伙不可能救她的。”
“你怎么确定……”赖恩回头反驳，话音却梗在喉咙里，眼里透出绝望的神色。
“塞琪。”罗没有理会监狱中的两人和不远处的军事部副部长，他手中握着两把手术刀，刀上缠着细细的丝，罗将手术刀朝着塞琪抛去。
“爱你啊，医生！”塞琪惊喜地接住手术刀，熟悉的武器握在手心，被捕猎者与捕猎者的角色轻易地转换掉，手术刀清冽的光在昏暗的环境中明明灭灭，少女挥舞着双臂，像在指挥着战斗的节奏。
“喂，特拉法尔加，她说爱你呢。”萧莱亚凉凉地打趣，“你还真救她？当初是谁让我去……”
“闭嘴。”罗打断了萧莱亚的话，“我改变主意了。”
“你们在说什么？难道政府提前知道消息是……”赖恩呆愣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他的脑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混乱却又无比清晰过，进入亡灵之地后遭到士兵围捕，但这位有名的赏金猎人非但没有反抗，反而乖乖地跟着士兵来到牢房，这真不符合这个少年的风格，无论怎么看，这个少年都不像是会因为被追捕就怕得不敢反抗的人……
所以说……他在被抓捕时就知道塞琪会被抓，他进来是准备看着塞琪的，他们一开始就联合好的……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一个海贼，把政府和海军耍在手心玩，这不是找死吗？
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