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暖芳华（五）
严世尧温柔地轻抚她的脊背，在她亲戚面前大秀恩爱，从衣袋里拿出手帕亲昵地给她擦嘴角，还整理了下她乱掉的刘海，富有磁性地说她：“你瞧瞧你，笨得多可爱。”
“哇！好浪漫！”大家交口称赞。
许千寻羞得快要晕掉，从来没在家里人面前这么不好意思过，别人家女儿谈恋爱的时候，家里人也都这么隆重吗？搞得像六国会谈一样，还是走为上策吧！
“呃，那个，大家坐着啊，我和世尧先走了。”
“还没一起吃晚饭就要走？”
“不吃了。”许千寻拽拽严世尧，示意他走。
“不行！”大家一致反对：“我们大家都是为你跟世尧过来的，不一起吃个饭怎么能走，不准走。”
扭不过一大群亲戚的阻拦，大家只好一起吃晚饭。晚饭时候严世尧更是大显温柔体贴，许千寻举碗闷头吃米饭，他给她夹菜，她端碗要喝汤，他给她把汤吹凉，她夹来一块带刺的鱼肉，他主动把她的鱼刺剔去，她喜欢吃大虾，他事先给她把虾皮扒掉。两大桌的亲戚全都抬着眼睛瞧他们两个，左一口称赞严世尧厚道，又一口称赞严世尧有人情味，许千寻都不知道饭该怎么吃了。
许母最开心不过，看到这男人和自己女儿如此合拍不禁心花怒放，香飘百里。看来好女儿是很有福气的，她一直担心女儿在男女问题上呆愣会不会嫁不出去，这会儿终于不用担心了。一口酒水灌下肚，不禁感慨了句：“千寻，你爸能看到你带回家这么好的男朋友，现在一定很高兴，过些天你爸忌日你和世尧去他那看看。”
这话一说，许千寻忽然顿住，那股子兴奋劲忽地没了。
“妈，我和世尧其实……”像个游戏一样。
许千寻把碗筷一推，心情似乎不太好：“我吃饱了，不吃了。”
严世尧看出许千寻有些低落，笑着说：“我会和千寻去看伯父的。”
许千寻站起身，跟严世尧说：“不是说今晚去约会吗，走吧。”
“呦，小两口还有约呢，咱们打搅人家的好事了。”大姨妈笑眯眯地说，“好了，饭也吃过了你们就走吧，玩去吧！”
严世尧揽过许千寻和大家告辞：“那好，我们就先走了，改日再聚。”
出了家门一直到上车，许千寻的表情完全垮下来，心事全都写在脸上，很是纠结。严世尧轻笑，问她：“这是怎么了，心情怎么突然低落了。”
许千寻叹了口气，埋怨道：“都怪你，我们家都挺认可你这个人的，这摊子我怎么收才好。”
严世尧打趣道：“咱们俩不是两情相悦，山盟海誓，双宿双飞，亲亲我我吗，这是你自己承认的。”
许千寻气鼓鼓地一锤大腿，悔恨地说：“下个星期我就跟他们说咱们分手了，还有我爸的忌日你不要去。跟我家里人闹了一晚够了，我爸那可开不得玩笑。”
严世尧转过她垂着的脑袋，一本正经地说：“我像开玩笑吗。”
“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她不自信地说，“自知之明我有，我这种女生和你这种男人不搭调。”看看自己干瘪没几两肉的身材，和人家模特般的体魄，看看自己平淡无奇的脸蛋，和人家丰神俊朗的面庞，再想想那个白富美的刘天心，根本就是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对比，相形见绌。
“哦。”严世尧帅气地托腮，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斜靠在座椅上睨着她正在自我分析的表情，虚心求教似地说：“那你说说看，怎么个不搭调？”
许千寻开始菲薄自己了，诚恳地说：“我身材不好，外表不靓。”但他身材超好，外表超赞。
严世尧拧了拧眉宇，表示同意她的话。许千寻怔了怔，指着自己继续道，“我身高才一米六，实在太矮了。”他高出她大半个头，她几乎才到他下巴。
她撸起衣袖裤腿让他仔细看，“我肤色黑，像被劣质酱油染过一样，白皙二字跟我一点不贴边。”他才是健康的小麦肤色，好有男人味。
严世尧点头，对她的表达并不反对。许千寻看他点头，心又凉了半截。
扁了扁嘴，悲凉地说：“我还表皮多毛，汗毛好重，据说是荷尔蒙外加雄性激素超重双重激发的成果，好长好丑。”他这个大男人的皮肤都挺细腻光滑，她的肤质好差，连他的皮肤都比不上。
严世尧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胳膊，继续表示同意，没错，她说的都是实话，丫头的汗毛是比其他女孩长。
许千寻的思绪沉到谷底，他一直在表情浓肃地点头，分明赞成了她的话，忽然变得好自卑，自惭形秽。
“哼，我不要找男朋友了，一辈子和小说过算了。”她拉动车把手就要出门，男人都是视觉动物，都喜欢漂亮的女人，严世尧也是，看他那种沉寂的反应，他一定嫌弃她了。她都说了她有自知之明，她自己走。
但他只手一拉又把她拉回来，按回座位上，还给她系好安全带。许千寻讷然再看他的脸，方才沉寂的样子已经消失不见，又是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
“去哪约会呢。”他发动车子，扭转方向盘，兀自盘算着去哪，好像没事似的。仿佛刚才她说的话都是自言自语他没听见？但他听见了呀。
许千寻呆呆地看着他，“喂，我都说了我这么难看，你再给我点反应呀！”
“去影院吧，我们去看Titanic。”最近上映的3D泰坦尼克号很火，似乎很适合情侣看。
“喂，你听明白我说的话了吧？”她揪着问题不放，眼睛在夜色里面莹莹放亮。
“你喜欢吃什么，我们买了带进去吃。”他又把她的问题无视掉了。
许千寻下巴抽搐了几下，索性趴到他耳边往死里呼叫：“我说我是丑女你听没听到——！”
这回终于轮到严世尧下巴抽搐了，耳膜差点被她喊破，他揉揉耳朵颇为无奈地说：“火气别这么大，喜欢什么尽管买，我很有钱！”
许千寻扭曲了半张脸，暗啐两口，终于决定闭嘴了。想了想又不甘心地说：“Titanic都沉没多少年了，能不能看点新鲜的？”
“到了那想看什么你随便挑。”
“我想看动画片。”
“……明天我们一起租一部动画片回来看好不好？”
“好，那我们去看动作片！”
严世尧邪恶地噙起嘴角，玩笑道：“‘动作片’好，我们专挑丑女的动作片看，既长见识又能让你增长自信。”
“去死！”
……
和严世尧去看了一部电影回来，许千寻失眠了，这一天过得像做梦一样。
严世尧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她长得不丑，在他眼里是好看的，很娇俏。
许千寻想着严世尧赞许她的话嘴角悄悄露笑。洗完澡，照了好半天镜子，貌似是挺娇俏，但她还是想漂亮一点，她的日子过得实在太糙了。这张脸，被整日的电脑辐射熏得像黑巫婆，这皮肤粗的像风吹半干的橘子皮，这小身板瘦得可以去排骨队报到。严世尧说喜欢她，叫她怎么敢相信嘛。
回到卧室，看到燕子QQ也在线上，许千寻赶紧敲燕子，问她：“燕子，你说如果一个特优秀的男人跟一个特劣质的女人说他喜欢她，这事能是真的吗？”
燕子回道：“这种白日梦的套路不是已经在你小说里写了无数遍了吗？”
许千寻说：“我是说现实中。”
燕子壮志豪情地回复她：“当然可能了，李宁，一切皆有可能！”
许千寻热血高涨，“真的？”
燕子发给她一个坏笑的表情，说道：“女的命好，男的脑抽，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跟你说，去年我有个很丑的女同学，突然傍了个超级大款，那大款就脑子抽疯不知怎么看上她了，疯狂地追啊，都把我那自卑的女同学追疯了，他们就在一起了！同学聚会的时候她把那大款领过来，哎呦喂，我们全都震惊了，中英混血的古罗马雕塑级别英俊的大款啊，竟然看上我们那么丑的同学，全班同学私底下没一个说他们般配的，羡慕嫉妒恨的不得了，这就是人家的命好呀，这就是真爱的力量啊，一朵仙人掌扎在了钻石上！”
一盆凉水扣在许千寻头上，她才不要被人说成一朵仙人掌扎在钻石上，好难听……
接着燕子又说：“不过，上个月，这个女同学被那大款甩了。”
许千寻身子一抖，忙问：“为什么？”
燕子叹了叹气：“唉，还是因为她配不上人家啦。所谓灰姑娘的童话，也只能是童话啦，麻雀变凤凰这种小说情节在现实中终究是很难发生的，比中彩票更困难。小说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又一块板砖拍在许千寻的脑门，许千寻心头一团乱麻七上八下。
“那、那……”打了几个字许千寻又删掉，拾起桌上严世尧的那只手绢，想着严世尧，觉得自己心好乱啊。
于是又问燕子：“燕子，女生喜欢上一个男生到底是什么样的？”
燕子灵力的嗅觉嗅出些许端倪，问她：“什么情况，言情小说作者突然来问我这种问题，你不是一向自诩是胡编乱造大王，在小说中谈了无数次恋爱，没有不懂的吗，哼哼哼，是不是你和崔景辰……”
“别乱猜啦，我只是问问看，你快点说嘛！”许千寻急急地催促。
燕子见她焦急，便大公无私地把自己的恋爱心得传授给她：“女人喜欢男人很简单啊，肯定是总想他。”
许千寻摩挲严世尧手绢的手被电了下，她正在想他。
“喜欢看着对方，总是会捕捉到对方的目光，四目相对，来不及躲闪。”
这个她也有，和严世尧在一起，她老忍不住和他对眼儿，刚对完又对的，害她老是脸红！
“脸红害羞。”
转眼就被说中！
“想和他说话，喜欢和他在一起，开玩笑。”
哎呀，怎么全占！平时最讨厌陌生人到她家，严世尧来了她不但不烦还很兴奋，开玩笑就更不用说，自己一整天都在和严世尧贫嘴。
“对他和对其他男生不一样，会凶巴巴的。”
又中！许千寻努努嘴巴，她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手机里全是他的短信，因为舍不得删。”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动心，许千寻立刻扑到床上抓起手机管理短信，她要把严世尧的短信删光光，可是，她居然下不去手，反而一条条打开来看上了……
完了，完了完了，一向自称绝缘体不导电的自己通电了。许千寻抓乱头发，可怜巴巴地盯住天棚，棚子上都是严世尧的头像，呜，怎么会这样嘛！
又爬起来问燕子：“那，要是一个劣质女生喜欢上一个优质男生，该怎么办？”
燕子鼓舞士气地说：“呆瓜，上啊！”她以为许千寻和崔景辰独处出感觉了，赶忙指引。
“可是，她会不会配不上他……”
“笨那，没有差女人只有懒女人，全副武装，冲啊！更何况人家对你还有感觉，有啥不好意思的？行就配对，不行就散呗！”
咦，燕子怎么知道她说的是自己，果然是情场老练经验丰富的过来人。许千寻士气大振，热血沸腾，她许千寻再也不要做懒货了！
野百合的春天来了！￥%&%￥……
第二天，许千寻立马风风火火到商场去大出血！
花掉整整半本书的稿费买衣服，买化妆品，还特地报了个瑜伽班培养自己的女人味。
“哇！好浪漫！”大家交口称赞。
许千寻羞得快要晕掉，从来没在家里人面前这么不好意思过，别人家女儿谈恋爱的时候，家里人也都这么隆重吗？搞得像六国会谈一样，还是走为上策吧！
“呃，那个，大家坐着啊，我和世尧先走了。”
“还没一起吃晚饭就要走？”
“不吃了。”许千寻拽拽严世尧，示意他走。
“不行！”大家一致反对：“我们大家都是为你跟世尧过来的，不一起吃个饭怎么能走，不准走。”
扭不过一大群亲戚的阻拦，大家只好一起吃晚饭。晚饭时候严世尧更是大显温柔体贴，许千寻举碗闷头吃米饭，他给她夹菜，她端碗要喝汤，他给她把汤吹凉，她夹来一块带刺的鱼肉，他主动把她的鱼刺剔去，她喜欢吃大虾，他事先给她把虾皮扒掉。两大桌的亲戚全都抬着眼睛瞧他们两个，左一口称赞严世尧厚道，又一口称赞严世尧有人情味，许千寻都不知道饭该怎么吃了。
许母最开心不过，看到这男人和自己女儿如此合拍不禁心花怒放，香飘百里。看来好女儿是很有福气的，她一直担心女儿在男女问题上呆愣会不会嫁不出去，这会儿终于不用担心了。一口酒水灌下肚，不禁感慨了句：“千寻，你爸能看到你带回家这么好的男朋友，现在一定很高兴，过些天你爸忌日你和世尧去他那看看。”
这话一说，许千寻忽然顿住，那股子兴奋劲忽地没了。
“妈，我和世尧其实……”像个游戏一样。
许千寻把碗筷一推，心情似乎不太好：“我吃饱了，不吃了。”
严世尧看出许千寻有些低落，笑着说：“我会和千寻去看伯父的。”
许千寻站起身，跟严世尧说：“不是说今晚去约会吗，走吧。”
“呦，小两口还有约呢，咱们打搅人家的好事了。”大姨妈笑眯眯地说，“好了，饭也吃过了你们就走吧，玩去吧！”
严世尧揽过许千寻和大家告辞：“那好，我们就先走了，改日再聚。”
出了家门一直到上车，许千寻的表情完全垮下来，心事全都写在脸上，很是纠结。严世尧轻笑，问她：“这是怎么了，心情怎么突然低落了。”
许千寻叹了口气，埋怨道：“都怪你，我们家都挺认可你这个人的，这摊子我怎么收才好。”
严世尧打趣道：“咱们俩不是两情相悦，山盟海誓，双宿双飞，亲亲我我吗，这是你自己承认的。”
许千寻气鼓鼓地一锤大腿，悔恨地说：“下个星期我就跟他们说咱们分手了，还有我爸的忌日你不要去。跟我家里人闹了一晚够了，我爸那可开不得玩笑。”
严世尧转过她垂着的脑袋，一本正经地说：“我像开玩笑吗。”
“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她不自信地说，“自知之明我有，我这种女生和你这种男人不搭调。”看看自己干瘪没几两肉的身材，和人家模特般的体魄，看看自己平淡无奇的脸蛋，和人家丰神俊朗的面庞，再想想那个白富美的刘天心，根本就是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对比，相形见绌。
“哦。”严世尧帅气地托腮，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斜靠在座椅上睨着她正在自我分析的表情，虚心求教似地说：“那你说说看，怎么个不搭调？”
许千寻开始菲薄自己了，诚恳地说：“我身材不好，外表不靓。”但他身材超好，外表超赞。
严世尧拧了拧眉宇，表示同意她的话。许千寻怔了怔，指着自己继续道，“我身高才一米六，实在太矮了。”他高出她大半个头，她几乎才到他下巴。
她撸起衣袖裤腿让他仔细看，“我肤色黑，像被劣质酱油染过一样，白皙二字跟我一点不贴边。”他才是健康的小麦肤色，好有男人味。
严世尧点头，对她的表达并不反对。许千寻看他点头，心又凉了半截。
扁了扁嘴，悲凉地说：“我还表皮多毛，汗毛好重，据说是荷尔蒙外加雄性激素超重双重激发的成果，好长好丑。”他这个大男人的皮肤都挺细腻光滑，她的肤质好差，连他的皮肤都比不上。
严世尧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胳膊，继续表示同意，没错，她说的都是实话，丫头的汗毛是比其他女孩长。
许千寻的思绪沉到谷底，他一直在表情浓肃地点头，分明赞成了她的话，忽然变得好自卑，自惭形秽。
“哼，我不要找男朋友了，一辈子和小说过算了。”她拉动车把手就要出门，男人都是视觉动物，都喜欢漂亮的女人，严世尧也是，看他那种沉寂的反应，他一定嫌弃她了。她都说了她有自知之明，她自己走。
但他只手一拉又把她拉回来，按回座位上，还给她系好安全带。许千寻讷然再看他的脸，方才沉寂的样子已经消失不见，又是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
“去哪约会呢。”他发动车子，扭转方向盘，兀自盘算着去哪，好像没事似的。仿佛刚才她说的话都是自言自语他没听见？但他听见了呀。
许千寻呆呆地看着他，“喂，我都说了我这么难看，你再给我点反应呀！”
“去影院吧，我们去看Titanic。”最近上映的3D泰坦尼克号很火，似乎很适合情侣看。
“喂，你听明白我说的话了吧？”她揪着问题不放，眼睛在夜色里面莹莹放亮。
“你喜欢吃什么，我们买了带进去吃。”他又把她的问题无视掉了。
许千寻下巴抽搐了几下，索性趴到他耳边往死里呼叫：“我说我是丑女你听没听到——！”
这回终于轮到严世尧下巴抽搐了，耳膜差点被她喊破，他揉揉耳朵颇为无奈地说：“火气别这么大，喜欢什么尽管买，我很有钱！”
许千寻扭曲了半张脸，暗啐两口，终于决定闭嘴了。想了想又不甘心地说：“Titanic都沉没多少年了，能不能看点新鲜的？”
“到了那想看什么你随便挑。”
“我想看动画片。”
“……明天我们一起租一部动画片回来看好不好？”
“好，那我们去看动作片！”
严世尧邪恶地噙起嘴角，玩笑道：“‘动作片’好，我们专挑丑女的动作片看，既长见识又能让你增长自信。”
“去死！”
……
和严世尧去看了一部电影回来，许千寻失眠了，这一天过得像做梦一样。
严世尧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她长得不丑，在他眼里是好看的，很娇俏。
许千寻想着严世尧赞许她的话嘴角悄悄露笑。洗完澡，照了好半天镜子，貌似是挺娇俏，但她还是想漂亮一点，她的日子过得实在太糙了。这张脸，被整日的电脑辐射熏得像黑巫婆，这皮肤粗的像风吹半干的橘子皮，这小身板瘦得可以去排骨队报到。严世尧说喜欢她，叫她怎么敢相信嘛。
回到卧室，看到燕子QQ也在线上，许千寻赶紧敲燕子，问她：“燕子，你说如果一个特优秀的男人跟一个特劣质的女人说他喜欢她，这事能是真的吗？”
燕子回道：“这种白日梦的套路不是已经在你小说里写了无数遍了吗？”
许千寻说：“我是说现实中。”
燕子壮志豪情地回复她：“当然可能了，李宁，一切皆有可能！”
许千寻热血高涨，“真的？”
燕子发给她一个坏笑的表情，说道：“女的命好，男的脑抽，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跟你说，去年我有个很丑的女同学，突然傍了个超级大款，那大款就脑子抽疯不知怎么看上她了，疯狂地追啊，都把我那自卑的女同学追疯了，他们就在一起了！同学聚会的时候她把那大款领过来，哎呦喂，我们全都震惊了，中英混血的古罗马雕塑级别英俊的大款啊，竟然看上我们那么丑的同学，全班同学私底下没一个说他们般配的，羡慕嫉妒恨的不得了，这就是人家的命好呀，这就是真爱的力量啊，一朵仙人掌扎在了钻石上！”
一盆凉水扣在许千寻头上，她才不要被人说成一朵仙人掌扎在钻石上，好难听……
接着燕子又说：“不过，上个月，这个女同学被那大款甩了。”
许千寻身子一抖，忙问：“为什么？”
燕子叹了叹气：“唉，还是因为她配不上人家啦。所谓灰姑娘的童话，也只能是童话啦，麻雀变凤凰这种小说情节在现实中终究是很难发生的，比中彩票更困难。小说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又一块板砖拍在许千寻的脑门，许千寻心头一团乱麻七上八下。
“那、那……”打了几个字许千寻又删掉，拾起桌上严世尧的那只手绢，想着严世尧，觉得自己心好乱啊。
于是又问燕子：“燕子，女生喜欢上一个男生到底是什么样的？”
燕子灵力的嗅觉嗅出些许端倪，问她：“什么情况，言情小说作者突然来问我这种问题，你不是一向自诩是胡编乱造大王，在小说中谈了无数次恋爱，没有不懂的吗，哼哼哼，是不是你和崔景辰……”
“别乱猜啦，我只是问问看，你快点说嘛！”许千寻急急地催促。
燕子见她焦急，便大公无私地把自己的恋爱心得传授给她：“女人喜欢男人很简单啊，肯定是总想他。”
许千寻摩挲严世尧手绢的手被电了下，她正在想他。
“喜欢看着对方，总是会捕捉到对方的目光，四目相对，来不及躲闪。”
这个她也有，和严世尧在一起，她老忍不住和他对眼儿，刚对完又对的，害她老是脸红！
“脸红害羞。”
转眼就被说中！
“想和他说话，喜欢和他在一起，开玩笑。”
哎呀，怎么全占！平时最讨厌陌生人到她家，严世尧来了她不但不烦还很兴奋，开玩笑就更不用说，自己一整天都在和严世尧贫嘴。
“对他和对其他男生不一样，会凶巴巴的。”
又中！许千寻努努嘴巴，她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手机里全是他的短信，因为舍不得删。”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动心，许千寻立刻扑到床上抓起手机管理短信，她要把严世尧的短信删光光，可是，她居然下不去手，反而一条条打开来看上了……
完了，完了完了，一向自称绝缘体不导电的自己通电了。许千寻抓乱头发，可怜巴巴地盯住天棚，棚子上都是严世尧的头像，呜，怎么会这样嘛！
又爬起来问燕子：“那，要是一个劣质女生喜欢上一个优质男生，该怎么办？”
燕子鼓舞士气地说：“呆瓜，上啊！”她以为许千寻和崔景辰独处出感觉了，赶忙指引。
“可是，她会不会配不上他……”
“笨那，没有差女人只有懒女人，全副武装，冲啊！更何况人家对你还有感觉，有啥不好意思的？行就配对，不行就散呗！”
咦，燕子怎么知道她说的是自己，果然是情场老练经验丰富的过来人。许千寻士气大振，热血沸腾，她许千寻再也不要做懒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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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千寻立马风风火火到商场去大出血！
花掉整整半本书的稿费买衣服，买化妆品，还特地报了个瑜伽班培养自己的女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