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百姓们的恨意
茗士茶楼。
二楼靠窗一桌，杯中的茶水已经凉透，而桌边的三人却是毫无察觉。其他人也都静静等待着贾先生揭开答案。
折扇一合，贾士道神情凝重，使得整座茶楼的氛围更加紧张了：“要说那第三人是谁！他就是，东厂现任督公——曹少钦！”
轰！三个字一出，每个人都如五雷轰顶一般，傻在原地。
料到众人会是这种反应，贾士道也并没有马上做解释的打算，低头细细搅拌起紫砂壶中的茶叶来。
望着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手指一松，刚剥好的花生米‘波多’一声掉落在木桌上。真的提到他了，而且还是这么重头的戏！心‘咚咚’跳着，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不知道在这个贾士道嘴里，会把曹少钦描述成什么样子。不过，别人在喊他名字怎么感觉怪怪的？
哗！一回过神，顿时大堂就像炸开了锅，交头接耳，唧唧喳喳，不过都极力压低了声音。我努力凑耳过去，想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贾先生会不会是搞错了？怎么可能会是……”
“那个杀人如麻的宦官，竟然也配和杨大人相提并论？”
“嘘！你不要命啦！小心把你抓进东厂，做成人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别说了……我还要和我的家人好好活着呢。”
……全部都……垂眼，虽然知道百姓不会喜欢东厂，但竟然已经厌恶恐惧到了这个地步了！？真的，有这么坏么……
看见众人想骂又不敢说的样子，贾士道冷笑一声：“神秘阴暗，心狠手辣，专政弄权，残害忠良……”朗声，一个字一个字念了出来，每念一个词汇眼神便凌厉一分。众人听罢，心底的愤怒也都被激发了出来，紧紧攒住拳头，双目中满是怒火。
不用解释，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为什么第三个人会是他了！
“加稅加税！是要逼死我们老百姓么！？”
“是啊！擅闯民宅，欺压百姓！草菅人命！”
“天妒人怨啊！”
“要是他早点死就好了！”不知道谁带头说了一句，顿时咒骂声一片！
望着百姓们脸上愤恨的表情，心脏某一处丝丝抽痛。就算以前东厂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可是，他现在正在前线打仗啊……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这么说他呢……
“要是传闻是真的就好了！他战死在沙场上！”
“要是他战死，我就去烧高香！”
“算我一份！”
“东厂曹府的都不得好死！”
“对！”
“全部不得好死！全部！”
……一时群情激奋，杯子落地声，凳子碰撞声响成一片。忽然有些腿软，一种恐惧感自心底儿而起。是不是……一旦做了曹家的人，除了东厂和曹府以外，就没有容身之处了？
咣当！朱见深忽然站起来往门口冲去？我一惊，忙扶着桌子去拉他！他一直没睡？？
“你去哪里？”却被他一把推倒在地！抬眼，正好对上了一双满是怨恨的眼睛，再说不出话来。
“我就知道会是曹少钦！父皇母后万姑姑都被你们骗了！曹小境！你也是个骗子！！”说完，哭着跑了出去。
骗子？骗了你父皇和母后？？朱见深，你可知道，我是你的亲妹妹啊……心口忽然疼了起来，连呼吸都困难了。
“这个丫头是曹少钦的义女曹小境？”怎么，他们都围着我做什么？？
“你安排的？”周淮安问。
“我只是知道今日会讲到那曹狗，不料那丫头竟然会挑这个日子来喝茶，还和沂王一起。这是上天安排，让她知道她跟错人了。”
“黄异。”
“在。”
“去拦住那些暗卫。”
“是。”
“周兄是想亲自去解那丫头的围？”
门‘啪’的被人关上了，屋子一下暗了。他们围着我，个个凶神恶煞，一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的样子。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有没有人来带我离开这个地方？我想回家……不，不行！我不想听依倩她们说话……我……
贾士道走到我面前，蹲下身，面无表情的望着我。
“小姑娘，只要你说‘曹狗伤天害理，不得好死’，我们就放过你。”此言一出当即有人反对。
“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轻易放过她！”
“是啊！她可是曹少钦养出来的！怎么会是好东西！？”
“那你们敢拿她怎么样？她可是曹少钦的心肝宝贝，你们谁敢动她？敢的出来，我就把她交给你。”贾士道不带一丝情绪，说完，人群都没声音了。“小姑娘，你说不说？”
“你不是说，我是曹少钦的宝贝，谁都不敢动我么？那我为什么要说？”该死，腿软了……
“他们不敢，我敢。”灰色的瞳仁中出现了令我寒冷的杀意！“我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若能做一件令曹狗心痛的事情，足以。”
“贾先生，那不是杀了她更让曹狗心痛吗？”
“你不会明白，被自己最在乎的人背叛欺骗是什么感觉。”从他话语中，我感觉到了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恨意，他是什么人？最在乎的人背叛他，是什么意思？衣领一下被扯住！拉近了那张苍老的脸。
“快说！否则你就小命不保！”
“那个说书的是什么人？”周淮安皱眉，这个人对东厂的仇恨似乎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叫贾士道，以前是个教书的。他妻子是东厂安插在民间的一个眼线。后来，东厂一次搜人行动时出事了。”童志勇低声说，“就是那次花四娘潜入曹府投毒。”
“花四娘……”无奈笑了。花四娘与她丈夫竹三郎在江湖上素来以用毒闻名，六年前，二人遇上曹少钦，竹三郎死花四娘重伤。据说当时两个人连下毒的机会都没有。之后一年花四娘便销声匿迹，据说是在研制新的毒药。后经过一年终于研制出一种可以通过呼吸传播的毒药——‘梅清瓶’，但报仇还是失败了，自己白白断送了性命不说还连累了无辜百姓。
呼吸急促，我看见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瞪着我，所有人都在等着我说那句话。等我说完，他们一定会传到人尽皆知，让所有恨东厂的人都痛快一场。如果我说了，是不是就代表从此和曹少钦划清界限，融入百姓之中？
曹小境，现在已经没有人能来救你了，你的选择，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要是只有一个人永远不会背叛曹少钦，永远义无反顾对曹少钦好，那就是我——曹小境！”
二楼靠窗一桌，杯中的茶水已经凉透，而桌边的三人却是毫无察觉。其他人也都静静等待着贾先生揭开答案。
折扇一合，贾士道神情凝重，使得整座茶楼的氛围更加紧张了：“要说那第三人是谁！他就是，东厂现任督公——曹少钦！”
轰！三个字一出，每个人都如五雷轰顶一般，傻在原地。
料到众人会是这种反应，贾士道也并没有马上做解释的打算，低头细细搅拌起紫砂壶中的茶叶来。
望着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手指一松，刚剥好的花生米‘波多’一声掉落在木桌上。真的提到他了，而且还是这么重头的戏！心‘咚咚’跳着，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不知道在这个贾士道嘴里，会把曹少钦描述成什么样子。不过，别人在喊他名字怎么感觉怪怪的？
哗！一回过神，顿时大堂就像炸开了锅，交头接耳，唧唧喳喳，不过都极力压低了声音。我努力凑耳过去，想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贾先生会不会是搞错了？怎么可能会是……”
“那个杀人如麻的宦官，竟然也配和杨大人相提并论？”
“嘘！你不要命啦！小心把你抓进东厂，做成人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别说了……我还要和我的家人好好活着呢。”
……全部都……垂眼，虽然知道百姓不会喜欢东厂，但竟然已经厌恶恐惧到了这个地步了！？真的，有这么坏么……
看见众人想骂又不敢说的样子，贾士道冷笑一声：“神秘阴暗，心狠手辣，专政弄权，残害忠良……”朗声，一个字一个字念了出来，每念一个词汇眼神便凌厉一分。众人听罢，心底的愤怒也都被激发了出来，紧紧攒住拳头，双目中满是怒火。
不用解释，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为什么第三个人会是他了！
“加稅加税！是要逼死我们老百姓么！？”
“是啊！擅闯民宅，欺压百姓！草菅人命！”
“天妒人怨啊！”
“要是他早点死就好了！”不知道谁带头说了一句，顿时咒骂声一片！
望着百姓们脸上愤恨的表情，心脏某一处丝丝抽痛。就算以前东厂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可是，他现在正在前线打仗啊……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这么说他呢……
“要是传闻是真的就好了！他战死在沙场上！”
“要是他战死，我就去烧高香！”
“算我一份！”
“东厂曹府的都不得好死！”
“对！”
“全部不得好死！全部！”
……一时群情激奋，杯子落地声，凳子碰撞声响成一片。忽然有些腿软，一种恐惧感自心底儿而起。是不是……一旦做了曹家的人，除了东厂和曹府以外，就没有容身之处了？
咣当！朱见深忽然站起来往门口冲去？我一惊，忙扶着桌子去拉他！他一直没睡？？
“你去哪里？”却被他一把推倒在地！抬眼，正好对上了一双满是怨恨的眼睛，再说不出话来。
“我就知道会是曹少钦！父皇母后万姑姑都被你们骗了！曹小境！你也是个骗子！！”说完，哭着跑了出去。
骗子？骗了你父皇和母后？？朱见深，你可知道，我是你的亲妹妹啊……心口忽然疼了起来，连呼吸都困难了。
“这个丫头是曹少钦的义女曹小境？”怎么，他们都围着我做什么？？
“你安排的？”周淮安问。
“我只是知道今日会讲到那曹狗，不料那丫头竟然会挑这个日子来喝茶，还和沂王一起。这是上天安排，让她知道她跟错人了。”
“黄异。”
“在。”
“去拦住那些暗卫。”
“是。”
“周兄是想亲自去解那丫头的围？”
门‘啪’的被人关上了，屋子一下暗了。他们围着我，个个凶神恶煞，一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的样子。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有没有人来带我离开这个地方？我想回家……不，不行！我不想听依倩她们说话……我……
贾士道走到我面前，蹲下身，面无表情的望着我。
“小姑娘，只要你说‘曹狗伤天害理，不得好死’，我们就放过你。”此言一出当即有人反对。
“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轻易放过她！”
“是啊！她可是曹少钦养出来的！怎么会是好东西！？”
“那你们敢拿她怎么样？她可是曹少钦的心肝宝贝，你们谁敢动她？敢的出来，我就把她交给你。”贾士道不带一丝情绪，说完，人群都没声音了。“小姑娘，你说不说？”
“你不是说，我是曹少钦的宝贝，谁都不敢动我么？那我为什么要说？”该死，腿软了……
“他们不敢，我敢。”灰色的瞳仁中出现了令我寒冷的杀意！“我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若能做一件令曹狗心痛的事情，足以。”
“贾先生，那不是杀了她更让曹狗心痛吗？”
“你不会明白，被自己最在乎的人背叛欺骗是什么感觉。”从他话语中，我感觉到了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恨意，他是什么人？最在乎的人背叛他，是什么意思？衣领一下被扯住！拉近了那张苍老的脸。
“快说！否则你就小命不保！”
“那个说书的是什么人？”周淮安皱眉，这个人对东厂的仇恨似乎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叫贾士道，以前是个教书的。他妻子是东厂安插在民间的一个眼线。后来，东厂一次搜人行动时出事了。”童志勇低声说，“就是那次花四娘潜入曹府投毒。”
“花四娘……”无奈笑了。花四娘与她丈夫竹三郎在江湖上素来以用毒闻名，六年前，二人遇上曹少钦，竹三郎死花四娘重伤。据说当时两个人连下毒的机会都没有。之后一年花四娘便销声匿迹，据说是在研制新的毒药。后经过一年终于研制出一种可以通过呼吸传播的毒药——‘梅清瓶’，但报仇还是失败了，自己白白断送了性命不说还连累了无辜百姓。
呼吸急促，我看见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瞪着我，所有人都在等着我说那句话。等我说完，他们一定会传到人尽皆知，让所有恨东厂的人都痛快一场。如果我说了，是不是就代表从此和曹少钦划清界限，融入百姓之中？
曹小境，现在已经没有人能来救你了，你的选择，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要是只有一个人永远不会背叛曹少钦，永远义无反顾对曹少钦好，那就是我——曹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