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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5章 图纸

    伏鄂不知为何,以后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似被脱光了衣裳游街,所有思绪都无以隐藏。他方才的确是太冲动了,做了鲁莽之事,可那也因为父亲和端亲王都赞同他们的婚事,阮筠婷必然会嫁给他。这样一想,他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像他二叔说的,好媳妇就是被打出来的,看看他二婶那样温柔贤惠就知道了,他还没有动手打人呢,反而是被阮筠婷打……

    伏鄂狼狈的抹了把脸,越过君兰舟身边快步离开。往前走着,总觉得自己有一种被某种野生动物盯上的感觉,回过头,只看到君兰舟走上台阶的瘦高身影。

    伏鄂对君兰舟从来都没瞧得起过,觉得君兰舟生得那样容貌,能做成端王爷的义子不知道做了什么下作勾当,再加上君兰舟平日对他巴结又谄媚,自然不会多想,叫上随从福宝回自己东厢房去。

    屋内,婵娟伺候阮筠婷脱掉脏污的白色素缎外袍,红豆收拾桌上的稿件,赵林木家的则是清理地上的碎瓷片。

    阮筠婷仍有怒容,下人们没人敢多问。

    君兰舟一进门,就看到阮筠婷冷着脸坐在临窗的暖炕上,没有说话,而是对着身后几人挥挥手。

    婵娟、红豆和赵林木家的对视一眼,悄无声息的行礼退下,又体贴的将书房房门管好。

    闭合的房门挡住了屋外的阳光,屋内光线有些昏暗,可是也温馨。

    “婷儿。”君兰舟坐在她身边,将她揽进怀中:“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阮筠婷搂着他的脖子,并不言语,而是将头枕着他的肩膀。

    君兰舟便轻吻她的头,低声问:“你给你父王写了信?”

    “嗯。”阮筠婷点头。

    “义父说,你以死要挟他。”

    “对。”

    “傻丫头。”君兰舟满心的动容和感动荡漾着几乎要满溢出来,俯身寻到她柔软的红唇,动情的吻住。

    这个吻带着温柔的安抚和虔诚的膜拜,以及迫切的急于表达的感情多重复杂的意思包含在一起让阮筠婷感觉到窒息的沉重,然而君兰舟却不放开她,舌尖探入她的口腔,扫过的尽是敏感之处,让阮筠婷觉得仅仅一个亲吻,不但让她感受到他的心情,更令她体会到销魂噬骨之感不自觉嘤哼了一声。

    唇分,君兰舟呼吸有些急促,将阮筠婷紧紧抱在怀里,如发誓赌咒一般道:“你放心,我定找到线索查出当年之事,将证据放在义父面前,让他承认你我的感情,我绝不会辜负你的。”

    “我一直都很放心。”阮筠婷娇笑着回抱着他。

    两人安静的相拥过了半晌君兰舟才道:“伏将军对你······”

    “没事,我会修书一封给父王的。”

    “你又要以死来威胁?”

    “有何不可?伏将军住的够久,也该回去了。父王请他来是囡为前一段时间我身上有蝠纹玉佩,担心皇上和萧北舒对我不利,边境封锁了,他自个儿进不来没办法才求了绣剑山庄的人。如今我已经安全了,做什么还要继续麻烦人家?”

    “也是。”君兰舟笑着点头,“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完全对,其实你没有完全安全,或许伏鄂留在此处对你也会有所帮助。”

    “你的意思是······”阮筠婷眼珠一转,立即明白了君兰舟的意思:“你是说皇上在怀疑我的事?”

    “正是如此。”

    最近一段时间,皇帝对养心小筑多有赏赐不论是上好绸缎还是珍奇玩物,都会命人往养心小筑送,不知情的人当真以为大梁国有意与西武联姻,误会皇上许是看上端阳郡主了。可阮筠婷心里明镜似的,皇帝这是在讨好,也是在安抚她皇帝在乎的,是曾经老太太说过的那件事。

    她母亲拥有“千里眼”,皇帝或许还不死心,想从她身上得到线索。

    不过皇帝送了什么她都笑纳了,真的要让她做那等事,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一来,她动手能力差的很,二来,她不能给自己惹祸上身。一口咬定不明白,不知道,也就是了。

    但君兰舟说的也有道理。

    伏鄂虽然在西武国当职,可到底是绣剑山庄的人,皇帝就尊重绣剑山庄的身份,也不会伤害她。

    “可他实在是太······”阮筠婷无奈的抱怨,到最后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

    君兰舟看着一片狼藉的画案,眼神冰冷,有锐光闪过:“放心,我往后会保护你,必要之时,我会……”

    “别。”阮筠婷捂他的嘴,“再也不要有吕文山那样的事了。”

    君兰舟惊讶的低下头看她:“你怎么知道?”我早说过的。”阮筠婷靠着他肩头道:“伏鄂不是大奸大恶人,只不过是生活环境太优越,养成了他自以为是的性子,想来也并非恶意。他不是十恶不赦,我不愿意你手上沾染血腥。”

    君兰舟揉了揉她长发,笑着道:“我知道了。那么我不在时,你躲着他也就是了。”

    “我晓得。”

    阮筠婷是这样应下的,也真的是这样做的,接下来一连两个月的时间,若没有君兰舟陪同,她绝不会单独和伏鄂相处,她的书房也再不允许伏鄂进入。

    伏鄂先是生气,后是无奈。暗暗后悔自己冲动之下做了强迫之事,冒犯了阮筠婷,可现在后悔也已经无用了,只能想办法补救。

    “郡主,您慢着些,皇上说了,不急。”德泰跟在阮筠婷身后,殷勤谄媚的道。

    阮筠婷笑道: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我怎敢怠慢?对了,德公公,最近婉妃娘娘可好?”

    “好着呢。”德泰笑道:“皇上宠爱婉妃娘娘,当真疼的什么似的,要奴才说,这后宫里头,当真除了太后她老人家,就是婉妃娘娘最大了,连柔恭皇贵妃都···…”后面的话没有明说,但是那又摇头又撇嘴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阮筠婷笑着点头,与德泰一同穿过月亮门,来到御书房所在的院落,三月初春,指头树梢已经隐隐有嫩绿冒着喊冷钻了出来,带着一片生机盎然。

    “郡主,您稍后,容奴才去通传一声。”德泰恭恭敬敬的行礼。

    阮筠婷欠身还礼:“有劳德公公。”

    眼看着德泰进了御书房的偏门。阮筠婷这才收起脸上一直绷着的笑容,揣摩起来。

    皇帝突然传旨来让她入宫,不知所为何事?想来想去,左不过是与宝藏有关的。

    正沉思着,屋门一开,德泰笑着走出来,“郡主,皇上有请。”

    阮筠婷颔首,跟在德泰身后进了御书房。

    此处她来过几次,熟悉的很,到了桐木黑漆的桌案前,阮筠婷并不抬头,端庄的行礼:“参见大梁国陛下。”

    眼角余光看到右侧有两个穿了黑色长袍的人一前一后站在一旁。

    “郡主请起,德泰,赐坐。”

    “遵旨。”

    两名小太监抬着紫檀木雕牡丹花的太师椅过来,阮筠婷侧身坐下,抬起头正看到对面那两个穿黑袍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乔舒亚和雅格。

    “原来是两位。”阮筠婷颔首。

    乔舒亚和雅格则以手抚胸行礼,以并不标准的官话问候道:“郡主殿下,近来好吗?”

    “托二位的福,我很好,不知道安吉拉可还好?”

    “安吉拉回国之后在教会生活,过的很好。”

    阮筠婷与两位神父说话时,皇帝一直在看手中的一张图纸。丝毫不介意洋人与阮筠婷闲谈,“端阳郡主,今日请你前来,是让你看看这个。”随手将图纸递给德泰。

    德泰小心翼翼的捧着走到阮筠婷跟前,一张一张的展示给她看。

    阮筠婷看了那纸上的图,心下很是惊讶,这是望远镜的图纸!原来她果真没有猜错。好在阮筠婷早有准备,此刻就算再惊讶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好奇的眨巴着眼,站起身恭敬的问:“皇上,这是?”

    皇帝一直留心打量阮筠婷的神色,见她并无异样,心中便有一些失望,不过他也是掩饰情绪的好手,自然不会叫人看出他的喜怒,笑道:“这是洋人神父从大伊国带回来的,说是他们国家的大船出海时,船长就会用到。

    “正是如此。”乔舒亚点头,道:“我这次前来,特地奉我国女皇之命,把图纸送给大梁国的皇帝陛下。”

    皇帝笑道:“还请大和尚转告贵国的女皇陛下,朕深表感谢。”转而又对阮筠婷道:“端阳郡主,你可能看得懂这图纸?”

    阮筠婷就算看得懂也不会承认,笑道:“皇上可真是说笑了,那种东西我怎么会看得懂,说真的,连是什么意思都不懂。”

    “是么。”皇帝显然不信。

    正当这时,外头突然有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在德泰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德泰也是脸色一变,看了看阮筠婷才迟疑的对皇帝眨眨眼。

    皇帝一摆手,“什么事?”

    “皇上,才刚冷宫穿来消息,徐氏投缳自尽了。”

    “她不是经常这样么。这一次又阄什么。”皇帝很不耐烦。

    德泰战战兢兢道:“这一次人是真的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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