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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周家的信 该有的情

    “皇上到底是心软了。”周琬静靠在软软的靠垫上,身上盖着一层被子,与身旁的潇婕妤打着络子。

    “娘娘切莫这样说,说到底也是皇上看证据,不过娘娘此行太过莽撞些了,若是再等上几天,届时再让嫔妾配合……说不定一举便能撤了她的宝林之位。”潇婕妤说罢,还是心有余悸:“一想到那天娘娘要一人面对,嫔妾这心里便是七上八下般的,还有有挽眉姑姑,最后那番话,如平地惊雷那般的!”

    “我现在不最怕,便是咸鱼翻身。”周琬静淡淡说道。

    “后宫之中,谁敢比娘娘?不过都是昙花一现罢了。”潇婕妤熟练的打着络子,刚刚打好一个如意结,又拿起手边一团线,重复着动作:“到底娘娘是贵妃之位,那区区一个佘宝林算的了什么,早在她与盛嫔生了嫌瞭之后又来讨好娘娘,妄想娘娘为她做靠山,凭什么?当初吃里爬外的,现如今人家不要她了,便又回来在娘娘面前摇尾乞怜的,哼。”

    周琬静却笑着摆摆手道:“她那日亭中说的话非是想靠拢我,而是想告诉我们,兔子急了也咬人。”

    “所以娘娘便先下手为强了?”潇婕妤伸长了脖子,迫切的问道。

    “也是她恰好不规矩,撞我枪口上了,不然要除掉她还得有一番动作,凡是伪造的证据就是伪造的,总有一天会被人翻了出来,只有最接近真实的谎言才是最令人信服的。”周琬静冷笑:“她总不能告诉皇上,她跟张并茂行事鬼鬼祟祟的,是因为要解避子汤的药效吧。”

    潇婕妤听罢大惊:“避子汤!”

    周琬静轻轻点头,含笑道:“这件事我一直未曾告诉过你,只是因为怕你卷入此事来。”

    “娘娘,这避子汤……是你个佘宝林服下的?”潇婕妤面色一变:“这……这可是欺君之罪呀!难怪佘宝林在亭中那日不阴不阳的,就是为了这碗避子汤。”

    “哼,她是我宫里出来的人,却不是我的人,无论如何我也容不下她,更别提子嗣了。她便是想告诉我,她威胁不到本宫,求本宫放她一马,若是本宫逼的紧,她也不妨来个鱼死网破!可是本宫怎绕了的她当日背叛本宫,与盛嫔勾结,做出这等下作之事。”周琬静静静的说起事情的经过,潇婕妤听的一愣神。

    “这么说……她找张太医解避子汤的药效,也是娘娘预料之中的事?”潇婕妤忍不住问道。

    “每回侍奉完圣驾,这避子汤便是挽眉送去的,亲眼看见她服下才走,更别说她想耍什么花招了,而张太医又恰逢都是隔日去请脉,两下一对,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要怪,只怪她佘宝林小户出生,没多少见识,即便是我宫里出来的人,也不机灵。”周琬静深有意味,抬起头来瞧了潇婕妤一眼,道:“虽然只是紧闭,不过是个宝林罢了,再过个三五月的,皇上也就忘了她了,届时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她是死是活,也就全凭我们说了算了。”

    潇婕妤听罢,长长呼出一口气,有些哽咽:“这后宫女人的日子真难过,你好好地过日子,非得有些人给你添堵,你要是不理会,说不定哪天就是死也不知是如何死的,一旦落魄了,有口饭吃还罢,最怕便是人人都来踩上一脚。”

    周琬静笑道:“瞧你,不过是个宝林罢了,引出你这么多感慨。”

    “娘娘,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非是同情她。”潇婕妤擦了擦眼泪,复笑道。

    “我唯一不顺的地方,便是皇上没将她打入冷宫,而是禁闭罢了,如此看来,还是太过轻了。”周琬静瞧着眼前的新八角香炉,想起自己用惯了那个旧的早就由人贴上封条送往别处去了,还是皇上亲自下命给自己找个新的,偌大的朝宣宫,怎会连区区一个香炉都没有呢,皇上心中到底是有我还是无我,亦或是一切只是做戏罢了呢?

    周琬静这样想着,潇婕妤的话却把她拉回现实中来:“冷宫与禁闭不同,同样是不能出门,但禁闭不过是受点苦罢了,宫人还不敢多少糟践她,到了冷宫就不一样了,一日三餐都没有着落。皇上虽然恼怒,但苦无证据,只好先禁闭了。”潇婕妤说罢,似偶然想起什么事般,忽然道:“那谷兰呢?失踪的太过蹊跷了点吧,挽眉来的时候说的清楚,我也派人去找了,连带了皇后哪儿我都为此去了两回,就是探不出任何消息,你说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会突然失踪了呢?”

    周琬静听着也停下手中的活,眼珠一转,沉声道:“继续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万一她也投靠了……”潇婕妤猜测着。

    “投靠了又如何,不过是受我的命令去教唆佘宝林几句罢了,严格来说还不算害人,佘宝林求子心情,本宫派人去告诉她一些歪门邪道罢了,顶多也算无稽之谈,谈不上什么。”周琬静快速的打断了潇婕妤的猜测,想了一番,的确也是如此,又不是行了巫蛊之术,不过是穿肥大的衣服,多吃点酸的,后宫姐妹闲言碎语罢了,难道还能给谁抓住把柄?

    潇婕妤伶俐,点头道:“也是,这倒是不怕,可是这人好端端的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没了,到底觉得蹊跷。”

    “慢慢找,不急,若是急了反让人觉得我们遮掩什么,断不能乱中出错。”周琬静命道。

    佘宝林禁闭不过几日,皇上便又去了梁才人哪儿几次。每月中,初一十五去皇后哪儿,大多时间还是在周贵妃的朝宣宫。佘宝林失宠不过几日,梁才人立刻踩着人家上位了。

    然而周琬静还没来得及为梁才人的事筹谋,周家那儿却又来信了。

    “啪”梨花木四菱角的小几上重重按压着一张纸,周琬静怒火冲天道:“本宫辛辛苦苦打下后宫大半片江山,位置还未坐稳,他周家便急着送女儿过来享福了,同样是女儿,为何爹爹如此偏心?”

    满屋子的宫人均是吓了一跳,急忙纷纷道:“娘娘息怒。”

    “本宫一不欠他的二又未曾犯过甚么大错,为何事事都要让着妹妹。”周琬静站起身来,一身贵妃装扮的华丽服侍衬托着她的威仪,却托不出她悲愤的神情。

    早在自己穿越以后便将身边的人打发走了,如今身边的挽眉流珠等人也不熟知自己原来在闺阁中发生的事,这倒是个难题,当初一心想除异己,却未曾考虑到自己到底是周家人,倒是疏忽了。

    姐姐妒名在外,家中的妹妹们要是出嫁后善妒也得被人诟闲话,这是逃不掉的,周琬静如今回想起来,自己见过形形□的诰命妇人,倒是没有一个在外头说自己的不是,反倒是那些闺阁女子,个个对自己行为不耻,想来古代女子足不出户,对时事了解甚少,与那些见识宽广而又嫁为人妇的妇人们想比真是天差地别。

    胡思乱想了片刻,周琬静这才平复了心情,瞧着镜中的人儿,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这般的姿色,几年以后也会衰老的,以色侍人,以色夺宠,末了,又有几个能善终的呢?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拾起木梳子,周琬静自己理了理双鬓,对着镜子囔囔自语。

    帘子后的挽眉与彩蓝瞧这般模样,不约而同忧愁道:“娘娘的娘家人为何如此?”

    挽眉叹气道:“听闻娘娘虽是嫡出长女,却生不逢时,家中出现变故,故此老爷夫人便迷信娘娘是带祸之人,我也未曾随娘娘回过周家,更是不知道周家如何待娘娘,只是知道娘娘进宫之后把在周家带去的人都一一罢了,后来我们才能在近身伺候着,这些年里瞧着周家一封封信里言语的态度,竟也无关心娘娘半分的话语,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便是后宫里相处久的姐妹都能生出感情,何况是亲骨肉呢?”

    “姑姑常道:马氏五常,白眉最良,大概说的就是这个吧,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奴婢就不信那周家二姑娘能有我们娘娘聪慧?放着娘娘如此聪明的人,偏偏要安插多一个来分娘娘的宠爱,这岂能不叫娘娘心寒?”彩蓝说着,轻轻放下拨起的帘子,与挽眉瞧瞧退了出去。

    “到底是周家姑娘,若是她来了,你我决不能露出一点娘娘的意思,该恭敬还是得恭敬,至于娘娘待如何,你我不可妄自猜测。”挽眉细细的嘱咐着,彩蓝一个俏皮神色,吐了吐舌头道:“姑姑还不知道我么?一向是稳妥的,姑姑放心罢,倒是好好劝劝娘娘,先不论娘娘如何待周二姑娘,就光周家再请一个姑娘入宫,那陈家也该是急了的。”

    挽眉却摇头:“如今后宫形势混乱,依娘娘的行事作风,不一定会现在放周二姑娘进宫。”

    留下一脸疑惑的彩蓝,挽眉出了朝宣宫,左右张望,待见无人,直径往贤妃的福临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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