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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目?71 惊变

    被云雀带回去,这段心路变化来与他的第一次相见,从不能忍受的逃避、到幻境中的平静在到此刻前与队员相处的肆意。

    想看见的人、想寻求庇护的人,却因为某些突发的状况一再错过。当初是抱着那样强烈得想见到对方的心情解下腕铐。。。

    只能说生活中的某个人并不是非他不可,从别人身上同样能汲取继续生存下去的养分——不是替代,是偶然间发现除了那人以外被遗忘的部分。

    纲吉是在一阵颠簸中醒来的,围困住他的四方铁盒子很快他就发现了前面驾车的黑发少年。

    云雀也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他,不过很快收回目光专心开车。

    他看着车外一晃而过的物景,这段时间来接收的或不愿接收的画面,跳跃着灰色着静止着挨到眼前,最后像是眼中看见的这般,模糊得只留下一片残影。

    纲吉按住眼睛,将刚才努力捕捉快速移动物景带来的晕眩平复。他摇下车窗,乘着风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云雀,那是8强争夺赛。对于曾止步8强的并盛来说,是与冠军不同的意义。”

    风流窜进空间不大的车内,兴许是室外温度不低的缘故,吹过脸颊时有种细腻的温存感觉。

    “哦?那又如何。”云雀的声音同样听不出喜怒,因为冷漠取代了一切。

    或许那家伙只是爱校而已,妄想以学校荣誉说(shui)说,果然引不起云雀的丝毫在意。

    纲吉靠着车窗撑起下巴,嗯还是有私心的毕竟是处得那么好的一帮人。

    云雀看着前面的红灯,“又想那么容易揭过这页么。”

    “你指我去看比赛的事?我的手机没电了。”号码想不起来的事他不想说告诉对方。

    云雀一愣,他没想到会是这么清减的答案,想说“难道你不记得我的号码”却被立刻压下去。得到的是否定,就算在少年面前受挫的时候不少,也不想有这一次。

    草食动物半分也体会不得他的感受,想到这一点就不能再这么简单放过。

    “我有看到你的定位提示,说明你的手机还有电”红灯变绿,车身隔过一对情侣相望的视线。冷漠的语调取代一切能听出的情绪,让人不明他的真实想法,“那时候为什么没回家?”

    这句话一出口,两人心思不一。

    因为某个字历来承载了太多涵义,一间能遮风避雨的屋子,到“两个人便是家”这一赞扬情感的抽象表现形式。

    纲吉还辨不清自己的感觉,就被车内瞬间冷冻下的温度惊醒。

    他听着云雀轻微的叩窗声,一声一声像是警醒。

    “所以你说我是有多生气。”

    “当时因为一些事就。。。”他不适应云雀此时的讲话方式,虽然是和平日一样的冷漠,但是总觉得多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

    能听见低低的笑,“一放任不管,就会纠缠上乱七八糟的事。现在才发现,你是得了自由便得寸进尺起来的人。”

    纲吉终于觉察哪里不对劲了,说话依旧是不着边际的挖苦,语调也是熟悉的上位者方式,但是就觉得有些不舒服,这种类此质疑逼问的口吻,虽然冷漠很好得磨灭了一些情绪,但他还是听出了不同于往常的、令他最初惧怕甚至避之唯恐不及的些许影子。

    气氛一时压抑,或许这种压抑从开车起便存在,只是此刻一下子全部涌出而已。

    似是勘破他沉默的时间,云雀在他开口前出声打断,“觉得不习惯?这在以前不是很好接受么,你的反抗、会用言语拒绝,都是我纵容的结果,虽然这样的感受很新奇,但如果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话,还不如打碎了再锻造重组成我希望的模样。

    云雀直接绕过一处地方,那是在此前安排好带纲吉去看樱花的景点。或许掉头还来得及,他斜睨着那条空荡的街道,会借此和草食动物和好也说不定,但是他不需要脆弱和平的假象。

    车一晃而过,将之远远甩在后头。

    这样的相处,就像是回到“约定”以前,处处被压制、处处受限制,太久远了,这让饱受“约定”福利的某人一时难以区分。

    不过,若现在还不明白,纲吉也算越活越回去了。

    他一下抓住驾驶座软度的椅背,没去看指下凹陷的印子,他歪过脑袋直视着那人黑色的眉眼,“你这样我很不适应,而且我不喜欢你说那样的话。”

    云雀微偏着头,恰好望尽他棕红色的深处,是很认真的模样。他轻笑重又看向前面,真是坦率得让人再说不得什么。

    所以才不爽啊,会这样对他,同样是自己纵容的成果。其实他们是相互影响的吧,不然为什么不去堵住少年认真得可以说是挑衅的话语。

    *

    某只反抗着,还是被云雀一手提了进去,没办法某方面身高决定一切。

    纲吉贴着未合上的门一下被云雀按在墙上,“啪”得一声,门同时关上。

    虽然是白天,玄关里却很暗,似是聚纳了整间屋子里的所有阴暗。

    颈处不容忽略的力道让他不得不抬头看向对方,纲吉看不清那人眉眼酝酿着什么,是风是雨又当如何。。。他现在也生气了。

    这种被人影完全遮蔽住身体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纲吉推住云雀的肩,扭身想躲开钳制,可是对方的劲道不像表面那么弱,他挣了挣一时竟没走脱。

    无法,他抬眼看着黑发少年,“云雀,你做什么?”

    察觉他语气里没掩饰的怒意,云雀神色不见变化。只是点滴的情绪像是隐在表皮下的血管分布,能隐约看见血流携带着藏于心底的事物一点点地爬上眼角,蠕动着开出旖旎的痕迹。

    他凑近了些,重复中是与纲吉一样的疑惑,“做什么?”

    纲吉正想大骂云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脑子,就被肩胛骨骤然的疼痛惊叫出声。

    云雀扯了扯手中的人后重重地压在门上,循着他痛苦起来的神色细细地品味这张脸,不管怎么看都是再清秀普通不过的一张脸。他开口了:“这么喜欢在玄关消失,我是不是该叫人拆了这里?”

    “管你拆不拆,都跟我无关”施加在身上的力道愈来愈大,纲吉几度挣脱无果,语气也好不起来,“下次‘交换’我也会照样消失。”

    这句话是真惹恼了云雀,只是他脸上却仍不见不愉的神色,冷目漠然,同样也没否认,“也是。”

    手指紧按住少年的左胸上方,在衣服的层层包裹下那里有一道伤疤,接近心脏的地方。

    云雀的这个动作却奇迹得让纲吉不再挣扎,敛目低看的少年令他看不清那双眼中拥有什么,只是隔着衣服心脏好像能感知到透过指尖的几分心意。他抓住对方的手,“已经没事了。”

    这是事实,那里已经不会再痛了。只是明确的同时,纲吉竭力忽视在云雀按住那里时,心都要被牵扯出去的酸涩感。

    “嗯。”他应着,动作却不停,甚至愈来愈重。如果扒下这层衣帛,那处皮肤一定是被摩挲得粉红。

    云雀靠上纲吉的肩,浅浅的呼吸泼撒进离得很近的领口。

    这是怎么一种感觉呢?

    纲吉怔怔地看着被黑暗侵袭的玄关。不敢动,肩上好像栖息了精灵般美丽的事物,不小心对待的话是会跑掉的。肩膀滚烫得快要烧起来一样,纲吉抬手推住他的手臂,力道在触碰时不由放轻,而后紧紧抓住。

    一定被窃听去了,那样激烈跳动的心跳声,可是做不到推开他。

    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里,云雀伸进了大衣的口袋,细长的事物夹在指尖。

    他的右手缓缓移近纲吉的脖颈。

    伴随着细微的针刺感,是晕眩前晃动模糊的黑色碎发。

    云雀接住软倒的身体。

    *

    纲吉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间高而宽敞的不像是房间的房间。因为不是石灰的墙壁,金属的闷响告诉他那是铁壁。

    而他环顾没有任何缝隙的犹如科幻片里的巨大房间时,心如坠冰窖。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大概在10点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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