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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5Chapter 98(上)

    就在端木湮汐带着顾磊和南宫离开修罗场去冥鼎窟时,修罗场的使者大人万俟罂,单独去了璃苑,约见了现任南园和西楼的主事,墨豔。

    “什么?罂你!”

    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罂索性开门见山,直接将昨晚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却不想,墨豔的反应,竟如此的大。

    “罂你,将一切都告诉禀明主上,甚至呈上了万俟家主的信物?罂,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纵然是真心为了修罗场,可你也……”墨豔心惊的微微顿了顿,到底不忍心把话说得那么重那么明,于是挑拣着词,“背叛了自己的家族,罂,你怎么这么冲动?”不是责怪,是真的担心。

    “这不是冲动,墨豔哥,我想了好久,唯有这样,才能保全冥鼎窟我的家族,并且,不会伤及湮汐的颜面和威严,至于我对本家的罪孽,一切的后果,自有我自己担着。”

    “你这又是何苦呢,”墨豔自是知道像这样的世家,必然有一条条一道道的规矩来约束族人,罂那一句他担着,说的轻松,可若真到了那么一天,计较起来,却未必有说的那么容易,“那……亓之扬那边……,他到底是你的亲生哥哥,你下这样的决心,是为什么?”犹犹豫豫,即使明知不该问,可这会儿墨豔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罂只是笑,却笑得那么苦涩,“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知道,也许我哥会怪我浪费了他的一番苦心和美意,甚至,会不原谅我,可是……,我必须要这么做,他是我的亲人,我脑海中唯一有印象的亲哥哥,就为这,我才不能真的就那么看着他为了我背弃他继位家主时的誓言,从而置整个家族于水火而不顾。如果那样,即便是他成功了,在未来的日子里,他的良心,也难免会不安,墨豔哥,那不是我想看到的结局。”

    罂如此坦诚,墨豔反倒是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算作无声的安慰。

    “十天之后,就是大婚之礼,”缓了缓情绪,罂再开口的时候,已然恢复了平静,“备药一直是南园的事儿,不知?”

    突然问道自己份内的公事,墨豔微愣了下,才正式回道,“家主这决定很急,时间不如预计的富裕,多少仓促了些,不过……,我已经叫南园的人日夜配制,昨日去看,已有些眉目了,成品也就在这几天。”

    “那就好,辛苦哥你了。”难得能见墨豔哥在自个儿面前有这么严肃的时候,罂笑得竟有点儿调皮。

    “我一点儿也不辛苦,动动嘴皮子而已,”墨豔见罂这样的笑意,也释然收起了一脸的严谨,嘴上小抱怨,“反倒是差点被吓到,你刚刚干嘛突然一脸公事公办的。”

    “公事之后才好再说私事不是?”罂笑得很随意,就似朋友之间聊聊家常而已,“墨豔哥,之前拜托你的那件事……”

    墨豔了然的点头,截断了万俟罂的话,“你放心,替代的药已经研制出来了,比对过前几日葛老送过来的样品,除了药性,其他均与药方样品无异。”

    “那就好,等这件事情一过,我必当……”

    “感谢的话就别说出口了,显得生分又客套,罂,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接下来……,墨豔哥,那张地形图,可还在你那里?”

    “原本不在,影印的……,你等一下。”墨豔说着起身,去书房的秘库最底层抽屉中找到那张冥鼎窟的地形图,出来递给万俟罂。

    罂点点头,铺开在茶几上,然后指了一条路出来给墨豔看,“这条路,在冥鼎窟的时候,我听我哥提起过,这条路的下方,有一条密道,原是先家主为族叔准备好的,可惜没料到族叔还是服下的药水甘心赴死,所以……,”罂说着,眼神略略暗了暗,之后才强自一笑,“不过好在,这条密道被留了下来,密道的一端,是主墓穴外水晶棺椁的下方,先家主离世后,这里已经被封死,墨豔哥,小凌现在是不是在冥鼎窟?”

    “嗯,的确,需要他?”

    罂点了点头,“冥鼎窟近日一定会将新的水晶棺椁运至新的主墓穴外,这个具体位置,要靠凌珲来查,查到之后,才好将密道的入口挖到那里。”

    “这个……,我会安排他。”墨豔略有犹豫,但到底没有拒绝。

    罂倒是看出了什么,反是笑而不语,自顾说着正事儿,“密道的另一端直通北边临海的滩头,到时,我会提前支走守卫,安排邵寒他们来接应。”

    “嗯,那么,你的意思……”

    “我们就利用这条准备好的密道,到时候事前将计划和路线告诉顾磊,让他提前藏在密道中,在祭礼结束,大家离开墓穴之后,再带纪在离开,能走多远走多远,如此,也算是成全他的一颗真心。”

    “顾磊和小在的事儿,你,看出来了?”墨豔素来心细,这样的事情自然能够有所洞悉,只是好奇,罂毕竟极少与赫连师哥的徒弟有什么交集,他能看出来顾磊的心思,倒是意外。

    “其实也不全是看出来的,你知道,先前几次三番的为救纪在,顾磊这孩子求人都已经求到小寒和洛洛那儿,他们毕竟共事一场,洛洛呐,又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早先就和我提起过,说什么,他不怪风扬,让我别为此难为纪在。”罂说得特别的无奈。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也实然,洛洛那孩子也是个心软的,再者又实在不了解小在先前对自家师兄的所作所为,怕是听了顾磊的,以为是风扬和自己的原因才导致罂厌恶纪在啊云云,真是……,够乱够扯淡的,“磊子还真是……,这招也够奇的。”这样弥天大谎一样的偷换概念意图瞒天过海,墨豔对此也真真哭笑不得。

    “所以啊,权当是犒赏他的勇敢,我就姑且成全他好了,”万俟罂的心胸,实然真的是足够广阔,即便是明知顾磊歪曲事实,到头来不也依旧半点儿没计较?“哦,对了,这件事,事先一定不能让纪在知道半句风声,墨豔哥,你该知道,纪在这孩子有的时候,太执拗太愚忠,他必然不会同意,说不定坏了大事。”

    “这个自然,你放心。”

    “再有就是,到底都是赫连哥的徒弟,这么一走,想再回修罗场,几乎就没了可能,至于赫连哥那边……”

    “师哥那边有我,我去说。”

    罂释然的微笑,感念的拍了拍墨豔的肩膀,“谢了。”值此两个字,情谊却透个浓浓。

    “不谢,”墨豔脸上的微笑依然,“你若真心想谢,就帮忙探探你哥的心思,他待小凌,若是真心,则请他务必珍惜,若非真心,还是请他趁早放了小凌,那孩子……也是个命苦的。”到底是自个儿的徒弟,心疼那是必然的。

    “听你的意思,是不反对小凌和我哥在一起?”罂原以为,墨豔必然不会允许自己最疼爱的徒弟就此陷入爱情之中。

    墨豔摇了摇头,神情是一种说不出的认真,“那件事之后,也怪我管得紧,小凌这孩子难得对谁能用心用情至此,这次……,其实,我真不怪他。只希望他别再受伤就好。”墨豔说着,倒有一瞬的失神,嗫嗫而语,“毕竟小凌的地位卑微,不如你哥尊崇……,这样的悬殊……”

    “这是什么话?墨豔哥,”罂并不喜听,也不甚理解,“人和人都是平等的,爱情之下,更是如此。”

    “但愿吧……”毕竟,罂的出身,罂的地位,他真的无法理解那种输在出身和地位上的尴尬,墨豔知道,此事不该争辩,也唯有兀自叹息,内心希冀,但愿吧,但愿自己这个徒弟,能如此好命,也但愿,那个与罂流着同样血液的亓之扬,真能也如罂一般,对爱单纯。

    冥鼎窟。

    端木湮汐走了之后,亓之扬思量再三,还是找到了小凌,事到如今,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小凌这孩子,是善良温纯的。

    那是一次极其坦诚的谈话,只有亓之扬和凌珲两个人,他们彼此,再不避讳曾经的利用,曾经出于各种目的的欺骗,把一切都说开说透说破,然后,听凭命运的最终审判,若非缘尽,若能体谅,则未来,才有共同期待的光明。

    到底怀了一颗卑微的心,凌珲早已在说出真相事实之前,便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却没想,亓之扬只是静静的听完,连句责怪的话都没有,那眼神里,都是满满的理解和珍惜,甚至会轻轻的抱着他,心疼他的乖巧,哄着他,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原谅彼此,从今以后再没有欺骗,只有爱。

    并不是多华丽的语言,渲染的也并不是多圣洁的爱情,可凌珲就是那样的感动,感动得足以热泪盈眶,他靠在亓之扬的怀里,告诉他家主真心爱着使者大人,应该不会真的让使者大人活祭,告诉他其实现在停下来一切都还有转机,凌珲坦诚之余,是真的为亓之扬担心,他期盼的看着亓之扬,而后过了许久,才听亓之扬一声叹息,那之后,亓之扬用轻轻柔柔的声音答应自己,不再宣战,不再做无畏的反抗,只要罂安全,他从此归顺,直到有这样的保证,凌珲才试着内心深处,一种释然的轻松,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沉稳落地。

    得到亓之扬的态度,凌珲不敢耽搁的打电话联系自家师父,他怕再晚禀明家主,一切都会来不及。

    刚刚送走罂,墨豔便接到凌珲的电话,心道,还真是默契,本也想着,打给这个小东西,毕竟虽然按照手镯的体感显示,凌珲安然无恙,但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自己总归也是不放心的。

    对于修罗场家主的态度,师父的意思,凌珲不敢直接问,电话打通,就只是一直在道歉,认错,请罚,听得在一旁握着他手的亓之扬一阵阵莫名的心痛。

    不过到底是自个儿教出来的徒弟,墨豔从凌珲拼命控制的颤抖声音中自也是听得出他的心事重重,知道不该,却还是不忍让自家徒弟委屈,“你大可明确的告诉亓之扬,活祭的那个使者,肯定不会是万俟罂,让他放心。”听到徒弟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总算长长的呼出,墨豔心中有些酸涩的不舍,“你啊,整个儿心都卖给人家了……”

    凌珲突地脸红,忙就认错,却试着亓之扬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些,“师父,那,沈哥他……?”

    “你觉得呢?”还在心底微微的小酸涩里别扭着,墨豔不答反问。

    凌珲心中兀自一沉,道,“师父,让我回去向家主请罪吧,错真不在沈哥。”

    亓之扬在一旁听不下去,就要夺过电话直接同墨豔说,却在收到凌珲拒绝的弱弱眼神后,叹气作罢。

    “糊涂!”墨豔果然立刻为徒弟的不冷静而不快,“他沈懿联系的是亓之扬,同你有什么关系?你胡乱掺和什么?还嫌不够乱啊!”

    “可是……”难得被墨豔呵斥的时候还能有顶嘴的胆子,“可是亓哥这边都没有事,沈哥那里也不该……”

    听得徒弟这么说,墨豔才终于绷不住的笑了,“得了,沈懿没事儿,你自好好将养着,不过,就算是泼冷水,师父也得多说一句,自己的心,你自己要想得明白才好,想得明白,也要把得住才好。”

    这样关切的话,让凌珲内心深处倍感温暖,深深感动,“小凌知道,谢谢您,师父。”

    墨豔内心这会儿不只泛酸,还有点儿微苦,难不成这就是嫁儿子的心情?墨豔被脑海中嫁儿子这三个字儿惊得一激灵,轻咳一声算是掩饰,“那什么,亓之扬在你旁边吧?”不然自家徒弟哪儿能在接自己电话时,还有这么娇羞的音儿?

    “师父……”凌珲惊讶自家师父怎么如此洞悉一切,犹豫着要不要扯个谎。

    “小凌你每次说谎都瞒不过师父,”墨豔索性连机会都不给自家徒弟,“我找他有事,你把电话给他。”

    既然亓之扬这会儿能陪着凌珲,既然凌珲能放心亓之扬在旁边的时候给自己打电话,那么唯一能说明的就是,凌珲已经和亓之扬摊了牌,而亓之扬也已经在凌珲的规劝下回了头,如此说来……

    罂说的那个关于查看墓穴位置,挖掘密道这样的事儿,找亓之扬就好,何苦拖自家徒弟下水?墨豔在这样的事儿上,向来拎得清。

    “Colin,小凌交给我,你放心,自此,我绝不会让他受半点儿委屈。”接过电话,亓之扬立马先声夺人的表决心,活脱是一副新姑爷的殷勤劲儿。

    “记得你说过的话,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说到做到!”墨豔语气依然平平,可气势,却明显更胜,仗着现在亓之扬若想得小凌的心,自己这关他是一定不敢怠慢的,墨豔真真端的起架子,算是故意。

    奈何在爱情中的人,尤其是那种蜜意期的小情侣,脾气都是出奇的话,亓之扬自然不愿与他计较,到底是小凌的娘家人,让着就是。

    墨豔那会儿说够了,也威胁够了,放了心,才转而说起正事,将关于密道的事儿和盘托出,提点亓之扬这是万俟罂的计划,并且发了誓活祭的人肯定不是万俟罂的情况下,亓之扬总算没有推脱,点点头,应下。

    挂断电话,凌珲一脸担心的问亓之扬,“师父他……,你答应师父什么了?”

    亓之扬笑着,点了点凌珲的小鼻尖,“他呀,在管我要聘礼呢。”轻轻揽过脸红似火烧的凌珲,亓之扬不欲说清楚,不是有意瞒着小凌,只道是,不想再让怀里的人,跟着劳心劳力了,说过了,未来,要给他幸福,而幸福的定义,在自己这里,除了甜蜜,还有安逸……

    许多机缘巧合下的规劝和解,对整个事情的发展起了推波助澜的好作用,连端木湮汐自己都没有预料到,一场风波,竟然能在十二个小时之内就完全的平息,而诸多的归因,虽因人而异,但却大抵逃不过一个爱字的牵绊,原来,被许多人不在意或者忽略掉的感情,到最后,真的能有这样的效果,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幸运,能有罂,真是因为罂,才让自己真的明白和理解了,什么是感情。

    这场被定义为小内乱的风波,以修罗场既往不咎的大度姿态告终,作为黑道上的神秘龙头,修罗场的判定,道上其他的人自然也不敢再有什么异议,更不敢多说什么,连提都不敢提。

    更何况,修罗场公开放出消息,现任家主端木湮汐不日将举行大婚,这突然昭告天下的消息,足以转移了大家全部的注意力,毕竟,历代修罗场家主的大婚,都是神圣而神秘的,虽然不可能人人都有幸参加,但终归,那是黑道几十年一次的,盛大事件,关注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全部倾心倾力的筹备修罗场家主的大婚事宜,那之前小小的动乱,在此之下,根本也不值一提,是以当邱夜从自个儿的温柔乡里梦醒之时,外面的世界,早已时过境迁。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不好意思~~~ 消失回来了~~  呵呵~~

    哦买噶的第一部终于改完了~~  汗,消失的确很慢,也很笨,关于什么定制的事儿,有哪位可耐且不嫌弃偶的可以QQ教教吗? 表示不太会弄……

    还是那句,谢谢大家~~~  爱你们~~~  另,曈光的话,真心要等等了,最近想结束T2,定制T1,还有准备开T3,很混乱的说……  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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