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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Chapter 33

    <div class=readsmall >作者有话要说:</br>谢谢大家的支持   消失会继续努力滴…………<hr size=1 />

    修罗场,璃苑。

    好像是故意的,墨豔几乎平生头一次的等到太阳完全露面才懒洋洋的起床,推门,却没想竟看见小白在自己门前等着。

    “墨哥,纪执事一早就到了靡阁……”

    邪魅一笑,墨豔倒是一点儿都不意外,接口打断,“这么早?果然自觉呢。”

    贝迩白一愣,听墨豔哥的语气,想来他是知道纪在要过来的,难怪今天如此反常,懒散得起这么晚,原来是故意的?

    瞥了眼小白疑惑的神情,墨豔大大的一个笑容之后,颇为赞赏的掐了掐小白的脸颊,“变聪明了哦……”,神情就像是在挑逗自己心爱的宠物,纵使是经久出入**的贝迩白也禁不住这样的魅惑而红了脸,嗫嗫不知该回复句什么。

    眼见小白这般样子,墨豔心情登时大好,刚想继续玩笑,却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等等,你怎么回来了?S.O.U.L现在很闲?”

    早就熟知了墨豔哥的习惯,所以,对于这种突然的转换话题,贝迩白丝毫没有一点点的不适应,“没有,是主子派人通知我回来带墨哥你和赫连执事去罗马。”

    微微皱眉,“是什么事?”看得出小白话里的严肃,墨豔谨慎的询问。

    “我哪里敢问,”小白的表情有些俏皮,“不过,应该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墨豔莞尔,“那就好。”

    “哥,纪执事那里……”贝迩白在修罗场长大,修罗场上下的规矩,他比任何人都熟悉,毕竟,纪在现在是一门的执事,不管是因着什么而屈尊跪在靡阁,但到底,碍着身份,墨豔哥这么淡着他,总是理亏。

    知道小白是在替自己想,墨豔难得有些感动,伸手捏了捏小白的脸颊,“怎么还这么老实,”实然是罕见的疼惜语气,“别左一声纪执事右一声纪执事的,按年龄,你还年长他一岁呢,再说了,若不是这些年一直委屈你在外头,你在修罗场中的位置绝不会比他低,用不着这么轻贱自己。”

    眼神有那么一瞬的黯然,贝迩白即使微笑也带着点点的苦涩,“哥,说些这干什么……”

    “你啊,”墨豔叹气,“就是这么老实,委屈了也老实,”看着小白低垂的眉眼,墨豔满心的不舍,虽然不想,但还是照顾了小白的情绪没有再说下去,“算了算了,我不说就是了,看着真心疼。”毫不避讳的话,墨豔说完,便抬脚率先走了出去。

    靡阁。

    纪在虽然跪着,却只只凭借背影也能够看得出那骨子里透着的傲气。

    伴着一声冷哼,纪在感觉到身后的门被推开,眼眸微凝,心下也跟着一紧,却到底,身形没敢有任何的晃动。

    “跪在这么脏的地方,还真是觉得委屈了吧?”墨豔的声音很冷,就连邪魅的嘴角都透着一抹刻意的刁难和讽刺。

    到底禁不住这样的话,纪在紧抿着嘴角,强自镇定,“小在不敢。”

    “对付你师父的那套,在这儿就给我省省,看着心烦。”绕到纪在的身前,墨豔却并没有让纪在起身。

    咬紧嘴唇,却还是不得不老实的答声是,毕竟,修罗场的规矩繁复严苛,即是家主吩咐自己来这里,那么,自己也就没得放肆,所以,纪在只是低着头,强忍着所有不该有的情绪。

    空气中弥漫着滞留的静默。

    片刻,墨豔才叹了口气极平淡的开口,“你师父赫连隼,不论是刑讯追踪潜伏,还是窃取搏斗暗杀,都是修罗场数一数二的个中好手,你是他最看好的徒弟,他自然也舍得倾囊相授,你也知道,主子让你来我这儿修习,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我墨豔能力有限,教不了你什么,所以,你也不必跪在我这儿让我难堪。”

    纪在无比意外墨豔的语气,难道,真的不苛责自己吗?这……

    “我还有事,你可以回去了。”冷然的逐客令。

    “可,墨师叔……”

    “废话什么,我让你回去,听不懂?”赫连隼教出来的徒弟果然和他自己一个样儿,死死扳扳,认真别扭。

    “小在……”素来听闻墨豔师叔的脾气阴晴不定,纪在这次才算真的见识。

    “滚。”简单的一个字,墨豔的耐心算是耗尽了,秀眉微皱,心道:若是再这般不懂进退,自己可真是忍不住要动手了,管他什么罂的拜托,赫连隼的面子!

    犹豫,却敏感的发觉墨豔师叔浑身散发的凛然,纪在没敢再耽搁,躬身退了出去,果然,刚刚带上门,便听得里面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粉身碎骨的声音……

    罗马,Aries庄园。

    不知过了多久,当罂终于说服自己在冥想中渐渐接受,这才离开独属于湮汐温暖的怀抱,清冷一笑,却带着几分凄然,这样的罂不由的让湮汐更加的痴迷与心痛,忍不住的缠绵……

    走出长廊的时候,正经过客厅,抬眼见洛洛竟低头跪在正厅的中央,这次不只湮汐,连罂都是一愣,之后眉头微微皱起,洛洛是在做什么?在和自己怄气吗?带着几分本已平息了的怒气,罂快步走到楚洛的身边,刚要开口责问,却见楚洛像是强忍着某种别样的疼痛,握紧的双拳,抿紧的嘴唇。

    突然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罂难得表现出格外的紧张,脸色一凛,伸手便强势的捞起楚洛,嘴上斥责,“起来,你疯了?”那么脆弱的膝盖哪里受得住这种剜心的痛?难道,洛洛就为了和我怄气,便这样不管不顾的伤害自己?

    来不及反应,楚洛顺势歪在自家师兄的怀里,想要挣扎,却不管怎样倔强,根本还是站不起来。

    看着楚洛吃痛的冷汗直流,罂的寒眸透着一种犀利,几乎眯起眼睛,却越是见着地上分落两旁的几颗子弹越是心生怒火,终于,一向以自控力极强而著称的曾经MIRROR的蓝大人还是没有忍住,抬手,一个夹着风声的耳光便招呼到楚洛的脸上,十成的力,丝毫没有再给洛洛面子。

    兀自挣扎的楚洛只是感觉到掌风的临近,却像是僵直了一样,不敢有任何的躲闪,生生受了下来,而后,已经酸软的腿在没有支撑的情况下,狼狈倒地。

    “谁准你这么做的?”罂忍着心中的不舍,依旧责问,毕竟,地上那散落着的子弹太过的扎眼,整整训了洛洛一年的枪法,自己或许严苛,可到底不至于残忍无度,知道洛洛的膝上曾受过寒伤,所以几乎极少如此残忍的苛责洛洛的膝盖,纵使是真的罚跪,也并不曾让洛洛跪在坚硬阴冷凹凸不平的地方,更遑论是跪在子弹上的责罚?那不过只在不得已的时候威吓过洛洛罢了,没想到,今天,洛洛竟为了倔强的和自己怄气,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自罚,实在……

    一抖,散发着凌厉气势的师兄还是让自己发自内心的惧怕,瑟缩着逃避师兄的寒眸,楚洛小声道歉,“对不起……”

    抬腿就是一脚踹在楚洛的大腿上,罂的脸色似乎更加阴沉,“没让你道歉,我问,谁准你这么做的?”谁准你这么伤害自己的?

    死咬嘴唇,楚洛不敢呼痛,扑闪着的鹿眼像是挂上点点水雾,师兄那么狠的一脚,虽然只是踹在自己的大腿上,却是避无可避的牵连了膝盖,刚刚还是顿顿的痛,而今,真的是清晰异常,就像是想要刻意的忽略都不能,痛及心肺。

    一声轻笑,“怎么?哑了吗?还是等我替你说?”怒极了的罂,像是倏尔恢复了平静,冷漠的声音,隐匿了所有的冲动和怒火。

    楚洛的身子再次不由自主的颤动,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万俟罂这句淡漠的问话,“洛洛,不敢……”

    “还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吗?”如果说刚刚的罂还只是平静的语气,那么这句话的出口,简直就能够算得上是温柔了。

    熟悉师兄的所有手段,就像师兄熟悉自己的全部弱点,楚洛心中异常的清醒,越是看似温柔的师兄才越是可怕,恐怕,这次自己是真的触到了师兄的逆鳞……

    “任性,倔强,怄气,嘴硬,擅做主张,”见楚洛不语,罂倒是难得没有逼迫楚洛开口,“洛洛,这些毛病,从你十三岁那年就一直在帮你改,可怎么,到了今天还是没有丝毫的长进?”

    “我没有……”自家师兄柔柔的声音像是带着一种魔力,逼得楚洛委屈的否认。

    “没有?”反问,叹息,浅笑,“洛洛,你觉得我是冷血的残忍的,怕我生气才不得不自罚认错,用伤害自己的方法为的是不让我生气,”一句句剖析着楚洛的内心,罂兀自说着,声音不高不低,“可是洛洛,你怎么就知道,你这样做,我就不会生气?”

    轻轻出口的一句话,却如有一颗石头打落在楚洛的心海泛起圈圈的涟漪,猛地抬头,像是带着疑惑和不解,师兄的话,自己从未想过……

    明白楚洛的困惑,罂依旧是淡然,“跪子弹,我不过只是说过罢了,又何曾真的这样罚过你?洛洛,这些年,我什么时候因为惩罚教训而真正的伤了你?如果我想伤你,又何必非用训诫这么拙劣的手段?我以为,这些你都懂,可是……”摇摇头,罂并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眼神透出的那抹失望,伤人……

    震惊,却在一瞬明白师兄的苦心,楚洛不是看不到师兄眼底的那抹失望,想要为自己辩解,却愧疚的无从开口。

    “枪里的子弹,或防身,或伤人,却从不是用来折辱自己的,膝盖是你自己的,伤痛也是你自己的,用这种方式,何苦?”你只道是伤你自己,可曾想,我心底又怎会好过?不过就是我的一句话,你便用这样的方式反抗我的冷漠和狠心吗?洛洛,我本以为,你会是最懂得我的人,可是,我真的好失望……

    “我……”

    “不用向我解释什么,你自己想清楚就好,”罂转身,无视楚洛满眼的愧疚,边走边说,“要是想今天回A城,就让你湮汐哥派人送你,要是走不了,便留一晚,记得告诉你六哥一声。”

    尽量维持着声音的平静,罂是第一次如此脆弱的选择在洛洛的面前逃离,说不上到底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自己真的,很累很无力……

    师兄,还是心疼自己膝上的伤吧?洛洛兀自苦笑,什么也不敢说,就是这么僵僵的倒在地上,竟也丝毫没有觉得这种姿势实在太丢人太不雅,顾不上这些,满心都是困惑和迷茫,师兄的性子在变,纵使犀利冷漠却依旧不再风驰电掣,好似所有的棱角都要被磨圆,即使依然强自撑着,但也不过是维持惯有的躯壳……自己一如往昔的任性,实在是给师兄本就艰难烦苦的心添乱吧?骨子里透着的相似和熟悉,让楚洛几乎确定自己的师兄在独自经历着源自心底的挣扎与徘徊。

    楚洛试图起身,却被膝上传到身心各处的剧痛弄得眼前一黑,暗自压下满心想要呼痛的声音,紧闭着眼,等着膝上这一波的痛过去,而后,慢慢的坐起,伸直双腿放平在地,半俯下身,用自己还算是温热的手掌分别覆在两侧冰冷的膝盖上,紧握,藉以驱逐寒意……片刻,阵痛过去之后,腿上因跪姿而产生的麻痒才渐渐袭来,酸涩,却终究不再是痛,钻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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