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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3最新更新

    温舒阳不宜露面,就从窗户缝往外看。.只见皮肤白皙,几年没变样子,长得还是一脸俊俏稚嫩的包中书叉腰站在院子里,旁边他的书童一脸惊恐的拽他的袖子:“少爷,您,您别这样,真的会被听到......”

    艾砺寒一身锦绣黑袍,站到高出的两阶石阶上,居高临下的冷冷一眼,偌大的院子里已经没有了声音。

    包中书骤然看到他出来,小时候留在心底的阴影还没褪去,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旁边拽着他的小书童脸色苍白,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了,看着极为可怜。

    “艾,艾砺寒,你告诉我,五师兄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包中书想到温舒阳,勇气大增的梗着脖子往前上了一步。

    “我怎么知道。”艾砺寒冷冷的说道。

    “你不知道?五师兄跟你最为要好,你们一向是形影不离的,怎么他突然就出了事儿,你又和这个魔教魔头混在一起。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包中书声音洪亮、满脸的悲愤之色。

    艾砺寒嘴角不可察觉的微微勾起,脸上呈现嘲讽的神色:“我为什么要你相信。”

    “你!”

    包中书被他气得脸色涨红,马上就要失去理智了。他从小就跟艾砺寒不对付。他明明比自己晚入师,从不叫自己师兄不说,还处处欺压他,永远一副冷冰冰的脸,弄成高深莫测的样子,看自己的眼神永远像是看一个调皮捣蛋找揍的小孩儿。想到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包中书心里堆积多年的小火苗马上燃成轰然大火,把他头脑中那根叫做理智的神经彻底烧断了。

    “今天我就教训你个目无尊长的臭小......”

    包中书袖子中的判官笔已经抽出,动作快得连跟他最近的小书童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随即飞身扑向站在台阶上的艾砺寒......

    温舒阳心里暗叫一声“遭!”,非常不忍的飞快闭上了眼睛。知道老八又要被收拾的很惨......

    艾砺寒双手环胸,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动,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心想,这可是你自己找的。

    “哐当”一声脆响,兵器相接的声音。温舒阳缓缓睁开眼睛,没听到包中书的惨叫,他很忧心艾砺寒把他打昏了。一看才知,院子里不知道何时又多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满脸络腮胡子看着更像是烧杀抢掠的绿林土匪,挡在包中书的前面,对着艾砺寒一抱拳,笑嘻嘻的说道:“九师弟,看在五师兄的面子上,别跟老八一般计较了,他也是心急。”

    这个长得狰狞,一旦笑起来又说不出慈祥喜庆的汉子,正是温舒阳他们的师兄弟,排行第六,名叫徐连鹏。

    至于他为什么说看在五师兄的面子,而不是他的面子,自然是他有自知之明。//除了温舒阳,他们这群师兄弟在艾砺寒面前压根就没有面子可言。偏偏这个老八傻得冒泡,总是不自量力的来艾砺寒面前找揍。

    “六师兄,你挡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还会怕这个比我晚入门的人,你走开,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他。”包中书紧握手里的判官笔,稚嫩的小脸上横眉立目。

    “你够了!”徐连鹏回头非常威严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已经让包中书知道他生气了。遂涨红着脸,紧抿着嘴唇一脸悲愤的看着他们。温舒阳在屋内看到包中书这幅委屈的表情,忍不住揉了揉发疼的额头。

    艾砺寒是最晚拜师不错,可是人家天资雄厚,早在武林中难逢敌手,就是今天他跟包中书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啊。徐连鹏心里苦笑一下,转过身来再面对艾砺寒的时候,脸上还是敦厚的笑容:“我们来这里都是为了五师兄的事儿,九师弟你大人有大量,还请包容啊。”

    艾砺寒自始自终表情未变,动作未变,对着殷切的徐连鹏和悲愤的包中书用非常缓慢的语气,淡淡的说:“我怎么会跟他计较。”

    那副表情像是再说包中书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儿。包中书转眼间又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在他要冲上去找死的时候,徐连鹏几十的拎着他的脖领子,一边对艾砺寒陪着笑,一边用蛮力把他拖了出去:“那我们先告辞了,九师弟。”

    艾砺寒目送他们急匆匆的走了后,转身进屋。

    “你别这样,对老八好点儿。”温舒阳一脸凝重的规劝道。

    “我对他还不好?”艾砺寒挑眉:“要是别人,早在十几年前就成了一堆白骨了。”

    温舒阳被他噎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很多时候,确实是老八自找的。

    “那你也让着他点儿。你就,把他当成我。”温舒阳搜索了半天,觉得艾砺寒似乎对自己最好。

    艾砺寒一脸诡异的看着他,半晌才僵硬的吐出一句:“不可能。”

    艾砺寒跟裴景容混在一起的事儿让其他师兄弟都很戒备,但是他一向是冷冰冰的,谁的面子也不卖,唯一能在他面前说上话的老五又不在,众人即使戒备,除了包中书这个大脑缺根线的家伙,没有人在他面前提及此事。

    反正众师兄弟们一直跟艾砺寒保持的,就是这种不远不近,生疏礼貌的距离,一时间戒备他,倒是也看不出来。

    包中书一时的失控过了,大多数时候倒是还挺惜命的,看到艾砺寒都绕着走,唯恐艾砺寒因为那天的事儿找他麻烦。

    他们每个师兄弟在武林中都是地位显赫,平日忙得连见一次面都难,这样整天无所事事的呆在红日帮,就是为了等洪庆日关于温舒阳的消息。

    艾砺寒说,如果今天出事儿的而不是温舒阳,而是其他的任何一个师兄弟,怕是留在这里的人也不会这样齐全。

    温舒阳虽然各方面不出众,但是为人随和讲义气,不少人受过他的恩惠,在是兄弟间人缘最好的,也是他。

    洪庆日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温舒阳去了万尸岛,那封求救信函正是临走前留下的。

    而就在这时,万尸岛之所以可怕,确有前朝王爷留下的宝藏的传言一夜之间传遍整个江湖。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是从哪里传来的,也没有人知道这个传言有几分的真实性。可是江湖草莽,本就不像是朝堂之上,活得也分外艰难。所有入得江湖的人心中都有个一夜成名,财富名望兼收的梦,如果没有,他们也不入江湖了,找个僻静的小乡下避世,岂不是活得更加自在快活。

    江湖人所追求的,说穿了无非是财富和名声罢了。所以这个传言无论是真是假,都在武林中引起很大的争论,不少反应快的人已经往万尸岛去了。

    温舒阳听了艾砺寒给他传来的讯息,表情很是凝重,过了好半晌,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些人真是不要命了,为了一个轻飘飘的传言,就敢豁出性命去哪有去无回的万尸岛。”

    艾砺寒的站在他身后,表情未明的说:“不知道是谁散布的谣言,但是想必跟我们要去万尸岛救人有关联。”

    温舒阳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大好的阳光,说道:“这江湖,怕是要变天了。”

    “看来就是把我的秘密公之于众,师兄弟们或许能逃出这个漩涡,却不能避免江湖众人卷入这场腥风血雨。”温舒阳声音极为沉重:“你说,这事儿会不会是二师兄弄出来的。”

    “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艾砺寒顿了顿接着说道:“但他一定跟他有关系,也许,他背后还有什么人。”

    洪庆日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早就让温舒阳怀疑了,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会利用他来欺骗,也许甚至是残害其他师兄弟们。

    温舒阳的表情很黯然。艾砺寒从身后把他圈进怀里,低声说道:“我们已经知道了这是个阴谋,跟着他们一起去万尸岛,想必就是他们真的想做什么,也定然做不成。”

    温舒阳靠在他肩膀上点点头,轻声说:“今晚就让徐堂主把艾乐送回温家堡吧,顺便给我父亲递个信儿。”

    当天晚上,天正是蒙蒙黑的时候,艾砺寒被其他师兄弟找去,温舒阳好几天没出门,正好趁着送艾乐他们走的时候出来了。小孩儿紧紧的拉着温舒阳的袖子。温舒阳趴在他耳朵旁边低语两句什么,他就乖乖的跟着徐忠旭他们走了。

    温舒阳和几个门徒往回走,刚到门口的时候,从里面冲出一个人影来,和温舒阳撞到了一起。还好温舒阳身后的一个门徒飞快的过来拉他一把,要不然这力道都能把温舒阳撞倒。不过和他相撞的那个人,显然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趔趄了一下,及时扶住了门框才没有倒下。

    “不会看路吗?”迅速挡在温舒阳身前的门徒口气很不好的说道。

    那人缓缓地抬起头来,温舒阳这才看清那人,跟自己差不多高却非常的瘦,抬起的脸即使在黑暗中仍让苍白得厉害。看着像是有什么病一样。温舒阳虽然觉得不太可能是因为跟自己刚才的那一撞撞的,心里仍然有些不安。

    温舒阳这时候从门徒身边站了出来,关切的问道:“这位公子没伤到吧?”

    那人这时才看见他,一双极黑的眼睛盯着温舒阳。

    温舒阳见他不说话,真有些急了,就说道:“不如公子跟我进去找大夫看看吧,以防真的有什么事儿。”

    “公子,是他撞你的。”温舒阳身后的门徒冷冷的开口,盯着扶着门框的男人的眼神非常警惕:“我们还是快走吧。”

    “谁撞谁又能怎么样,现在这位公子看上去不太好,你们进去一个人找大夫。”温舒阳蹙着眉头说道。

    门徒非常不愿意帮这个感觉有些奇怪的人找大夫,但是也不敢忤逆忤逆温舒阳,抬脚正要去的时候。终于,那个脸色白的不正常的人开口了:“不必了。”

    仅仅说了几个字,男人就扶着门框一连串的咳嗽起来,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嗽出来的剧烈。

    男人边咳嗽,边往外走,再没看温舒阳一眼。温舒阳在后面看着他脚步不稳的一直往前走着,皱着眉头吩咐门徒:“去把他叫回来吧,他这样......”

    温舒阳的话音未落,就见几个人突然出现在门口,居然一点儿声息也没有,看来确实武林中少有的高手。其中一个白须老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追着那和温舒阳相撞的男人去了。

    温舒阳觉得奇怪。一旁的门徒低声说道:“那几个人定是追着那人去了,公子你不用担心了,我们快些回去吧,一会儿门主他们就回来了。”

    温舒阳点点头,跟着门徒进了院子。

    而在不远处,被几个人追上的男人一脸厉色,扶着胸口狠狠的骂那几个人。而那几个武林高手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肩膀垂成恭顺的角度,在男人面前像是温顺的家畜。

    男人往嘴里塞了一颗不知道什么的药丸,脸色才好了不少,突然问道:“刚才那个男人说什么了吗?”

    几个人顿时一愣,只有那其中最敏锐的老汉猜透了主人的意思,恭顺的开口回答:“那人让手下来主人。”

    头顶上好半天都没有声音,刚才答话的白须老汉才微微抬头,轻声询问:“需要我把那人抓来吗,主人?”

    “......不必。”男人的声音中有一丝阴冷。他回头深深的看了眼来时漆黑的路,然后说道:“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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