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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第三章:追忆

    温舒阳很窝火,他来不及娶美娇娘,还没让爹爹报上胖孙子。投到这个喜欢男人的变态身上,这不是要他断子绝孙吗!

    算了,死都死了一次,断子绝孙这样的事儿好像在他第一次死的时候,跟他温舒阳已经没有关系了,就算留下了种,好像也是给他裴景容留的,他还是不要干这样缺德事儿了,万一给武林再造出一个小魔头,他就对不起广大的父老乡亲了。

    其实温舒阳最应该担心的是裴景容这具身体武功尽失这件事儿,估计就算是他想去跟他的亲人和朋友们相认,还没开口,就被瞬间斩杀了……

    这样的场面,温舒阳想一想都觉得害怕。

    温舒阳事实上是个很乐观的人,甚至有时候有点儿盲目乐观。所以这些天他也想通了,只能顶着裴景容的壳子苟活着了。他思索了很久,想起当年师父对那时候很热血方刚的他说的一番话,“能避免杀戮来造福武林,那才最好的。”

    现在他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他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的一种考验,让他好好利用大魔头的身份来改变武林,把魔教变成一个造福武林的名门正派……越想越热血,温舒阳忍不住在被子里暗暗的攥紧了拳头。

    “教主,喝药了。”

    小玉端着一只小巧的青瓷碗推门走了进来,拿起勺子就要喂温舒阳一口一口吃下。不想被温舒阳抢了手中的瓷碗,仰头一口就喝了进去。还用袖子抹了抹嘴巴,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小玉整个人呆愣在那里。教主吃药从来都是要人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的,喝完了还要马上喝清水,吃蜜饯,他受不了一丁点儿苦味的。而且教主从来都是用熏了香的帕子擦嘴,何时这样……呃,豪爽过……而、而且,刚刚如果他没听错,教主居然对他说……谢谢?

    “外面下雪了吗?”温舒阳坐在床边,向外张望着。

    “停了,教主要出去走走吗?”小玉强迫自己收回心神,回答他的问题。

    “好,这几天都要闷死了。”温舒阳说着就要出去,小玉慌忙的给他加了一件雪裘。

    温舒阳皱了皱眉头,就要扯下,说:“娘们儿的东西怎么也往我身上披。”

    “这是教主你以前最喜欢的那件雪裘。”小玉说着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温舒阳沉默了一会儿,眉头皱得很紧,说:“以后给我换些正常男人穿的。还有,把这红的、粉的破帘子都撤了,整的跟要闹鬼似的。”

    说完,温舒阳迈着大步就出去了。虽然他还有些虚弱,但完全看不出任何柔弱的姿态……

    虽然疯神医说教主性情大变很正常,可是……这也太惊悚了吧。小玉在原地站了很久……

    九阴教不愧是搜刮百姓的大魔教,即使深冬,本应该万物凋零的季节,裴景容的小院子里仍然漂亮的可以。镂空的围墙样式新颖,紧挨着几棵梅树静静挺立,此刻已经开出浓艳的花朵,一簇簇挤在一起,给这银装素裹的别致小院子平添了春意。

    “活着真好!”温舒阳忍不住想到。在他临死前一个月的时间,他都在万尸岛那个危机暗藏,铺满骨骸的森林里打转,整日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同样的景象,参天的树木长得茂密苍郁又阴森,把林子遮得密不透风,猛兽毒虫,陪着温舒阳直到他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地方,他已经去了大半条命。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刺目、这么可爱的太阳了啊。

    替师弟去化解命劫都是他自己的意思,就连艾九自己也不知道。温舒阳只是给家里留了一封遗书,是他大不孝,希望他的老父亲看了不要太伤心。出发之前他已经知道自己生还的希望不大,可是直到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的那一刻,他也没有后悔过,只是可惜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拿没拿到那东西,艾九的命劫到底化解了没有。

    艾九从小就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倔强孩子,长大了又习惯板着一张脸,除了对待自己这个看着他长大的师兄,他就没看艾九对谁笑过。

    现在他大概已经知道自己失踪了吧,可是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重生到裴景容的身体里。想起那些和师弟把酒言欢、泛舟湖畔的逍遥日子,温舒阳不禁一阵伤感。

    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看到艾九那张冰山脸对着自己笑了吧……

    只希望他不要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只以为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玩去了。也不愿他知道后伤心愧疚……还希望他能找个温婉淑良的妻子,能包容他的坏脾气,再给他生一个一模一样的小号冰山脸……

    温舒阳想着小号冰山脸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再一抬头间,笑得开心的眼角一滴泪水在阳光下灿烂闪耀……他的好兄弟呦!

    小玉趁着裴景容不在屋里,打开窗子换换气,正巧看到他们教主站在院子中央的八角亭里,笑的直不起腰来。可是那笑容在那张绝美的脸上,又泛着那样明显,那样强烈的忧伤……看得小玉心里很不舒服。

    “教主,回屋了,外面太冷了。”小玉隔着窗子就在屋子喊开来。

    “好,就回去。”

    温舒阳突然低下头咳嗽起来,声音闷沉的回荡在胸腔,让人听了不忍。

    这个身子现在这样虚弱,连这点儿寒气都挡不住。想到小时候,自己和艾九偷了武师父的烈酒,躲到后山崖的峭壁上偷着喝。那时的天气要比现在冷得多,整个峭壁上都是厚厚的冰层。两人就坐在冰层上,你一口我一口的抱着坛子喝开来,那酒划过喉咙**辣的疼,却也爽快。可是如今,自己别说是喝那么烈的酒,就是在这寒天里站一会儿,身子也受不住了。

    这样的身体,即使是不在武林这样的是非之地,怕是也不好存活的。何况裴景容给他留下了那么多的仇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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