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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10章(7)

    此后的几天,廖忠平杳无音讯了,果如他所说出差去了。梅宝是知道他工作性质的,保密性质很高,忙起来六亲不认,现在就算是她把夜辰拉出去卖了他也顾不上。

    梅宝每天被迫下午三四点钟到学校门口接孩子放学。

    她在一堆妈妈里很抢眼,除了身材高挑衣着个性外,她戴着墨镜,一手夹着烟吞云吐雾的样子也相当特立独行。

    年轻妈妈们都猜她的身份,有说是大官二奶的领着私生子生活的,有说是黑老大情妇的,有说是二流小明星的,也有说是搞艺术的如何云云。

    这些流言都入不了梅宝的耳朵,她每天只负责在校门口等一会,然后铃声大作,她丢下烟蒂,用脚尖碾碎,不一会夜辰如子弹头一样从里里跑出来,一把抱住她大腿蹭什么的。

    她胡乱地摸摸孩子的脑袋,然后从自己腿上扯下来,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

    夜辰迈开小短腿在她后面努力地小跑跟着,很狗腿地说今天在学校怎样怎样了,连老师批评他的事情都说。

    梅宝通常是没有什么评价和意见的,她上学的时候也有点孤僻,孤儿院出神的很容易成为学校恶霸欺凌的对象,虽然她有效地保护了自己,但是也因此更没人敢和她玩到一块,她想不起来和所谓“朋友”相处的经历……说起来她漫长人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交心的朋友就是到七处之后才邂逅的廖忠平……

    夜辰今天情绪有点利落,而且额头上多了个包。他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一路踢着脚边遇到的小石子。

    梅宝眼尖早就发现,但是没有发声询问,如往常一样默默地走。

    她想无非是小孩子打架,打输了,一副孬种相。孩子虽然小,但是也是个独立的人,好赖该自己担着。

    夜辰走着走着,后来就时不时拿眼睛瞟梅宝,最后忍不住说:“班级里有个同学可讨厌了。”

    梅宝装没听到。

    夜辰又说:“他抢我的橡皮,不还给我,我告诉老师,他还打我。”

    梅宝瞥了他一眼,“老师也不能给你撑腰吧。”

    夜辰说:“老师批评他,他就不承认,说是我自己跌倒的。他是个坏人!”

    梅宝冷冷看他一眼,“这种程度就叫坏人的话,你以后会活的很痛苦。”

    夜辰说:“等寥叔回来了我就让他去找老师,让老师批评他!”

    梅宝看不下去了,停下来,正色说:“你打算躲在别人的屁股后面当一辈子孬种吗?”

    夜辰说:“……啥是孬种啊?”

    梅宝说:“孬种就是比坏人更坏的人,没用的家伙,死不了活不起的可怜虫,你想当那样的人吗?”

    夜辰害怕了,摇摇头,“我不要当孬种……”他快哭了,“可是肖大鹏打我……”

    梅宝说:“他怎么打你,你就更凶狠地打回去。”

    夜辰眨眨眼,“老师说打架不是好孩子。”

    梅宝说:“听你们老师的,你就等着当孬种吧!”

    说完又继续赶路。

    夜辰连忙跟上,他抬头看梅宝,说:“阿姨,你要是遇到坏人也会打他们吗?”

    梅宝冷笑,心想我会打死他们,“你要记得活下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为了这个你要时刻准备战斗。”

    夜辰还不能理解这么高深的问题,似懂非懂地点头,又说:“可是我打不过肖大鹏,他长的这么大!”他双手比划着,形容对方如何胖大。

    梅宝说:“打人不一定要高大,而是靠技巧,你先这样缩起自己的手臂,把腰腿手臂的力量都灌注到拳面上,然后快速地出拳,对准对方柔软的部位,比如说眼睛和鼻子,一击必中。”她一边走一边示范如何出拳。

    夜辰跟着有样学样地挥拳头。

    第二天放学,夜辰高兴地飞奔而出抱住梅宝的大腿,仰头大喊:“阿姨!”

    另一个有点胖大的男孩哭咧咧地跑出来,跑到一个同样很庞大的妇女身边,指着夜辰控诉:“妈,他欺负我!”

    妇女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又给了自己儿子两杵子,喝骂:“你还有脸哭!让一个比你小那么多的给揍哭了,你可真长脸啊!”

    肖大鹏哭着说:“他拳头可硬了……妈,他打我!”

    妇女一边骂儿子一边扯着他拦住梅宝和夜辰的去路,叉腰掳袖子地说:“看你家孩子把我家孩子打的!咋回事啊?!有没有家教?!你要是不能教我替你教也行!”

    指望梅宝给她赔礼道歉打自己家孩子什么的。

    梅宝看看来着不善的娘俩,低头问夜辰,“你昨天是被他打了?”

    夜辰瑟缩了下,低头说:“是。”

    梅宝说:“今天有没有打回来?”

    夜辰说:“有。”

    肖大鹏因为有一个如老虎般彪悍的妈妈,自觉有了靠山,这个时候腰杆又硬了,十分嚣张,冲上来就照夜辰的脑袋来了一拳头,说:“我削死你!”

    夜辰眼圈都红了,可见很疼,但是他眨眨眼看着梅宝,要哭不哭的,没吱声。

    梅宝皱眉,脑袋微微偏了偏,说:“上去,揍他!”

    夜辰又眨眨眼,梅宝低喝一声:“揍他!”

    夜辰得了明确的指令,但是他有点惧怕地看看四周,都是家长和学生,还有一些下班的老师,他还是没有动。

    梅宝啐了一声,说:“孬种!”

    肖大鹏妈眉毛衡起来,对梅宝的态度十分不满。她自诩在妇女界的巷战中素有名望,身经百战,左邻右舍的老娘们没有是的她对手的,出门都要横着走,今天却被人当面指使孩子打她家孩子,这还了得!此例不可开,要叫她知道自己是谁!

    于是她撸袖子咋呼着“咋的不服啊!”虎吼一声就扑上去,出手要教训这不开眼的小娘们。

    夜辰吓坏了,觉得这下子梅宝阿姨肯定要挨揍了,他跑故去要保护她。

    可是让他难以相信自己眼睛的事情发生了,肖大鹏妈妈只来得及挨到梅宝身边,就被一个无法抗拒的力量控制住,然后双手被反剪按在学校外围的栅栏上,胖饼脸深深地嵌在铁栏杆上勒成三部分。

    她嗷嗷地叫着谩骂着威胁着,然而都不好使。

    梅宝举重若轻,扭头对夜辰一甩下巴,凶狠地说:“你去揍他!”

    夜辰看了吓呆了的肖大鹏,小小的身体也赶到热血沸腾,提着拳头大步过去,一拳把肖同学打倒在地,然后骑在他身上左一圈右一圈的打。

    放学后的校门口飘荡着肖氏母子的惨叫。

    从派出所出来天已经擦黑。

    梅宝有点心疼刚刚赔给对方那两千块钱的医药费,其实她出手还是很人道的,只让他们受点皮肉苦,那基本上属于讹诈。但是为了营造出一种我打人我骄傲的假象,她还是很帅气地把钱拍在桌子上。

    旁边夜辰更加紧密地拉着梅宝的手,傍在她身边走,似乎对她更依赖也更崇拜。

    分享共同价值观的人总是比较亲近些,暴力让夜辰黏她更紧,问她如果比肖大鹏更胖更大的人来打他怎么办。

    梅宝就不藏私地把自己小时候揍人的心得体会拿出来传授给夜辰,告诉他如何更加有效地打击敌手。

    当然她还是有所保留的,有些必杀技暂无必要告知,毕竟,这孩子今天的生存环境比自己当年强上不少,她突然间有点能理解那些骄纵孩子的父母的心情——不想让孩子吃自己吃过的苦,走自己走过的老路,杀自己杀过的人渣……

    电话响起,她以为是夜店老板,结果是医生的电话率先打过来。

    她皱眉,难道他消息这么灵通。

    结果当然医生也不是神,不知道她刚从局子里出来,朗声说起:“你抽空来下诊所,有个生意给你。”

    梅宝说:“如果是出差的生意免谈,我最近不方便外出。”

    医生奇道:“你没家没业没男人的,有什么不方便?……难道你连每个月那几天不方便的日子都有了?那恭喜你,就不用手术了。”

    梅宝已经习惯了他的贱嘴,只是冷声说:“我早晚拔了你的舌头。”

    医生哈哈笑说:“开玩笑嘛。这个任务就是本市的,你来就知道了,可好做了这个活。我电话里只跟你说一个字——桥。你快来,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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