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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7S087

    交谈了一番后,拉坎冬人才知道被邀请来做客的五个兽人原来并不属于同一个部落,他们虽然都是从东方逃来,却有各自的兽群,然而,他们的族人或者已经全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或被野兽冲击得七零八落,不知流浇到了何方。

    兽人们彼此之间唏嘘了一番。

    肖金摸着胡子,半天后双眼一米,提出让孤身的兽人们居住到拉坎冬现居的山谷里来,作为回报,他们在居住期间必须担当一部分警戒工作,保护拉坎冬的雌兽和小兽人。

    这个提议让大家秋顿时都愣住,然而经过短暂的考虑,拉坎冬的族人和前来做客的兽人们都同意了这个提议。不论是对于原本就人数稀少的拉坎冬人,还是现在变得势单力薄的流浪兽人,这个提议都充满了诱惑。

    在山谷中居住后,拉坎冬人的生活暂时得到了安宁,长途跋涉的心完全放松了下来,脸上带上了多日来不曾见过的笑。

    然而,阿帕契郁闷却是郁闷的。伴随仲夏的到来与生活的安定,一些原本被无意忽略也是刻意忽略的问题浮上了水面,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拉普德与霍珀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两个兽人一见面,往往都是厉眸一怒,火光四溅。

    阿帕契不是傻子,无论是霍珀的“我等你”,还是拉普德的默默守候,他都看在了眼里,但是对于到底是选择霍珀还是选择拉普德,阿帕契的心里无比地茫然。

    已经接受了兽人世界家庭规则的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感情走向。他知道自己最初的时候,喜欢上的是小白,同他共生死过的小白。后来回到部落后,对霍珀也动过心。可是,无论是这两个兽人中的一个,谁规定喜欢就会一定变成和对方生活在一起?

    喜欢的情绪,和在一起过一辈子生活的心情,绝对是不一样的。

    阿帕契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任两个兽人之间争夺的方式进行下去,直到胜者走到他面前,还是自己先行选择一个兽人,从而避免两强相斗,必有一伤。

    他想找个人问问,想来想去,似乎只有向自己的大哥凯勒曼求助,可是不知为什么,近来凯勒曼见了他,总是说不了几句话就会离开。阿帕契很纳闷,也很吃惊,什么时候,他和凯勒曼之间居然有了一道厚厚的隔阂,他在这边,感觉不到凯勒曼那边的情绪。

    这让他感觉很压抑,一种隐藏着极端暴躁的压抑。

    对阿帕契来说,凯勒曼意味着家的象征。那种长久以来隐藏在孤儿阿帕契心里对家的渴望,在月熊身上得到了圆满的满足,所以阿帕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凯勒曼和他之间出现问题,这是他无法想像也无法的接受的。

    阿帕契拔了根草,在嘴巴里嚼了半天,又吐出去。拉普德伏在他的身边,巨大的兽身遮挡住了夏日的阳光,长长的黑影把阿帕契罩住。

    突然,黑影一个起身,阿帕契转头一看,得,霍珀来了。

    这两只又怕是对上了。

    金色的巨狮望着岩石上的黑色巨豹,猫科动物相似的杏仁瞳孔里都放出一种互不相让的光芒。

    一个是拉坎冬部落里最勇敢的年轻勇士之一。

    一个是号称瓦美尔草原双王的孩子。

    就这样静静地凝视。

    阿帕契叹了口气,跳下岩石,拉长调子,“你们玩,我先走了——”

    霍珀正要向前,拉普德轻轻挡住,它低声说,“他这几天很烦躁。”

    巨狮一愣,不甘不愿地停住向前的脚步,看着阿帕契的身影消失在林子中,半晌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他怎么了?”

    拉普德摇了摇头。

    它们彼此打量了一下,掉头各向各的方向走开。

    阿帕契哼着不成曲的歌乱走。

    肖金划出山谷守戒范围后,位于山谷中央的小湖便成了安全地带,雌兽和小兽人可以在湖边玩耍。

    阿帕契本来是想到湖边散散心,待走近了,才发现月熊正站在水里面,看着水面,忽而一爪子拍起,水花四溅,一条肥美的大鱼便从水里飞上岸来。水花偶尔溅过月熊的四肢,湖面上倒出弯弯曲曲的熊影来。

    阿帕契望了会,便走上前去,叫道,“凯勒曼哥哥,你在捕鱼?我有话说。”

    阿帕契觉得男人就应该直话直说,他再也受不了和凯勒曼之间那种微妙的尴尬气氛。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要搞清楚。

    月熊扭过头,瞥了眼河边的阿帕契,小时候的雌兽现在已经完全长大成人,齐肩黑发下,有着白色的肌肤,一双黑色有神的眼睛正向着自己看来。

    阿帕契看着月熊站在湖里,扭头看着他,却一动不动,心里便着急,索性裤腿一挽,往河里走去。

    凯勒曼一见,大惊,连忙叫道,“你进来干什么?快出去。”

    说着便走到湖边,将阿帕契往出推。

    阿帕契皱了下眉,“凯勒曼哥哥,你在发什么愣?我刚才叫你你都不回话。”

    “我在捕鱼……”

    “那你也应该听到我说话啊。”

    “快出去吧,虽然是夏天了,水里还是很冷。”月熊说。

    阿帕契看了会月熊,伸出手,“要抱。”

    凯勒曼伸出爪子,小心地将阿帕契放到背上,“你都多大了?”

    “多大了也还是弟弟啊。”阿帕契笑嘻嘻地攀上凯勒曼的背部,虽然说凯勒曼和他之间不太说话了,但是自己的撒娇,亲爱的哥哥还是从来没拒绝过呢。

    他头俯在凯勒曼的肩上,“哥哥,我突然发现你没有以前大了。”

    “那是因为你长大了……”凯勒曼笑着解释,“自然觉得我变得有些小了。”

    湖边的白石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热,肚皮趴上去时,刚刚好的温度,舒适地让人想睡觉。凯勒曼把阿帕契放到河边,顺便也打算晾干一下自己。

    阿帕契把脚伸到河里,心烦地捡起小石子,打起水漂来。

    “扑通——”

    “扑通——”

    “扑通——扑通——”

    他烦躁的行为终于引起了凯勒曼的注意,“怎么了?阿帕契。”

    阿帕契收起心绪,转过身,直直地盯着月熊,发现对方是熊身,不太利于观察表情,便嚷道,“凯勒曼哥哥,你变成人身吧,我有话要问你啊。”

    月熊虽然疑惑,但还是依照阿帕契的要求化成了人形,他擦了擦自己的短发,“怎么了?”

    “啊,哥哥,你怎么……变成短发了?”阿帕契惊讶地指着凯勒曼的头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月熊变成人形时,头发一直是垂肩的啊。

    “嗯,最近在换毛。”凯勒曼回答了一声,耳根微红。毕竟做为极重视自己皮毛的兽人,这个问题在地球上,就像,嗯…………

    阿帕契希奇地看着会凯勒曼不太自在的神态。

    “好了,”凯勒曼的薄脸皮微微发烫,“你有什么事要问哥哥的?”

    “凯勒曼哥哥,”阿帕契双眼一瞬也不眨地看着人形的凯勒曼,“你最近怎么了?怎么都不太跟我说话?”

    凯勒曼一愣,“有吗?”

    “有,今天、昨天、大前天,加起来,你跟我说了还不到三十句话!”阿帕契挥了挥五指,控诉道。

    凯勒曼皱眉,开始努力回想自己今天前天到底跟阿帕契说了什么。

    阿帕契只是随口说说,见凯勒曼开始回想,连忙在凯勒曼面前摆了摆手,将哥哥的思绪拉回来,“从由布山那场战争后,我就感觉你怪怪的,”阿帕契长叹了一声,作出一种很自责的姿态,神情非常悲伤地说,“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

    凯勒曼沉寂了半晌,直到阿帕契忍不住抬起头时,才说道,“没有,阿帕契,这件事上,你没错,你保护了大家,保护了部落。”

    “可是你觉得我很残忍。”看清楚凯勒曼犹豫的阿帕契心里一冷,忍不住语中带刺起来,“你跟部落其他人一样,觉得我是冷血的家伙。”

    凯勒曼抿紧了下嘴巴。

    “原来,在这件事上,哥哥你就有了个心理疙瘩了啊。”阿帕契垂下眼睛,“怪不得,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感觉我们俩之间奇怪了很多。”

    他偏了偏头,“所以,那时候开始,你就在疏远我是吗?凯勒曼哥哥,你怕有一天,我也会像在由布山一样,用那样的方法对付你?”

    “不……”

    “不是吗?”阿帕契笑了声,“如果不是的话,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也像其他族人一样,在害怕我,对吧?”

    凯勒曼没有回话。

    “对吧,哥哥?”阿帕契怀了份小心问道,他希望得到凯勒曼否认,可是他自己又无比清楚地知道,在所有拉坎冬人眼里,那场由布山之战所带来的震撼。虽然大家都承认阿帕契拯救了部落,抵挡了外来兽人的进攻,为拉坎冬部落的存亡做出了贡献,可是,大家也都在悄悄地与阿帕契隔出一个小圈子来。

    原本受到部落兽人欢迎,收到不少礼物的部落之花,在由布山之战后,变成了部落之恶。

    “凯勒曼哥哥,原来,你真地在害怕我啊。”

    阿帕契叹了口气,他一下子没有了再谈下去的心情,原本以为与凯勒曼说起由布山的事情时,他可以认真地解释,可是,在看到最信任的人也对自己存了恐惧时,心里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下去。

    阿帕契想,他要找个地方,从打击中恢复过来,鼓足勇气后再来才行。

    凯勒曼抬起头时,阿帕契已经远远地离开了湖边,只留下了一个孤单的背影。

    你在害怕我吗,哥哥?

    凯勒曼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他不愿意对阿帕契撒谎,也不愿意否认,在看到那完全超出自己认识的杀伤作战时,那刻的自己,确实在心里,感到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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