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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5无法兽形的小白

    得意地当起老师的阿帕契每天拿着小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非常文学/

    银发的小白就蹲在他身边,微低着头,努力学习兽人语言。

    偶尔阿帕契抬头,总是能看见少年额前飘下的银发,缀着日光,或者跳跃的火光,美得好像游戏CG画里漂亮的人族法师。

    大抵人都有好教育别人的天性,阿帕契教小白时,不免想把祖国伟大博深的文化传播出去,但对于小白而言,或许是因为血液里流着的野兽天性,他学兽人语学得很快,至于中文吗……虽然小白也很努力地学……但是。

    “好笨的小白!”阿帕契不免偶尔这样抱怨。

    小白也只是眨下眼,然后继续那比外国友人还难以入耳的中文发音。

    好吧,对一切生物而言,不是同一体系的语言,总是会令初学者头昏脑涨的,更何况是非同一物种的。

    看着小白认认真真重复了七天,还在重复着的“欺饭了—”“水水了—”,阿帕契挠挠被自己已经抓成鸡窝的头发,叹了口气,算了吧,训练个狗狗抬爪子都要训练一段时间呢,何况是大型食肉野兽。

    腹部的伤口在这几天的休养中好过了很多。阿帕契醒来后,第一次看见小白给他腹部的伤口上药的流程时,震惊了。只见少年将几种不同的绿色植物塞入口中,鼓着腮帮子嚼碎,然后吐到手掌上就开始往他腹部上抹来。

    “NONONONONO!”阿帕契大叫着捂住伤口后退,“你放那,我来。”

    摒弃了小白将药草嚼烂后涂到自己伤口上的惨烈作法,阿帕契指挥着小白烧了些开水,将药草洗干净碾碎抹到自己的作品上。

    呲着牙的他想到昏睡时小白都是这样帮他涂伤口的,不禁感慨没有细菌感染真是个奇迹。虽然不知道兽人世界是什么情况,但他可是无比明确地知道地球上的狗,就算是家养,舌头牙齿也是会有不少细菌。

    嘴巴绿绿的小白蹲在旁边,对这种上药的做法颇不为然,眼神里流露出“何必这样麻烦”的意思。

    阿帕契心里冷哼,“你懂个屁,这样卫生,防止感染。感染起来可是不得了。”他想起孤儿院因为土地被征购,房子被拆,他和院子里的孤儿无处可去,便只能在城市里流浪。那年盛夏,没有鞋子穿的他,脚不小心被玻璃渣子扎烂,因为没钱买药,伤口严重感染,整整一个月都没办法走路,要不是一个老乞丐见他可怜,他说不定就那样饿死了。

    神情黯然的阿帕契头上忽然一重。

    他抬眼,对面的小白正伸出手一下子一下子抚摸着他的脑袋在安慰他,银发少年的眼睛专注而温柔,嘴边带了丝笑,阿帕契的鼻子一下子酸涩,他狠狠吸了下,埋头在手臂上胡乱擦了一把,抬头笑道,“啊,不想了。[非常文学].不想了。”

    “小白,你要是想安慰我,就变成白狼,让我抱抱。这几天你都没有变成白狼唉。”

    小白的动作顿了一下,慢慢地收回手,脑袋垂下去,极羞愧的感觉。

    “怎么啦?”

    阿帕契偏着脑袋从侧下去看小白,只见少年的长长的眼睫毛抖动着,紧紧闭着的眼皮线条流畅,眉间却挤成一团,似在忍受什么痛苦。

    “怎么了?你……”阿帕契大惊,伸手就要去掰起小白的头。

    少年猛地睁眼,金色的目光一愣,映衬出阿帕契担心的脸庞。

    少年突地一跃,四肢着地,径直往洞外跑去。

    “喂——”阿帕契疑惑地看向洞外深深的夜色,“你到哪去?”

    少年几个纵跳,已经不见影子了。

    “这是怎么啦……”阿帕契纳闷地说。

    他捡起散落在石头边的草药,就着火光仔细看了看,记下它们的外部特征,然后摘了一小点,放入口中。

    “嗯嗯,嘶——呸呸呸!”

    阿帕契扭曲着脸庞,扼着自己的脖子连忙去喝叶子里面的水,连喝了两大叶子,这才把口里那蜇着舌头**辣又苦不堪言的感觉冲淡了些。

    “这什么味道?”阿帕契皱鼻子嫌弃道,“太难吃了,小白怎么嚼得下去?”

    继而想到昏睡的时候,都是这样由小白照顾的,不由心里一颤。

    “小白……”

    夜深了,等得太久的阿帕契睡死过去。

    银发少年轻轻跃进来,将洞口边的石头推上堵住入口,蹲在阿帕契身边,呆呆看着面容平静的少年,他低下头去,裹着淡淡的露气银发流下来,垂到黑发上。

    睡死的阿帕契挥着爪子,抱到小白的大腿,蹭了两下,咂巴着嘴巴,嘟囔道,“小白小白,好困啊,抱,抱抱。嘿嘿嘿……”

    小白张了张口,“阿帕契……”

    早晨的阳光从堵住洞口的石头边缘透进来,阿帕契抖关眼皮醒来,脖颈间有一个又重又暖的圆形东西枕着。他低下头,银色的发丝痒得他打了个喷嚏:“啊欠!”

    小白?

    银发的少年抬起头来,脸上一片萌萌刚睡醒的样子,金色的眼睛眨了下,对阿帕契朦胧一笑。

    阿帕契的小心肝登时“咯噔”一下,漏跳了一拍。

    “醒了?”小白开口,清脆的声音。

    “嗯。”

    小白抱着他开始蹭。

    “喂喂,你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阿帕契脸红着手忙脚乱。

    小白蹭满足了,才起身。

    “等等,小白,”阿帕契叫正往外去的少年,皱着眉问,“这几天我观察了一下,四周好像没什么大野兽,是吧?”

    小白点点头。

    “那好,”阿帕契眯眼笑道,“你今天就带我出去打猎吧。”

    小白摇头。

    “整天呆在洞里快把我憋死了,你就带我去吧。好不好,好不好?”阿帕契无意中拿出了对凯勒曼大哥的撒娇模式,无辜的黑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小白,手扯着小白的手摇晃起来。

    银发少年静静看了会,转头,耳根带着点红,“好。”

    阿帕契一声欢呼,“耶,来来,快过来背我。”

    小白乖乖蹲下,阿帕契欢叫着扑上去。

    “外面空气好新鲜。秋天真是美啊,咦,那个动物长得像毛伊,比毛伊好看;唉,小白,这果子能吃不?看起来挺好吃,红了……”

    小白慢慢地走着,听着背上的阿帕契叽叽喳喳说着话,想起自己的阿爹们来,总是白在不停地说话,然后克布在旁边一声不吭的听着,偶尔答上两声。

    他嘴巴裂了丝缝,耳根红红的。

    风和日丽,叶落悄声。

    一片静好。

    找了个比较安全的地带,小白把阿帕契放下来,活动了两下胳膊,“我去打猎。”

    阿帕契眨了两下眼睛,乖乖坐好,顺便握紧腰间这几天小白磨好的骨枪骨刀。

    只见小白弯下腰,四脚着地,轻手轻脚地向草丛中走去。

    远处,枯黄的草间,一群大角羊正悠闲地吃着草。

    小白轻轻地在草丛中靠近,但是大概是人型的原因,手和脚在接触到草地上,发出细微的声音,角羊抬起头,警惕竖起耳朵,小白连忙保持不动。过了一会,角羊嚼着嘴巴边未吃完的草,俯□去继续裹腹大业。

    半晌,一只手和一只脚放在半空中的小白轻轻放下来,蹑手蹑脚又向前去。这样反反复复五六次,小白终于接近角羊群,他安静地趴下来。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声。

    阿帕契坐在略高一些的岩石上,远远地望着草丛中的小白。

    这几天他发现小白从来没有变成过兽形,虽然说刚开始的时候,小白习惯用四脚着地走路,阿帕契只认为那是因为长年没有化形的原因,在他的教导下,没过几天,小白已经直立行走了。

    但是,小白还是一直没有化出兽形。

    联想到小白手掌上的伤痕,阿帕契特地提出要看看小白的狩猎,如果他猜测的事实成真,那么,他们在丛林中的危险程度会更深。

    有只小角羊走到了草地边缘。

    小白突然跃起,少年流畅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双手成爪,直直扑向小角羊。

    小角羊叫了声,撒蹄子就跑,角羊群也被打乱阵脚,四处逃窜,引起一片鸟飞。

    小白扑到了小角羊身上,用手紧紧抓住角羊的后臀,两只腿在后命拼命跑着,好几次努力地往角羊身上蹬去。

    他想翻到小角羊身上。

    阿帕契站起来,看着拼命蹬上去,又被角羊奔跑颠下来的小白,抿了下嘴巴。

    小白终于骑在了角羊身上,他张开口,狠狠地向角羊的脖子咬下去,小角羊一声悲鸣,更加努力地奔跑起来,小白死死地卡住角羊的脖子,开始慢慢收紧胳膊。

    这场战争持续了整整半天时间,那只小角羊终于筋疲力尽地倒下,抽搐着四肢断了气。

    小白吐了口唾沫,将嘴里的皮毛吐出来,握着小角羊向阿帕契走去。

    阿帕契看着向他走来的少年,伤痕累累的胳膊和手。

    这场类似于人类和动物的角逐看得他心惊魄动。

    这么多天,小白一直都是用这种方式来捕猎的吧。无法兽化的身体在面对自然时如此劣弱无比。怪不得小白一天几乎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外面。

    “小白,你真棒。”

    一股情绪突然涌上心头,阿帕契张开双臂,做了欢迎的姿势。

    小白一怔,停下来,远远地看着阿帕契。

    阿帕契一直保持着那个拥抱的动作。

    在正午的太阳下,在小白的眼里,少年过肩的黑发被风拂动着,他带笑的脸让小白感觉如此温暖,如春天里的暖阳一样,让人忍不住想一辈子拥有。

    阿帕契偏了下头。

    小白慢慢走上前,将脑袋埋进阿帕契的脖颈里。

    脖间有湿热的一滴东西落下。

    阿帕契,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注:前文有读者说,双王的黑衣白衣问题,表示深深的歉意。当时描写后,因为实在是找不出词来形容双王的感觉,就用了黑衣白衣二字,而且相对于其他杂色兽人来说,因为双王变成人形后,身上裹着的兽皮颜色非常纯,所以远远看去,就有黑衣白衣的感觉。

    在这里向大家致歉了。

    至于更改,没有想到好的词之前暂时决定这样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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