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惊
因为工作卖力，手脚勤快，再加上能说会道的三寸不烂，第三天上，掌柜的便答应让孟翩然搬到店里住，一来可以帮他看店守夜，二来为的是让她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做好准备工作，那样的话，掌柜的就不用一大早便赶来了。
总得来说，孟翩然还算是个好员工，吃不多用不多，还不要工钱，里里外外的事都能做，真可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凡事还不用人支使便自己干了，掌柜的一天在店里可是不少省心了，晚了回家还和媳妇咕嘟着要怎样把孟翩然留在店里当伙计呢。
孟翩然当然不是真的就生来的奴才命，有工不会歇自找着累死累活了，只不过在店里住自由一些，不像在掌柜家租处那么受拘束，在店里住什么都方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虽有客人在也不会麻烦到她头上来。孟翩然只在这守一个机会，一个能与小贺子见上一面的机的，如果小贺子真的如掌柜的所说是齐相心腹（想到此孟翩然总也免不了要自责一番，自己在齐府枉住了那么长时间，竟然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到现下这样的情况使自己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不知道要从何下手。）那么，在小贺子那儿有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满贵是掌柜的心腹，他自然担负起了暗地里看着孟翩然的责任，只不过一日三三日九，加之孟翩然肯做事，不出七八天，这满贵对孟翩然也很是满意，一来二去两人倒是无话不谈了。
*********************************************************************************************这一日，店里生意不错，送走最后一桌客人，掌柜的疲倦地依在柜台内，刚要闭上眼休息会，却闻得一阵异香飘过，猛的来站了起来，却看着孟翩然端了碗热气腾腾的汤到了跟前，很明显，那香味便是由这汤里来的。
“这是什么？”
“呵~~这汤去倦养神，小的特意给你做的，喝完睡上一觉美美的。”
掌柜的脸色一沉，“我身强力壮的，要喝什么汤，紧着生意不好做你还在这儿给我浪费东西，你是成心来我店里捣乱来的。”
一旁的满贵一看孟翩然这一马屁没拍准拍到马腿上了，“扑哧”笑出声来。
孟翩然不慌不忙嘻嘻一笑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方才那个客官点菜余下的边角材料，我一看丢也是丢怪浪费的，这不顺手给你做了碗去乏汤。”
“边角材料？”掌柜的不信，说给谁也不信，这么香浓的汤羹说是边角材料做的谁信，何况方才那客人只点了个香菇小炒，并不是什么好吃食。
“是啊，”孟翩然用汤匙挑起汤里的材料，“喏，看，这是方才炒香菇余下的香菇脚。”
掌柜执起汤匙将那碗清汤搅了个底朝天，确确实实除了几根香菇脚再无他物，一碗香气四溢的汤清亮见底，忍不住在嘴边尝到了尝到，只觉满口生香余味绕舌，虽香润却是不腻口，这香是汤里自生的不像是调出来的香味，再尝一口，差点连舌头一块吞下肚去，不觉老脸一红，将汤放在桌子上，只拿眼看像一旁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的满贵，满贵多么精明，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转身去了后院。
孟翩然一屁股坐下，秋生和掌柜的左右各一个站立在跟前倒有一番三堂会审的味道了。
不大一会，满贵便回来了，冲掌柜的轻轻摇头，那意思是厨房并没有少任务食材，得到答案，掌柜的那双眼便如获至宝亮晶晶地瞪着孟翩然，几乎要语无伦次了：“小莫，你~~我问你~~~这~~这汤~~。”
“这汤我做的，怎么了？”孟翩然心里在窃笑，她很满意，如同响尾蛇高唱着凯歌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步步走进自己的陷阱。
“你们家~~~”
“十八代农民。”孟翩然明白掌柜的意思，暗地笑这掌柜的小气，就这么个破客栈还有什么值钱的手艺可偷的么？吓成这样。
“农民~~？”掌柜对这个答案是一百个意外一百二十个不信，“那这个汤~~”
“汤是祖传的，不让教外人。”孟翩然假装很是防备的样子，更加深了掌柜的纠结。
“那除了这个汤，你还会做几个菜？”
乐呀乐呀，这个乐呀，看着掌柜的上勾了，孟翩然强忍着心中的喜悦，仍旧装着一脸无害，“除了这个汤嘛~~别个会做的多了，怎么了？”
“吹牛。”满贵一旁半真半假的轻哼出声。
“吹什么牛，做个破菜有什么好吹的，又不是家财万贯。”孟翩然继续装傻充愣。
“不吹牛，那你到和我说说你还会做什么？”掌柜的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一条“毒蛇”设的圈套。
“煎炒烹炸烤炸炖煮，我什么都会，这怎么数得清。”
满贵还待要辨驳，掌柜的脸一沉，看向不识趣的二人，“你们还不去做事杵在这儿做什么？”
满贵和秋生这才反应过来，合着自己成了多余的了，立即消失，孟翩然也起身要消失，掌柜的一伸手本想拉住房她，但又碍着男女授受不清收回了手，只得拦在了她面前，那张商人脸如捡到金元宝一般兴奋提透红，“小莫啊~！你等等。”
“有什么事么？”
“小莫啊，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么？”
“有啊，我娘，怎能么了？”
“呵~~~你看，你们两个女人家的，在乡下定也辛苦。”
“可不是，打我爹爹死了之后，田里的活没人干，只得给别人种，一年到头收点租子还不够交税的，长年累月的只是我和我娘帮人做点手工活计赚钱糊口，可是苦着呢。”
“你可信得过我？”
“掌柜的你可是个好人，若没有你收留我，只怕现在我要流落街头了。”说这话孟翩然的脸很配合的生出一脸千恩万谢的表情，“我不信你信谁去。”
“你若信我，不如你就留在我这小店里。”
“那不行，我娘在家可养活不了自己。”
“这个你放心，你在我这里做，我自不会亏待你，一年的工钱足够你们母女过上康泰的日子。”
“啊，你要给我工钱，你不是说~~”
“我这不是看你勤快嘛，”掌柜的长叹一声道，“现在要找个像你这么勤快的伙计也不容易，再都这些天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个忠厚老实的人，这店我托给你也多少能放心点，你只要肯留在这跟着我干，有个三年五载的，兴许还能把你老娘接来，在这京师置个房舍安身养老。”
“啊~！！”孟翩然一脸不信，满眼向往，“这个，这个我可是不敢想。”
“怎么不敢想，跟着我干你就能想到。”
“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也不蒙你，有你这手艺加上我在京师的人脉，你就请待着家财万贯坐享清福吧。”
“这~~~掌柜的，你能容我想想么？”
“嗨！这还用想什么？”掌柜的显然有点急不可待了。
孟翩然不紧不慢道：“我只怕名声大了招人嫉恨。”
“怕什么？这不有我呢嘛，谁还敢嫉恨你来？”
“明枪易躲暗剑难防啊。”孟翩然一付树叶子落下要打破头的表情，“更何况这还是京城。”
“京城怕什么，不是还有小贺么，天塌下来有他顶着你怕什么？”
“又不是他的产业，只怕他没那么尽心吧。”孟翩然抛出了砖。
掌柜的一听也是打一愣神，心中暗道：这小丫头虽然没什么见识，但这话说的却也不无道理，虽然自己和小贺有着生死之交，但是毕竟还是分出了你我的，就凭着这小丫头的手艺，要把这间小客栈开成京师第一酒楼也不是没有可能，所谓树大招风，树静风不止，若是到那个时候招人嫉恨还真的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心里想着，刚刚浮臊的心气便静了下来，“这个~~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可如何是好？”
“我倒有个办法，只不知道掌柜的能不能使上？”
“什么办法，你且说来听听。”
“你可以邀小贺子入一股，他也做股东。”
“股东？”
“就是掌柜啊，就是叫你和他合伙，他只管出一半钱收一半红利，旁的也不用他天天来店里，这样出事了也有他一份，那时不用你欠着他的人情他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掌柜的眼珠子都快滚落出来，兴奋得只差要手舞足蹈了，“哎呀呀，哎呀呀，小莫呀，你真是做生意的天才呀，这可真是最绝妙的办法了，好，好，好，我这就叫人给小贺子捎信，问问他的意思。”
“哎哟，还捎信，趁热打铁，”孟翩然轻笑道，“要做就快，这就叫他来把你的想法说说，我再亲自下厨给你烧几个小菜叫他尝尝，行就立马做，不行就散，这一月之期也快到了，我也好打道回府。”
“对，对，对，”掌柜的已经高兴得晕头，只光顾着点头了，“还是小莫你想得周全，我这就叫满贵去捎信，叫他今晚无论如何要来趟。”
“等等，”孟翩然叫住了乐癫乐癫的掌柜，“还有件事你得答应我。”
“什么事？”掌柜的心又悬了起来。
“我这女孩儿的身份你不能和小贺子道破，只你我两人知道便是了。”
“这却是为什么？”
“怎么说小贺子也是官府的人，我一个女孩家家的，若是穿了身份怕他~~~”
“哦，明白明白。”掌柜的暗自笑话孟翩然无自知之明，只不过是个普通相貌，难不成还怕小贺子看上？
*******************************************************************************************
入夜。
这时间过得慢啊，孟翩然早早的把晚上的食材拾掇好了，后院前门转了七八上十个来回，这天总算是黑了，这天是黑了，可是，那头小贺子叫人捎话来了，府里有点事，还不能按时到达，叫这边稍等片刻。
好歹的，撑灯时分，店门外有了动静，看掌柜的迎了出去，接进来一人，四十开外，中等个儿，白白胖胖的很是富态，一双水泡眼闪着些许的精光，光看人也是个普通人，只这眼神可就不像了，那可是双透骨眼，孟翩然一旁暗处看着，自觉着并无印像，但对于如此精明的人心下暗暗提防了几分，要知道，若真能得齐相器重的人定不是等闲之辈。
酒菜上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餐，连汤带水总共五个，清蒸鱼头尾，醋溜土豆，清炒白菜梆子，外带一个麻婆豆腐，汤便是下午给掌柜的做的香菇脚汤，严格来说，这五个菜三个用的都是下脚料，为的就是突现省料味美的工夫。
上好了菜，孟翩然独坐在卧房里等着外头的回信，果不其然，不消半盏茶的工夫秋生便来叫了。整理整理衣服，再看看镜子，确定没有什么遗漏，这才迈步去了前堂。
微微的低首在小贺子跟前立定，孟翩然摒住呼吸。
“你叫什么？”
“莫忧。”
“这菜，是你做的？”
“嗯，是小的做的。”
“除了做菜，你~~~还会什么手艺？”小贺子的话语有种令孟翩然感觉很不安的紧迫感。
“呃~~小的，小的只会做菜。”紧张令孟翩然说话都不顺畅。
定定了，半晌，那小贺子不说话，只哪眼盯着孟翩然紧贴在身体两侧的手，足足有一顿饭的时间，又或者更久，久到孟翩然差一点就要憋不住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那个小贺子却轻嗯了一声，说话了，“好吧，你只管投，算我一股便是，要多少钱说声，明儿个我叫人送来。”
“小贺子，你就放心吧，哥哥这门生意保你发财。”掌柜的也长出了一口气。
“那就这样吧，明天下午我叫人把钱送来，小位小哥即是手了得，我这份股钱便与小哥平分，明儿个我着人把钱送到你手上。”
“啊！”孟翩然和掌柜的都是大感意外，孟翩然更是不解，“贺~~贺老爷，您不是开玩笑吧。”
“我从不开玩笑，明儿个你就在店里等着，我着人把钱送来，你收着便是，什么时候用，用了多少你计个帐给我看下就行。”
“可是，贺老爷~~~”孟翩然还待说话，一旁掌柜的这会子回过神来，轻推一把孟翩然，“小莫，既然小贺子有这个心你就收着吧，他也不缺这点钱，只当是扶贫了。”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那小贺子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今儿个我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了，明儿一早府里还一大摊子事儿等着我去办呢。”
这会子孟翩然的脑袋里像是有几百只蜜蜂在“嗡嗡嗡”飞一般，一下是晕头转向，是好运来得太快没福消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也说不清楚，直到那小贺子走了，她还呆若木鸡地立在原地，心如同受了惊吓的夜鸟“扑玲玲”惊魂未定。
总得来说，孟翩然还算是个好员工，吃不多用不多，还不要工钱，里里外外的事都能做，真可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凡事还不用人支使便自己干了，掌柜的一天在店里可是不少省心了，晚了回家还和媳妇咕嘟着要怎样把孟翩然留在店里当伙计呢。
孟翩然当然不是真的就生来的奴才命，有工不会歇自找着累死累活了，只不过在店里住自由一些，不像在掌柜家租处那么受拘束，在店里住什么都方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虽有客人在也不会麻烦到她头上来。孟翩然只在这守一个机会，一个能与小贺子见上一面的机的，如果小贺子真的如掌柜的所说是齐相心腹（想到此孟翩然总也免不了要自责一番，自己在齐府枉住了那么长时间，竟然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到现下这样的情况使自己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不知道要从何下手。）那么，在小贺子那儿有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满贵是掌柜的心腹，他自然担负起了暗地里看着孟翩然的责任，只不过一日三三日九，加之孟翩然肯做事，不出七八天，这满贵对孟翩然也很是满意，一来二去两人倒是无话不谈了。
*********************************************************************************************这一日，店里生意不错，送走最后一桌客人，掌柜的疲倦地依在柜台内，刚要闭上眼休息会，却闻得一阵异香飘过，猛的来站了起来，却看着孟翩然端了碗热气腾腾的汤到了跟前，很明显，那香味便是由这汤里来的。
“这是什么？”
“呵~~这汤去倦养神，小的特意给你做的，喝完睡上一觉美美的。”
掌柜的脸色一沉，“我身强力壮的，要喝什么汤，紧着生意不好做你还在这儿给我浪费东西，你是成心来我店里捣乱来的。”
一旁的满贵一看孟翩然这一马屁没拍准拍到马腿上了，“扑哧”笑出声来。
孟翩然不慌不忙嘻嘻一笑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方才那个客官点菜余下的边角材料，我一看丢也是丢怪浪费的，这不顺手给你做了碗去乏汤。”
“边角材料？”掌柜的不信，说给谁也不信，这么香浓的汤羹说是边角材料做的谁信，何况方才那客人只点了个香菇小炒，并不是什么好吃食。
“是啊，”孟翩然用汤匙挑起汤里的材料，“喏，看，这是方才炒香菇余下的香菇脚。”
掌柜执起汤匙将那碗清汤搅了个底朝天，确确实实除了几根香菇脚再无他物，一碗香气四溢的汤清亮见底，忍不住在嘴边尝到了尝到，只觉满口生香余味绕舌，虽香润却是不腻口，这香是汤里自生的不像是调出来的香味，再尝一口，差点连舌头一块吞下肚去，不觉老脸一红，将汤放在桌子上，只拿眼看像一旁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的满贵，满贵多么精明，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转身去了后院。
孟翩然一屁股坐下，秋生和掌柜的左右各一个站立在跟前倒有一番三堂会审的味道了。
不大一会，满贵便回来了，冲掌柜的轻轻摇头，那意思是厨房并没有少任务食材，得到答案，掌柜的那双眼便如获至宝亮晶晶地瞪着孟翩然，几乎要语无伦次了：“小莫，你~~我问你~~~这~~这汤~~。”
“这汤我做的，怎么了？”孟翩然心里在窃笑，她很满意，如同响尾蛇高唱着凯歌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步步走进自己的陷阱。
“你们家~~~”
“十八代农民。”孟翩然明白掌柜的意思，暗地笑这掌柜的小气，就这么个破客栈还有什么值钱的手艺可偷的么？吓成这样。
“农民~~？”掌柜对这个答案是一百个意外一百二十个不信，“那这个汤~~”
“汤是祖传的，不让教外人。”孟翩然假装很是防备的样子，更加深了掌柜的纠结。
“那除了这个汤，你还会做几个菜？”
乐呀乐呀，这个乐呀，看着掌柜的上勾了，孟翩然强忍着心中的喜悦，仍旧装着一脸无害，“除了这个汤嘛~~别个会做的多了，怎么了？”
“吹牛。”满贵一旁半真半假的轻哼出声。
“吹什么牛，做个破菜有什么好吹的，又不是家财万贯。”孟翩然继续装傻充愣。
“不吹牛，那你到和我说说你还会做什么？”掌柜的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一条“毒蛇”设的圈套。
“煎炒烹炸烤炸炖煮，我什么都会，这怎么数得清。”
满贵还待要辨驳，掌柜的脸一沉，看向不识趣的二人，“你们还不去做事杵在这儿做什么？”
满贵和秋生这才反应过来，合着自己成了多余的了，立即消失，孟翩然也起身要消失，掌柜的一伸手本想拉住房她，但又碍着男女授受不清收回了手，只得拦在了她面前，那张商人脸如捡到金元宝一般兴奋提透红，“小莫啊~！你等等。”
“有什么事么？”
“小莫啊，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么？”
“有啊，我娘，怎能么了？”
“呵~~~你看，你们两个女人家的，在乡下定也辛苦。”
“可不是，打我爹爹死了之后，田里的活没人干，只得给别人种，一年到头收点租子还不够交税的，长年累月的只是我和我娘帮人做点手工活计赚钱糊口，可是苦着呢。”
“你可信得过我？”
“掌柜的你可是个好人，若没有你收留我，只怕现在我要流落街头了。”说这话孟翩然的脸很配合的生出一脸千恩万谢的表情，“我不信你信谁去。”
“你若信我，不如你就留在我这小店里。”
“那不行，我娘在家可养活不了自己。”
“这个你放心，你在我这里做，我自不会亏待你，一年的工钱足够你们母女过上康泰的日子。”
“啊，你要给我工钱，你不是说~~”
“我这不是看你勤快嘛，”掌柜的长叹一声道，“现在要找个像你这么勤快的伙计也不容易，再都这些天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个忠厚老实的人，这店我托给你也多少能放心点，你只要肯留在这跟着我干，有个三年五载的，兴许还能把你老娘接来，在这京师置个房舍安身养老。”
“啊~！！”孟翩然一脸不信，满眼向往，“这个，这个我可是不敢想。”
“怎么不敢想，跟着我干你就能想到。”
“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也不蒙你，有你这手艺加上我在京师的人脉，你就请待着家财万贯坐享清福吧。”
“这~~~掌柜的，你能容我想想么？”
“嗨！这还用想什么？”掌柜的显然有点急不可待了。
孟翩然不紧不慢道：“我只怕名声大了招人嫉恨。”
“怕什么？这不有我呢嘛，谁还敢嫉恨你来？”
“明枪易躲暗剑难防啊。”孟翩然一付树叶子落下要打破头的表情，“更何况这还是京城。”
“京城怕什么，不是还有小贺么，天塌下来有他顶着你怕什么？”
“又不是他的产业，只怕他没那么尽心吧。”孟翩然抛出了砖。
掌柜的一听也是打一愣神，心中暗道：这小丫头虽然没什么见识，但这话说的却也不无道理，虽然自己和小贺有着生死之交，但是毕竟还是分出了你我的，就凭着这小丫头的手艺，要把这间小客栈开成京师第一酒楼也不是没有可能，所谓树大招风，树静风不止，若是到那个时候招人嫉恨还真的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心里想着，刚刚浮臊的心气便静了下来，“这个~~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可如何是好？”
“我倒有个办法，只不知道掌柜的能不能使上？”
“什么办法，你且说来听听。”
“你可以邀小贺子入一股，他也做股东。”
“股东？”
“就是掌柜啊，就是叫你和他合伙，他只管出一半钱收一半红利，旁的也不用他天天来店里，这样出事了也有他一份，那时不用你欠着他的人情他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掌柜的眼珠子都快滚落出来，兴奋得只差要手舞足蹈了，“哎呀呀，哎呀呀，小莫呀，你真是做生意的天才呀，这可真是最绝妙的办法了，好，好，好，我这就叫人给小贺子捎信，问问他的意思。”
“哎哟，还捎信，趁热打铁，”孟翩然轻笑道，“要做就快，这就叫他来把你的想法说说，我再亲自下厨给你烧几个小菜叫他尝尝，行就立马做，不行就散，这一月之期也快到了，我也好打道回府。”
“对，对，对，”掌柜的已经高兴得晕头，只光顾着点头了，“还是小莫你想得周全，我这就叫满贵去捎信，叫他今晚无论如何要来趟。”
“等等，”孟翩然叫住了乐癫乐癫的掌柜，“还有件事你得答应我。”
“什么事？”掌柜的心又悬了起来。
“我这女孩儿的身份你不能和小贺子道破，只你我两人知道便是了。”
“这却是为什么？”
“怎么说小贺子也是官府的人，我一个女孩家家的，若是穿了身份怕他~~~”
“哦，明白明白。”掌柜的暗自笑话孟翩然无自知之明，只不过是个普通相貌，难不成还怕小贺子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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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这时间过得慢啊，孟翩然早早的把晚上的食材拾掇好了，后院前门转了七八上十个来回，这天总算是黑了，这天是黑了，可是，那头小贺子叫人捎话来了，府里有点事，还不能按时到达，叫这边稍等片刻。
好歹的，撑灯时分，店门外有了动静，看掌柜的迎了出去，接进来一人，四十开外，中等个儿，白白胖胖的很是富态，一双水泡眼闪着些许的精光，光看人也是个普通人，只这眼神可就不像了，那可是双透骨眼，孟翩然一旁暗处看着，自觉着并无印像，但对于如此精明的人心下暗暗提防了几分，要知道，若真能得齐相器重的人定不是等闲之辈。
酒菜上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餐，连汤带水总共五个，清蒸鱼头尾，醋溜土豆，清炒白菜梆子，外带一个麻婆豆腐，汤便是下午给掌柜的做的香菇脚汤，严格来说，这五个菜三个用的都是下脚料，为的就是突现省料味美的工夫。
上好了菜，孟翩然独坐在卧房里等着外头的回信，果不其然，不消半盏茶的工夫秋生便来叫了。整理整理衣服，再看看镜子，确定没有什么遗漏，这才迈步去了前堂。
微微的低首在小贺子跟前立定，孟翩然摒住呼吸。
“你叫什么？”
“莫忧。”
“这菜，是你做的？”
“嗯，是小的做的。”
“除了做菜，你~~~还会什么手艺？”小贺子的话语有种令孟翩然感觉很不安的紧迫感。
“呃~~小的，小的只会做菜。”紧张令孟翩然说话都不顺畅。
定定了，半晌，那小贺子不说话，只哪眼盯着孟翩然紧贴在身体两侧的手，足足有一顿饭的时间，又或者更久，久到孟翩然差一点就要憋不住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那个小贺子却轻嗯了一声，说话了，“好吧，你只管投，算我一股便是，要多少钱说声，明儿个我叫人送来。”
“小贺子，你就放心吧，哥哥这门生意保你发财。”掌柜的也长出了一口气。
“那就这样吧，明天下午我叫人把钱送来，小位小哥即是手了得，我这份股钱便与小哥平分，明儿个我着人把钱送到你手上。”
“啊！”孟翩然和掌柜的都是大感意外，孟翩然更是不解，“贺~~贺老爷，您不是开玩笑吧。”
“我从不开玩笑，明儿个你就在店里等着，我着人把钱送来，你收着便是，什么时候用，用了多少你计个帐给我看下就行。”
“可是，贺老爷~~~”孟翩然还待说话，一旁掌柜的这会子回过神来，轻推一把孟翩然，“小莫，既然小贺子有这个心你就收着吧，他也不缺这点钱，只当是扶贫了。”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那小贺子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今儿个我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了，明儿一早府里还一大摊子事儿等着我去办呢。”
这会子孟翩然的脑袋里像是有几百只蜜蜂在“嗡嗡嗡”飞一般，一下是晕头转向，是好运来得太快没福消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也说不清楚，直到那小贺子走了，她还呆若木鸡地立在原地，心如同受了惊吓的夜鸟“扑玲玲”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