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流浪计（下）
冬日温热的阳光，轻柔地照在孟翩然身上，看着她沉静如婴儿般的睡颜，许或是光线太亮，使得她睡不安稳，扇贝般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突地睁开，迷茫的双眼如梦如幻，猛地她蹦了起来，发疯般将房间里的物什一件一件地仔细地查看，折腾近半个时辰，方才万分不甘心地跌坐在地上，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此时此刻，孟翩然就如同从天堂毫无防备地掉入地狱一般，由心到身凉了个透。
任是谁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满心满意地以为早起一睁开眼睛便已经离开了这个讨厌的地方，可没想到，只不过是南柯一梦，要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她宁愿不醒来。
哑巴伺女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大早起来哭，也不问也不劝，放下洗漱用具径自去回主子，不大一会儿伊红鸾便来了，看那样子，也像是刚起来不曾梳洗过。
“妹妹这是怎么了？”
“没事，”一看伊红鸾来了，孟翩然止住了哭，将脸埋在双膝之间，嗡声嗡气地应，“只不过是做梦梦见我娘了，一睁眼才知是南柯一梦，心中悲痛，这才忍不住哭，让姐姐笑话了。现在好多了，姐姐忙你的去吧。”
“那如何使得，”伊红鸾疑惑末消，“既是妹妹想念娘亲，不如我着人将你送回家，也免却你思母之苦省去伯母的念女之心。”
孟翩然此时倒是真想能回到妈妈身边，既便是她日里万机，既便是她将自己当成行尸走肉，既便是她有一万个不是，最少，她不会舍得要自己的命。念及此处，孟翩然悲从中来，眼泪如泉涌般，“多谢姐姐，只是妹妹再也见不到娘了。”
“这是为什么？”
“此时我与娘已是阴阳相隔，”孟翩然虽哽咽却声音平和，“想来，娘是希望我也能开开心心地活着的。”
“是姐姐我失言了。”
孟翩然甩袖抹了把脸，摇头道，“没事，我娘生活得很好，比我这里好多了，我只要自己活得开心便对得起她了。”
伊红鸾没想到孟翩然竟会这样说，仿佛刚才不曾痛哭过，“妹妹是如果何知道伯母过得很好的，莫不是她曾托梦予你不成？！”
伊红鸾话语中的疑惑让孟翩然心中一凛，暗道小心，“自然不是，我从不信这些神鬼之言，自打我来…来相府，她就从不曾入我梦中，如何托梦，知道她过得好，只不过是因为她本就是个能干的人，在哪里都不会比别人差的。”
“是这样！？”伊红鸾不解地看着孟翩然，她相信孟翩然没有说谎，但是她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信念，能让这个看上去平凡普通的女子拥有如此出人意表的想法，相处近一个月，自己一直在研究她，越是研究越是觉出她的与众不同，她很怕死，可是又不畏惧死亡，她明明一无是处的样子，却对离开相府独立生活充满信心，她身处逆境依然可以谈笑风生，刚刚明明哭得撕心裂肺一般，这会儿又仿如没事一般，而且这没事还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心里真的没事，真正放下了，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会有如此奇异的性格，她完全不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她不明世情却又很是知礼，她虽爱越规却不会出轨，她不懂繁文缛节对自己却是进退有度，这段时间下来，不知不觉的自己竟对她很是喜欢，对她要离开竟会生出不舍。
“姐姐，你怎么了？”孟翩然轻推了一下冥想中的伊红鸾。
“你真不认得龙祚祺？”伊红鸾突然问。
“龙祚祺是谁？”孟翩然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伊红鸾俏脸一红，忙别开眼，轻轻地帮孟翩然轻捋着凌乱的头发以作掩饰，“没什么。”
“哦！！”孟翩然了解地点点头，紧盯着伊红鸾想要藏起的脸，“我明白了，你在落月涧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姐姐喜欢他！”
“休要胡言！”伊红鸾被她说破心思，那脸更红得利害，羞答答竟生出千种风情。
“喜欢就喜欢喽，有什么好害羞的，”孟翩然话语认真，没有一点调侃的意思，让羞得无所适从的伊红鸾吃惊抬首看向她，看她不屑道，“美好的爱情是值得歌唱的。”
“可是……”伊红鸾被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势唬得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好可是的，”孟翩然拍拍伊红鸾的肩膀，“姐姐，你要知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既喜欢他就和他说去。”
伊红鸾让孟翩然道破了心事原是想恼的，可是听她字字句句真心诚意，竟也恼不起来了，“不瞒妹妹，我只是怕他心里没有我。”
孟翩然一听这话，心中大喜，看来伊红鸾对自己的戒心全消，要不然也不可能对自己说这样子的话，“哎哟喂！我的傻姐姐，你长得美若天仙如花似玉，更何况还出身名门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是天底下的男子想着念着盼着想要的，我若是男子我也是要追求你的，你怎么会这样没有自信，也许，他心里也是有你的，只不过是与你想的一样，两个闷葫芦都不开言，待年纪到了，他将就另娶你勉强他嫁，完了，到时候我看你哭都没眼泪了。”
“啊！”这话说得伊红鸾头顶冒汗，一下子慌了神，“那，那我要如何做才好？”
“当然是告诉他了，”孟翩然拉起伊红鸾在椅子上坐好，原来两人都还傻傻地坐在地上呢，“你再不说他也不讲，这层纸早晚是不会破的了，既然他不动，那你就去点破好了，有什么关系。”
“啊！我，我，我去”伊红鸾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这，这种事，我一个女子如何说，如何说得出口。”
“那你别说，让他去娶别人好了，你再随便找个人嫁了，天下太平了，没事了。”
“他心里若真没有我怎么办？”
“既便是他不喜欢你，至少你做过努力，争取了，也对得起自己，就是以后嫁人了也不会后悔，至于他，只当他没这个福气也就是了。
伊红鸾显然被说动了，可必竟一时半会的接受不了，“容我想想。”
孟翩然不屑地耸耸肩，心里还真是替伊红鸾着急，这古人怎么就这么好面子，不就是喜不喜欢的事吗？找他来问下喜欢还是不喜欢不就得了，害得自己莫明其妙地跟着受这池鱼之殃，差得无缘无故丢了小命。
送走伊红鸾孟翩然又闭目冥想起来，可是怎么想怎么觉得那个梦是真的，难道自己真的是想出神经质来了么？
那样的气息，那样的感觉，那样的情形，那样的一切的一切，都真真的，可为什么醒来会是一场梦呢，自己不是一直盯着他么，又怎么会睡着的？平生第一次，孟翩然对自己生出了恼恨，要是当时自己不睡着，是不是就不会是一个梦呢？想着想着，不由的挥手在自己脸上来上一个耳瓜子。
“干嘛要打自己？”突然身后有人说话，孟翩然如遭电击般浑身僵住了。说话的人又走近了些，近得可以听到他轻微的呼吸，“怎么了？”
孟翩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桌上的茶杯，反手寻着那个声音甩过去，很意外没有茶杯落地的声音也没有砸到人的声音，紧接着一声调侃的轻笑，“谁惹我的宝贝儿生气了？”
“骆玉溪！你，你是鬼还是人啊！”孟翩然一回首便看到了那张可恶的脸，此刻正宝贝般地研究手中掌着的自己刚扔出去的茶杯。
“我自然是人，”说话间，骆玉溪上前抓着孟翩然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你看，我的脸可是热的，怎么可能是鬼？”
“既然不是鬼，那你就是装神弄鬼了！”
“你说这话可真真的伤了我的心了。”
“我呸！”孟翩然甩开被他抓着的手，“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为何对我这么恶劣？”骆玉溪一脸无辜，“又有新欢了么？”
“你……，”孟翩然此时此刻手里有刀只怕也会冲那张脸丢过去，那张可恶的脸，还好意思笑，自己早也该想到，无亲无故他怎么可能救自己，只怕他只不过是伊红鸾找来打探自己虚实的棋子，怎么昨晚就没有想到呢，要知道，这伊府守卫森严，就是那个哑巴伺女也不是个等闲之辈，他骆玉溪就是有飞天的本事，大白天也不可能如入无人之境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是一伙的。如此被人戏耍玩弄于股掌之间，换得是谁也是不乐意的，何况是自诩识人伯乐孟翩然。
孟翩然的反应显然也让骆玉溪很是意外，他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她的态度全变的，原以为她是打闹着玩的，可是看眼前的情形一点不像，她像是真的生气了。
“怎么了？舍不得离开这里么？”
一听到‘离开’这两个字，孟翩然眼神一亮，转而又将信将疑地看向骆玉溪。
骆玉溪自然是看到了她眼里的怀疑，心里生出了一丝怒气，“你不信我！！为什么不信？”
“为什么要信？”
一句话问得骆玉溪张口结舌，是呀，自己凭什么要让她信自己。
一看他被自己问得无话可说，孟翩然黯然地垂下头，“你走吧！”
“你真的，舍不离开这里？”骆玉溪吃惊地看着孟翩然。
“过完年，红鸾姐姐会放我走的，她答应了，我没有必要这样偷偷摸摸地跟你走。”孟翩然木然道，“何况，她还会给我一大笔钱，足够我一生吃喝不愁。”
“就是为了那笔钱，你舍不得跟我离开？”
“这与你无关。”孟翩然冷漠地看向窗外，“骆公子请回吧。”
“你可知伊红鸾一向反复无常，心性多疑，万一……”
“这也与你无关。”
“你可不要后悔。”
“这更与你无关。”
“你，简直不可理喻。”
“还是与你无关。”
骆玉溪直气得脸色铁青，钢牙咬得咯吱作响，一甩衣袖一跺脚，孟翩然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那道身影已经掠出了窗外。
任是谁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满心满意地以为早起一睁开眼睛便已经离开了这个讨厌的地方，可没想到，只不过是南柯一梦，要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她宁愿不醒来。
哑巴伺女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大早起来哭，也不问也不劝，放下洗漱用具径自去回主子，不大一会儿伊红鸾便来了，看那样子，也像是刚起来不曾梳洗过。
“妹妹这是怎么了？”
“没事，”一看伊红鸾来了，孟翩然止住了哭，将脸埋在双膝之间，嗡声嗡气地应，“只不过是做梦梦见我娘了，一睁眼才知是南柯一梦，心中悲痛，这才忍不住哭，让姐姐笑话了。现在好多了，姐姐忙你的去吧。”
“那如何使得，”伊红鸾疑惑末消，“既是妹妹想念娘亲，不如我着人将你送回家，也免却你思母之苦省去伯母的念女之心。”
孟翩然此时倒是真想能回到妈妈身边，既便是她日里万机，既便是她将自己当成行尸走肉，既便是她有一万个不是，最少，她不会舍得要自己的命。念及此处，孟翩然悲从中来，眼泪如泉涌般，“多谢姐姐，只是妹妹再也见不到娘了。”
“这是为什么？”
“此时我与娘已是阴阳相隔，”孟翩然虽哽咽却声音平和，“想来，娘是希望我也能开开心心地活着的。”
“是姐姐我失言了。”
孟翩然甩袖抹了把脸，摇头道，“没事，我娘生活得很好，比我这里好多了，我只要自己活得开心便对得起她了。”
伊红鸾没想到孟翩然竟会这样说，仿佛刚才不曾痛哭过，“妹妹是如果何知道伯母过得很好的，莫不是她曾托梦予你不成？！”
伊红鸾话语中的疑惑让孟翩然心中一凛，暗道小心，“自然不是，我从不信这些神鬼之言，自打我来…来相府，她就从不曾入我梦中，如何托梦，知道她过得好，只不过是因为她本就是个能干的人，在哪里都不会比别人差的。”
“是这样！？”伊红鸾不解地看着孟翩然，她相信孟翩然没有说谎，但是她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信念，能让这个看上去平凡普通的女子拥有如此出人意表的想法，相处近一个月，自己一直在研究她，越是研究越是觉出她的与众不同，她很怕死，可是又不畏惧死亡，她明明一无是处的样子，却对离开相府独立生活充满信心，她身处逆境依然可以谈笑风生，刚刚明明哭得撕心裂肺一般，这会儿又仿如没事一般，而且这没事还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心里真的没事，真正放下了，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会有如此奇异的性格，她完全不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她不明世情却又很是知礼，她虽爱越规却不会出轨，她不懂繁文缛节对自己却是进退有度，这段时间下来，不知不觉的自己竟对她很是喜欢，对她要离开竟会生出不舍。
“姐姐，你怎么了？”孟翩然轻推了一下冥想中的伊红鸾。
“你真不认得龙祚祺？”伊红鸾突然问。
“龙祚祺是谁？”孟翩然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伊红鸾俏脸一红，忙别开眼，轻轻地帮孟翩然轻捋着凌乱的头发以作掩饰，“没什么。”
“哦！！”孟翩然了解地点点头，紧盯着伊红鸾想要藏起的脸，“我明白了，你在落月涧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姐姐喜欢他！”
“休要胡言！”伊红鸾被她说破心思，那脸更红得利害，羞答答竟生出千种风情。
“喜欢就喜欢喽，有什么好害羞的，”孟翩然话语认真，没有一点调侃的意思，让羞得无所适从的伊红鸾吃惊抬首看向她，看她不屑道，“美好的爱情是值得歌唱的。”
“可是……”伊红鸾被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势唬得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好可是的，”孟翩然拍拍伊红鸾的肩膀，“姐姐，你要知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既喜欢他就和他说去。”
伊红鸾让孟翩然道破了心事原是想恼的，可是听她字字句句真心诚意，竟也恼不起来了，“不瞒妹妹，我只是怕他心里没有我。”
孟翩然一听这话，心中大喜，看来伊红鸾对自己的戒心全消，要不然也不可能对自己说这样子的话，“哎哟喂！我的傻姐姐，你长得美若天仙如花似玉，更何况还出身名门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是天底下的男子想着念着盼着想要的，我若是男子我也是要追求你的，你怎么会这样没有自信，也许，他心里也是有你的，只不过是与你想的一样，两个闷葫芦都不开言，待年纪到了，他将就另娶你勉强他嫁，完了，到时候我看你哭都没眼泪了。”
“啊！”这话说得伊红鸾头顶冒汗，一下子慌了神，“那，那我要如何做才好？”
“当然是告诉他了，”孟翩然拉起伊红鸾在椅子上坐好，原来两人都还傻傻地坐在地上呢，“你再不说他也不讲，这层纸早晚是不会破的了，既然他不动，那你就去点破好了，有什么关系。”
“啊！我，我，我去”伊红鸾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这，这种事，我一个女子如何说，如何说得出口。”
“那你别说，让他去娶别人好了，你再随便找个人嫁了，天下太平了，没事了。”
“他心里若真没有我怎么办？”
“既便是他不喜欢你，至少你做过努力，争取了，也对得起自己，就是以后嫁人了也不会后悔，至于他，只当他没这个福气也就是了。
伊红鸾显然被说动了，可必竟一时半会的接受不了，“容我想想。”
孟翩然不屑地耸耸肩，心里还真是替伊红鸾着急，这古人怎么就这么好面子，不就是喜不喜欢的事吗？找他来问下喜欢还是不喜欢不就得了，害得自己莫明其妙地跟着受这池鱼之殃，差得无缘无故丢了小命。
送走伊红鸾孟翩然又闭目冥想起来，可是怎么想怎么觉得那个梦是真的，难道自己真的是想出神经质来了么？
那样的气息，那样的感觉，那样的情形，那样的一切的一切，都真真的，可为什么醒来会是一场梦呢，自己不是一直盯着他么，又怎么会睡着的？平生第一次，孟翩然对自己生出了恼恨，要是当时自己不睡着，是不是就不会是一个梦呢？想着想着，不由的挥手在自己脸上来上一个耳瓜子。
“干嘛要打自己？”突然身后有人说话，孟翩然如遭电击般浑身僵住了。说话的人又走近了些，近得可以听到他轻微的呼吸，“怎么了？”
孟翩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桌上的茶杯，反手寻着那个声音甩过去，很意外没有茶杯落地的声音也没有砸到人的声音，紧接着一声调侃的轻笑，“谁惹我的宝贝儿生气了？”
“骆玉溪！你，你是鬼还是人啊！”孟翩然一回首便看到了那张可恶的脸，此刻正宝贝般地研究手中掌着的自己刚扔出去的茶杯。
“我自然是人，”说话间，骆玉溪上前抓着孟翩然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你看，我的脸可是热的，怎么可能是鬼？”
“既然不是鬼，那你就是装神弄鬼了！”
“你说这话可真真的伤了我的心了。”
“我呸！”孟翩然甩开被他抓着的手，“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为何对我这么恶劣？”骆玉溪一脸无辜，“又有新欢了么？”
“你……，”孟翩然此时此刻手里有刀只怕也会冲那张脸丢过去，那张可恶的脸，还好意思笑，自己早也该想到，无亲无故他怎么可能救自己，只怕他只不过是伊红鸾找来打探自己虚实的棋子，怎么昨晚就没有想到呢，要知道，这伊府守卫森严，就是那个哑巴伺女也不是个等闲之辈，他骆玉溪就是有飞天的本事，大白天也不可能如入无人之境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是一伙的。如此被人戏耍玩弄于股掌之间，换得是谁也是不乐意的，何况是自诩识人伯乐孟翩然。
孟翩然的反应显然也让骆玉溪很是意外，他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她的态度全变的，原以为她是打闹着玩的，可是看眼前的情形一点不像，她像是真的生气了。
“怎么了？舍不得离开这里么？”
一听到‘离开’这两个字，孟翩然眼神一亮，转而又将信将疑地看向骆玉溪。
骆玉溪自然是看到了她眼里的怀疑，心里生出了一丝怒气，“你不信我！！为什么不信？”
“为什么要信？”
一句话问得骆玉溪张口结舌，是呀，自己凭什么要让她信自己。
一看他被自己问得无话可说，孟翩然黯然地垂下头，“你走吧！”
“你真的，舍不离开这里？”骆玉溪吃惊地看着孟翩然。
“过完年，红鸾姐姐会放我走的，她答应了，我没有必要这样偷偷摸摸地跟你走。”孟翩然木然道，“何况，她还会给我一大笔钱，足够我一生吃喝不愁。”
“就是为了那笔钱，你舍不得跟我离开？”
“这与你无关。”孟翩然冷漠地看向窗外，“骆公子请回吧。”
“你可知伊红鸾一向反复无常，心性多疑，万一……”
“这也与你无关。”
“你可不要后悔。”
“这更与你无关。”
“你，简直不可理喻。”
“还是与你无关。”
骆玉溪直气得脸色铁青，钢牙咬得咯吱作响，一甩衣袖一跺脚，孟翩然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那道身影已经掠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