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魂归雁留之江湖君子
“喂···喂···螃蟹······”
“螃蟹抓鱼去了···不要吵我···让我再睡一会儿······”
感觉到有人在解自己手上和脚上的绳子，庞燮一下子便坐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小童子站在小屋口笑眯眯地看着一脸冷漠的江苻生和一脸茫然的庞燮，轻道：“老老爷要见你，跟我走吧。”
庞燮揉了揉眼睛，道：“谁是老老爷？······哦······我见过你，那个设棋局的老头子身后站的童子！······那个老头子要见我？”
“跟我走就是了！”
庞燮站了起来，对着江苻生笑了笑，道：“这被褥是昨晚上那个姑娘给你换的吧！”
江苻生一脸冰冷地看着别处，庞燮耸了耸肩，笑着跟小童子出去了。
“你不是又想找我下棋吧？”
老者细细地看着一身白衣整洁的庞燮，笑道：“看来你在牢里呆了一晚上还挺舒适的嘛！”
“他当然舒适了！睡在苻生大哥的房间，我看他都不想出来了！”小童子站在老者身后嗫嚅道。
“哈哈哈哈，洺儿，不得无礼。”老者微笑着看着庞燮，道：“我能够轻易把你弄出来，你就没有感觉到惊讶？还是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
庞燮耸了耸肩，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当日跟你下棋的时候你棋走霸道，气度内敛，想来都不是凡人，不过话说回来，一般人怎么会在那儿摆个那么刁钻的棋局？你要来审问我或是放了我都没什么好惊讶的，反正我知道我死不了就是了。”
“你就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是已经无关生死了······况且依我看这雁留派也算是一个名门正派，被雁留派救过放过的人不计其数，应该不会冤枉好人的。”
“好！”老者大笑道：“老夫欣赏你的气度！跟我走！”
“老······老老爷！”身旁站着的另一个雁留派小弟子道：“这······是师父让我们把他关起来的，如果······如果没有师父的应允······我们没那个胆儿放人啊！”
“本来就是你们那个二师兄多嘴，谁不好说偏去扯现在江湖最不能惹的三个人的闲话，我看他能够活下来都是上辈子积的德！告诉那小子，人我带走了，要人就来我白庄找！”老者径自走在了前面，却看见庞燮站在那儿不动，嗔道：“还不走？”
庞燮挑了挑眉，嘴角一勾，心想遇到贵人了，能够称雁留派掌门为“小子”的没几个人，便立马跟了上去。
待庞燮三人离开后，戴着半边面具的江苻生走了出来，双眼盯着老者离开的背影，冰冷而充满杀气。
“这几天你就暂时住在我这儿吧，只要我还在，就没人敢动你！”
庞燮淡淡地看着简朴之中却透露着大气的白庄，喃喃道：“不是吧······江湖君子白箫羽真的给我碰见了······”
“哼，看你年纪轻轻居然知道我的名号······沐风让我救的人还真不是一般人······”
“是沐风让你来救我的？”
白箫羽微微一笑，道：“那小子第一次让我帮他，这个忙我说什么也不能推辞啊。”
“他当然要让人来救我了，如果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他可就成了整个雁留派的公敌了。”
“即使三个雁留派加起来恐怕都不是他一个沐风的对手，他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而已，我认识沐风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对一个人用心。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才十三岁，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把一个强、暴村妇的男人给杀了，啧啧啧，那手段不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够做得出来的。这么多年来沐风对谁都是春风和煦地微笑，但是那颗心啊，对谁都是冷的······唯独······”
“白前辈，我想问一下，”庞燮打断了白箫羽的唠叨，问道：“两年前在有个叫雁湖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好像看那些关在牢里的人都对此讳莫如深。”
白箫羽炯炯有神的双眼直盯着庞燮，淡淡道：“年轻人，好奇心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好奇心太大了就不好了。”
“哦？”庞燮笑道：“连白前辈都这般避谈，恐怕两年前还真的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有趣倒是谈不上，只不过两年前在肃州的雁湖山脉附近发生了不少离奇的事情，于是夙徵晔那小子带领着他的一干得意弟子前去清查，没想到最后只有夙徵晔等几个人伤痕累累地回来了······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雁湖附近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踏足了······”
“哦······”庞燮思索着，随即笑道：“听闻白前辈年轻的时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难道雁留派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白前辈都没有去雁湖查探？”
白箫羽眉一挑，道：“老夫还没有问你，你怎么知道老夫就是已经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四十多年的白箫羽？”
庞燮随口便道：“没有四十多年那么久，白老前辈最后一次的消息是在十多年前的清州附近，因为清州一官宦人家被仇人灭了门，白老前辈收留了故人幼子往南而去，从此才没了音讯。我也是看到了白庄客厅上的猛虎归山图题诗落款‘中邪’才知道是前辈的。”
“你连‘中邪’是我的字号都知道！啧啧啧，沐风也没跟我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有······”白箫羽赞赏般地看着庞燮，道：“我客厅里的明明是猛虎下山图，你为何要说是猛虎归山图？”
“猛虎下山，咆哮九天，山摇地动天地变色，眼神炯厉气吞山河，然而前辈客厅里的画上，老虎虽头下尾上，可眼神倦怠归意深切，而且与一般猛虎下山图不同的更在于那只老虎的头不是直向前方而是眷顾后方，作画者当时恐怕正不知进退，难以权责。”
“哈哈哈，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果真不是泛泛之辈！那画是我四十三年前金盆洗手时所作······你是第一个说它是猛虎归山的人！”
“晚辈失礼了。”
“什么？！老老爷把犯人带走了？！”郭荣大叫道，吓得旁边的小弟子一个哆嗦。
“是······是老老爷说要人就去白庄找······我······”
“这是什么话？！即使师父对那个白老头礼让三分，但是他也不应该在雁留派的地盘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带走我们雁留派的犯人！”郭荣忍不下那口气，却听见一个淡漠冷静的声音道：“大师兄，你确定那个犯人就是打伤二师弟的凶手？”
站在一堆的师兄师弟们立马让开了一条道，只见一个身着湖水蓝长裙的女子向这边走来，腰上所配宝剑的捻子随风而动。
众人齐齐喊了声：“大师姐好。”
那女子走到郭荣面前，道：“无凭无据是不能抓人的。如果抓错了，对雁留派的声誉影像不好。况且，老老爷为人我们都清楚，如果真的是犯人他定然不会带走。以后不要对老老爷无理了。”
郭荣微微低下了头，虽然这女子叫他大师兄，但是显然一众弟子都很怕这女子，连郭荣也不例外。
“大···大师兄···不···不好了！！”突然，一个雁留派的弟子往这边急匆匆地跑来，郭荣骂道：“急什么急！没看见大师姐在这儿吗？！”
“这···这···”那弟子这才看见那女子站在那儿。
女子淡淡道：“有什么事慌成这样？”
“清平村闹鬼了！”
“世上根本就没有鬼，何来闹鬼一说？”
“这······我也不知道，只是说清平村一大半的人都见过那个鬼，而且只要见过那个鬼的人都一病不起了。现在整个村子都人心惶惶，而且听说那个鬼每晚都会在清平村南边儿吹鬼音······”
郭荣一杠子敲在那小弟子头上，道：“胡说什么！肯定是有人作怪！”
女子道：“大师兄，你带几个师弟去村子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必要的话不要惊动师父。”
“恩，好。”
“螃蟹抓鱼去了···不要吵我···让我再睡一会儿······”
感觉到有人在解自己手上和脚上的绳子，庞燮一下子便坐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小童子站在小屋口笑眯眯地看着一脸冷漠的江苻生和一脸茫然的庞燮，轻道：“老老爷要见你，跟我走吧。”
庞燮揉了揉眼睛，道：“谁是老老爷？······哦······我见过你，那个设棋局的老头子身后站的童子！······那个老头子要见我？”
“跟我走就是了！”
庞燮站了起来，对着江苻生笑了笑，道：“这被褥是昨晚上那个姑娘给你换的吧！”
江苻生一脸冰冷地看着别处，庞燮耸了耸肩，笑着跟小童子出去了。
“你不是又想找我下棋吧？”
老者细细地看着一身白衣整洁的庞燮，笑道：“看来你在牢里呆了一晚上还挺舒适的嘛！”
“他当然舒适了！睡在苻生大哥的房间，我看他都不想出来了！”小童子站在老者身后嗫嚅道。
“哈哈哈哈，洺儿，不得无礼。”老者微笑着看着庞燮，道：“我能够轻易把你弄出来，你就没有感觉到惊讶？还是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
庞燮耸了耸肩，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当日跟你下棋的时候你棋走霸道，气度内敛，想来都不是凡人，不过话说回来，一般人怎么会在那儿摆个那么刁钻的棋局？你要来审问我或是放了我都没什么好惊讶的，反正我知道我死不了就是了。”
“你就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是已经无关生死了······况且依我看这雁留派也算是一个名门正派，被雁留派救过放过的人不计其数，应该不会冤枉好人的。”
“好！”老者大笑道：“老夫欣赏你的气度！跟我走！”
“老······老老爷！”身旁站着的另一个雁留派小弟子道：“这······是师父让我们把他关起来的，如果······如果没有师父的应允······我们没那个胆儿放人啊！”
“本来就是你们那个二师兄多嘴，谁不好说偏去扯现在江湖最不能惹的三个人的闲话，我看他能够活下来都是上辈子积的德！告诉那小子，人我带走了，要人就来我白庄找！”老者径自走在了前面，却看见庞燮站在那儿不动，嗔道：“还不走？”
庞燮挑了挑眉，嘴角一勾，心想遇到贵人了，能够称雁留派掌门为“小子”的没几个人，便立马跟了上去。
待庞燮三人离开后，戴着半边面具的江苻生走了出来，双眼盯着老者离开的背影，冰冷而充满杀气。
“这几天你就暂时住在我这儿吧，只要我还在，就没人敢动你！”
庞燮淡淡地看着简朴之中却透露着大气的白庄，喃喃道：“不是吧······江湖君子白箫羽真的给我碰见了······”
“哼，看你年纪轻轻居然知道我的名号······沐风让我救的人还真不是一般人······”
“是沐风让你来救我的？”
白箫羽微微一笑，道：“那小子第一次让我帮他，这个忙我说什么也不能推辞啊。”
“他当然要让人来救我了，如果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他可就成了整个雁留派的公敌了。”
“即使三个雁留派加起来恐怕都不是他一个沐风的对手，他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而已，我认识沐风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对一个人用心。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才十三岁，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把一个强、暴村妇的男人给杀了，啧啧啧，那手段不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够做得出来的。这么多年来沐风对谁都是春风和煦地微笑，但是那颗心啊，对谁都是冷的······唯独······”
“白前辈，我想问一下，”庞燮打断了白箫羽的唠叨，问道：“两年前在有个叫雁湖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好像看那些关在牢里的人都对此讳莫如深。”
白箫羽炯炯有神的双眼直盯着庞燮，淡淡道：“年轻人，好奇心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好奇心太大了就不好了。”
“哦？”庞燮笑道：“连白前辈都这般避谈，恐怕两年前还真的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有趣倒是谈不上，只不过两年前在肃州的雁湖山脉附近发生了不少离奇的事情，于是夙徵晔那小子带领着他的一干得意弟子前去清查，没想到最后只有夙徵晔等几个人伤痕累累地回来了······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雁湖附近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踏足了······”
“哦······”庞燮思索着，随即笑道：“听闻白前辈年轻的时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难道雁留派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白前辈都没有去雁湖查探？”
白箫羽眉一挑，道：“老夫还没有问你，你怎么知道老夫就是已经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四十多年的白箫羽？”
庞燮随口便道：“没有四十多年那么久，白老前辈最后一次的消息是在十多年前的清州附近，因为清州一官宦人家被仇人灭了门，白老前辈收留了故人幼子往南而去，从此才没了音讯。我也是看到了白庄客厅上的猛虎归山图题诗落款‘中邪’才知道是前辈的。”
“你连‘中邪’是我的字号都知道！啧啧啧，沐风也没跟我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有······”白箫羽赞赏般地看着庞燮，道：“我客厅里的明明是猛虎下山图，你为何要说是猛虎归山图？”
“猛虎下山，咆哮九天，山摇地动天地变色，眼神炯厉气吞山河，然而前辈客厅里的画上，老虎虽头下尾上，可眼神倦怠归意深切，而且与一般猛虎下山图不同的更在于那只老虎的头不是直向前方而是眷顾后方，作画者当时恐怕正不知进退，难以权责。”
“哈哈哈，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果真不是泛泛之辈！那画是我四十三年前金盆洗手时所作······你是第一个说它是猛虎归山的人！”
“晚辈失礼了。”
“什么？！老老爷把犯人带走了？！”郭荣大叫道，吓得旁边的小弟子一个哆嗦。
“是······是老老爷说要人就去白庄找······我······”
“这是什么话？！即使师父对那个白老头礼让三分，但是他也不应该在雁留派的地盘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带走我们雁留派的犯人！”郭荣忍不下那口气，却听见一个淡漠冷静的声音道：“大师兄，你确定那个犯人就是打伤二师弟的凶手？”
站在一堆的师兄师弟们立马让开了一条道，只见一个身着湖水蓝长裙的女子向这边走来，腰上所配宝剑的捻子随风而动。
众人齐齐喊了声：“大师姐好。”
那女子走到郭荣面前，道：“无凭无据是不能抓人的。如果抓错了，对雁留派的声誉影像不好。况且，老老爷为人我们都清楚，如果真的是犯人他定然不会带走。以后不要对老老爷无理了。”
郭荣微微低下了头，虽然这女子叫他大师兄，但是显然一众弟子都很怕这女子，连郭荣也不例外。
“大···大师兄···不···不好了！！”突然，一个雁留派的弟子往这边急匆匆地跑来，郭荣骂道：“急什么急！没看见大师姐在这儿吗？！”
“这···这···”那弟子这才看见那女子站在那儿。
女子淡淡道：“有什么事慌成这样？”
“清平村闹鬼了！”
“世上根本就没有鬼，何来闹鬼一说？”
“这······我也不知道，只是说清平村一大半的人都见过那个鬼，而且只要见过那个鬼的人都一病不起了。现在整个村子都人心惶惶，而且听说那个鬼每晚都会在清平村南边儿吹鬼音······”
郭荣一杠子敲在那小弟子头上，道：“胡说什么！肯定是有人作怪！”
女子道：“大师兄，你带几个师弟去村子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必要的话不要惊动师父。”
“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