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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彼岸断霞之被缚

    ······

    “曼殊,如果你跟他走了,凝夜谷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岂止是凝夜谷,师父也必将不饶他。”

    “那你······”

    “我打算将孩子生下来后便回毒仙谷去,师父养我育我,我便随她处置罢了!”

    “不行!我不同意!你师父阴晴不定,你回去了还有活路吗?!”

    “怀刃···我别无他法了,你千万不要跟他说···他,他一定不会要我回去的。”

    ······

    “哎···一转眼就二十年了。”

    “你又想起以前的事了?”柳凝烟盈步走到自己的丈夫身边,另外的人都已经在大石头上靠着火堆睡着了,徐怀刃借着月光一个人走到了溪边,似乎溪水之声可以平息一下往事的汹涌。

    “当年···当年要是我能够再坚持一下不要她离开就好了。”

    “那不怪你。”柳凝烟道:“我们也天南海北地找了那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曼殊姐的女儿是不是还活着。”

    “五年前新上任的无名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们也没有查清楚,还没来得及去拜访便又失踪了!”

    “你怀疑这任无名会有曼殊姐的消息?”柳凝烟道:“可是当年无名不是也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吗?”

    “哎···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还是只有茫然地找下去吧。”

    黑暗之中,两人无声地望着倒映着明月的溪流,身后丛林中虫子悉悉索索地叫着,草木轻轻的晃动了一下。

    二人对视一眼,若无其事地回到火堆旁和衣而睡。不多时便听见了徐怀刃的鼾声。

    黑暗中的林木动得更快了,突然,一个大网向围着火堆睡觉的一行人急速地盖了下去!

    白觞与徐怀刃以及柳凝烟三人先后箭一般地飞了出去,随后便听得林中有人哀号。

    青伯与青仲两人也在网盖下之前从底缝滚出,而青叔青季以及紫苫夜、沐风还有仍然睡得很香的朱乾五人被网罩住。

    从林中一瞬间涌出好几十个黑衣红带之人,青叔等人忙想将网割开。

    “没用的,只要他们那边不放手,这网事牛筋经过特殊的药水浸泡而制成的,普通兵刃根本割不断。”沐风镇静地解释道。

    此时徐怀刃三人剑尖带血地回到了巨石块上,众黑衣人见状一齐涌了上来,个个皆非平庸之辈,显然是平时训练有素的,且每个人所持刀剑上均涂有见血封喉的毒药,沾上就玩儿完了。徐怀刃等人也不敢小视地忙于应付。不料林中还有人将大网一收,网中五人瞬间被拖走了。

    朱乾在网中被拖着与石块相撞,一下子痛醒了,“这······又发生什么变故了?”

    青叔气道:“我真不知道你从南清城出来这么久了是怎么活下来的!!”

    五人被拖入树林,一阵迷烟飘过,五人纷纷昏睡过去,继而被装上了大板车咕噜噜运走了。

    与徐怀刃等人打斗的黑衣人们见已经到手,立马往后退去。

    轰!

    一阵浓重的白烟后黑衣人一个都不见了,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柳凝烟道。

    “而且,”白觞检查着几具黑衣人尸体道:“刀口上涂的是毒仙谷的抹喉散。”

    徐怀刃紧紧地握着剑柄,指骨凛然凸出,“毒仙谷···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们这是在哪儿?”朱乾揉着惺忪的双眼,道:“真是的,前两天才被黑衣人抓过,现在又被黑衣人抓了。”

    沐风睁着一双伶俐的眼睛盯着朱乾,嘲道:“你的演技还真不一般,紫骨圣香对你都没有用,这普通的迷药怎么弄得倒你!”

    “彼此彼此,我看沐公子对毒药也是精通之至,这点小毒恐怕迷不倒你吧。”

    朱乾看着躺在地上尚于昏迷的青叔青季以及紫苫夜三人,又再看了看四面坚固的墙壁,叹道:“看来想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在作祟也有点麻烦了。”

    沐风环起双手,审视般地瞧着朱乾,道:“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万事不关己的人。”

    朱乾笑笑,抖了抖白衣上的灰,“我只是好奇而已。”

    封闭的房间只有一扇小铁门,沐风从杂乱的囚室中站起身来,轻振衣衫走到房门都,伸手一拍,啪!铁门应声而开。

    “走吧。”

    “那他们怎么办?”

    沐风头也不回地迈出门去,道:“中了罂兰迷香不是那么容易就醒的,现在带着他们出去更加危险,不久徐大侠他们便会追迹而来,不必担心。”

    朱乾也拍了拍衣袖跟着沐风出了牢门。

    长而黑的甬道让朱乾想起了另一个地方的地下室,心口一阵隐隐作痛,只听他不自觉地喃喃道:“不知道林子菲在洛阳过得习惯不。”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

    朱乾一步步踏在平整的石板上,空空的甬道传来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沐风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怕黑?”

    朱乾干咳两声,辩道:“男子汉大丈夫,黑有什么可怕的。”

    “那你为何故意弄出自己的脚步声?还有昨晚你也尽量将火烧得很旺还在我们说话之时便睡去······”

    话未说完,朱乾冷色道:“我只是走了一天累了,而且我现在也不是故意弄出脚步声,只是我的内力有限罢了!快走吧,否则这里如果改道了我们就更找不到从哪儿出去了。”

    “改道?”

    朱乾指着看似严丝合缝的墙壁对沐风说道:“每隔七七四十九步便有一处平整的隙缝,缝沿光滑无苔,应该是常年转动,否则依这里的湿度,必定不会那般光滑。而且这地板也是在每处缝隙的下方便有浅浅的一道拖痕,看那痕迹应该是门道在转换的时候留下的,只是我们现在并不知道转换门道的间隔时辰,如果在我们还未出去前它又变了道的话那我们就很难再出去了。”

    “你还懂密道奇兵之术?”

    “略有耳闻而已。”

    二人继续慢行在迷宫般的甬道之中。沐风朱乾并肩而行。突然,朱乾骤停脚步,而沐风则一脚踏了出去,顿时万千支箭齐齐向沐风射了去!沐风锦袖一挥,身弱轻燕般急急往后掠去!可朱乾则贴在墙边,正好是箭弩射不到的死角,一轮箭完后正待松口气,另一轮箭又射了过来!沐风眉头一皱,抬手长挥,一股凌厉却温和的风劲向箭射来的方向冲去,密密匝匝的箭顿时停在半空,失去了前进的动力掉落在地。随着箭落下,前方甬道齐刷刷地亮起了灯盏。

    啪啪啪······

    朱乾好整以暇地站在墙边拍着手掌笑道:“好内力!”

    沐风无奈地道:“你明知前方有陷阱却不叫住我,是想用我来启动机关将前方灯点亮吧!”

    朱乾咧嘴一笑,“哪里哪里,只是没来的急叫你而已。”

    沐风叹口气,再次走在了前面,道:“走吧,该去拜访拜访这里的主人了。”

    “主人?你知道是谁?”

    “待会儿不就知道了么。”

    徐怀刃与白觞等人待天亮之后循着车辕痕迹追了几里后便毫无线索了。清晨的断霞山显得更加清幽静谧。

    “怀刃,怎么办?”柳凝烟皱眉四顾,不知该从哪个地方追去。

    徐怀刃强忍着怒气道:“即使把断霞山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把那些鬼鬼祟祟的人揪出来!”

    “说起来,”白觞顿了一顿,道:“徐兄的二师弟,‘闪电’菖宴似乎也是在这一带消失的?”

    “不错。”徐怀刃叹道:“要不是当年师父不准我们踏足断霞山,我早就把这鬼地方夷为平地了!”

    “你师父?”

    “我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何师父会让门下弟子在他有生之年不能入这断霞山。”

    “白大哥!”青伯在林间大声喊道:“你们快来看这里!”

    几人立马奔至青伯所在的方位,顺着青伯手指之处看去,只见青草掩映下的泥地上闪烁着五色的光芒。

    “那是什么东西?”

    白觞蹲下身去用手轻轻夹了点在鼻前闻了闻,又在太阳光下看了看,道:“是琉璃粉。”

    “琉璃粉?”

    青仲也在一边喊道:“这儿也有!”

    白觞解释道:“琉璃粉在夜晚是根本看不见的,但是一到了白天,阳光照射着便会反射出七彩的光来。”

    “怎会有琉璃粉在这荒山野地?”

    柳凝烟释然笑道:“莫非是沐公子他们留下的记号?我们顺着这琉璃粉找找看?”

    五人在先前一小堆琉璃粉不远处又找到一小堆,再上去又找到一些,顺着琉璃粉所指方向,五人在林间小道上就如同走迷宫一般转来转去。

    “你们发现没有?”白觞冷冷地问道。

    柳凝烟严肃地说道:“这山道有问题。”

    青仲不解地问:“有什么问题?”

    “这山道是根据五行八卦阵来开凿的,一般人只要进来了就只能顺着开凿者的意愿走到最后,但是在山道之外的某些地方却让你无法踏足。”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如果没有指引最多只能够顺着山道走出断霞山却不能找到断霞山的某些秘密之处?”

    “看来这幕后操纵者还精通奇门遁甲之术。”

    “未必,也有可能是其下属中有精于此道之人。”

    几人谈话之间跟随着记号所指渐渐走入了一片在断霞山道上根本看不见的凹地。

    转过了几个弯之后几人的脚步凝固在了一瞬间的震惊之中。

    “天······这······”柳凝烟脱口惊呼。

    漫山遍野开满了血红如火的彼岸花,整个谷地犹如接受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一般,血红之火燃遍了整个视野。

    “怎会有这么多野生的彼岸花?”

    白觞的双眼冷冷地看着谷地深处被彼岸花丛包围着的山庄,道:“未必是野生的。”

    突然,宅门大开,一行人有序地跑出来站为两队列于大门两侧,一个身穿紫底烫花金线钩边曳地长裙的女子缓步走出,直视站在远处的徐怀刃等五人,双唇轻启说了句话,却由于太远而听不清说了什么。

    两列人齐声喊道:“夜姑娘有请五位到山庄一叙。”

    “请君入瓮?”青伯皱眉道:“去还是不去?”

    徐怀刃淡淡道:“琉璃粉到这儿就没有了,他们应该就是被抓到这儿来了的。”

    “这么说来,不去也得去了?咳······咳咳······”白觞轻捂着心口道。

    “白兄怎么了?”

    “没什么大碍,”白觞在惨白的脸上再次挤出一抹微笑,“或许是不习惯这彼岸花的味道。”

    “那我们走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去会会这夜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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