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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5.八姑娘的心计

    皇甫诚蹙了蹙眉,脸上尽是不赞成之色。

    皇甫琴心中微哂,就知道父亲跟二娘是一条心的。

    祖母出身于江南豪族李家,江南自古富庶,李家尤甚,听说当年祖母的嫁妆由船队从运河运上京城,延绵十数里,轰动一时。一般来说,祖母的嫁妆应当是给父亲和二娘所出的两位兄弟,可是父亲假孝顺、两个兄弟又只听二娘的,与祖母不亲。这才导致祖母临终前将大半嫁妆赐给了母亲和自己……只怕父亲早就惦记着了。

    二夫人闻言,心中大怒,小贱蹄子!老夫人的那些嫁妆,本来就应当是我的翔儿和奕儿的,是你们母女俩使下作手段哄得老夫人赐给你们,如今我好不容易才收了回来,想要拿走?痴人说梦!

    只是她一回眸,见夫君也不赞成,面上反倒笑了出来,好象看着胡闹的孩子,说话的语气和蔼至极,“荷园的钥匙是姐姐亲手交到我手上的,我自然得亲手交还给姐姐才是,怎能劳七姑娘转手?七姑娘到底是年纪小,于人情世故上还得多学习历练啊。若是不相信我,怕我动用箱笼里的东西,日后我将钥匙交还给你母亲的时候,难道就不用对帐的?”

    说罢笑看向皇甫诚,“侯爷,您觉得妾身所言,在不在理?”

    皇甫诚摅须颌首,“是这么个理。你娘亲她是从你母亲手中接的钥匙,自然应当交还给你母亲才妥当。”

    须臾又不悦地补充道:“不是早就让你叫娘亲了么?怎么还是叫二娘呢?”

    皇甫琴心中不屑,话却答得乖巧,“二娘是祖母让这样叫的,已经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以后女儿会注意的。”却没说什么时候改过来……也没继续纠缠嫁妆一事,“若是钥匙不方便交给女儿,那就罢了,只是到了庄子上后,月例银子还望二娘使人交给女儿。”

    见皇甫琴语气软了下去,二夫人心中得意,微扬起下巴,目光高高飘下来,加重气势道,“你每月的月例,发至你手中的是五两银子,你的饮食和衣饰,院中下人们的花销,折算下来,一个月也有几十两至上百两不等。只是你说要交给你,我却觉得不妥,一来七姑娘你年纪还小,琴棋书画、女红礼仪都要学习,若是每天差使下人,务必会花去大量时间,反倒误了正经的功课。七姑娘你若想学管家,不如就将自己的月例银子管好,也一样是门学问呢。”

    皇甫琴柔柔地应下,乖巧温顺的样子。

    见此情形,二夫人更加得意,拿出当娘的架势,训导了她几句,要她不可好高骛远。

    皇甫琴忙站起来垂手听训,之后才在二夫人的示意之下坐下。

    皇甫婧一直坐在二夫人身边听着,小脸上带着优雅的浅笑,可是眸中却忽明忽暗。她仔细端详着七姐的每一个眼神和表情,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似的。总觉得七姐一开始气势汹汹,展眼又弱了下去,实在是很古怪,莫非有什么阴谋?

    皇甫婧忽地撒娇拉了拉连氏的衣袖,“娘亲,其实七姐担心也是应当的。不如这样,娘亲您先差人将大娘的箱笼都理一理,让七姐的人跟您对一下单子,去到庄上,也好报给大娘,好叫大娘安心。”

    二夫人想反驳,却被女儿暗掐了一下,只得顺着她的话道:“正该如此。”

    待侯爷离开、皇甫琴告退之后,二夫人嗔怪道:“为何要答应给她对箱笼?”

    皇甫婧的眸光闪烁,“娘亲,女儿心中不安,已经派人跟着七姐了,听听她说什么再说吧,若是没有必要,娘亲您随便寻个借口就能打发了她。”

    那厢,皇甫琴出了兰园,英妈妈就叹道:“小姐,您不是要把玉簪的事儿弄清楚的么?宁王妃都说那玉簪象是皇后娘娘赏给先老夫人的,是先老夫人留给您的呀。”

    皇甫琴无奈地道:“王妃是说,十几年前有人敬献给皇后娘娘一块巨大的美玉,玉质极佳、没有半分瑕疵,内务司的巧匠们花了数年,才雕出一个浑然天成的花冠,就是现今皇后娘娘时常戴的百鸟朝凤花神冠。后来,听说皇后娘娘将余下的玉材,制了几套头面,赏赐给宁王妃和祖母各一套。因为当时王妃与祖母一同领的赏,各人的首饰相互都瞧过。”

    “王妃认得那块玉,说八妹妹戴的那支最大的玉兰花簪,跟她记忆中的皇后娘娘赏给祖母的玉兰花簪是一模一样的,才跟我要了我戴的玉簪,跟她自己的那套对比一下。当然,许是王妃看错了也说不定,皇后娘娘赏赐的物件,二娘怎么可能随便乱改呢,这不是欺君藐上么?”

    英妈妈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主仆俩渐行渐远,一道苗条的身影从树丛后闪了出来,飞快地跑入兰园。

    “走了。”皇甫琴轻轻拍了拍英妈妈的手。

    英妈妈这才轻吁了一口气,警觉地左右看了看,小声问道:“小姐,你不怕二夫人会想法子欺瞒么?”

    “就是要她欺瞒才好。”皇甫琴幽幽地叹了口气,尽量让语气显得忧伤沉重,以激起英妈妈的同仇敌忾之心,“父亲偏袒二娘,若是不抓住二娘的把柄,如何要得回嫁妆?”

    英妈妈也跟着叹息一声,又用力保证,“奴婢一定盯紧了兰园,小姐只管放心!”

    兰园里,听罢回话,二夫人的脸色顿时惨白,紧张得腾一下站起来,“这、这可如何是好?”又问苑妈妈,“原来的金托子呢?上面可有内务府的印记?”

    苑妈妈也紧张万分:“您不是说留着是祸害,让老奴融了么?那金托都旧了,就是有印记,也会被磨光的。”

    皇甫婧也不禁手抖了起来,但是神色还算镇定,想了须臾,便冷静地道:“幸亏娘亲要与七姐对帐,对完帐后,娘亲不妨给她一套钥匙。”

    二夫人忙问道:“你有何妙计?”

    皇甫婧道:“天桥巷里有几个专门做仿品的匠人,无论做什么都能以假乱真,价钱却是极便宜的。只要娘亲你与七姐对过帐物,日后再出什么差错,就是她的事了!”

    说着冷笑,“七姐不是想管庄子上的月例吗?娘,你就让她管,庄上的管家是咱们的人,需什么只管找她要去,若是银子短了,她必定要来求娘亲。一次两次的,您就当着伯母们的面给她,后面就不要再给了。”

    二夫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么一来,谁都知道她短了银子。日后她回了京,箱笼里的贵重首饰成了仿品,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换着卖了?这钥匙我一套、她一套,官司打到顺天府去,她也说不清!哼,到时,她若是敢闹,藐上的罪名,还不一定谁担着呢!”

    皇甫婧淡淡一笑,“正是如此!”

    二夫人的心里顿时轻松了起来,旋即又咬牙切齿地道:“那个贱蹄子!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么大的事儿居然瞒着,是想等宁王妃那边确认了,好打我一巴掌么?”

    “只怕就是如此!七姐的心思多着呢。”

    眸中闪过一丝幽光,皇甫婧的思绪又拉回到了几日前的水清别苑。

    那一天,皇甫琴被人耻笑,她远远地躲在一旁观看,连连庆幸自己躲过一劫,没被人指着骂是庶子的女儿,同时还觉得很开心,因为七姐丢了脸。可是回来听说圣上对七姐赞誉有加,顿时又嫉恨在心,并觉得无比失落。

    若当时是自己斥退了那些贵公子,让圣上另眼相看的就是自己了吧?为什么皇甫琴这么好运?她明明是一个胆小怯懦的软蛋,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凭什么在众人面前光华闪耀,光芒还盖过了自己?

    是了,七姐一定是故意的!

    女儿家年满十岁才会开始参加社交活动,孝满之后她都生病在家,从未在人前露面,她一定是心思卑劣,故意用这种手段来吸引大家注意,想在水清别苑一举成名!

    真是无耻之尤!

    可是出了风头又如何?身子不好,一样被宁王府嫌弃!

    原本,皇甫婧只是瞧不起这个异母姐姐,可是,因为现在宁王府的亲事没了着落,她已经有些恨她了!

    没错,就是恨!若不是七姐让人看不上眼,宁王府又怎么会不来府上议亲?宁王府不来议亲,她和娘亲准备的一切手段,完全没了用武之地!

    七姐,你破坏了我的终身大事,还想从我手中夺走价值连城的首饰,再安罪名给我?哼,那我们就走着瞧,看看笑到最后的,会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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