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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  77、王夫人,恶人自有恶人磨

    今上命人抄了荣宁二府,给贾家众人定了罪后,已到了腊月,又是一年新春来,先皇的孝期也过了。

    荣宁二府被摘了赐第匾额,太贵妃省亲的别墅大观园也被收归国有,其余还有两府大大小小的院落花园也被户部收回抵做国库欠银。先前贾府内还有人不服,虽然贾家早已寅吃卯粮,可抄检出来的物事加上王夫人秘库里的私房还上当年所欠国库银子也是搓搓有余的,怎的还要把房子地契没收。

    户部小吏嘴一撇说的极不留情:“还打量你们那罪妇二太太的私库呢?真是作死的钻钱眼子里出不来的糊涂东西,俗话说‘偷得锣儿敲不得’!那罪妇的私库是怎么得来的,那是窝藏被抄家的甄家的财物和放贷盘剥得来的!尔还敢在这里大房厥词?若不是天恩浩荡,圣上宽仁,为着这一遭,你们全家老小都要跟着治罪!”

    这话说的很是,旁支几个见风浪已平想要来沾染些好处的人一听,再不敢多言,灰溜溜回去了。

    这样儿没收房契地契之后,只剩下贾母所在的上房和这旁边的两处小院子没动,其余都被砌了墙隔出去,从此不属于贾家了,连大房也不例外。虽说仆役所剩无几,只余身边最亲近的,可这么多的主子住着也是紧巴巴的,还有宁府的尤氏婆媳也在这边,宁府整个被收,总不能叫这娘俩儿流落街头罢?而现在只有贾母的私房还在,众人都指着贾母过日子,暂时不敢有抱怨。

    贾母眼见大房俱都保全下来,不由的对父母俱栽在里头的宝玉更加怜惜,就是贾家破败至此,可贾宝玉房里的丫鬟们也只裁去了小丫头,像袭人、晴雯、麝月、秋纹、碧痕几个俱在,更不提半个姨娘身份的紫鹃了,不是没人在心里犯嘀咕,只是碍着贾母,不敢说出来罢了。

    贾宝玉每日里和贾母饭食用度是一般的,贾母也怕太过于显眼了对宝玉不好,遂叫他每日里来陪她用饭,可桌上大多是宝玉爱吃的菜肴羹汤,众人看在眼里,哪个不知道。贾宝玉经此一事,神态常有些恹恹的,贾母为子孙计,一反往日开始劝说他用功科举,贾宝玉竟然没有像往日不耐听了下去,贾母大喜,更是在心里打算将两出院落大的那一处腾挪出来给宝玉娶亲用。

    过了年,初春料峭的时候,关押几月的贾政、贾珍、王夫人等要被处置,先前因着年关将近,有北静王悯人为怀请求年后再发落贾家有罪之人,今上念在贾家老夫人已经八十有余允了。

    贾政几个被流放,几千里路途,这些又是锦衣玉食不曾受过半点苦的,若是不打点好,恐怕半途里就死了。就是到了地方儿,那里穷山恶水的,也需要些私藏的银钱来傍身。幸好贾母的今上网开一面并未被抄没,贾母虽气当初二子所言所为,可毕竟偏疼了这么些年,这会儿瘫在榻上命鸳鸯等拿出五千两银子命贾琏去打点各位官差,又拿出五千两碎银票分派好塞进蓝布的小荷包了,命贾琏避着人给了叫他们贴身藏着用度。

    贾赦、邢夫人和贾琏凤姐夫妻并上迎春大姐儿挤在上方边上那处较大的院落里,本就将将够了,偏偏贾母昨日里还说要他们搬进小的那处院落,大的地方要留给三春和尤氏婆媳住,因着贾母说:“姑娘们很该娇养,咱们家虽然败了,可这几个孩子都未出嫁,若是这么的挤在一块儿,不是平白叫人看轻了她们么?”这话贾赦等却反驳不得,倒是迎春不愿意离开父母哥嫂,因她已是和丁秀才定下亲事,只说窝在房里待嫁,不需和妹妹们争地方儿,却是跟着大房搬进小院。

    贾赦一肚子气,对贾琏道:“女孩儿要嫁出去,这院子还有谁住?不过是老太太巧着名目想给宝玉订下那院子罢了!”说着就掉下泪来:“咱们的家私被抄的一干二净,却也只能忍气吞声,只可怜迎儿、大姐儿和芾哥儿!你妹妹过半年就要嫁给丁家,虽则丁家仁义,可嫁妆单薄的女孩儿谁能瞧得起…”贾琏的儿子起名贾芾,芾字亦读“福”,倒是个好名字。

    贾琏咽口唾沫,想着是否要告诉父亲,抄家之前他和凤姐就依着林表弟的暗示把九分的家财要么置地置庄子要么换成银票子藏进宝号里了。再三思量父亲这几年的确已经安守不少,因透露出来些劝慰道:“父亲不必忧心,妹妹的闺房并没被抄没,那些摆件首饰和她新绣的衣衫被面都是上好的东西,倒是可以做一部分嫁妆。另外,儿子说出来父亲别气,先前的时候咱们见着情形不好,我和大姐她娘就暗中置了些地和庄子,还有我的那间铺子,因是挂在别人名下,孩子娘又机警,房契地契什么的并未被收去,银钱上倒是暂时不必忧心。妹妹的嫁妆我这做哥哥的自然会打算妥当,不会教妹妹委屈的。还有琮儿,现在他在书塾读的挺好,日后科考打点也有我们呢。大姐和芾哥儿还小,日后自然有他们的造化。父亲放心罢。”

    贾赦听说,又惊又喜,哪里有半分怒气的样子,对凤姐也是又赞又叹,往日他总觉得凤姐把贾琏管的死死地,很有些不待见她,住在一起她生了小哥儿才好些,现在凤姐在他心里可是个持家有道的好媳妇了!

    父子俩又说了半晌的话儿,商量好日后见机就禀明老太太把家分了罢,老太太偏心二房偏心宝玉由来已久,倒不图老太太能给大房多少,只是不愿意在这小鸡肠子的地方全家窝憋着,快些出去寻摸处院落来住。到时若老太太愿意跟着他们,大房也乐意孝敬给老太太养老,若是放不下二房,大房也不会不管老人家,自然是时常探望。

    忙里偷闲和父亲说了一下午的话,贾琏被贾母说了一通,贾母半瘫,说话倒是比往时流利了些,因骂道:“我也不愿查问你,现今你无事的人,你叔叔的事和你珍大哥哥的事还不快去去打听打点着!”

    贾琏一心委屈,至晚间过了饭时才累歪歪的回来,去老太太那里回过话,一头歪在炕上,凤姐忙把一直温着的饭菜端到炕桌上,担忧道:“大爷好歹吃了饭食再睡,一会子我端水给你烫烫脚解乏。”

    贾琏狼吞虎咽用过饭,才寒着心对凤姐道:“我瞧着老太太这几日,倒像因着二老爷二太太被定罪咱们家无事,有些怨懑的样子?”

    凤姐诧异道:“这?老太太不至于此罢?二老爷、二太太说句不好听的,是报应不爽罢了,咱们也跟着抄了家,怎么会成了咱们的不是?”

    贾琏摇摇头,叹气道:“可不是这个理么?可这两日老太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话,实在让人堵得慌。罢,罢!咱们还是想法子搬出去赶紧!”

    贾琏通日被指使的团团转,王夫人和她的丫鬟婆子被发卖那天,正好是贾政流放启程之日,贾琏赶早去拜别了叔父,又急忙忙赶到菜场口那里官奴发卖的地方,时辰已是晚了。

    说来也是王夫人平日素行不端,这天在贾琏没赶上的时候又发生了些“好事”。

    其实这段时间受处置的并不是只有贾家一家,不过其余都是小鱼小虾并不引人注意,现在菜市口发卖百姓们才觉出来,因为这里头不仅有罪妇婢女,还有不少十多岁的小子小厮,也不知是谁家的。

    荣国府二房的太太瞒着丈夫翁姑放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利贷的事情早就在百姓中间传的沸沸扬扬,多有人咒骂黑心的,现在菜场口更是围了满满的人来。

    这些人因要卖出去,都是收拾过的,看着也算干净。王夫人排在后头,毕竟做了几十年的掌权太太,形容与寻常仆妇还是有很大不同,她被人看管着过来的时候,就有人指着咒骂唾地,若不是周围有兵丁看守秩序,恐怕早有人扔菜叶鸡蛋到她身上去了。

    前面年轻的小子和婢女很快就被发卖出去,这些人可比人牙子处买来的要便宜的多,有些不大讲究不太富足的人家很愿意买回去使唤的。

    快轮到王夫人这一拨时,兵丁又放了二十几个有意要买交了五十铜板的人进来。这买人也不是随便买的,必须拿着文书在外面检查过还得交上五十个铜钱才能进来挑人。

    王氏低着头,和左右的人被绳子拴着手腕列成一排,像挑牲口似的被人在前面来回打量,只觉羞愤欲死,只是她到底贪生怕死,心里还怀揣着被救回府去靠着儿子许是能舒服过活的想望,这会儿脸臊得血红也忍下来。

    忽然,一双红段子绣着鸳鸯牡丹的绣鞋在她跟前停住了,旁边一双灰扑扑大脚走上前掐着王夫人的下巴颏就把脸硬抬起来。

    女子捂着嘴娇笑:“哟,这不是我们二太太么?奴婢金钏儿给二太太行礼问好了!”

    这打扮的很是艳丽,一身桃红妖娆的女人不正是王夫人原来的大丫头金钏儿么!

    王夫人被这般羞辱,身子都在打颤,垂下眼角,要紧牙关不出声儿。

    金钏儿当日被王夫人打了一巴掌拉出去卖给了一个五十多有七八个子女的土财主作了第六房小妾,真真在心里恨死了王氏,眼下哪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因故意张望下周围,高声道:“二太太这是在等宝二爷把您买回去罢?我说你呀,也别那么死心眼了,我帮你看了一遭了,连个人影子也没瞧见呢!啧啧,真是拔毛的凤凰呀,我好歹也是想买下你不叫你受苦的人呀,您怎么还在我面前摆太太的谱儿?真真是个不是好人心的,怪不能能做出那么些阴毒伤天和的事情呢!”

    外头看热闹的人纷纷涌到这边来,对着王夫人指指点点,还有人历数她不慈不孝恶毒刻薄做下的那些阴损事情。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人都是熟面孔——当初王夫人把侍候了几辈子的家生子都给发卖了,有几个幸运的就被人牙子卖到都城的人家里,现在王夫人这样子,他们这些心怀怨恨的哪能不来看笑话呢。

    其实贾琏派了两个小子过来先看着情形,若是他赶不及就叫小子们先把二太太买回去。可是金钏儿在府中多年,贾琏得用的几个她哪个没见过,早就给了一把大钱,叫跟来的人拉去旁边了。

    其中一个小子原来心里中意的小丫头是二房这边的,也被王夫人打发出去卖到了走南过北的商家去,早就对王夫人不满气怨了,这会儿直接拉着另一个小子接了钱避到一边,还说道:“怕啥?原是二太太狠毒,得罪人多,咱们想上前去买人,可原先被二太太发卖的家生子拥上来把咱们兄弟给推拉走了,咱们也是没法子呀!”

    金钏儿也怕夜长梦多,她方才可是向琏爷的小厮打听过了,琏爷去送二老爷,只怕不知什么时候就来了。遂又狠狠奚落王夫人几句,使着身边人高马大的婆子上前向兵丁交了银钱。

    一个兵丁拿着写好的身契过来,割断王氏手腕子上的绳子,虎声虎气道:“按手印!”王氏怎么愿意,急切的抬头想要寻宝玉寻贾琏或者府里哪个管事奴仆也好哇。那兵丁不耐烦扯过王氏的手指,戳了印泥,狠狠按在身契上,摆摆手冷道:“带着这罪妇走罢!”

    王夫人眼泪鼻涕横流,脸色煞白,很是污糟,金钏儿厌恶的扭头,道:“走罢,把这罪婆子弄到轿后跟着。”

    说着一扭一摆出去上了一顶蓝呢小轿,那身段那面容看的周围一遭看热闹的男人都要直了眼睛。金钏儿也不敢耽搁太久,虽然她现在年轻妖娆正受宠,可其余的夫人和姨娘都有子女傍身,个个看她不顺眼,这回也是使出水磨功夫讨好了老爷才能出门来买个婆子回去。

    等着小轿转过弯儿不见了,菜场口对面一座茶楼被人包下的二楼里,臻玉笑眯眯道:“行了,热闹也看完了,这二太太也真是时运不济,看那金钏儿的样子,恐怕比牢里还不足。”

    水泱淡笑不语,摸摸自家少年的脑袋,近来他和臻玉可是渐入佳境,心情一直都很好,这会儿自然自家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周炳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自家外甥一眼,强逼着自己不去看景王脸上那碍眼的笑意,没好气道:“去雅室请你娘和妹妹们去,吩咐好马车,咱们还是去庄子上踏青!这有什么好看的?巴巴扯了我和你娘来。”

    臻玉笑嘻嘻应了,现在娘和舅舅都知道水泱和他的关系了,幸好有父亲在中间说合,要不然这关可不是好过的。

    不一会儿林臻玉请穿戴严实带着帷帽的娘亲和妹妹们在净了人的后院上去青布大马车,黛玉和言慧表妹都定下了亲事,周慧怕女孩儿老在闺房绣花待嫁憋着,特意吩咐了要带着去别庄散心。不过这事儿也要避着人才好,省的传出去对女孩儿的名声不好,所以臻玉和水泱才会带着亲随护着。

    车里,黛玉和言慧在一边儿小声说笑女孩儿家的私密话,另一侧周慧时不时含笑看向这两个小姑娘,一边儿与身边人说话。她身边的,俨然是梳着妇人发髻的春草,春风春草当初被臻玉和周慧关照着各自找了户好人家,周慧给她们脱了奴籍,现在一个嫁给实在的商户,一个嫁入殷实的乡绅人家,都是当家的奶奶。

    春草促狭笑笑,附在周慧耳边道:“夫人不知道呢,春风家做的生意这几年愈发大,正好金钏儿家老爷要上赶着和她家谈买卖,这小蹄子方才见金钏儿买下来王氏,这才着急忙慌的去了,想是去奚落看笑去了。”

    白了春草一眼,周慧有些无奈:“怪不得,说找我来说说话儿,那么急就走了,我还想着要臻玉去问问出什么事情了呢。”

    春草捂着嘴直笑:“夫人不必担心她,她家的是个实诚人,现在日子过得很不错……”

    那边儿金钏儿的轿子走到一半,从另一条街口拐过来一辆厚实高大的马车,金钏儿跟在轿子旁的小丫鬟见了忙道:“姨奶奶,像是谢家夫人的马车。”

    金钏儿早就见过这谢家夫人,知道就是周姨娘当年的丫鬟春风,要说周姨娘失踪的事情她也猜出来**分,想来这也是当初王夫人执意要卖了她的原因之一。

    谢家是个不小的商户,谢夫人平日是要夫人自个儿殷勤招待的,金钏儿即便妒忌的很也不敢有一点不敬,反倒要是巴结好了也有宜于她家中的地位。

    这回金钏儿想到轿后跟着的王夫人,眼睛一亮,早时周姨娘可受了王氏好多的罪,春风春草更不必说,在人踩人的后院更是吃不少的苦,这王氏这会子可不是个讨好春风的机会么?

    亲自掀了轿帘,看看正在一个人少的小巷子里,更是满意,遂娇滴滴道:“谢夫人留步。”

    马车停下来,掀起帘子,一个穿着整齐的婆子探出身来道:“这位夫人是…?”

    金钏儿赶忙被丫鬟扶出来,笑道:“奴家是孙老爷家的六娘,与谢夫人曾见过,这才冒昧叫住了车驾。”

    婆子皱皱眉头,这孙老爷家她自然知道,近来正想与自家老爷谈生意,只是老爷嫌他家奸滑不实,并不愿意。嘶,要说自家夫人就是孙老爷的原配正室也得敬着,这六姨娘忒骄狂,这样大街上就拦住夫人的车驾!

    里面春风道:“原来是六姨娘,这个我倒是识得,妈妈让她近前来说话罢。”

    金钏儿一听,连忙笑道:“夫人,这回遇见真是巧了。我拦住车驾,不是为别的,是为了当初夫人曾见过的一人,先时她仗着身份家势,时常欺凌旁人,如今得了报应,妹妹想让姐姐也看看,可好?”见春风有兴趣,金钏儿立即打蛇随棍上,喊起姐姐妹妹来。

    春风车上的婆子、丫头俱皱眉。倒是春风命丫头支起一侧的车窗子,道:“哦?是谁?叫上前我看看。”

    金钏儿笑容满面的忙叫身边的婆子去推扯王夫人来。春风见了,皱皱眉,打量一番,道:“原来是荣国府的二太太,这事儿我也有些耳闻,不过是因果循环罢了。”又与金钏儿随意说道几句,就命车夫赶车向京郊周家的别庄去了。

    金钏儿看着车马走远,嘴里还道:“回头请姐姐来府里,姐姐请千万给个脸面。也好看些逗趣儿。”

    车上春风瘪瘪嘴,她才不会去,看过一眼顺过气就罢了。

    复又坐上轿,金钏儿想着老爷和府里会有的反应,更是得意。想了想,掀开轿子窗帘,叫把王氏提溜进,恶意笑道:“相比二太太眼还未昏花罢?可觉得方才那位夫人有些眼熟。”

    王夫人的确觉得有些眼熟,不过她已经回过神来,也想到之前监兵说今日是老爷流放之日,想来宝玉和其他人是先去送老爷,这才被金钏这贱人钻了空子,眼下她只一径装聋作哑,巴望着儿子快来救她。

    金钏儿见状伸手扇了她一巴掌,冷笑道:“作出这幅样子给哪个看?”又吹吹手,又羡又妒道:“那是以前跟在周姨娘身边的丫头春风!人家现在可是大商户的当家奶奶,儿女双全,丈夫又没有通房侍妾,可逍遥呢,就是你还是二太太的时候也比不得哟!我想想,哦,好像二老爷有好几年没睡到太太‘您’的房里来了罢?”

    听见是周姨娘身边的,还有那句诛心的话,王夫人猛地抬头,脸变作了猪肝色,这些贱人!纵使恨得牙痒,可落到这步境地,她再不能怎的,恨恨闭上眼,百般委屈和愤懑都涌上来。

    而此时,贾琏急的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打听道二太太的下落,只是金钏儿会这么容易放人?……嗯,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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