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都不是凡物
“无需你操心。”花墨的眼神淡淡扫了雪璃一眼，将酒葫芦在身上挂好，之后便转头又钻到书柜中去整理那些杂乱无章的册子了。
雪璃咬了咬下唇，洁白光滑的面庞上满是伤感。她失落的回头，才踏出一步，却又一蹙眉，一狠心又返身回来，几步踏入藏经阁，鼓足勇气到了埋头整理的花墨身旁。花墨只感觉光线一暗，侧目一瞥，便见雪璃那双蓝色的神风万里靴。
“花师兄，为什么宁愿告诉方师妹，也不告诉我伏叔叔到底在哪里？”雪璃的声音都在颤抖。
花墨不语，继续埋头，似是没听见一般。
“花师兄！”雪璃激动的一扯花墨衣袖，她不懂为什么花墨变得这么多，为什么自己连方泠芷都比不上，“花师兄，我们从小便在一起，以前你有什么事都对我说的，可如今，为什么却总是那么沉默？”
“放开。”花墨冷冷的发了话，眼神却始终不曾在雪璃身上停留一刻。
“花师兄！”雪璃倔强的不肯松手，她在赌，她赌她在花墨心中的位置。
可惜，花墨的冷言冷语将她伤的七零八落。
“我再说一次，放开！”这次，花墨转过头，一双星眸中满是冰冷的寒意。雪璃只得讪讪放开手，对着花墨垂头说道，“雪璃失礼，还望花师兄莫要见怪。”
语毕，转身便向门口走去。关门之前，雪璃还是不甘心的开口问了句，“花师兄，我只想问一句，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
回答雪璃的，是一片虚空。
***
这一夜，暖风轻扬，星空闪烁，月亮也是又圆又亮，银盘一般挂在空中。漂浮着层层白雾的峨眉山在这样的夜空下，闪烁着重重神秘，仙气四溢。忽然传来一阵阵仙乐，让人心生飘忽，似是随着这半山腰的雾气一起飘在天上一样，心底様过一股暖流。
逍遥派大门不远处，便是一处森林，遍地都是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而那飘忽的仙乐，便从这里传来。
“主子，好听好听，我还要听一曲！”女子的声音柔媚到竟是大树也要折了腰——当然，他们就坐在树腰上。
“你今天做错了事，我不惩罚你也罢，你竟是还要这要那的。”男子转过头，竟是云宿。此时的他，早已散下一头的黑发，微风轻扬起他的发丝，让他有一种天神下凡的飘逸之感。
“主子，明明就是那个恶女有错在先，主子还偏偏一心向着她。”女子的嘴巴撅起老高，手臂紧紧的环着云宿的脖颈，又娇媚道，“不过我知道主子只是演一场戏给那恶女看，主子才不忍心惩罚我呢。”
“呵呵。”云宿微微一笑，脑海中又浮现出今天那一幕，忽的就脸色一凛，“不过我要提醒你，下次不要再做出伤害方泠芷的事情了，否则我也会和方清秋一般，听清楚没？”
“哦。”曼兮闷闷的应了一声，不服气的在云宿脸上啄了一口。难道她陪伴他这许多年，还比不上那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吗？每次一想到这里，曼兮就浑身不舒服，气不打一处来。
“喂喂喂，你们两个还是这么腻腻歪歪的啊，这么多年了，也不嫌烦。”渣渣的鄙薄口气冷不防的从树下传了过来。
“当康大人？”云宿垂头一看，见是渣渣在树下，忙一个鱼跃，站在渣渣一旁，面带恭敬的看着他。而曼兮一下子没抓住云宿，整个人便身子朝下，但是双腿却灵敏的盘在树枝上，倒吊着对渣渣拱拱手，“当康大人，好久不见，怎么变成这番模样？”
“这……说来话长了，”渣渣望了望月空下的曼兮，她本来穿的就少，这会儿再一个倒栽葱下来，胸前春光乍泄。渣渣对云宿眨眨小黑豆眼，方才说道，“管管你们家宠物，最起码多给人家穿件衣服，好歹是女孩子来的。”
“狐狸本来就该这样嘛。”曼兮说着，一个跃动也下了树，站在云宿身边，整个身子都贴着他，似乎离开了云宿就活不了了。
“我也正纳闷，怎么当康大人身材竟变得如此之小？又怎会在逍遥派出现？”云宿索性坐了下来，以求与渣渣平视，曼兮自然也随着云宿坐下来，只不过柔若无骨的身子整个快粘在云宿身上了。
“唉，”渣渣叹了口气，语气迟缓道，“还不都是睚眦的错，本尊与他起争执的时候……咳咳，损了诸多道行，变成了现在这般了。”
渣渣省略了最重要的部分没说，不过云宿甚为了解渣渣的性子，知道他好面子，便也不深问，只继续说道，“不知温子然和沈牧玑两位可好？”
渣渣扭头望了望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叹息道，“自打我成了这般模样，体内空间受损很大，大部分人进入沉睡。温子然和沈牧玑也没逃脱这厄运。”
“唉。”云宿叹了口气。当初他和曼兮还在渣渣腹内游玩过一圈，那里就像个原始村落一般，倒是样样都有，他念念不忘的温子然和沈牧玑就是其中的神匠。云宿背后的霜月洞天便是神匠所打造。
“本尊还想问问，什么事儿能劳烦的你也掺和到了逍遥派？”渣渣紧盯着云宿，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小动作。
“当康大人还和从前一般，对任何人都放不下戒心啊！”云宿又挂上了笑容，说道，“您也晓得我的性子，闲云野鹤惯了的，现在也累了，就想找个休憩之地……”
“为何偏偏选中逍遥派？”渣渣揪住这个问题不放，他今日见到云宿和曼兮之时，心中就是一惊，所以才趁着晚上时候顺着气味找到了他们，想要问个明白。
“那当康大人又为何出现在此呢？”云宿把问题又抛回给了渣渣，似乎并不想回答。
“本尊无需说与你听。”渣渣一昂头，骄傲的说道。
还不等云宿说话，曼兮先受不了了。她打以前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口出狂言自大无比的当康，而现在，他竟然还如此对自家主子说话？！
“当康大人，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您又何必处处为难主子呢？我们敬您，称您一声大人；若他日翻脸，真打起来，您未必是我二人的对手呢。”曼兮冷冷说道。
“曼兮，你又多嘴！”云宿表面上虽骂了曼兮一句，心里却认同她的话，但毕竟对方是曾有恩于自己的渣渣，他现在还不想撕破脸皮，只得继续笑着说道，“总之当康大人放心，我二人并无任何它意，真的只是想好好歇息一番。”
渣渣对着曼兮翻了半天白眼，听到云宿的话之后才稍稍恢复了心情，答道，“本尊只是来提醒你，这峨眉山上有赑屃、鸱吻、狴犴、蒲牢和狻猊驻守着，你二人千万不要动了什么歪心思，否则，后果自负！”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云宿讨好的笑着，同时对渣渣拱拱手，“不是还有您在么，我们一有什么小动作，当康大人定时会细心的发现了。”
“哼。”渣渣又对曼兮翻了个白眼，这才慢吞吞的走了回去。一般大半夜的，他是不会出来的。但是见云宿和曼兮都掺合进来，总觉得有些不放心，这才背着方泠芷偷跑出来。如今他二人既然表明没有其他心意，他也暂时放宽心，可以安心回去补觉了。
望着渣渣渐行渐远的背影，曼兮啐了一口，冷言道，“什么东西，跟我们装大爷！主子你也真是的，干嘛让着他！不如我们趁着他道行还未恢复，一举把他给……”曼兮恶狠狠的做了个切的姿势。
“你啊你啊，”云宿则笑眯眯的点了曼兮的额头一下，“坏事全坏在你身上了！”
雪璃咬了咬下唇，洁白光滑的面庞上满是伤感。她失落的回头，才踏出一步，却又一蹙眉，一狠心又返身回来，几步踏入藏经阁，鼓足勇气到了埋头整理的花墨身旁。花墨只感觉光线一暗，侧目一瞥，便见雪璃那双蓝色的神风万里靴。
“花师兄，为什么宁愿告诉方师妹，也不告诉我伏叔叔到底在哪里？”雪璃的声音都在颤抖。
花墨不语，继续埋头，似是没听见一般。
“花师兄！”雪璃激动的一扯花墨衣袖，她不懂为什么花墨变得这么多，为什么自己连方泠芷都比不上，“花师兄，我们从小便在一起，以前你有什么事都对我说的，可如今，为什么却总是那么沉默？”
“放开。”花墨冷冷的发了话，眼神却始终不曾在雪璃身上停留一刻。
“花师兄！”雪璃倔强的不肯松手，她在赌，她赌她在花墨心中的位置。
可惜，花墨的冷言冷语将她伤的七零八落。
“我再说一次，放开！”这次，花墨转过头，一双星眸中满是冰冷的寒意。雪璃只得讪讪放开手，对着花墨垂头说道，“雪璃失礼，还望花师兄莫要见怪。”
语毕，转身便向门口走去。关门之前，雪璃还是不甘心的开口问了句，“花师兄，我只想问一句，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
回答雪璃的，是一片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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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暖风轻扬，星空闪烁，月亮也是又圆又亮，银盘一般挂在空中。漂浮着层层白雾的峨眉山在这样的夜空下，闪烁着重重神秘，仙气四溢。忽然传来一阵阵仙乐，让人心生飘忽，似是随着这半山腰的雾气一起飘在天上一样，心底様过一股暖流。
逍遥派大门不远处，便是一处森林，遍地都是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而那飘忽的仙乐，便从这里传来。
“主子，好听好听，我还要听一曲！”女子的声音柔媚到竟是大树也要折了腰——当然，他们就坐在树腰上。
“你今天做错了事，我不惩罚你也罢，你竟是还要这要那的。”男子转过头，竟是云宿。此时的他，早已散下一头的黑发，微风轻扬起他的发丝，让他有一种天神下凡的飘逸之感。
“主子，明明就是那个恶女有错在先，主子还偏偏一心向着她。”女子的嘴巴撅起老高，手臂紧紧的环着云宿的脖颈，又娇媚道，“不过我知道主子只是演一场戏给那恶女看，主子才不忍心惩罚我呢。”
“呵呵。”云宿微微一笑，脑海中又浮现出今天那一幕，忽的就脸色一凛，“不过我要提醒你，下次不要再做出伤害方泠芷的事情了，否则我也会和方清秋一般，听清楚没？”
“哦。”曼兮闷闷的应了一声，不服气的在云宿脸上啄了一口。难道她陪伴他这许多年，还比不上那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吗？每次一想到这里，曼兮就浑身不舒服，气不打一处来。
“喂喂喂，你们两个还是这么腻腻歪歪的啊，这么多年了，也不嫌烦。”渣渣的鄙薄口气冷不防的从树下传了过来。
“当康大人？”云宿垂头一看，见是渣渣在树下，忙一个鱼跃，站在渣渣一旁，面带恭敬的看着他。而曼兮一下子没抓住云宿，整个人便身子朝下，但是双腿却灵敏的盘在树枝上，倒吊着对渣渣拱拱手，“当康大人，好久不见，怎么变成这番模样？”
“这……说来话长了，”渣渣望了望月空下的曼兮，她本来穿的就少，这会儿再一个倒栽葱下来，胸前春光乍泄。渣渣对云宿眨眨小黑豆眼，方才说道，“管管你们家宠物，最起码多给人家穿件衣服，好歹是女孩子来的。”
“狐狸本来就该这样嘛。”曼兮说着，一个跃动也下了树，站在云宿身边，整个身子都贴着他，似乎离开了云宿就活不了了。
“我也正纳闷，怎么当康大人身材竟变得如此之小？又怎会在逍遥派出现？”云宿索性坐了下来，以求与渣渣平视，曼兮自然也随着云宿坐下来，只不过柔若无骨的身子整个快粘在云宿身上了。
“唉，”渣渣叹了口气，语气迟缓道，“还不都是睚眦的错，本尊与他起争执的时候……咳咳，损了诸多道行，变成了现在这般了。”
渣渣省略了最重要的部分没说，不过云宿甚为了解渣渣的性子，知道他好面子，便也不深问，只继续说道，“不知温子然和沈牧玑两位可好？”
渣渣扭头望了望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叹息道，“自打我成了这般模样，体内空间受损很大，大部分人进入沉睡。温子然和沈牧玑也没逃脱这厄运。”
“唉。”云宿叹了口气。当初他和曼兮还在渣渣腹内游玩过一圈，那里就像个原始村落一般，倒是样样都有，他念念不忘的温子然和沈牧玑就是其中的神匠。云宿背后的霜月洞天便是神匠所打造。
“本尊还想问问，什么事儿能劳烦的你也掺和到了逍遥派？”渣渣紧盯着云宿，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小动作。
“当康大人还和从前一般，对任何人都放不下戒心啊！”云宿又挂上了笑容，说道，“您也晓得我的性子，闲云野鹤惯了的，现在也累了，就想找个休憩之地……”
“为何偏偏选中逍遥派？”渣渣揪住这个问题不放，他今日见到云宿和曼兮之时，心中就是一惊，所以才趁着晚上时候顺着气味找到了他们，想要问个明白。
“那当康大人又为何出现在此呢？”云宿把问题又抛回给了渣渣，似乎并不想回答。
“本尊无需说与你听。”渣渣一昂头，骄傲的说道。
还不等云宿说话，曼兮先受不了了。她打以前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口出狂言自大无比的当康，而现在，他竟然还如此对自家主子说话？！
“当康大人，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您又何必处处为难主子呢？我们敬您，称您一声大人；若他日翻脸，真打起来，您未必是我二人的对手呢。”曼兮冷冷说道。
“曼兮，你又多嘴！”云宿表面上虽骂了曼兮一句，心里却认同她的话，但毕竟对方是曾有恩于自己的渣渣，他现在还不想撕破脸皮，只得继续笑着说道，“总之当康大人放心，我二人并无任何它意，真的只是想好好歇息一番。”
渣渣对着曼兮翻了半天白眼，听到云宿的话之后才稍稍恢复了心情，答道，“本尊只是来提醒你，这峨眉山上有赑屃、鸱吻、狴犴、蒲牢和狻猊驻守着，你二人千万不要动了什么歪心思，否则，后果自负！”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云宿讨好的笑着，同时对渣渣拱拱手，“不是还有您在么，我们一有什么小动作，当康大人定时会细心的发现了。”
“哼。”渣渣又对曼兮翻了个白眼，这才慢吞吞的走了回去。一般大半夜的，他是不会出来的。但是见云宿和曼兮都掺合进来，总觉得有些不放心，这才背着方泠芷偷跑出来。如今他二人既然表明没有其他心意，他也暂时放宽心，可以安心回去补觉了。
望着渣渣渐行渐远的背影，曼兮啐了一口，冷言道，“什么东西，跟我们装大爷！主子你也真是的，干嘛让着他！不如我们趁着他道行还未恢复，一举把他给……”曼兮恶狠狠的做了个切的姿势。
“你啊你啊，”云宿则笑眯眯的点了曼兮的额头一下，“坏事全坏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