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回 会审奸细
第189回会审jiān细
却说平叛军从娄山关一直尾追叛军至养马城的东门对面的一个山崖口。在一个比较隐秘的小平地里，秦良玉马千乘夫妇、刘铤旅长对叛军jiān细李朝凉等进行了会审。参加会审的官员还有火营长、参将王梦吉、建武游击杨敏政、房游击、cāo兵王加重、指挥杨继祖、都司王芬、守备马孔英、千把总李朝栋、何奋武、游汝壁、周大贤、千百户胡微城、岳凤鸣等和童子军营长陆炳、张丹枫、象升公以及娘子军营营长唐七姐与僧兵大队长广记等平叛军指挥员。
据捕获的叛军jiān细李朝谅交代，镇守养马城的叛军头领是杨应龙的两个侄儿杨虎虎和杨文文。养马城有守军三万余人。养马城周围有六座山峰，山峰与山峰之间的峡谷地带建筑城门。城墙和城门都依山而建。险要处城墙较低，最低处只有一丈左右，地势较低而且比较平缓的地方，城墙高达二丈六七。城门比较狭窄，只有三尺宽，但门洞都有两丈余深。门洞中间还建有石闸门，一旦形势危急，关掉石闸门，任你百万大军也毫无办法进入城内。所以从门洞中几乎无法攻进城内。即使用你们的炮火也很难攻进。李朝凉还交代，城内和城外的山上都有不少可以容纳数百人甚至数千人的地下大型洞穴，有天然的也有人工开凿的。有些洞穴还有秘洞跟城外山上的洞穴相通。据一些人吐露，养马城的军事指挥部就有两处，城内一处，城外山上的洞穴一处，一旦形势危急，指挥部的高级头领就可以从地下通道走出城外山峰中的洞穴指挥作战。如果万一城池失守，高级头领还可以从地下通道逃跑。李朝凉还交代，由于战事吃紧，人心浮动，叛军用高压手段强迫百姓参加造反战斗，于是老百姓纷纷逃离播州以保存xing命，杨应龙采取了强硬措施，制定了《播民战时管理条例》，条例规定，所有播州人都有义务为保卫播州土司而战斗，一旦发现有人企图逃离战场或者逃离播州境地，则一概捉拿关押，有反抗者格杀勿论。目前在养马城还关押着数千名百姓。
李朝凉说到这里，侦探应捕李一登说：据东乡村胡礼说，杨应龙差娄国、聂把总，张提调三人，令各名下苗兵三百名假称清理播界，一面侦探官军动静，一面劫虏人财。东乡、绿水、邓坎、长坝、明垭五村百姓逃窜已尽。
负责审理案件的高推官忽然大声问jiān细李朝谅：“李朝凉，你是不是通叛军重犯李朝选的弟弟？你的顶头上司是谁？”
“我哥哥是李朝选，直接领导我的是何廷瑞。”
“你的具体任务是什么？”
“我的任务是侦探敌方……不是，是侦探官军的动静。自官军占领綦城，杨宣慰使……不是，是杨应龙，自官军占领綦城之后，杨应龙就扎营娄山关外，不久又移营松坎，何廷再扎于猫儿冈。几天后，杨应龙退回海龙屯，一直到现在。”
“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有那些人参与帮助叛军探听消息，要具体。”
“是……是……要具体……要具体……我知道的是，三溪河小河台住民柏益、柏化、钟万变、黎文才、张怀、杨万便等分别在官军驻地周围打探消息。还有，三溪河小河台住民李思显带头用拆毁房屋的木料造大船一只献给叛军，结果张提调张麻子命令村民将所有民房楼板都拆去，修造小船百多只。在河两岸，现在还可以看到正在加紧造船。李思显本人已于八月一ri搭船出外打探消息，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情况。”
在綦城被俘获的王云插言说：“在平潭河，聂把总命令随从在一块石碑上凿一“播”字，杀一人一猪祭碑。又在河坎石龙上凿“播州界”三字，杀一人一猪一羊祭碑。祭毕鸣锣，大叫各村都要服从播州土司都指挥使司，方许居住，不然定将房屋烧毁，人民尽杀不留。
另一俘获兵丁聂华说：“我是溪园槽保甲牌人，我跟保甲牌的陈启宗、戴良资等三十余家，由于害怕娄国、聂把总，张提调等贼兵头领的残酷，不得已归顺土司，于是组团拉竿子跟官军对抗。我们知道自己有罪，但是实在出自不得已。”
千百户胡维城大声问：“李朝凉，听说杨应龙有叔称杨相公，领兵在猫儿冈，沿途修仓，囤积粮储。此事是否当真？”
“是……不是……杨相公原来一直在海龙屯，最近有消息说他去了猫儿冈，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
“听说杨应龙曾经在三溪口造船二百只，又在扶欢坝和官坝新修多座仓库，囤积着大量粮食？”
“我主要是到处打探军情，对其他方面的事情不太清楚。”
高推官忽然大声问在綦城被俘获的王云说：“王云，有人说你是从猫儿冈逃出的，你知道杨应龙家里人都在什么地方吗？”
“我……我……杨应龙的原配老婆叫田工，小老婆叫田雌凤，儿子杨朝栋，媳妇王小鹅都住在海龙屯。”
“王云呀，你蒙谁呢？杨应龙的儿子杨朝栋担任着播州宣慰使，杨应龙的小老婆田雌凤也是宣慰使，现在都在养马城指挥战斗，可是你却说他们都在海龙屯，你想蒙谁？快快从实招来！”高推官大声呵斥道。
“是是是，我说实话，我说实话，杨应龙的儿子杨朝栋和小老婆田雌凤现在都在养马城指挥战斗，杨相公现在在猫儿岗……”
高推官又问：“听说杨应龙也曾经要士兵制造火药，企图制造火枪火炮？”
“有这回事。但是没有成功。杨应龙又强迫被俘的官军士兵教士兵制火药，制造火枪火炮，倘教不会，就要将俘虏兵杀死。但是那些俘虏兵也不会，结果都被杀死。”
石阡司巡捕吏目林中试问王云说：“王云，据葛彰司管下唐头冲居民阿膳反映，七月二十三ri，叛军头目杨七、赵士登等统兵七百多人在镇夷关外泥山烧杀抢掠，杀死张廷华父子并邻民七命，合寨牛马财物尽被劫虏，绑去男女四十余人。此事是否属实？”
王云摇摇头：“我只听说过泥山杀死几个人，但是不知道是那些人所为。”
通过会审被俘叛军兵丁，平叛军指挥员们掌握了一些叛军情况，其中最重要的是了解到养马城的防御设施和平叛军面临的一些问题。还了解到叛军元老、杨应龙的老叔杨相公居然带兵驻扎在猫儿岗。
忽然有哨探军兵张七报告说，养马城城门外出现异常情况，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似乎有不少人被捆绑着，还有兵丁拿着大刀押着，看样子是要在城门口杀人。官员们一齐来到垭口附近的一个高地上察看，果然看到养马城东门外有密密麻麻的人群，由于距离较远，人群的具体情况看不清楚。大家正疑惑，哨探军兵雷友和李孝得一齐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城门口的人群都是老百姓，老百姓全都被叛军五花大绑，在城门外筑chéngrén墙挡住城门。叛军兵丁都在城墙敌楼上拈弓搭箭看押着。雷友和李孝得报告，六座城门外都有大量的老百姓被五花大绑堵住城门，估计六座城门外被捆绑着的老百姓有数千人，不知道叛军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利用老百姓作挡箭牌，让我们投鼠忌器，不敢用大炮轰击城门。不用大炮轰击城门，要攻占城池谈何容易，他狗ri的杨仔这一招还够损。”刘旅长有些气愤地说。
秦良玉神sè凝重，缓缓说道：“自古以来多少战争，征战双方常常用无辜百姓做牺牲品以换取战争的胜利，但是我们大明朝的平叛军，有皇上亲自坐镇，我们可不能够让无辜百姓作垫背。但是养马城我们是必须要攻占。这样，大家再仔细讨论讨论，制度出一个万无一失的作战方案。”于是指挥员们就如何攻占养马城进行了讨论。
要知道平叛军能不能攻占养马城，且看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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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平叛军从娄山关一直尾追叛军至养马城的东门对面的一个山崖口。在一个比较隐秘的小平地里，秦良玉马千乘夫妇、刘铤旅长对叛军jiān细李朝凉等进行了会审。参加会审的官员还有火营长、参将王梦吉、建武游击杨敏政、房游击、cāo兵王加重、指挥杨继祖、都司王芬、守备马孔英、千把总李朝栋、何奋武、游汝壁、周大贤、千百户胡微城、岳凤鸣等和童子军营长陆炳、张丹枫、象升公以及娘子军营营长唐七姐与僧兵大队长广记等平叛军指挥员。
据捕获的叛军jiān细李朝谅交代，镇守养马城的叛军头领是杨应龙的两个侄儿杨虎虎和杨文文。养马城有守军三万余人。养马城周围有六座山峰，山峰与山峰之间的峡谷地带建筑城门。城墙和城门都依山而建。险要处城墙较低，最低处只有一丈左右，地势较低而且比较平缓的地方，城墙高达二丈六七。城门比较狭窄，只有三尺宽，但门洞都有两丈余深。门洞中间还建有石闸门，一旦形势危急，关掉石闸门，任你百万大军也毫无办法进入城内。所以从门洞中几乎无法攻进城内。即使用你们的炮火也很难攻进。李朝凉还交代，城内和城外的山上都有不少可以容纳数百人甚至数千人的地下大型洞穴，有天然的也有人工开凿的。有些洞穴还有秘洞跟城外山上的洞穴相通。据一些人吐露，养马城的军事指挥部就有两处，城内一处，城外山上的洞穴一处，一旦形势危急，指挥部的高级头领就可以从地下通道走出城外山峰中的洞穴指挥作战。如果万一城池失守，高级头领还可以从地下通道逃跑。李朝凉还交代，由于战事吃紧，人心浮动，叛军用高压手段强迫百姓参加造反战斗，于是老百姓纷纷逃离播州以保存xing命，杨应龙采取了强硬措施，制定了《播民战时管理条例》，条例规定，所有播州人都有义务为保卫播州土司而战斗，一旦发现有人企图逃离战场或者逃离播州境地，则一概捉拿关押，有反抗者格杀勿论。目前在养马城还关押着数千名百姓。
李朝凉说到这里，侦探应捕李一登说：据东乡村胡礼说，杨应龙差娄国、聂把总，张提调三人，令各名下苗兵三百名假称清理播界，一面侦探官军动静，一面劫虏人财。东乡、绿水、邓坎、长坝、明垭五村百姓逃窜已尽。
负责审理案件的高推官忽然大声问jiān细李朝谅：“李朝凉，你是不是通叛军重犯李朝选的弟弟？你的顶头上司是谁？”
“我哥哥是李朝选，直接领导我的是何廷瑞。”
“你的具体任务是什么？”
“我的任务是侦探敌方……不是，是侦探官军的动静。自官军占领綦城，杨宣慰使……不是，是杨应龙，自官军占领綦城之后，杨应龙就扎营娄山关外，不久又移营松坎，何廷再扎于猫儿冈。几天后，杨应龙退回海龙屯，一直到现在。”
“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有那些人参与帮助叛军探听消息，要具体。”
“是……是……要具体……要具体……我知道的是，三溪河小河台住民柏益、柏化、钟万变、黎文才、张怀、杨万便等分别在官军驻地周围打探消息。还有，三溪河小河台住民李思显带头用拆毁房屋的木料造大船一只献给叛军，结果张提调张麻子命令村民将所有民房楼板都拆去，修造小船百多只。在河两岸，现在还可以看到正在加紧造船。李思显本人已于八月一ri搭船出外打探消息，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情况。”
在綦城被俘获的王云插言说：“在平潭河，聂把总命令随从在一块石碑上凿一“播”字，杀一人一猪祭碑。又在河坎石龙上凿“播州界”三字，杀一人一猪一羊祭碑。祭毕鸣锣，大叫各村都要服从播州土司都指挥使司，方许居住，不然定将房屋烧毁，人民尽杀不留。
另一俘获兵丁聂华说：“我是溪园槽保甲牌人，我跟保甲牌的陈启宗、戴良资等三十余家，由于害怕娄国、聂把总，张提调等贼兵头领的残酷，不得已归顺土司，于是组团拉竿子跟官军对抗。我们知道自己有罪，但是实在出自不得已。”
千百户胡维城大声问：“李朝凉，听说杨应龙有叔称杨相公，领兵在猫儿冈，沿途修仓，囤积粮储。此事是否当真？”
“是……不是……杨相公原来一直在海龙屯，最近有消息说他去了猫儿冈，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
“听说杨应龙曾经在三溪口造船二百只，又在扶欢坝和官坝新修多座仓库，囤积着大量粮食？”
“我主要是到处打探军情，对其他方面的事情不太清楚。”
高推官忽然大声问在綦城被俘获的王云说：“王云，有人说你是从猫儿冈逃出的，你知道杨应龙家里人都在什么地方吗？”
“我……我……杨应龙的原配老婆叫田工，小老婆叫田雌凤，儿子杨朝栋，媳妇王小鹅都住在海龙屯。”
“王云呀，你蒙谁呢？杨应龙的儿子杨朝栋担任着播州宣慰使，杨应龙的小老婆田雌凤也是宣慰使，现在都在养马城指挥战斗，可是你却说他们都在海龙屯，你想蒙谁？快快从实招来！”高推官大声呵斥道。
“是是是，我说实话，我说实话，杨应龙的儿子杨朝栋和小老婆田雌凤现在都在养马城指挥战斗，杨相公现在在猫儿岗……”
高推官又问：“听说杨应龙也曾经要士兵制造火药，企图制造火枪火炮？”
“有这回事。但是没有成功。杨应龙又强迫被俘的官军士兵教士兵制火药，制造火枪火炮，倘教不会，就要将俘虏兵杀死。但是那些俘虏兵也不会，结果都被杀死。”
石阡司巡捕吏目林中试问王云说：“王云，据葛彰司管下唐头冲居民阿膳反映，七月二十三ri，叛军头目杨七、赵士登等统兵七百多人在镇夷关外泥山烧杀抢掠，杀死张廷华父子并邻民七命，合寨牛马财物尽被劫虏，绑去男女四十余人。此事是否属实？”
王云摇摇头：“我只听说过泥山杀死几个人，但是不知道是那些人所为。”
通过会审被俘叛军兵丁，平叛军指挥员们掌握了一些叛军情况，其中最重要的是了解到养马城的防御设施和平叛军面临的一些问题。还了解到叛军元老、杨应龙的老叔杨相公居然带兵驻扎在猫儿岗。
忽然有哨探军兵张七报告说，养马城城门外出现异常情况，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似乎有不少人被捆绑着，还有兵丁拿着大刀押着，看样子是要在城门口杀人。官员们一齐来到垭口附近的一个高地上察看，果然看到养马城东门外有密密麻麻的人群，由于距离较远，人群的具体情况看不清楚。大家正疑惑，哨探军兵雷友和李孝得一齐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城门口的人群都是老百姓，老百姓全都被叛军五花大绑，在城门外筑chéngrén墙挡住城门。叛军兵丁都在城墙敌楼上拈弓搭箭看押着。雷友和李孝得报告，六座城门外都有大量的老百姓被五花大绑堵住城门，估计六座城门外被捆绑着的老百姓有数千人，不知道叛军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利用老百姓作挡箭牌，让我们投鼠忌器，不敢用大炮轰击城门。不用大炮轰击城门，要攻占城池谈何容易，他狗ri的杨仔这一招还够损。”刘旅长有些气愤地说。
秦良玉神sè凝重，缓缓说道：“自古以来多少战争，征战双方常常用无辜百姓做牺牲品以换取战争的胜利，但是我们大明朝的平叛军，有皇上亲自坐镇，我们可不能够让无辜百姓作垫背。但是养马城我们是必须要攻占。这样，大家再仔细讨论讨论，制度出一个万无一失的作战方案。”于是指挥员们就如何攻占养马城进行了讨论。
要知道平叛军能不能攻占养马城，且看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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