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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回 大明天下不太平

    ()第165回大明天下不太平

    这一天,都察院左都御史葛守礼、右都御史郭朝宾二人又来找张居正满朝荐二位丞相。葛都御史拿出几个信封,一个个打开,一边把信笺递给两位丞相一边说着信的内容:

    “二位丞相你们看,这是苏杭制造李实寄来的信,信中反映,苏杭织造太监兼任税监的孙隆在苏州搞得太不像样。这一封是福建巡抚金学曾的来信,里面有一篇文章,题目是《民心sāo动易乱》,主要是反映福建矿税使高榷的问题。还有这封,是巡按辽东御史何尔健写来的,里面也是一篇文章,题目是《为税使横剥愈甚等事疏》,内容是揭发辽东矿税监高淮的不法行为。还有这封,是山东参政万象chūn状告山东矿税监陈增的。事有凑巧,这几封信都是前两天来的,而且都是反映担任税官的太监们的问题。由于问题都出在的公公们,事情牵涉到皇上,下官感到事情重大,所以特来请示二位丞相。”

    “这些家伙,都跟梁永一样,贪得无厌,难怪梁永在被捕以后跟我透露了那么多太监的问题,看来这些阉狗相互之间都很了解。张丞相,得赶快派官员到各处调查清楚,及时处理,不要像梁永那样酿成叛乱。”满朝荐丞相说。

    毕竟张居正老成,用手摸摸脑袋,深思熟虑地说:“这太监们的事情,关系到皇家利益,这事情还得请示皇上。”

    于是几位官员向文华殿走来,当几位官员来到文华门外,经打听,得知皇上正在后面的主敬殿复习功课,接受文华殿大学士申时行的辅导,于是张居正丞相要求黄门官通报皇上。

    皇上出来了,跟几位大臣一番礼仪客套,然后带着几位大臣进入文华殿。君臣各自坐到相应座位。皇上毕竟是少年xìng情,居然首先开口了:

    “各位爱卿近来可好?”

    “托皇上洪福,臣等还好。”

    “几位爱卿一起来找朕,一定是有重要事情上奏?”

    “启奏皇上,本来是两位都御史有事找我跟满丞相,但是居正与满丞相觉得事关重大,特来上奏皇上。”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张先生跟满爱卿乃朕之左膀右臂,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主?”

    “启奏皇上,只因事情关系到的公公们,所以还得皇上做主。”

    “的公公们?莫非又出了个梁永?”

    “目前还没有发展到梁永的程度,但是如果继续发展下去,我们担心……”

    “究竟出了什么问题?难道这些公公们老是给朕添乱不成?出了什么问题,赶快说。”

    “二位都御史,把情况向皇上说说。”满朝荐说。

    葛都御史又拿出几个信封,首先递给皇上一个信封说:“皇上你看,这是苏杭制造李实寄来的信,信中反映苏杭税监孙公公……”皇上一边接过信封一边说:“孙公公呀,你可不要像梁永那样,要是……”皇上说着已经打开信看起来,只见写道:

    “万历五年四月,苏杭制造李实上疏都察院论曰:

    实冒死劾苏杭织造太监兼任税监之孙隆在苏州违法事例。孙隆以为朝廷收税之名,纵其下属贪赃枉法,横行苏杭。参随黄建节依附孙隆,勾结汤莘、徐成等地痞流氓,广设关卡,横征暴敛,过往客商,无货不征,吸髓饮血,公行攫取。导致织户锐减,织机停业,加之今年chūn夏之交闹水灾,桑田淹没,机户停工,正所谓祸不单行。天灾,民不堪命,忍无可忍,以至于激起民变,sāo动四起。近rì有织工曰葛成者,忽遇税棍黄建节等强逼瓜农缴税。瓜农本已身无半文,又遭税棍痛打,以至呼天抢地。葛成满腔义愤,居然振臂高呼喊打。百姓对税棍早已恨之入骨,今有人出头为首喊打,于是一呼百应,一齐出手,居然把税棍黄建节用乱石瓦片砸了一个稀烂,一命呜呼。葛成见闹出了人命,知道事情闹大,于是带领百姓一齐涌向玄妙观,当时群情激愤,一不做二不休,共推葛成等二十余人为首,找税监孙隆算账。葛成等分路行动,一路找到十二个税棍的家,点起了一把火,把他们的家全烧了,地痞汤莘等被当场打死;另一路百姓浩浩荡荡来到苏州税监衙门,高呼着捉拿孙隆。一时间,呐喊声震天动地,孙隆吓得魂不附体,爬出后墙,狼狈逃窜,至今方无着落。恳请都察院着速派员前来苏州,妥善处理孙隆等违法事宜。切切!苏杭制造李实草笔。”

    “又是一个梁永!张先生,满爱卿,赶快派人去苏杭,务必将孙隆绳之以法!真是气死朕了!”

    “皇上息怒,请皇上看这封。”葛御史又递给皇上一封信。

    皇上打开信,只见写道:

    “万历五年四月,福建巡抚金学曾上疏都察院论曰:

    曾有言,民心sāo动易乱。何哉?以史知之。自古动乱,皆出于民怨,而民怨源于暴政。秦之苛政,引来大泽乡暴动,陈涉一呼,天下响应。杨广无道,招致隋末大乱,反王一十八路,烟尘六十四起。唐末阉宦专权,天下纷纷,招致黄巢大闹中原。大宋徽宗年间,高球弄权,搜刮天下,民怨载道,乃有宋江哨聚水泊,方腊造反东南,王庆田虎推波助澜,大宋天下岌岌可危。元末朝政,民不堪命,刘福通红巾军起。洪武皇帝顺应民心,起而代之。斯民也,政宽则富足,富足则安居,安居则乐业。民安居乐业则天下太平。如官府不清,,民不堪命,则乱生矣。今有福建矿税使高榷,利用御马监监臣之特权,网络过去被罢黜之官吏、逃犯、流氓地痞等黑恶势力,仗势横行,凌虐乡里。遍设关卡,高苛征税,以致民怨鼎沸,sāo动四起。更有商港海澄,本已设有税署,又再设于港外之圭屿;在邑中设有税府,又再设于三都,以控制出入,扩大搜刮范围。还以建税馆为借口,科敛民财,费一派十。每有爪牙上商船搜查,稍不如意,即将商船连货物全部没收。高于正税外又索要各种海外土特产,每有珍奇,则以“上供”为名,随意取走。或者强寄数百金于海商船,船归后即索要十倍。稍不满意,即诬为漏税,拷打逼迫。其爪牙亦乘势掠夺勒索,以致海商破产,或外逃,或返航不敢泊港。今rì之福建,已是一片黑暗,恨怨之声载道。漳州之商人,先是哀号,继而鼓噪哗变,包围官署,声言要杀高,高之亲信参随,被抛海中。高吓得连夜逃窜。与此同时,税吏丘九成亦被驱赶出境,不少税吏被赶走。眼下福建一片混乱,百姓与官府已成对立之势。恳请都察院着速派员前来福建,妥善处理福建因高榷苛税引发的诸多问题。切切!福建巡抚金学曾疏。”

    皇上看完信,葛御史看出皇上脸sè不太好看,但是葛御史不得不把另一封信递给皇上看。信中写道:

    “《直陳遼左受病之原疏》(參劾高淮李成梁趙楫)

    今举朝蒿目辽事者,类以建夷为隐忧,是固然矣。然不悉其所以受病之原,虽yù自強自固,其道无由也。盖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家必自毀而后人毀之。自古未有窟党盤据,而外侮不至者。亦未有后患未消,而殊邻畏威者。故辽左有三患,而建夷不與焉。稅監高淮,本市井亡賴,有妻有子,少時包揽崇文门稅课,深知稅之有利,故贿买jiān弁代奏,抽榷辽左。又鼓吹大神術。溷称鎮守二字。藉此恐吓将领,刻削军士,年來借稅杀人,贪得无厌,yīn蓄夷丁数百人,战马数百匹,糜引无筭。诸臣明知而不敢问,此可骇也。每借易,轮情外夷,起窺伺之谋,招侵侮之漸。而淮因yù以消其平rì之技癢。淮之罪罄竹不足书矣。岂止前屯激变一事巳耶。淮自言不早撤。人終籍口。不知宋人靖康之禍借口童貫。中人生事,边庭万年唾骂。古今一辙,不独淮也。淮既知此,何不蚤求罢免。必待众怒难犯,始将家私宝貨搬回私第龙窩,为图归計晚矣。龙窩本名打狗屯,准改今名,此其意可胜诛哉!近据人言,咸谓高淮之橫,实藉总兵李成梁之势,彼此以权力互援,微高淮之力。兩人深相結,辽人逾不可交矣。谣云:辽人无脑,皆淮剜之。辽人无髓,皆淮吸之。实成梁代剜之、代吸之矣……皇上速罢高淮,尽蠲辽稅。趙楫足疾,宜淮回籍調理,或俟痊rì起用。李成梁耄矣,既不顯斥,亦宜撤回归老京師。毋再延缓,使辽事一旦决裂,不可救药。其巡抚总兵宜择才望忠勇強有力者,刻期往代,及早责成,則辽事尚可为,而安畿輔以安宗社,计莫先於此者。

    给事中宋一韩疏。”

    皇上刚看完,葛御史又递给皇上一封信,写的是:

    “辽东巡按御史何尔健劾:棍恶宋希曾等勾引税监高淮,委官杨承恩等,逼诈赃私,乡民无告,至yù顺虏逃生,请将诸恶严究正罪,以弭变安边,得旨令抚按同该监尽法追究,问拟具奏,不许连累无辜,以安地方。辽左冲镇内外官员,各协恭任事,如有偏执徇私,致启衅端者,并处不贷。先是,高淮庇护诸jiān以侵欺打夺具奏徼旨,著内官会同抚按勘问,着速辩理,及得是旨,人心始定云。辽东巡按御史何尔健疏。”

    葛御史正要递给皇上一封信,皇上不耐烦地说:“不要看了,你就简单说说内容。”于是葛御史说:

    “这封信是山东参政万象chūn写来的,是弹劾山东矿税使陈增在山东为所yù为,与地方恶棍像勾结,欺侮凌辱地方官,剥夺地方官行政之权,任意虐杀矿工,恣意……”

    “不要说了,朕听着心烦,张先生,满爱卿,赶快派大员前往各地,将孙隆高榷高淮陈增一并抓捕,情况属实,一概绳之以法。”

    要知道下面又有什么事发生,且看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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