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蛇王——杨洪昌（六）
蛇王让刘二婶去找盆或罐，从二婶脸上露出的笑意，我猜想她明白蛇王要干什么？
刘二婶到伙房里拿来一个大瓷盆，放在几个小孩的跟前地上，悄声地问蛇王说：“您是不是想要他们的童子尿？”
蛇王笑而不答，对着一帮孩子喊开号子：“预备，开始。”
三四个小家伙撅起腚来，卯足了劲，一股股水流射进盆里。
没一会儿，小半盆童子尿就接了出来。
再看院子里，陆柳耷拉着个头，没精打采的，没了刚才那股闹腾劲儿。
蛇王问刘二婶：“哪里能找到桃树枝子？”
刘二婶说：“我给你找去。”
说着就出大门去找桃树枝子。
蛇王看见我和爷爷，忙过来打招呼，问：“姚爷，您怎么过来了？”
爷爷说：“哦，早上没见你回来，知道你会过来帮这家人，我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
蛇王把爷爷和我，以及二子让到天井里。
还没等再说上几句话，刘二婶手里拿着几根桃树枝子回来了，交到蛇王手里。
二婶把几个孩子对付到一边。
此时，蛇王挑出一根细长的还带着叶子的桃枝子，走到那盆童子尿面前，把那根桃枝的一头蘸在盆里，使劲儿抽起陆柳来！
一边抽一边嘴里念叨，我听不懂，好像是咒语，我看着嘴型猜测蛇王是在骂：“你个不长眼的畜生，不接地气儿的祸害，叫你出来祸害人！滚出来！”
说是抽打，一根细树枝使不上劲，只是轻抚罢了，被蘸着童子尿抽打的陆柳，一边叫一边摇头晃脑：“他毁我洞府占我山，我来他家找吃穿……”
蛇王啐了一口，喝道：“你个王八犊子死畜生，你出不出来？你窝在哪儿？说！”
突然，陆柳挣开了一条腿，半站了起来，单腿在原地跳来跳去，下巴往外一突一突，两只眼睛放着绿莹莹的光。
“啪！啪！”一声声脆响，蛇王不停歇的抽。
“嗷……呜……”只见陆柳腿一哆嗦，嘴里不停的叫唤起来，那声音尖利刺耳，让人不禁心头一寒。
“臊死了，臊死了！”陆柳单腿跳了两跳，叫唤道，“我乃南疆百窟洞黄衣大仙，坐尘四百四十年……”
他“叽叽咕咕”地说着，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刚说完，就见他脖子一抻，“哗”的吐出一堆粘乎乎的东西来，这一堆黄白之物，腥臭无比，令人作呕！
一旁的人打眼一瞧，登时心里感到恶心，那畜生吐出来的东西里，像一块生肉！黑乎乎的。
蛇王看见了这东西，眉头一皱，挥手又来一鞭。只听“嗷”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唤，陆柳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倦缩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蛇王忙端起地上的盆来，把里面剩下的童子尿整个朝地上的陆柳一股脑的泼了过去。
“哗啦！”一股新鲜的尿臊味弥漫开来。
再看陆柳，躺在那里，像一只冬眠的刺猬，一动不动。
蛇王蹲下身子瞧去，发现陆柳口吐白沫，俩眼珠子翻在上面，早已经不醒人事了。
“好了，来几个人，把这孩子抬到屋里，让他歇歇。”蛇王向四下里找寻，院子里不见了陆嫂的外甥——那个少年。
蛇王微微一笑，松了口气。
蛇王招呼二子和我，几个人搭手，费了好大劲才把陆柳抬进屋里，以椅子上解开放到床上，让他躺下。
陆柳娘见脸色跟纸一样白的儿子，心神不宁地看看蛇王。
蛇王说：“这是黄仙儿在做怪，它装成人样来看究竟来了。”
陆嫂忙问蛇王：“他这是……黄仙儿走了？”
蛇王点点头，说：“溜了，也没问明白，不过这畜生哪来的这么大能耐？敢明目张胆的立在人面前，毫无顾忌的看事，见我用沾童子尿抽破了它的妖术，有法对付他，折了道行，看来以后也就不敢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陆柳娘终于放下心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突然又想起什么，一拍大腿，道，“你瞅瞅我这记性，外甥呢？我吃喜面的事，去是还是不去？我的给孩子说一声。”
说着就往外走，蛇王把她叫住了，对他说：“陆嫂子，你那个所谓的外甥，其实就是上附到你儿子身上的黄仙儿，它走了，你也别找了，细想想，你妹妹家几个孩子？
“我妹妹一个闺女，一个儿子。”陆嫂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刘二婶说：“刚才他说是你二外甥，他说是他哥生孩子，来给你报喜的，你哪儿来的大外甥？”
“啊？”陆嫂目瞪口呆。
陆嫂“扑通”给蛇王跪下，大喊道：“杨爷，您老人家可给我做主啊！我们孤儿寡母一辈子，好不容易娶了媳妇，满心盼着抱孙子，我这是遭了什么报应啊？蛇王，您可得给我主持公道啊！”
蛇王拉起陆嫂来，说：“陆嫂，你这院子挺大的啊！我刚才在院子里转着圈打量了一番，我看到门庭前窄后宽，梁过天水楣过寸三，在个村头上，大门冲路，东气不来，西气不接，怕是缺寿断根的命……”
陆柳娘愣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来，支吾道：“你……你说什么？”
“这院子的风水左右了你的命运，让你年纪轻轻就守寡，带着孩子艰难度日。”
“怎么办？杨爷，改了这房子不就行了？”陆嫂可怜巴巴的看着蛇王。
蛇王接着说：“房子好说，也不用劳师动众的改房子，你请块泰山石敢当，修个影背墙，冲着路口安放上泰山石即可，不过......”
“不过什么？”陆嫂忙问。
“这次你儿媳妇生的孩子不是你的，你知道了吧？”蛇王看着陆嫂。
陆嫂点点头说：“陆柳从您那里回来给我说了，可是我不明白，黄仙儿怎么会找上我们的呢？”
蛇王摇摇头说：“不是它找上的你，而是你找上的它。”
“啊。”陆嫂大惑不解。
“你家老头死后谁给他选的墓穴？”蛇王问。
陆嫂说：“陆柳他爹一死，我找村里的王家商量，看能不能把老头埋葬在他们坟地里，没商量成，人家不同意接纳我们外姓；找张家商量，也没商量成，我家妹妹他丈夫多少懂点风水，这不就在南老茔选了一块地，将陆柳他爹给埋了。这块地不在张家坟界，也不在王家坟界，倒相安无事。”
“风水是不错，可是犯冲了。”蛇王说。
“我不懂，杨爷，您看怎么办才好？”
六神无主的陆嫂眼巴巴的望着蛇王。
蛇王说：“这样，陆嫂，你叫上几个知近的亲朋，我领着他们到南老茔，我要再看看，是给你动坟，还是看看有什么要改的吗？”
陆嫂一听蛇王这就帮他，忙让儿媳妇做早饭给大家吃，自己赶忙出去招呼亲朋过来帮忙。
蛇王将陆柳媳妇煮好的鸡蛋分给撒尿的几个小孩，小孩搞怪，呲牙咧嘴，满院子追逐，好不热闹，先前的紧张气氛不复存在了。
陆嫂带着众人，往南老茔走去，蛇王和爷爷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走到茔地中间，陆柳爹的坟茔，正是处在张王两家祖坟空出来的地界上，有一步见方的空地。
爷爷也左右打量这片坟茔的风水，他也注意到了在张家祖坟旁边不远的地方，有个矮塌的坟头，若不是前面有青砖圈起来的神门，还真看不出这是座坟。
这座坟正冲着陆柳爹的坟。
陆柳爹的坟头上面有几个清晰的脚印，昨天的脚印蛇王都抚平了，现在的脚印应该是刚刚留下的，但已不是人的脚印，而是动物的脚印。
这时，蛇王开始注意那个矮塌坟头的神门。
蛇王从怀里摸出一方砚台来，又掏出一张黄表纸来，那砚台方方正正，一指许厚，巴掌大小，上面卧着一只狗不像狗，狼不像狼的东西。
蛇王一手端着砚台，另一只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咬，“狗”嘴里便滴下血来，正将砚台里的墨润了，蛇王伸出指头蘸着那暗红色的血墨，在黄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魂”字。
“批魂？”爷爷随口说出来，这两个字。
“喝！”正这时，就听蛇王一声大喝，快速的移换着步子，围着地上神门转起圈来。这步子虽然看起来凌乱，可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这是阴阳阵法当中的一种步法，我在一旁心想，这种步法难道就是爷爷刚才嘴里说的——批魂！
半支烟的功夫，蛇王走完了整整九九八十一步，这才身体一扭，停了下来。砚台依旧端在手里，只是上面的墨，随着他的转圈，洒在了地上。
“杨爷，你这是要……干什么？”陆嫂忍不住问他一句。
蛇王抬起头来，缓缓说道：“刨坟！”
“刨坟？这是谁家的坟？人家愿意吗？”陆嫂愣了，她晓得不能做这样的事，这可是伤天害理的事啊！
“它的！”蛇王甩过蓝子里的袋子来，从里面滚出一团焦黑的东西，正是陆柳烧焦了的“孩子”的尸体！
陆嫂被吓了一跳，腿一抖，差点瘫坐在那里。
这时候也吹起了风，天更加阴沉，让人感觉诡异。
挖呗！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认识蛇王，蛇王也没少来老南茔看风水，探墓穴。
再说陆柳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蛇王让挖，自有他的道理，众人没有持怀疑和否定态度的。
刘二婶到伙房里拿来一个大瓷盆，放在几个小孩的跟前地上，悄声地问蛇王说：“您是不是想要他们的童子尿？”
蛇王笑而不答，对着一帮孩子喊开号子：“预备，开始。”
三四个小家伙撅起腚来，卯足了劲，一股股水流射进盆里。
没一会儿，小半盆童子尿就接了出来。
再看院子里，陆柳耷拉着个头，没精打采的，没了刚才那股闹腾劲儿。
蛇王问刘二婶：“哪里能找到桃树枝子？”
刘二婶说：“我给你找去。”
说着就出大门去找桃树枝子。
蛇王看见我和爷爷，忙过来打招呼，问：“姚爷，您怎么过来了？”
爷爷说：“哦，早上没见你回来，知道你会过来帮这家人，我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
蛇王把爷爷和我，以及二子让到天井里。
还没等再说上几句话，刘二婶手里拿着几根桃树枝子回来了，交到蛇王手里。
二婶把几个孩子对付到一边。
此时，蛇王挑出一根细长的还带着叶子的桃枝子，走到那盆童子尿面前，把那根桃枝的一头蘸在盆里，使劲儿抽起陆柳来！
一边抽一边嘴里念叨，我听不懂，好像是咒语，我看着嘴型猜测蛇王是在骂：“你个不长眼的畜生，不接地气儿的祸害，叫你出来祸害人！滚出来！”
说是抽打，一根细树枝使不上劲，只是轻抚罢了，被蘸着童子尿抽打的陆柳，一边叫一边摇头晃脑：“他毁我洞府占我山，我来他家找吃穿……”
蛇王啐了一口，喝道：“你个王八犊子死畜生，你出不出来？你窝在哪儿？说！”
突然，陆柳挣开了一条腿，半站了起来，单腿在原地跳来跳去，下巴往外一突一突，两只眼睛放着绿莹莹的光。
“啪！啪！”一声声脆响，蛇王不停歇的抽。
“嗷……呜……”只见陆柳腿一哆嗦，嘴里不停的叫唤起来，那声音尖利刺耳，让人不禁心头一寒。
“臊死了，臊死了！”陆柳单腿跳了两跳，叫唤道，“我乃南疆百窟洞黄衣大仙，坐尘四百四十年……”
他“叽叽咕咕”地说着，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刚说完，就见他脖子一抻，“哗”的吐出一堆粘乎乎的东西来，这一堆黄白之物，腥臭无比，令人作呕！
一旁的人打眼一瞧，登时心里感到恶心，那畜生吐出来的东西里，像一块生肉！黑乎乎的。
蛇王看见了这东西，眉头一皱，挥手又来一鞭。只听“嗷”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唤，陆柳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倦缩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蛇王忙端起地上的盆来，把里面剩下的童子尿整个朝地上的陆柳一股脑的泼了过去。
“哗啦！”一股新鲜的尿臊味弥漫开来。
再看陆柳，躺在那里，像一只冬眠的刺猬，一动不动。
蛇王蹲下身子瞧去，发现陆柳口吐白沫，俩眼珠子翻在上面，早已经不醒人事了。
“好了，来几个人，把这孩子抬到屋里，让他歇歇。”蛇王向四下里找寻，院子里不见了陆嫂的外甥——那个少年。
蛇王微微一笑，松了口气。
蛇王招呼二子和我，几个人搭手，费了好大劲才把陆柳抬进屋里，以椅子上解开放到床上，让他躺下。
陆柳娘见脸色跟纸一样白的儿子，心神不宁地看看蛇王。
蛇王说：“这是黄仙儿在做怪，它装成人样来看究竟来了。”
陆嫂忙问蛇王：“他这是……黄仙儿走了？”
蛇王点点头，说：“溜了，也没问明白，不过这畜生哪来的这么大能耐？敢明目张胆的立在人面前，毫无顾忌的看事，见我用沾童子尿抽破了它的妖术，有法对付他，折了道行，看来以后也就不敢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陆柳娘终于放下心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突然又想起什么，一拍大腿，道，“你瞅瞅我这记性，外甥呢？我吃喜面的事，去是还是不去？我的给孩子说一声。”
说着就往外走，蛇王把她叫住了，对他说：“陆嫂子，你那个所谓的外甥，其实就是上附到你儿子身上的黄仙儿，它走了，你也别找了，细想想，你妹妹家几个孩子？
“我妹妹一个闺女，一个儿子。”陆嫂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刘二婶说：“刚才他说是你二外甥，他说是他哥生孩子，来给你报喜的，你哪儿来的大外甥？”
“啊？”陆嫂目瞪口呆。
陆嫂“扑通”给蛇王跪下，大喊道：“杨爷，您老人家可给我做主啊！我们孤儿寡母一辈子，好不容易娶了媳妇，满心盼着抱孙子，我这是遭了什么报应啊？蛇王，您可得给我主持公道啊！”
蛇王拉起陆嫂来，说：“陆嫂，你这院子挺大的啊！我刚才在院子里转着圈打量了一番，我看到门庭前窄后宽，梁过天水楣过寸三，在个村头上，大门冲路，东气不来，西气不接，怕是缺寿断根的命……”
陆柳娘愣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来，支吾道：“你……你说什么？”
“这院子的风水左右了你的命运，让你年纪轻轻就守寡，带着孩子艰难度日。”
“怎么办？杨爷，改了这房子不就行了？”陆嫂可怜巴巴的看着蛇王。
蛇王接着说：“房子好说，也不用劳师动众的改房子，你请块泰山石敢当，修个影背墙，冲着路口安放上泰山石即可，不过......”
“不过什么？”陆嫂忙问。
“这次你儿媳妇生的孩子不是你的，你知道了吧？”蛇王看着陆嫂。
陆嫂点点头说：“陆柳从您那里回来给我说了，可是我不明白，黄仙儿怎么会找上我们的呢？”
蛇王摇摇头说：“不是它找上的你，而是你找上的它。”
“啊。”陆嫂大惑不解。
“你家老头死后谁给他选的墓穴？”蛇王问。
陆嫂说：“陆柳他爹一死，我找村里的王家商量，看能不能把老头埋葬在他们坟地里，没商量成，人家不同意接纳我们外姓；找张家商量，也没商量成，我家妹妹他丈夫多少懂点风水，这不就在南老茔选了一块地，将陆柳他爹给埋了。这块地不在张家坟界，也不在王家坟界，倒相安无事。”
“风水是不错，可是犯冲了。”蛇王说。
“我不懂，杨爷，您看怎么办才好？”
六神无主的陆嫂眼巴巴的望着蛇王。
蛇王说：“这样，陆嫂，你叫上几个知近的亲朋，我领着他们到南老茔，我要再看看，是给你动坟，还是看看有什么要改的吗？”
陆嫂一听蛇王这就帮他，忙让儿媳妇做早饭给大家吃，自己赶忙出去招呼亲朋过来帮忙。
蛇王将陆柳媳妇煮好的鸡蛋分给撒尿的几个小孩，小孩搞怪，呲牙咧嘴，满院子追逐，好不热闹，先前的紧张气氛不复存在了。
陆嫂带着众人，往南老茔走去，蛇王和爷爷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走到茔地中间，陆柳爹的坟茔，正是处在张王两家祖坟空出来的地界上，有一步见方的空地。
爷爷也左右打量这片坟茔的风水，他也注意到了在张家祖坟旁边不远的地方，有个矮塌的坟头，若不是前面有青砖圈起来的神门，还真看不出这是座坟。
这座坟正冲着陆柳爹的坟。
陆柳爹的坟头上面有几个清晰的脚印，昨天的脚印蛇王都抚平了，现在的脚印应该是刚刚留下的，但已不是人的脚印，而是动物的脚印。
这时，蛇王开始注意那个矮塌坟头的神门。
蛇王从怀里摸出一方砚台来，又掏出一张黄表纸来，那砚台方方正正，一指许厚，巴掌大小，上面卧着一只狗不像狗，狼不像狼的东西。
蛇王一手端着砚台，另一只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咬，“狗”嘴里便滴下血来，正将砚台里的墨润了，蛇王伸出指头蘸着那暗红色的血墨，在黄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魂”字。
“批魂？”爷爷随口说出来，这两个字。
“喝！”正这时，就听蛇王一声大喝，快速的移换着步子，围着地上神门转起圈来。这步子虽然看起来凌乱，可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这是阴阳阵法当中的一种步法，我在一旁心想，这种步法难道就是爷爷刚才嘴里说的——批魂！
半支烟的功夫，蛇王走完了整整九九八十一步，这才身体一扭，停了下来。砚台依旧端在手里，只是上面的墨，随着他的转圈，洒在了地上。
“杨爷，你这是要……干什么？”陆嫂忍不住问他一句。
蛇王抬起头来，缓缓说道：“刨坟！”
“刨坟？这是谁家的坟？人家愿意吗？”陆嫂愣了，她晓得不能做这样的事，这可是伤天害理的事啊！
“它的！”蛇王甩过蓝子里的袋子来，从里面滚出一团焦黑的东西，正是陆柳烧焦了的“孩子”的尸体！
陆嫂被吓了一跳，腿一抖，差点瘫坐在那里。
这时候也吹起了风，天更加阴沉，让人感觉诡异。
挖呗！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认识蛇王，蛇王也没少来老南茔看风水，探墓穴。
再说陆柳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蛇王让挖，自有他的道理，众人没有持怀疑和否定态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