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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天索桥

    白寒清轻轻眨动着那双勾人于无形的充满着蛊惑意味的桃花眼,那叫一个顾盼生姿了得。韩冰儿不由痴了,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听得他娓娓道来——

    “江湖传言,那神医的脾性极为古怪,且让人捉摸不透。曾经有人费劲千辛万苦,拼了命千里迢迢去求医,百般讨好哀求之下,却还是换来他的见死不救。也有得了不治之症的人,明明被他救活了,才刚涕泗横流地说了声‘谢’,也不知是哪里触怒了他,便又被他喂毒弄死了。还有他的阴晴不定……”

    “行了行了,我快要听不下去了。”韩冰儿的眉头都已经皱得有些僵硬了,她一边频频摆着手,似是想把脑海中一干诸如“这世上真有这种人存在啊”、“那神医脑子没问题吧”、“自古神人多沉疴”的念想挥开,一边将自己张得老大的嘴唇合了回去,她最关心的是,“那他肯救重隐么?”

    白寒清苦笑了一下,擦过自己的眉峰,缓缓续道:“这可说不好。江湖中人凡是被他救过的人都各执一词:有人说只要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哪怕只是得了个小小的风寒,他也甘愿施展他妙手回春的医术;也有人说病患必须是年过百岁的老人,他敬他们是人瑞,觉得替他们延年益寿是人之常情;也有人说是非童男童女不可,若是见到成年男女,他必会大开杀戒;还有人说……”

    韩冰儿更觉头大如鼓,呼吸不畅,就这么数息之间,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神医的形象一下子从一个猥琐而又贪图美色的老色狼变成了看似古道热肠实则道貌岸然的弱冠少年,然后又是不论对着谁除非是少男少女都一副苦大仇深与除之而后快的表情的恋童癖者……

    反正不管怎样,韩冰儿耷拉着脑袋,无力地朝上吹了口气:放到现代医学界,那个所谓的神医说好听些就是个怪才,说难听些,百分之百就是个心理变态。唔——她蹙着眉,陷入了深思,这么形容,反倒是有些抬举他了。

    白寒清看着她那分外纠结的神情,细长的眉毛就快贴到一块儿去了,着实想笑,但又极力忍住了,他总不至会如此严肃的时刻给她雪上加霜,叹了一口气,朝她轻声宽慰道:“好了,传闻多不可信。你就先别犯愁了,一切待我们过了天索桥再说。”

    暴烈的水声更加的迫近,像极了水开时蒸气四溢喷涌而出的势头,唯一不同的,烧开的恐怕不是一壶水,而是一整条绵延无际的大江大河。韩冰儿的心潮颇有些不安定,除了颔首,她想不出还有什么方式来回应他。

    那个神医,管他有多残忍,多古怪,多极端,多变态,只要她能见到他,就算是要逆天动地,她也要让他还给自己一个完好如初康健非常的重隐!

    “到了。”简短无比的两字落地,白寒清迅速伸手提住马缰,使劲扭了一个弧度,马儿受勒,痛苦地长嘶,顺着他的力度来了个彻底的大转弯。

    韩冰儿毫无准备,身子晃得厉害,眼前扬起了一片呛人的尘土,土黄色的细沙轻得没有重量,朝她袭来。她刚想问“发生了何事”,那双乱挥的手便被白寒清抓住了,“稳住,没事的。”说罢又用空出的那只手拍了拍她的背。

    “咳咳——”轻微的咳嗽声有着被刻意压抑的细碎,韩冰儿揉着微胀的眼眸,将捂着嘴唇的手撤下。

    马车已停了下来,尘土也已四散了开去,世界渐渐清晰起来。

    “下来。”白寒清不知何时已经稳稳地站在了车畔,朝她伸出了手。韩冰儿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将手放在他的掌心,跳了下去。

    而后,她顺理成章地见到了眼前的景象。那一瞬,她的心脏,哦不,应该是整个人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重重地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撞击了一番,不论感官、细胞、血液、肌肤,无一能够幸免,仿佛连呼吸都不属于她自己了一般。她忽然意识到,在自然的面前,世人不过蝼蚁一般渺小,她竟然还有了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的妄自菲薄之感。

    天险,这才是毋庸置疑的真真正正的天险!

    一望无际的云海,雾气苍茫阔远,除了一片巨大的白茫茫,没有任何可以辨识的其他物什,无尽的虚空透着满满的不真实,光是站着远观都能让人遍体生寒。

    其下是可以吞噬一切的凶险万分的弱水,掀起的狂潮高过千丈,重逾千钧,一下一下砸在悬崖峭壁之上,似乎随时能将千百年来矗立在那儿的坚固的岩石击为齑粉,四溅的水花能绞碎一只林中猛豹,声势浩大到极点。

    名副其实的天索若隐若现地悬在高空之中,飘摇轻荡,起伏之间露出锈迹斑斑的一角,岁月的沉积厚重而又沧桑,山风为这片空空荡荡的土地唱起了曲子,凄婉幽怨,宛若嫠妇,带起令人歇斯底里的恐惧。

    “只有……一根铁索?”韩冰儿的嘴巴张得能直接吞下一个刚蒸熟的鸡蛋,她深吸了一口气,死命地像是想要把眼珠子挖出来一般揉着上下眼皮,然后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重新睁开。

    世界一下子模糊了开来,先是二重影,再是三重影,到最后,重重叠叠,铁索像是开花了一般绽放开来,韩冰儿刚想自我安慰地拍拍胸口,不料所有的幻影刹那间急剧缩回了一处,俨然泡沫碎裂那般了无痕迹。<b

    r/>  韩冰儿怔怔地看着那根犹自轻轻摇晃着的铁索,冷静而又果断地往脸颊上扇了一下,强迫自己清醒过来面对现实。

    “是呢。据我所知,几十年前,这儿可是连一根铁索都没有哦。”白寒清高高扬起手,贴住额头,静静地眺望着远方。猎猎风响,青丝与衣袂齐齐飞荡,绰约的轮廓映衬着那一抹不可忽视的耀白,刺痛了韩冰儿此时此刻稍显脆弱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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