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回 拜年
一觉醒来，已经是康熙45年的第一天。
忍受着宿醉不清的头疼，康熙用手捶着额头，难受地从床帐内坐起来。冬季里的天本就亮得晚，可此刻窗外已有微微的晨光斜射了进来，这会儿肯定是比他平常的起床时间晚了很多。他急忙地下了床，刚掀开帐子，却因起得太猛，眼前瞬时一黑，晕眩着向后倒去。这时，幸亏有人在后面及时扶住了他。他站稳了身，又顿了片刻，待那股昏天黑地的感觉过去后，才慢慢地睁开眼，竟看到轩儿正微笑地看着他。悌
“什么时辰了？”他忙问道。悌
“已经辰时了”，轩儿扶着他在床边坐下，又将床帐撩起挂在铜钩上。
康熙着急的语气中含着责备，“你怎么不早叫朕起床呢？延误了早朝的时间，你是承担不起的。”
一提到政事，他的脸色就会立刻严峻起来，没有半分熟悉的温情，果真，政权在一个皇帝的心里才是最重要的。她轻轻地笑着，将心底的叹息深深埋藏，“皇上忘了，今日是新年，就算皇上不肯休息，也不能拦着臣子们回家给长辈们拜年吧。”
康熙一愣，随即自嘲地笑道，“是啊，朕怎么忘了呢，一觉醒来就又当是往常了。”
“皇上是昨夜喝了太多的酒，一时还没有酒醒，不如在洗漱前先喝一碗醒酒汤吧”，说着，已转身从茶几上端起已经备好的八珍醒酒汤，稳稳地呈到他面前。康熙低头小抿了一口，发觉这汤水不热不冷，温度刚刚好，不禁微诧地抬头看着她。轩儿明白她的疑惑，笑着解释道，“奴才将盛着醒酒汤的盖碗放在暖水的盅子里温着，估摸是皇上差不多要起了，这才刚拿出来。”谀
康熙满意地笑了笑，“你现在是越来越会照顾人了。”谀
轩儿略有歉意道，“昨夜要不是奴才多嘴，皇上也不用喝这么多酒。奴才这么做，不过是想稍微恕罪。”
康熙虽依旧笑着，却摇了摇头，“你也越来越小心谨慎了。这反而不是朕想看到的。”
“若不小心谨慎，说错做错，惹来麻烦，遭到重责，皇上难道想看到这个吗？”
他无奈叹道，“这么说来，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还是朕啊！有时，朕也会想，是更喜欢当初那个莽撞的你，还是现在这个成熟的你呢？”
“无论奴才现在是什么样子，日后又会成为什么样子，奴才都会一心陪在皇上身旁，直到皇上厌了烦了，不再需要奴才了”，轩儿躬身，极为郑重地向他行了礼。
康熙一惊，立刻问道，“昨夜朕是不是说了什么酒话？”
她促狭一笑，“这酒品是跟着人的身份修养走的，奴才的修为不够，自然酒品也不佳。皇上是人中之龙，酒品当然最好。”
康熙怀疑地看着她，“你就哄骗朕吧。朕知道，一定很不雅。不行，朕得发道旨意，以后朕再醉酒，只需你一个人伺候，其他人都不许进房。”
轩儿忍不住噗嗤笑着，“皇上真地很爱面子啊。”
“朕难道不应该爱面子吗？”康熙的一句反问，到是问住了她。是啊，只要是人，哪个不爱。
“朕的面子，不只是自己的，更是大清的，这就是他们常说的‘龙颜’。你瞧，有很多东西，看似是自己的，其实都不是真地属于朕，只要朕在这个位子上一天，朕就永远不能做自己，不能是玄烨”，他苦恼地叹了口气，将碗中的醒酒汤一口饮尽。
轩儿同情地望着他，对于“为君之道”的另一面，有了更深地了解。只是这了解，让她更担心将来的胤禛，他日后为了皇帝这个位子付出的，不仅仅是他的身，更有他的命。
这时，李德全领着一群下人走了进来，轩儿同他们一起服侍着康熙洗漱，待到一切都完毕了，又有太监进来传禀，各位阿哥进宫给皇上请安来了。
考虑到有李德全在御前侍候，轩儿又是一夜未睡，康熙便让她跪安回去休息。轩儿出了殿门口，看见陆陆续续有成年的阿哥们从宫门外走进来。轩儿转身拐进一旁的长廊里，正要继续往自己的住处走。忽然，抬头一瞧，愕然地看到胤禛正巧从月华门那边走出来，也拐进了长廊里面。两个人恰照个正面，两两相望间，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望着对方的脸，再熟悉不过的容颜只觉得宛如冬日里的一束暖阳照耀着心头。
新年的第一天，便能看到他，恐怕这是对她来说最好的礼物了。明知就这样光天化日地在乾清宫中见面，是最忌讳的事情。但此刻，心中的激动压抑住了所有的理智，只是想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看着那冷峻凝重的眉宇因为她而舒朗地添上几许温柔。远远地望着他，哪怕是一言不发，心里也是温暖的。
“四哥，你走得倒是快，一会儿就没影了”，胤祥也从月华门内窜了出来，脚下生风地追进长廊，刚要继续说话，却一眼看到轩儿，忍不住坏笑着，“我说四哥怎么心急如焚地往乾清宫赶呢！”
胤礽低斥了他一声，“十三弟不要胡闹。”
轩儿回过神，对着他们露出浅浅的笑意，慢慢朝他们走近过来，轻声，“给两位爷请安。”
“哟，你眼里还有我呀！我还以为只容得下四哥呢！”胤祥调侃道。
轩儿与胤禛同时瞪了他一眼，胤祥见此，不禁笑得更甚，“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动作都
如出一辙的。”
轩儿怕他继续胡说下去，立刻纠正道，“十三阿哥，这儿可是乾清宫，你觉得开这种玩笑合适吗？”
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图一时口快，说话确实有些不合时宜，撇了撇嘴，“难得咱们三个人碰到一块儿，还得顾及这个，顾及那个，好生无趣。”
“是无趣好？还是无命好？”胤禛也一脸严肃地提醒着他。
胤祥知道是自己贪玩失了分寸，也不敢再说什么。
轩儿瞧他脸上憋闷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十三阿哥只有在四阿哥面前，才会乖得像小猫一样。”
胤祥满不乐意地瞪着她，“仗着有四哥撑腰，你就敢对我不敬起来。小心哪天四哥不在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轩儿翘起嘴，哼他一声，“谁怕你啊！”
“你——”，胤祥被她一气，正要回敬她几句狠话，可胤禛却一把拦住了他，“十三弟，好了，别闹了，咱们该去给皇阿玛拜年请安了。”
胤祥被他拽着向前走，仍不依不饶地回头对轩儿喊着，“你等着瞧。”
轩儿见他像个孩子似地不肯服输劲儿，笑得花枝乱颤。临走出长廊时，胤禛也回头看了她一眼，望着他脸上清浅的那点笑容，已经足够慰藉她在宫里的百般辛苦了。连她自己都轻叹好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满足。一个远得无法触及的笑容，就已经让她知足了。
“都进去了，你还看？”一抹促狭的笑声从耳边响起，轩儿吓得一激灵，回头，见是他，立刻退了一步，眼中蒙上浓重地戒备盯着他，“八阿哥也学得那些无耻之人做些神出鬼没的事儿吗？”
对于她的讥讽，他不以为然，反而挑衅道，“只许你对我的事情感兴趣，就不许我对你的事情感兴趣吗？”
“我的事，八阿哥都清楚。但八阿哥做的那些见得光的勾当，我可是一概不知”，轩儿神情冷淡道。
胤禩仍就不动怒，笑笑道，“我向来光明正大，哪有见不得光的事。倒是轩儿你，最近与我的侧福晋走得很久，我还怀疑你用意不轨呢！”
“她是从宫里出去的，和她关心亲近，这才是理所应当才对啊”，轩儿更加谨慎提防地看着他。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要借着我的侧福晋来故意挑拨我和大福晋的关系呢？”他的嘴角的笑意又添了一抹狡黠。
轩儿不屑道，“像八阿哥这么八面玲珑的人，就算是后院起火，前廷照样是风生水起的。我又何必做那费力没结果的事儿呢！”
“我知道你没这意思，所以很放心地宠爱侧福晋，她也确实很温柔体贴”，胤禩故意气她道。
轩儿忍了忍，终于忍不住，怒声，“你既然知道，刚才还那么问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胤禩漫不经心地看向廊子外面，随口道，“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
“你不用处处防着我。我的今时今日也是拜八阿哥所给，自然不会对八阿哥动什么坏心思。”
“女人都是善变的，我可信不过你们。我一直认为控制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牢牢掌握住她的弱点。轩儿你最大的弱点就是过于感情用事，见不得别人因你而受到伤害，尤其是那些你曾经辜负过、离弃过的人。”
轩儿对于他的威胁丝毫不肯服软，冷声道，“既然知道，也该明白，谁要是敢伤害他，我也绝不会放过那个人。”
“我可不会笨到要去‘两败俱伤’”，胤禩快走几步，从她身边穿过去，“我不会害他，可拦不住别人去害。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如何的三头六臂，是否挡得了这个，也挡得了那个？”说完，他就大步朝着乾清宫走去。
轩儿想着他最后那句话，心中的担忧越来越深，战争开始了，已经开始了。
忍受着宿醉不清的头疼，康熙用手捶着额头，难受地从床帐内坐起来。冬季里的天本就亮得晚，可此刻窗外已有微微的晨光斜射了进来，这会儿肯定是比他平常的起床时间晚了很多。他急忙地下了床，刚掀开帐子，却因起得太猛，眼前瞬时一黑，晕眩着向后倒去。这时，幸亏有人在后面及时扶住了他。他站稳了身，又顿了片刻，待那股昏天黑地的感觉过去后，才慢慢地睁开眼，竟看到轩儿正微笑地看着他。悌
“什么时辰了？”他忙问道。悌
“已经辰时了”，轩儿扶着他在床边坐下，又将床帐撩起挂在铜钩上。
康熙着急的语气中含着责备，“你怎么不早叫朕起床呢？延误了早朝的时间，你是承担不起的。”
一提到政事，他的脸色就会立刻严峻起来，没有半分熟悉的温情，果真，政权在一个皇帝的心里才是最重要的。她轻轻地笑着，将心底的叹息深深埋藏，“皇上忘了，今日是新年，就算皇上不肯休息，也不能拦着臣子们回家给长辈们拜年吧。”
康熙一愣，随即自嘲地笑道，“是啊，朕怎么忘了呢，一觉醒来就又当是往常了。”
“皇上是昨夜喝了太多的酒，一时还没有酒醒，不如在洗漱前先喝一碗醒酒汤吧”，说着，已转身从茶几上端起已经备好的八珍醒酒汤，稳稳地呈到他面前。康熙低头小抿了一口，发觉这汤水不热不冷，温度刚刚好，不禁微诧地抬头看着她。轩儿明白她的疑惑，笑着解释道，“奴才将盛着醒酒汤的盖碗放在暖水的盅子里温着，估摸是皇上差不多要起了，这才刚拿出来。”谀
康熙满意地笑了笑，“你现在是越来越会照顾人了。”谀
轩儿略有歉意道，“昨夜要不是奴才多嘴，皇上也不用喝这么多酒。奴才这么做，不过是想稍微恕罪。”
康熙虽依旧笑着，却摇了摇头，“你也越来越小心谨慎了。这反而不是朕想看到的。”
“若不小心谨慎，说错做错，惹来麻烦，遭到重责，皇上难道想看到这个吗？”
他无奈叹道，“这么说来，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还是朕啊！有时，朕也会想，是更喜欢当初那个莽撞的你，还是现在这个成熟的你呢？”
“无论奴才现在是什么样子，日后又会成为什么样子，奴才都会一心陪在皇上身旁，直到皇上厌了烦了，不再需要奴才了”，轩儿躬身，极为郑重地向他行了礼。
康熙一惊，立刻问道，“昨夜朕是不是说了什么酒话？”
她促狭一笑，“这酒品是跟着人的身份修养走的，奴才的修为不够，自然酒品也不佳。皇上是人中之龙，酒品当然最好。”
康熙怀疑地看着她，“你就哄骗朕吧。朕知道，一定很不雅。不行，朕得发道旨意，以后朕再醉酒，只需你一个人伺候，其他人都不许进房。”
轩儿忍不住噗嗤笑着，“皇上真地很爱面子啊。”
“朕难道不应该爱面子吗？”康熙的一句反问，到是问住了她。是啊，只要是人，哪个不爱。
“朕的面子，不只是自己的，更是大清的，这就是他们常说的‘龙颜’。你瞧，有很多东西，看似是自己的，其实都不是真地属于朕，只要朕在这个位子上一天，朕就永远不能做自己，不能是玄烨”，他苦恼地叹了口气，将碗中的醒酒汤一口饮尽。
轩儿同情地望着他，对于“为君之道”的另一面，有了更深地了解。只是这了解，让她更担心将来的胤禛，他日后为了皇帝这个位子付出的，不仅仅是他的身，更有他的命。
这时，李德全领着一群下人走了进来，轩儿同他们一起服侍着康熙洗漱，待到一切都完毕了，又有太监进来传禀，各位阿哥进宫给皇上请安来了。
考虑到有李德全在御前侍候，轩儿又是一夜未睡，康熙便让她跪安回去休息。轩儿出了殿门口，看见陆陆续续有成年的阿哥们从宫门外走进来。轩儿转身拐进一旁的长廊里，正要继续往自己的住处走。忽然，抬头一瞧，愕然地看到胤禛正巧从月华门那边走出来，也拐进了长廊里面。两个人恰照个正面，两两相望间，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望着对方的脸，再熟悉不过的容颜只觉得宛如冬日里的一束暖阳照耀着心头。
新年的第一天，便能看到他，恐怕这是对她来说最好的礼物了。明知就这样光天化日地在乾清宫中见面，是最忌讳的事情。但此刻，心中的激动压抑住了所有的理智，只是想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看着那冷峻凝重的眉宇因为她而舒朗地添上几许温柔。远远地望着他，哪怕是一言不发，心里也是温暖的。
“四哥，你走得倒是快，一会儿就没影了”，胤祥也从月华门内窜了出来，脚下生风地追进长廊，刚要继续说话，却一眼看到轩儿，忍不住坏笑着，“我说四哥怎么心急如焚地往乾清宫赶呢！”
胤礽低斥了他一声，“十三弟不要胡闹。”
轩儿回过神，对着他们露出浅浅的笑意，慢慢朝他们走近过来，轻声，“给两位爷请安。”
“哟，你眼里还有我呀！我还以为只容得下四哥呢！”胤祥调侃道。
轩儿与胤禛同时瞪了他一眼，胤祥见此，不禁笑得更甚，“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动作都
如出一辙的。”
轩儿怕他继续胡说下去，立刻纠正道，“十三阿哥，这儿可是乾清宫，你觉得开这种玩笑合适吗？”
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图一时口快，说话确实有些不合时宜，撇了撇嘴，“难得咱们三个人碰到一块儿，还得顾及这个，顾及那个，好生无趣。”
“是无趣好？还是无命好？”胤禛也一脸严肃地提醒着他。
胤祥知道是自己贪玩失了分寸，也不敢再说什么。
轩儿瞧他脸上憋闷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十三阿哥只有在四阿哥面前，才会乖得像小猫一样。”
胤祥满不乐意地瞪着她，“仗着有四哥撑腰，你就敢对我不敬起来。小心哪天四哥不在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轩儿翘起嘴，哼他一声，“谁怕你啊！”
“你——”，胤祥被她一气，正要回敬她几句狠话，可胤禛却一把拦住了他，“十三弟，好了，别闹了，咱们该去给皇阿玛拜年请安了。”
胤祥被他拽着向前走，仍不依不饶地回头对轩儿喊着，“你等着瞧。”
轩儿见他像个孩子似地不肯服输劲儿，笑得花枝乱颤。临走出长廊时，胤禛也回头看了她一眼，望着他脸上清浅的那点笑容，已经足够慰藉她在宫里的百般辛苦了。连她自己都轻叹好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满足。一个远得无法触及的笑容，就已经让她知足了。
“都进去了，你还看？”一抹促狭的笑声从耳边响起，轩儿吓得一激灵，回头，见是他，立刻退了一步，眼中蒙上浓重地戒备盯着他，“八阿哥也学得那些无耻之人做些神出鬼没的事儿吗？”
对于她的讥讽，他不以为然，反而挑衅道，“只许你对我的事情感兴趣，就不许我对你的事情感兴趣吗？”
“我的事，八阿哥都清楚。但八阿哥做的那些见得光的勾当，我可是一概不知”，轩儿神情冷淡道。
胤禩仍就不动怒，笑笑道，“我向来光明正大，哪有见不得光的事。倒是轩儿你，最近与我的侧福晋走得很久，我还怀疑你用意不轨呢！”
“她是从宫里出去的，和她关心亲近，这才是理所应当才对啊”，轩儿更加谨慎提防地看着他。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要借着我的侧福晋来故意挑拨我和大福晋的关系呢？”他的嘴角的笑意又添了一抹狡黠。
轩儿不屑道，“像八阿哥这么八面玲珑的人，就算是后院起火，前廷照样是风生水起的。我又何必做那费力没结果的事儿呢！”
“我知道你没这意思，所以很放心地宠爱侧福晋，她也确实很温柔体贴”，胤禩故意气她道。
轩儿忍了忍，终于忍不住，怒声，“你既然知道，刚才还那么问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胤禩漫不经心地看向廊子外面，随口道，“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
“你不用处处防着我。我的今时今日也是拜八阿哥所给，自然不会对八阿哥动什么坏心思。”
“女人都是善变的，我可信不过你们。我一直认为控制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牢牢掌握住她的弱点。轩儿你最大的弱点就是过于感情用事，见不得别人因你而受到伤害，尤其是那些你曾经辜负过、离弃过的人。”
轩儿对于他的威胁丝毫不肯服软，冷声道，“既然知道，也该明白，谁要是敢伤害他，我也绝不会放过那个人。”
“我可不会笨到要去‘两败俱伤’”，胤禩快走几步，从她身边穿过去，“我不会害他，可拦不住别人去害。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如何的三头六臂，是否挡得了这个，也挡得了那个？”说完，他就大步朝着乾清宫走去。
轩儿想着他最后那句话，心中的担忧越来越深，战争开始了，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