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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舌战群雄

    李无汐一行十二人到得无回山庄外,已经有人在等候,很周到招呼他们进去。{}李无汐知道这宴无好宴,必有一场恶战,心中越发谨慎,叮嘱诸女小心,一同随那总管进庄。

    李无汐等人步入大厅,见厅内阵容不小,一派宗师或一家之主并不为少,而且这些人个个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一流高手,本来的信心又降低了几分。他在打量那些人,那些人也在打量他,他们想不到这个名动武林的风流浪子竟是如此年轻,年不过双十,而且外表文弱俊朗,跟他们想象的大有出入。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当得风流浪子这一称号。而更多的人是把眼光放在李无汐带来的女人身上。白嫣儿乃是天下第一美人,魅力自不必说,吴映雪三女同样是倾国倾城,举世少有,即便是侍女打扮的小莲小叶诸女,也都是姿色一流的美女。李无汐一人独拥这些娇妻美婢,自然会引人嫉妒,也惹来仇恨。

    李无汐扫视过坐在两旁的人物后,把目光放在大厅前面的一老一少身上,那是上官天穹父子,身边还有三大长老。他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劈了这对阴险父子。

    上官逸凡别有深意地瞥了薛茹冰一眼,对李无汐道:“李兄,久违了。”

    李无汐恨恨地道:“上官逸凡,你竟然以我妻子的性命来要胁我,卑鄙无耻之极。”

    上官天穹微闭着眼,对这一切不闻不问,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上官逸凡道:“我是光明正大地请尊夫人来做客,在坐各位英豪都知道,何来要胁之说?卑鄙无耻的人是你,你怎么不敢说,你是怎么把她抢走的?”他指着薛茹冰,众人中有些人认得薛茹冰,但无人认得李无汐,纷纷道:“那天抢亲的人是他?”

    “不像啊。”

    “确实不像,是一点也不像。”

    “对了,他易容了。”

    这下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有人嚷道:“原来他早就做过这勾当,那么最近发生的事是他所为就显而易见了。”

    “此人不除,不但死者不能瞑目,生者也不得安宁。”

    “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无回山庄。”

    “如此美貌佳人,怎么就愿意跟着一个无耻的淫贼呢?真真可惜。”

    众人议论纷纷,一直不开口的上官天穹终于睁开眼睛,道:“逸凡,客人远道而来,不可失了礼数,还不请客人坐下?”

    李无汐冷笑道:“上官天穹,你不用假惺惺了,要怎么才肯放人你明说吧。”

    上官逸凡道:“姓李的,你别不识好歹。”

    上官天穹拦住上官逸凡,道:“老夫请你来,是为了让你和天下人当面对质,给大家一个说法,不会伤及无辜。尊夫人老夫事后自当平安送她回去。”

    李无汐冷笑道:“对什么质?给什么说法?不知我又做了什么天地不容人神共愤的事了?”

    “臭小子,你侮辱我女儿,还害了她的性命,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还有我女儿。”

    “还有我妻子。(我)”

    “可怜我全家上下十几条人命啊。”

    ……

    李无汐这一问,立即引起混乱。白嫣儿岂能容忍别人如此冤枉辱骂自己的丈夫?冷冷地道:“你们说的种种,又有何证据可以证明是我夫君所为?”

    “那么多人都看见了,难道他还想抵赖么?”众人还未安静下来,这下又喧哗起来。

    白嫣儿道:“哦?都有些什么人看见了?”厅内虽然喧哗,但她内力深厚,字字通过内力发出,众人听了个明白。

    上官天穹突然道:“白小姐,令尊归为当今武林盟主,你却甘心与此等武林败类为伍,你将令尊置于何地?将天下武林置于何地?难道白盟主是这样教导女儿的么?”

    白嫣儿一惊,暗叫不好。果然,众人又议论起来,弄清楚她的身份后,开始骂她不知道洁身自好,与李无汐这等败类为伍,败坏了白家的名声,有损白世轩的英名,到后来竟然骂起白世轩来,说他教女无方,纵女为恶,有失威信,枉为武林盟主。

    也幸得白嫣儿反应够快,口齿伶俐,她说道:“不错,我爹是武林盟主,不过正所谓出嫁从夫,我既嫁李无汐为妻,也就是李家的人,我的言行举止代表的是我的夫家和我个人,自然和白家没有关系。上官天穹,你想把我爹扯进来,好达到你的目的是吗?你打错算盘了。”

    上官天穹嘿嘿冷笑,道:“好个出嫁从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难道你竟数典忘祖,嫁了人就不是你爹的女儿了吗?好个忘恩负义的绝情女子,老夫实在为白盟主感到痛心。”

    白嫣儿怒道:“上官天穹,你是非把我爹扯进来是吗?哼哼,还不知道你有何居心呢。是啊,上官天穹英雄一世,怎么甘心屈居人下?上官家该为天下第一家才对,武林盟主之大任也只有你上官家主当得,是吗?”

    上官天穹的用心被她当众说出,忙道:“你胡说八道,老夫是一心为了武林,为了天下公平和正义。”

    白嫣儿冷笑道:“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很伟大的胸襟,上官家主如此英雄,怎么能不做武林盟主一职呢?把我爹搬下台,你就命正言顺地登上武林盟主宝座了。”

    “你!你含血喷人。”上官天穹怒目而视。

    “好个口齿伶俐丫头。”

    “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今天李无汐非给我们一个交代不可。”

    “对!”

    “对!”人群又一次起哄。上官天穹得以松一口气,得意地眯起眼睛。

    白嫣儿说得差不多了,自然就轮到才女吴映雪上场了,她冷冷逼视众人一眼,道:“诸位口口声声说我夫君做了许多令人不齿的事,声声指责。但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们又有何凭证说明是我夫君所为?”

    上官天穹道:“林家小姐的侍婢,郑家和陈家的家丁,张府的管家,卓剑门等众门派的弟子都可以做证。”

    吴映雪道:“哦?能否请人证上来跟我们当面对质,也好让我们心服口服?”

    上官天穹道:“证人因为受到惊吓和打击,都已经精神失常,如何上来对质?”

    吴映雪嘲笑道:“精神失常的人不能上来对质,却能证明是我夫君所为,呵呵……实在是荒谬。”

    上官天穹老脸一红,他也知道如此措辞没有说服力,也显得过于草率和荒唐,一时哑口无言。

    这时,坐在客座上的一个中年虬须男人道:“那么,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惨案,所有证据都指向李无汐,他却不敢出来为自己辩解一句,而是销声匿迹,躲起来不敢在江湖上露面,这又作何解释?这分明就是作贼心虚。”

    吴映雪冷笑道:“不出来为自己辩解就是作贼心虚,那最先站出来指责我夫君,扬言要惩治我家夫君的,我是不是可以说他是别有居心呢?”

    虬须中年汉子道:“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吴映雪上下打量他一眼,成竹在胸地微微一笑,道:“但我却认为我是在据理力争,你又凭什么想当然地认为你们有理,而我们是夺理呢?吕掌门?”

    那虬须汉子微一吃惊,道:“你认识我?”

    吴映雪道:“我虽未见过你,但我却知道你,我也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事,尤其是十七年前的一些事,我知道得特别清楚,比如十七年前黄山派前掌门突然暴毙,查不出死因。”那虬须汉子面色大变,他便是黄山派现任掌门吕世伟。十七年前,他弑师夺位,几个同眸和帮凶事后都已被他灭了口,他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世间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件事,但此番吴映雪一提,似乎她对这件事知之甚详,怎不教他又惊又怕?

    吴映雪扫视众人一眼,道:“当然了,还包括十七年前福威镖局的皇镖被劫,导致福威镖局被官府查封,上百条人名含冤撒手;五年前凤鸣山庄惨遭血洗,三年前京城王家至宝失踪,还有江南剑客离奇身亡,这些无头悬案,我都一清二楚。”

    厅内已经有不少人脸色都变了,因为他们以为做得极其隐秘的,不会有人知晓的事此间都被吴映雪如数家珍般一一说了出来。吕世伟惊恐地道:“这些事情大家查了这么久,一直没有头绪,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内心恐惧,说话的腔调都变了,声音也颤抖起来。

    吴映雪冷笑道:“这天下间还没有多少事情能瞒得过我暗影堂的。”

    “暗影堂?”在场中人,大多抽了一口冷气。

    上官天穹道:“原来是暗影堂的千金,只是不知何时起,暗影堂开始改变初衷,要插手江湖恩怨仇杀了呢?”

    吴映雪道:“上官天穹,收起你那可笑的卑劣技俩,我暗影堂做事不用你来指手划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吗?你机关算尽,也只能是枉做小人罢了。你想把我暗影堂和白家卷进这场风波里,好坐收渔翁之利,登高一呼,霸主武林?这只是你的痴心妄想,黄粱美梦罢了。”

    毕竟在场的并非个个都是带有仇恨的人,也并非个个都是人云亦云的无脑之人。吴映雪这一说,有不少人已经觉悟,自己成了上官天穹对抗白家、赵家和暗影堂的棋子,不知不觉已经开始动摇,有的甚至开始怒视上官天穹。

    上官天穹知道事情再发展下去,对他越是不利,说道:“李无汐,你尽让女人帮你说话,自己却做个哑巴,究竟还是不是个男人?”

    李无汐一直未开口,此番上官天穹指名道姓地挑衅,他冷笑道:“上官天穹,你野心勃勃,千方百计嫁祸于我,现在我捉了我的妻子,我岂能与你干休?你想令我激起众怒,利用天下英雄对付我,我就不信他们个个都甘心做你的棋子。”

    在场中已有不少人醒悟过来,但他们大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来为了名声,二来为了面子,明知自己错了,却也宁愿一错再错,都已跃跃欲试。只有个别人想要明哲保身,还有一些因为吴映雪刚才揭了他们的**,心里有所顾忌,决定旁观不动,坐山观虎,或者说谋定而后动。

    铁道人道:“李无汐,你作恶多端,想要一几句花言巧语来保住你的性命,那是万万不能的了。”

    吴映雪道:“我家夫君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你们有何人何时何地亲眼看见是他所为?”她凤目含威,冷冷地逼视众人,他们个个哑口无言。吴映雪冷冷道:“你们在座的人,有多少是一派掌门的身份?又有多少是一家之主的?却凭这几句毫无根据,不着边际的传言,就自诩正义之士,扬言要替天行道,摆出一副伸张正义,为武林除害的可笑姿态。你们正在哪里?义在何方?”

    在座武林人士无不怦然变色,纷纷为之骚动。

    上官天穹道:“此事非同小可,岂能因你一个小女娃几句诡辩之言就此作罢?今天众多武林帮派世家的代表都在此间,是非得得到一个交代不可的了。”

    吴映雪的语气冷到了极点:“这么说,你们是要一意孤行,蛮不讲理的了?也好,我们今天就作个了断。”

    李无汐咬牙切齿地对上官天穹道:“上官天穹,你我的个人恩怨你若单独跟我了断,即便万箭穿心我也绝无怨言,但你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嫁祸于我,虏我妻子还恬不知耻说要为武林除害,我岂能于你干休。既然如此,我们就剑下见真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以武功来定真章又如何?”

    “既然如此,就放了我妻子。”

    上官天穹道:“刚才已经说过,事情一了自当送尊夫人回去。”李无汐仰天长笑一声,道:“上官天穹,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还想将我夫妻赶尽杀绝了。既然如此,李无汐就狂妄一次又何妨?今天我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我要血洗无回山庄。”李无汐这么一说,他身后诸女纷纷拔出长剑,蓄势待发。上官天穹道:“各位英雄,最近武林发生了那么多惨无人道的血案,如今元凶就在眼前,我们应当竭尽所能为武林除害,让死者安息,让存者安心,让武林恢复平静。”他这话一说,当即得到不少响应。李无汐冷眼看着这一切,手腕一抬就要出剑。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且听贫僧一言。”一声淳和苍劲的佛号令厅内杀气全消。西宁寺离尘大师行将出来,合什道:“事情尚未弄清楚,怎能兵戎相见?”

    上官天穹道:“大师,事实摆在面前,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离尘大师道:“李居士虽未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诸位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事情是他所谓,怎能说是真相大白?”

    上官天穹道:“大师,你莫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蒙蔽了。”

    有人道:“无风不起浪,难道是大家冤枉他么?他既然来了,就要他血债血偿。”

    离尘大师道:“贫僧劝各位还是罢兵为上。”

    上官天穹道:“血债只有血能偿还,大师无需再说。”他对雄在天三人打一眼色,三大长老当即会意,抢先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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