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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南宫楚楚(二)

    事到如今,似乎只有一条船可以乘坐了,也幸好那两个船家已经吃完饭,不过也戴上了大大的斗笠,看不清面容。(.)

    南宫楚楚道:“小贼,现在只有坐这艘船了,我去问问价钱。”她当先一步走到船前,说道:“船家,包下你这艘船去苏州要多少钱?”那船家闷声道:“十两。”“十两?差了五两,是十两黄金还是十两白银?”“白银。”

    南宫楚楚欣喜地回头对李无汐道:“小贼你看,便宜了五两,看来刚才那个混蛋是要骗我们的钱。”她轻“哼”一声表示不满,然后对船家道:“你这船我包下了。”

    “两位请上船。”

    “小贼,我们上去。”南宫楚楚当先跳上船头,李无汐跟着跳上去,两个船夫开始使舵沿江直下苏州。

    南宫楚楚站在船头,临江而立,微风吹拂起她散在肩上的三千青丝,一袭红衣风中飘扬,平添了几分灵动与柔美,大迥平时的刁蛮冲动,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显得凹凸有致,香气若幽兰,说不出的美丽迷人。李无汐静静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窈窕娴静的背影,舍不得把目光移开。这丫头,真的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性格极端发展。

    南宫楚楚突然回头,说道:“小贼,听说苏州多水,景色优美,跟秦淮河畔比起来哪里更美些?”

    李无汐一直凝视着南宫楚楚,此番她回过头来,他像是做了错事被当场抓获,尴尬得脸色飞红,道:“都很美,苏州的美带着几分优雅和灵动,秦淮河畔的美就显得奢华了。”

    南宫楚楚喜笑道:“真的吗?那我真的要好好玩上几天才走。”李无汐道:“欢迎之至,我包你吃住。”南宫楚楚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一定会吃穷你的。”李无汐道:“只要你吃得下,我绝不吝啬。”南宫楚楚道:“大丈夫不可言而无信,我倒是很好奇,你一个人要养那么多千金小姐,怎么做到的?”李无汐道:“她们又不像你那么能吃。”南宫楚楚瞪了他一眼:“你讨打是不是?”李无汐还不怕死:“自古以来,真话都不是人们喜欢听到的,我理解。”南宫楚楚几乎要把一口贝齿咬碎了,狠狠地道:“臭小贼,要不要在这江上比划比划?”李无汐可不敢答应下来,南宫楚楚的水上功夫他是见识过的,他没有取胜的把握。南宫楚楚见他犹豫不决,得意地道:“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在水上打不过我。”李无汐得意地道:“任你在水上再厉害,也打不过我的嫣儿。”南宫楚楚不满了:“我就不信她什么都比我强。”李无汐道:“要不然她凌波仙子的美誉是怎么来的?要不要跟我回家,你和她好好比划比划?”南宫楚楚犹豫了一下,道:“去就去。”李无汐得意地暗笑,这丫头就是经不起激。

    这时,船身一阵摇晃,突然就在河中央停了下来。两人都是一阵诧异,南宫楚楚大声道:“船家,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李无汐道:“是不是船出了什么问题?”

    两个船家都停下活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冷笑道:“船没事,不过你们要有事了。”另一个道:“你们别去苏州了,我们这就送你们下水晶宫见龙王。”

    李无汐皱起了眉头,这两个人的声音颇为熟悉,他警惕地蓄劲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两个船家都拿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竟然就是夏候泽父子。{}李无汐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中暗忖,他功力精进,此时对上夏候泽虽说没有必胜的信心,但自问也不至于轻易落败,关键是南宫楚楚能不能战下夏候晨晖。

    夏候泽冷笑道:“驸马爷,久违了。”李无汐道:“是啊,久违了。”夏候泽道:“这一次你应该不会那么好运了吧,我就不信在这茫茫大江之上,你还能有救星。”

    “不需要救星。”李无汐先发制人,说时软剑迅速出鞘,剑似流星刺向夏候泽的咽喉。这一下迅猛无比又来得突然,夏候泽竟然一时手忙脚乱,急急地退后数步,这才仓促运劲挡下这一击。李无汐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无声剑法层出不穷。

    夏候泽和李无汐一动上手,夏候晨晖也出手了,他的天魔气虽不及乃父,但也已颇为深厚,是以他本来也没将南宫楚楚这个娇艳的少女放在眼里,谁知道一动上手,他的劲力就没南宫楚楚化解于无形,他的天魔气本来可以令对手出招力道大打折扣,但现在竟然对南宫楚楚毫无作用,他已经惊得手忙脚乱,完全被南宫楚楚压制着,无所作为。也幸而无垢庵的武功以克敌不杀人为旨,是以他一时也不至于受伤落败。

    夏候泽和李无汐交上手才发现,这少年的武功精进若斯,竟然已经和他打了个平手,真的是又惊又气,心想此人实在是自己的心腹大患,若再过得一两个月,自己定非其敌,杀意霎时大盛。李无汐感到压力大增,越大凝重起来,若论功力深浅,他此时已经与夏候泽持平,但是天魔气对他出招力量的削减使他一直难以占得上风,还隐隐有落到下风的势头,这使得他不得不慎重考虑应对之策了。

    四人内功俱高,剧烈的打斗使得船身开始摇晃,船桅也已折断,船舱已经伤痕累累,面临被分尸的危险。李无汐因为出招的力道要打上折扣,所以颇为吃力,数十招下来,他已经消耗过多内力,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起来。

    夏候泽狞笑道:“李无汐,给我下地狱去吧。”李无汐本就处于下风,哪里还敢分心说话?提起十二分精神全神应战,暗运他那尚未纯熟的意识导功之法恢复消耗的内力。夏候泽一心想要激怒他,使他失去冷静,好乘虚而入,继续刺激他道:“一想到你的女人在你死之后个个都变成俏寡妇,任我天魔教教众凌辱,我就好开心,你知道吗?你欠我的,我会从你的女人身上讨回来的。”李无汐怒喝一声,闪电剑一出,“嘶”的一声便割下夏候泽一片衣袖,要不是李无汐出剑力道削减,夏候泽又闪得快,他的一条手臂就要离开他的身体了。夏候泽想不到李无汐在交手百招之后还能使出威力如此强劲的一招,似乎他的内力并没有多大的损耗,一时又惊又恼。

    李无汐乘此闲隙分心看了一眼南宫楚楚和夏候晨晖那边的情况,南宫楚楚虽然一直稳占上风,压制着夏候晨晖,但因为她出手留情,无垢庵的武功又是仁慈之剑,是以夏候晨晖一直得以苟延残喘。李无汐大声道:“楚楚,对这种人不需要心慈手软,用你家传的武功。”他话音未落,夏候泽的掌风已到,李无汐想也不想就出掌和他对上一掌,这一对掌立时劲风刮起,本来已经摇摇欲坠的船舱顿时四分五裂,分别掉到船板和江面上,李无汐和夏候泽同时退后三步,都觉得手臂一麻,一时几乎抬不起来。

    南宫楚楚一直稳占,但又久战不下,早已焦急不已,听到李无汐的话,当即剑意全变,使出南宫家的飞虹剑法,招招均是辛辣的杀着。南宫家能在帮派林立,世家众多的当今江湖占有一席之地,自然有两把刷子,这套飞虹剑法实是不可多得的剑法了,但南宫楚楚一用上这套剑法,竟然再也占不到上风,反而在交手二十招后渐渐由平手落到下风。南宫楚楚又是惊讶又是不解,李无汐和夏候父子也很是疑惑。其实,若论内功修为,南宫楚楚和夏候晨晖相差无几,之前南宫楚楚能够占得上风,是因为无垢庵的武功巧妙地化解了天魔气的阻力,她一改用南宫家的武功,立时陷入和李无汐一样的困境,十成功力只发挥得七八成。

    峰回路转,夏候父子露出得意的笑容,李无汐和南宫楚楚方寸大乱,心神不宁。

    五十招一过,南宫楚楚已经感到疲惫不堪,气喘吁吁,她慌乱地道:“小贼,我支持不下去了。”

    李无汐因为有意识导功之法,内力损耗极微,还能和夏候泽平分秋色,对南宫楚楚道:“楚楚,还是用你师父教的武功吧,至少不会落败。”南宫楚楚一向刁蛮任性,我行我素,此番生死关头,竟然对李无汐言听计从起来,她“哦”了一声,再次改用无垢庵的自然剑法,只是个中融入了南宫家飞虹剑的剑意,如此一来,只是足堪平手而已。

    其实,无垢庵的自然心法一直遵循的自然之道是要适应自然,然后融入自然,接着是和自然融为一体,自然即我,我即自然,再到最后超越自然,超然物外。南宫楚楚为求制胜,改变了自然剑法的本意,有悖她修习的自然心法的自然之道,反而威力大减。

    李无汐只道南宫楚楚是因为久斗力竭,是以不复初时,而南宫楚楚确实又已消耗不少内力,已见力绌,他心想再拖下去自己固然还能坚持,南宫楚楚却难以为继,大喝一声,就要使出七剑。

    夏候泽一直忌讳的就是他那威力惊人的七剑,是以在他估量形势,准备出招的时候,夏候泽也已有了计较,赶在他蓄劲出剑之前,提气身影一闪,竟从背后偷袭正和夏候晨晖打得难分难解的南宫楚楚。

    这一下变故出乎李无汐意料之外,南宫楚楚也是始料未及,李无汐蓦然心惊,急忙收起七剑之势,出剑刺向夏候泽的背心,采取围魏救赵的方法,逼迫夏候泽回身抵挡,从而达到救援南宫楚楚的目的。

    夏候泽眼看就可以重伤南宫楚楚,但李无汐的剑更快,他若不回掌护体,固然可以重伤南宫楚楚,甚至取其性命,但他自己也免不了要受到伤害。无奈之下,夏候泽只有急促侧身,以十成功力挡下李无汐这一剑。李无汐的剑被挡住,进不得尺寸,夏侯泽的掌也无法推进半分,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到最后竟然拼起内力来。

    李无汐这一下虽然达到了目的,然而,南宫楚楚也因此受惊分心,让夏候晨晖有机可乘。夏候晨晖在她分神之际避开她的长剑,拍向她的左肩,南宫楚楚幡然醒悟,仓促出左掌对上去,双掌接实,她娇叱一声,左肩一晃,左臂一麻,右手剑招也受到影响,大失灵便。夏候晨晖一击得逞,乘势去夺其长剑,南宫楚楚失了先机,处处被动,夏候晨晖的手即将触及她的手腕之际,她急忙出剑横削,夏候晨晖身体后仰,这一剑从他眉前掠过,削下几丝头发,但他的手却扣上了南宫楚楚的手腕。南宫楚楚快出左掌拍向夏候晨晖,想将他逼开,夏候晨晖举掌相迎,两人再次对上一掌,都是身体一晃,但夏候晨晖比南宫楚楚经验丰富,也比南宫楚楚狡猾,他懂得抓住机会手劲吐出,南宫楚楚手臂一麻,长剑脱手。夏候晨晖想要接住长剑,南宫楚楚小足一抬,踢向他的手腕,夏候晨晖当即撤手,南宫楚楚这一脚踢中剑柄,长剑飞到半空之中。南宫、夏候两人同时跃起,想要争夺长剑,又互不相让地在半空对了两掌,两人都向后飘着地,长剑掉在两人面前。

    李无汐恨不得冲过去帮南宫楚楚一把,但他和夏候泽正在比拼内力,两人正进入相持状态,哪个最先有所松动,必定落败。

    南宫楚楚和夏候晨晖对视良久,都是在先发制人和后发先至之间徘徊,终于,南宫楚楚还是沉不住气,当先动了。她倾身想要去捡起地上的剑,而夏候晨晖的掌也在她有所行动之后立即拍出,南宫楚楚俯身避开,夏候晨晖的掌从她头顶掠过,南宫楚楚**一扫,夏候晨晖上跃避开,她乘这顷刻之间伸手抓住剑柄,而夏候晨晖的掌也在此时从上拍下。南宫楚楚右手握着剑柄,左掌迎上去,两人再次对上一掌,这一掌打得南宫楚楚眼前一黑,胸口发闷,而夏候晨晖受力在空中翻一个筋斗,向后着地,踉跄地退了三步。南宫楚楚气血翻滚,一时不能动弹,夏候晨晖看出了端睨,揉身上前,一脚踢向蹲着的南宫楚楚。南宫楚楚一惊,当即向后一纵,刚刚站稳,夏候晨晖的掌已到,她急忙出掌相迎。她气息未平,又仓促对这一掌,强大的反弹之力震得她后退数步,吐出一口鲜血来。

    “楚楚!”李无汐惊叫出声,这一分心,夏候泽的掌力像决堤江水涌过来,李无汐连连后退,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小贼!”南宫楚楚见他鲜血狂喷,大惊失色,浑忘了提防身后的夏侯晨晖。正所谓关心则乱,两人却先后犯了同一个错误。“小心。”李无汐急急向前一步,将南宫楚楚拉到怀里,出掌对上夏候晨晖偷袭的一掌,但是夏候泽的掌风又到,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内力于另一只手掌上,迎上夏候泽这一掌。四只手掌相接,夏候泽退后一步,夏候晨晖后退五步,一丝鲜血从嘴角留下,最惨的还是李无汐,他受两股力道,整个人飞了起来,半空中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掉进江中。

    “小贼!”南宫楚楚又惊又痛。

    “你跟他一起去吧。”夏候泽狞笑一声,抬掌欲拍。

    南宫楚楚想也不想就纵身跳进了江水之中。

    夏候父子站在船上看着湍急的湖水,终于还是放弃下水追踪。而李无汐和南宫楚楚两人顺着江水漂流了半个时辰,南宫楚楚抓住李无汐的手,拉着他到了岸上,稍稍顺了一下气息,拍拍李无汐的脸,叫道:“小贼,你醒醒。”但李无汐已经重伤昏迷,无法开口,也没有了意识。南宫楚楚不停地边摇着他的身子边叫唤:“小贼,你怎么了?小贼,你醒醒。”

    足足一盏茶的工夫,李无汐还是没有醒来,南宫楚楚担心夏候父子会追来,只好背起李无汐逃离江边,途中不断叫着李无汐,或无奈地道:“小贼,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好吗?你好重,我走不动了。”软的没有收效就来硬的:“死小贼,你再不醒来我就把你扔在这里了,不,把你大卸八块,拿去喂狗。”但是,李无

    汐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南宫楚楚无可奈何,只好自叹命苦,背着他艰难地前进。

    南宫楚楚也不知道自己背着李无汐走了多长时间,多少路程,在一片山林中见到了一所屋子,她开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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