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正文第三百三十五章
第三百三十五章
旁边一名八袋弟子道：“不错，我辈当以民族大业为重，帮会之间的恩怨自然应放在一边了。”说话的这人名叫楚莫言，本是八袋弟子但此时暂代执『bāng』龙头之职，是以有他言的权力。
史天龙见两方又要争执，连忙道：“大家说得都有道理，我看不如先和他们联手对付天狼教，从天狼教手中将天刀夺来，以免落在这些邪魔外道手中为祸武林。若天地会还有别的企图，我们再做打算。”听他这样一说，那三人也不便再争，只得从命。
史天龙命人请回何三长，将同意和天地会联手对付天狼教的决定对何三长说了。何三长大喜，立即将所知天狼教的情况对丐帮众人说了。原来当日蓝狼将天刀取走之后，命手下人先行带天刀离开。天狼教教众不敢违抗，带着天刀密秘向京城前进，却不想于路途中被天地会的人盯上。当时天地会人手不够，且心知对手强大不敢动手，待调集人手已『花』了十余天的时间，此时天狼教的人已到了保定府。那里是天狼教总部的所在地，高手如云。天地会自知单以自己的实力无法从天狼教手中夺过天刀，于是想到了丐帮。。史天龙得知了这些情况，对众人道：“这天狼教行事诡密，又高手众多，若是大张旗鼓找上『门』去，很可能无功而返。需得想个计策才好。”
楚莫言道：“我看不如这样，陈长老和我带着众弟兄向保定缓缓进，说是要为直隶分舵的兄弟们报仇。而帮主和崔长老带上一二十名帮内武功高强的弟子汇同天地会群雄去偷袭。”
何三长听罢大喜，道：“这一招声东击西用得好。我们现在就走。”
史天龙道：“好！”转身拉过程怀杰，低声道：“小杰，你就先和大伙待在一起，我前些天教你的内功心法，你要好生练习，知道吗？你以后就跟着这位姚伯伯，他会好生照顾你了。”回头对一名八袋弟子道：“我把这孩子『交』给你，你可得把他给我照顾好了。”那八袋弟子姓姚名凯，五十上下的年纪，是个极细心的人，史天龙正是看中他这一点才把程怀杰放心『交』给他。
程怀杰看着史天龙和天地会众人缓缓离去，天狼教的人武功那么高，心中很不是滋味，暗想：“此去危险至极，若是师父有个闪失，我该如何是好啊？”随着他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的离他而去，程怀杰对每一个和他分手的亲人都有一种难以摆脱的不安，生怕他们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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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少林瓷娃娃
正在为史天龙担心，一只大手搂住了他的肩头。程怀杰回头一看，身边竟只剩姚凯一人其他人都已陆续下冈去了。姚凯道：“帮主他老人家此去一定马到成功，用不了多久，你就又能见到他老人家了。走，我们下冈去。”
程怀杰心道：“但愿如此。”问姚凯道：“姚伯伯，现在我们去哪儿？”
“刚才大家商议了，三天后我们便大张旗鼓地向保定进。这几天我就带着你在这洛阳周围转转，洛阳可大了，什么好玩儿的都有。”他只当程怀杰是个乡下孩子，史天龙带他在洛阳的这几天又忙于帮中事务，一直没带他出去玩，料想他听到要在洛阳这样的大城市见见世面定是非常开心。哪曾料想，程怀杰从小在扬州长大，对这城市中的集市、杂耍之类的并不太感兴趣，听了他的话只是“哦”了一声，并不如何高兴。
姚凯见他并不开心，只道他还挂念着史天龙，安慰道：“小杰，我们只不过是在洛阳多待个三天，过不多久就带你去找帮主。你说这三天你想到什么地方去玩？”
程怀杰毕竟是孩子，对人的思念不过是一时之事，过了一会就抛在脑后，问道：“这儿有什么好玩儿的？”
姚凯道：“集市上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卖，我们叫『花』子虽然没钱，可是去逛逛也是有意思得很。”
程怀杰摇了摇头，道：“不好玩。”
姚凯想了一想，道：“昨天城里来了一帮『波』斯艺人，我们去瞧瞧热闹如何？”
程怀杰眼珠子转了转，道：“看看也行，还有别的好玩儿的吗？”姚凯心道：“这孩子，倒底想玩什么？我们乞丐又没有大把大把的银子，不『花』钱又好玩的地方哪儿那么好找。”
只得双手一摊，道：“再就只能看我老叫『花』子给你抓蛇逮鸟玩儿了。”
程怀杰一听，眼睛顿时一亮，拍手大叫道：“好极了，姚伯伯，你真会抓蛇、抓小鸟吗？教给我，好不好？”
姚凯一听，心道：“原来这小子喜欢玩这个，那还不容易？”当即一拍『胸』脯，道：“你姚伯伯没别的本事，要说抓鸟、蛇这样的小动物，在丐帮我要是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至于教不教你嘛……”姚凯故意作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程怀杰一见，双手抓住姚凯的衣袖，大叫道：“姚伯伯，教我嘛，教我嘛！”
姚凯见他着急，笑道：“好，好，我教你就是了。不过你可一定要听话哟？”
程怀杰松开双手，正『sè』道：“我一定听话。”
第二天一大早，姚凯还睡得『迷』『迷』糊糊，程怀杰已经迫不及待地扑到他身上，将他摇醒，道：“姚伯伯，姚伯伯，天已经亮了，快带我去捉蛇。”
姚凯笑道：“小家伙，醒得倒早。走。”说着爬起身来带着程怀杰便向郊外的林中走去。一边走，一边从身上解下一个袋子，递给程怀杰，道：“这个袋子先借你用一天，待会儿你抓到了猎物就把它放在里面，然后这样把袋子扎紧，它就跑不出来了。”说着比划着将如何将袋口扎紧的法子教给了程怀杰。程怀杰拿着这袋子，仔细瞧了瞧，见这袋子和普通的旧布袋子没什么区别，只是袋口处的绳子缠得有些古怪，只消三两下就可以将袋口扎死。
姚凯道：“你别小看了这破布袋子，我丐帮弟子全凭身上袋子的多少区分职位的高低，这袋子是特制的，仿冒不来的，不信你看。”伸手将布袋一扯，对着光让程怀杰来看。
程怀杰一瞧，只见这布袋闪闪亮，这布中隐隐有些极细的金属丝线。姚凯接着道：“这布结实着呢，一般的刀剑都不能刺破。”说着把布袋递给程怀杰，笑道：“今天我把它借给你，我可是自己把自己降了一级呀。”
说着，两人已顺着小路来到了一处密林，姚凯低下头，用手中竹棍拨打草丛，一边走，一边道：“小心着点儿，这儿是蛇常出没的地方。”程怀杰连忙凑到姚凯的身边，一步也不敢走远，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姚凯作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站住一动不动，凑到程怀杰的耳边轻声道：“在这儿等一会，别动。”
过了一会儿，程怀杰只听声后一响，回头一看，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一条三尺多长的眼睛蛇从路边的树丛中窜出。它高昂着头，出“呼、呼、呼”的威吓声，血红的、箭头似的舌头“突、突”地向前吐着，下半截身子在地上疾地左右摆动，朝程怀杰和姚凯冲来。
这时只见姚凯不慌不忙，左手用竹棍在蛇头前一晃，把它向外一引，右手突然伸出，那柴硬的手指已从后面捉住蛇的尾梢。那蛇见尾巴被捉住，连忙弯转身子张开大口来咬。姚凯哪容它弯转过来，手轻轻一抖，那蛇顿时骨节酥松动弹不得了。
姚凯对程怀杰道：“看，抓住蛇尾轻轻一抖就成了，就这么简单。这是抓蛇最简单的法子，下次你试试看。”程怀杰点点头，心道：“原来只要不慌，冲上去抓住蛇尾，然后一抖就行了。”姚凯道：“走，看前面还有没有。”
走不多远，姚凯一拍程怀杰，低声道：“你看。”程怀杰顺着姚凯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见一条青蛇正盘在一棵树下。姚凯用竹棍将路旁野草一打，那蛇一惊，向旁边急窜。程怀杰心想：“此时不抓你何时抓你？”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那青蛇的尾巴，还没等他用手来抖，那蛇已弯转过来，朝他咬来。
程怀杰大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这时，姚凯用手中竹棍将蛇一拨，挑在一旁，道：“你太慢了。不要害怕，再来。”说着又将那蛇向程怀杰拨来。如此试了几次，程怀杰总算捉住了这条蛇，高兴得跳了起来。
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姚凯道：“今天中午我们就吃蛇『肉』，你去那边捡些干柴来。”程怀杰答应着去了。姚凯将这一上午捉来的蛇洗剥干净，拿树枝穿了，准备烤着吃，可等了好一会儿不见程怀杰回来，心中生疑，暗想：“莫不是出了意外？”连忙赶去寻找。
走出一段，姚凯听见前面似乎有打斗之声，心中一惊，立即展开轻功奔了过去。刚到跟前，心中便已安稳，程怀杰正躲在一棵大树后观看，显然是来看热闹的。姚凯悄悄走到程怀杰跟前，从树后望去，只见两个和尚正和一个蓝衫汉子『jī』战。
那两个和尚从武功上看仿佛是少林派的。姚凯心道：“少林武僧从来都不争强斗狠，这两个少林和尚何以如此拼命夹攻这蓝衫汉子？”正想上前问个究竟，只见那蓝衫汉子手中钢刀连挥，招法陡变，竟将两个少林和尚『逼』得喘不过气来。
丐帮向来和少林『交』好，此时见少林和尚落了下风，更是没有不出手之理。姚凯一声大喝，从树后跃出，直扑那蓝衫汉子，手中竹棍向前一送，径直向他后心戳到。那蓝衫汉子见对方来了帮手，心中一惊，不敢再上前抢攻人顿时打了个不分高下。
四人斗了三十余招，那蓝衫汉子逐渐『摸』清了对方的『门』道，突然向上纵身一跃，一转身居高临下，一刀劈向姚凯。姚凯一惊，连忙闪身向旁边一让。那蓝衫汉子，哪容姚凯有喘息之机，步步紧『逼』，一刀连一刀，『逼』向姚凯。
那两个少林和尚见他只顾进攻姚凯，当下各施绝招从后面向他扑来。哪知那蓝衫汉子早就料到对方有此一着，左手向后连挥，几支飞镖直向那两个少林和尚打去。那两个少林和尚哪料到他有这等背身镖的手段，全没防范，见他飞镖出手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了。只听得“扑、扑”几声，两个少林和尚连中了几镖，倒在地上。
那蓝衫汉子见已打倒了两个少林和尚，更无顾忌，手中钢刀连劈，攻得姚凯手忙脚『乱』。这时，只见一个少林和尚从怀中拿出一支响箭，向空中『射』去。不一会儿，又一支响箭从旁边升起。
那蓝衫汉子一见，知道少林派还有高手在附近，不敢逗留，抛开姚凯就走。不巧，他所走的方向正朝着程怀杰的藏身之处而来，程怀杰想往旁边让，却哪里逃得开，被那蓝衫汉子一把揪住。姚凯大急，叫道：“不得伤人！”冲上去就是一棍，想要『逼』那蓝衫汉子松手。那蓝衫汉子，也不答话，抱起程怀杰就走。程怀杰拼命挣扎，可那蓝衫汉子哪里肯放。
姚凯在后紧紧追赶，但一来斗不过这蓝衫汉子，二来怕伤了程怀杰，也不敢冒然冲上去解救。
姚凯正无计可施，树丛中突然闪出三个少林和尚，姚凯一看，其中一个乃是罗汉堂的座智清大师，连忙叫道：“大师快救那孩子。”
智清大师一声低喝，道：“施主，还不束手就擒吗？”说着一纵身，双手径直向那蓝衫汉子的脸上抓去。那蓝衫汉子见智清来势凶猛，不敢怠慢，双手一甩，竟将程怀杰当作暗器向智清掷去。姚凯大急，叫道：“哎呀，小心。”
只见智清大师双手平举，用掌将程怀杰后心一托，接住程怀杰，同时将那蓝衫汉子施在程怀杰身上的力道化解得无影无踪。而那蓝衫汉子乘智清大师解救程怀杰之时，施展轻功逃了出去。另两个少林和尚见他要跑，也不多说连忙施展轻功紧紧追赶。
智清大师双手抱了程怀杰，大步走到姚凯跟前，道：“幸好这孩子无事。”说着将程怀杰放在地上，只见程怀杰睁大了眼睛，惊魂未定。姚凯见程怀杰无恙，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向智清大师行个礼道：“多谢大师，不知这蓝衫汉子是何人，跟你们少林派有何恩怨？”
智清大师双手合什，叹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此事不提也罢，总之是我寺合当有此一劫。老衲还要去追那贼人，告辞了。”说罢，一转身，人已在数丈之外。
姚凯心道：“‘贼人’？莫非那蓝衫汉子偷了少林寺的东西？”见智清大师不愿多说，也不好再跟上去，只得牵了程怀杰回去。
傍晚时分，两人回到了洛阳城内，回想今日之事，两人都有些后怕。程怀杰突然想到今天还未按史天龙的要求练功，连忙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将双『腿』一盘准备调息。可不料这一盘『腿』，现有个硬物正顶在腰上，程怀杰心道：“这是什么？”伸手一『摸』，竟拿出一个瓷娃娃出来。这瓷娃娃三寸来高，做出一个盘『腿』打坐的样子。
姚凯一见，问道：“这瓷娃娃是哪儿来的？『挺』有意思。”
“不知道，早上还没有。是什么时候跑到我身上来的？”
“你当真不知这东西是何时跑到你身上来的？”
程怀杰摇了摇头。
姚凯心想：“这只怕是那蓝衫汉子从少林寺偷出来的宝贝，怕被少林和尚搜了出来，所以放在这小子身上。”对程怀杰道：“小杰，把那娃娃给我看看。”接过那娃娃仔细查看，可是没有现什么异常之处，不像什么宝物，心道：“看来我得去问问少林寺的人，看他们是不是丢了这瓷娃娃。若这娃娃是他们的，我们将它送了回去，少林寺必对我丐帮感『jī』不尽。”想到这里，将那瓷娃娃递还给程怀杰，道：“你好好把这娃娃拿着，别『弄』丢了。”
程怀杰答应一声，将这瓷娃娃放在怀中，心想：“这瓷娃娃有什么了不起，还叫我不要『弄』丢了。”当下也不理会，闭上眼睛，按史天龙所授的法子运功调息，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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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yīn』谋
此后两日，程怀杰跟着姚凯到郊外林中打猎，两天下来也学了不少在野外生存的本领。
到第四日一早，丐帮的大队人马便动身北上，姚凯自然也带着程怀杰跟随众人向保定府进。程怀杰倒底是个孩子，脚程比不得普通丐帮弟子，走着走着，二人便远远落后于大队人马了。
这一日傍晚，两人走到了邯郸郊外。看天『sè』已晚，邯郸城想来已是进不去了，于是二人只得在城外一个小树林中歇了，好在天气还不算太冷，倒也能够将就。
两人长途行走，十分疲乏，不多会儿便双双沉睡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姚凯只听得有几个人正快步走过来。几十年来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他，深夜中急行，必有不可告人之事。
他立即从沉睡中清醒过来，打起『精』神仔细倾听。
不经意间一回头，程怀杰也正睁大了一双眼睛。他不禁一惊，心道：“这孩子原来在睡梦之中竟也如此警觉。当真是异于常人，难怪帮主夸他是个可造之材。”当下示意程怀杰不要出声。
事实上，他完全想错了。程怀杰和普通孩子一样，睡着了便是雷打不醒。他此时之所以清醒是因为不小心『niào』了『kù』子。
那几个人越行越近了，姚凯也听出有四五个人，听他们走路的声音，武功当是不弱。姚凯拨开草丛，偷眼一瞧，其中两个人正是陈太一和楚莫言。而在旁边的程怀杰趁机一看，在陈、楚二人身边正是天地会的追风双燕和方一明。心里顿时只觉怒火上冲，真恨不得冲将出去将此三个碎尸万段。
只听陈太一道：“这里清静，不妨就在此商议。”
“陈长老，你现在终于想通了，要与我们天地会合作了？”这人说话声音不大，但却极尖，听着刺耳，正是黑燕的声音。姚凯一听，大吃一惊，暗道：“莫非他二人暗中与天地会的人商议结盟之事？”当下更是聚『精』会神，听他们准备如何行事。
陈太一道：“唉，我算是看清楚了，天地会是反清复明的领袖，我们丐帮早就应当摒弃『门』派之见，跟天地会的英雄们一起造鞑子的反。”
“这就对了，反清复明是我们江湖义士的份内之事，原本不应有什么『门』派之别。”方一明笑道。
陈太一道：“方香主所言甚是，只可惜史天龙他老糊涂了，看不透这道理。”
姚凯一听陈太一对帮主直呼其名，心中怒道：“帮主的名诲怎能随便『乱』喊？”
只听楚莫言道：“更可气的是，史天龙竟要将帮主之位传给崔成柱。他崔成柱的才能怎能与我们陈长老相提并论，竟来和陈长老争这教主之位。”
白燕道：“就是，天下谁不知道陈长老在丐帮中德高望众，这姓崔的何德何能，能当丐帮的帮主？”
陈太一道：“老朽原本也以为张伯休一死，这帮主之位自是非我莫属，没想到竟被姓崔的小子抢了先手。”这张伯休正是被害的执『bāng』龙头张长老的名讳，姚凯在外面一听，心中暗想：“听他的口气，张长老竟是他们杀死的。”
黑燕道：“我们也知道当初陈长老心中对史天龙尚存一丝希望，现在他姓史的已完全把你陈太一放在一边了，您现在不会有什么犹豫了？”
姚凯心道：“难道他们还有什么计划？我可得听清楚了，此事事关重大，看来得报告帮主知道。”
只听陈太一道：“他对我无情，就休怪我无义。现在若还犹豫，那只有挨他宰的份儿？”语气一缓，又道：“不过我始终担心若是丐帮中有人知道了此事，那可就完了。”姚凯一听，心道：“难道他们竟要对帮主下毒手？”心中更是紧张。
黑燕道：“你放心，绝不会漏出半点风声。”
方一明道：“我们这边你们不用担心。倒是你们，行事得小心。你们在路上截杀柳铁，当真没暴『露』身份？”姚凯大惊失『sè』，这柳铁是丐帮的传功长老，此次大会没有到会，听他们之言只怕已在半路上遭了毒手。
“本来是没问题的，但半路杀出个高手将他救了。又不是我们的错……”听到柳长老没有死，姚凯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边楚莫言还想辩解，方一明不耐烦地将手一摆，道：“我没问是谁的错。关键是，如果『露』出马脚，我们就全完了。”
陈太一压低声音道：“那我们倒不如……”伸手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楚莫言附和道：“正好乘攻打天狼教的机会杀了他们，丐帮众弟子只会以为是天狼教的人把他们杀了，绝不会怀疑到你们天地会，当然就更不会怀疑到我们了。”
见追风双燕对此事似乎有些兴趣，楚莫言接着道：“利用这几日，陈长老和我陆续将一些估计不会服从我们的人招集到一起，命他们单独先行。然后你们……”
黑燕道：“大概有多少人？”
陈太一道：“几十个，武功都不低。只要将这些人除掉，我要控制丐帮就是轻而易举的了。”
黑白双燕和陈、楚二人说得正起劲，方一明冷冷地道：“此事以后再说。”
追风双燕心中不快，『欲』要再说，方一明将手一摆，道：“二位出来已经有些时候了，当快些回去才是。姓柳的『交』给我们，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陈、楚二人听他这样说，也只好一拱手，转身去了。
等他二人走远，黑燕道：“香主，他们的计划不错呀。以我们的实力，绝对能除掉史天龙。”
白燕也道：“此事风险并不大，香主何故如此小心？机不可失啊。”
方一明摇头道：“你们以为以他们二人现在的实力，就能控制住丐帮几十万帮众吗？”
追风双燕一愣，只听方一明接着道：“此时若史天龙一死，唯一能控制住局面的就是崔成柱。他是史天龙亲自指定的继承人，帮众必然服他。”
追风双燕道：“那我们如果连他也一起杀掉，那帮主不就非陈太一莫属了么？”
方一明又摇了摇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陈太一根本无法控制污衣派。我可以跟你们打赌，如果此二人同时死去，那丐帮必定大『乱』，直到产生一个能服众的帮主为止。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的。”
他这一番话，当真是说到了点子上。丐帮污衣、净衣两派之争由来已久，帮主若不能处理好这两派的纷争，两派则自然会内讧不断。而陈太一和楚莫言都是净衣派的弟子，向来瞧不起污衣弟子，人缘并不好，是以方一明断定此二人无力让污衣派弟子心服。
此时天已近黎明，方一明和追风双燕三人已离开了，树林中只剩下姚凯和程怀杰二人。
程怀杰早已忘了自己『niào』了『kù』子，急道：“天地会和陈长老他们联手对付师父，可得赶快去告诉师父。”
姚凯道：“他们想要对付帮主可没那么容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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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胖子
两人一路急行，到中午时分已赶上了大部队。
正走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乞丐径直向二人走来。姚凯一看，心中大喜。此人名叫司马方子，也是八袋弟子，和姚凯素来『交』好，而且足智多谋，屡次为帮里立下大功，深得史天龙的赏识。
司马方子走到姚凯跟前，一把拉住姚凯，道：“姚大哥，好久没见。”
姚凯道：“是啊，是啊。有半年多了。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一件事想找人商量。”
“什么事把我们姚大哥给难住了？”司马方子的笑容始终是那么灿烂。
姚凯低声道：“来，过来说。”说着，吩咐程怀杰在一边休息，又将司马方子拉到一边，把昨夜所听之事简略地说给他听了。
司马方子大吃一惊，双眼瞪住姚凯，道：“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姚凯看着司马方子的眼睛，缓缓地点了点头。
司马方子沉『yín』半晌，道：“此事还有谁知晓？”
姚凯本想说程怀杰也听到了此事，但转念一想，小孩子的话别人未必会信，当下道：“只有我一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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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旁边一名八袋弟子道：“不错，我辈当以民族大业为重，帮会之间的恩怨自然应放在一边了。”说话的这人名叫楚莫言，本是八袋弟子但此时暂代执『bāng』龙头之职，是以有他言的权力。
史天龙见两方又要争执，连忙道：“大家说得都有道理，我看不如先和他们联手对付天狼教，从天狼教手中将天刀夺来，以免落在这些邪魔外道手中为祸武林。若天地会还有别的企图，我们再做打算。”听他这样一说，那三人也不便再争，只得从命。
史天龙命人请回何三长，将同意和天地会联手对付天狼教的决定对何三长说了。何三长大喜，立即将所知天狼教的情况对丐帮众人说了。原来当日蓝狼将天刀取走之后，命手下人先行带天刀离开。天狼教教众不敢违抗，带着天刀密秘向京城前进，却不想于路途中被天地会的人盯上。当时天地会人手不够，且心知对手强大不敢动手，待调集人手已『花』了十余天的时间，此时天狼教的人已到了保定府。那里是天狼教总部的所在地，高手如云。天地会自知单以自己的实力无法从天狼教手中夺过天刀，于是想到了丐帮。。史天龙得知了这些情况，对众人道：“这天狼教行事诡密，又高手众多，若是大张旗鼓找上『门』去，很可能无功而返。需得想个计策才好。”
楚莫言道：“我看不如这样，陈长老和我带着众弟兄向保定缓缓进，说是要为直隶分舵的兄弟们报仇。而帮主和崔长老带上一二十名帮内武功高强的弟子汇同天地会群雄去偷袭。”
何三长听罢大喜，道：“这一招声东击西用得好。我们现在就走。”
史天龙道：“好！”转身拉过程怀杰，低声道：“小杰，你就先和大伙待在一起，我前些天教你的内功心法，你要好生练习，知道吗？你以后就跟着这位姚伯伯，他会好生照顾你了。”回头对一名八袋弟子道：“我把这孩子『交』给你，你可得把他给我照顾好了。”那八袋弟子姓姚名凯，五十上下的年纪，是个极细心的人，史天龙正是看中他这一点才把程怀杰放心『交』给他。
程怀杰看着史天龙和天地会众人缓缓离去，天狼教的人武功那么高，心中很不是滋味，暗想：“此去危险至极，若是师父有个闪失，我该如何是好啊？”随着他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的离他而去，程怀杰对每一个和他分手的亲人都有一种难以摆脱的不安，生怕他们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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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少林瓷娃娃
正在为史天龙担心，一只大手搂住了他的肩头。程怀杰回头一看，身边竟只剩姚凯一人其他人都已陆续下冈去了。姚凯道：“帮主他老人家此去一定马到成功，用不了多久，你就又能见到他老人家了。走，我们下冈去。”
程怀杰心道：“但愿如此。”问姚凯道：“姚伯伯，现在我们去哪儿？”
“刚才大家商议了，三天后我们便大张旗鼓地向保定进。这几天我就带着你在这洛阳周围转转，洛阳可大了，什么好玩儿的都有。”他只当程怀杰是个乡下孩子，史天龙带他在洛阳的这几天又忙于帮中事务，一直没带他出去玩，料想他听到要在洛阳这样的大城市见见世面定是非常开心。哪曾料想，程怀杰从小在扬州长大，对这城市中的集市、杂耍之类的并不太感兴趣，听了他的话只是“哦”了一声，并不如何高兴。
姚凯见他并不开心，只道他还挂念着史天龙，安慰道：“小杰，我们只不过是在洛阳多待个三天，过不多久就带你去找帮主。你说这三天你想到什么地方去玩？”
程怀杰毕竟是孩子，对人的思念不过是一时之事，过了一会就抛在脑后，问道：“这儿有什么好玩儿的？”
姚凯道：“集市上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卖，我们叫『花』子虽然没钱，可是去逛逛也是有意思得很。”
程怀杰摇了摇头，道：“不好玩。”
姚凯想了一想，道：“昨天城里来了一帮『波』斯艺人，我们去瞧瞧热闹如何？”
程怀杰眼珠子转了转，道：“看看也行，还有别的好玩儿的吗？”姚凯心道：“这孩子，倒底想玩什么？我们乞丐又没有大把大把的银子，不『花』钱又好玩的地方哪儿那么好找。”
只得双手一摊，道：“再就只能看我老叫『花』子给你抓蛇逮鸟玩儿了。”
程怀杰一听，眼睛顿时一亮，拍手大叫道：“好极了，姚伯伯，你真会抓蛇、抓小鸟吗？教给我，好不好？”
姚凯一听，心道：“原来这小子喜欢玩这个，那还不容易？”当即一拍『胸』脯，道：“你姚伯伯没别的本事，要说抓鸟、蛇这样的小动物，在丐帮我要是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至于教不教你嘛……”姚凯故意作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程怀杰一见，双手抓住姚凯的衣袖，大叫道：“姚伯伯，教我嘛，教我嘛！”
姚凯见他着急，笑道：“好，好，我教你就是了。不过你可一定要听话哟？”
程怀杰松开双手，正『sè』道：“我一定听话。”
第二天一大早，姚凯还睡得『迷』『迷』糊糊，程怀杰已经迫不及待地扑到他身上，将他摇醒，道：“姚伯伯，姚伯伯，天已经亮了，快带我去捉蛇。”
姚凯笑道：“小家伙，醒得倒早。走。”说着爬起身来带着程怀杰便向郊外的林中走去。一边走，一边从身上解下一个袋子，递给程怀杰，道：“这个袋子先借你用一天，待会儿你抓到了猎物就把它放在里面，然后这样把袋子扎紧，它就跑不出来了。”说着比划着将如何将袋口扎紧的法子教给了程怀杰。程怀杰拿着这袋子，仔细瞧了瞧，见这袋子和普通的旧布袋子没什么区别，只是袋口处的绳子缠得有些古怪，只消三两下就可以将袋口扎死。
姚凯道：“你别小看了这破布袋子，我丐帮弟子全凭身上袋子的多少区分职位的高低，这袋子是特制的，仿冒不来的，不信你看。”伸手将布袋一扯，对着光让程怀杰来看。
程怀杰一瞧，只见这布袋闪闪亮，这布中隐隐有些极细的金属丝线。姚凯接着道：“这布结实着呢，一般的刀剑都不能刺破。”说着把布袋递给程怀杰，笑道：“今天我把它借给你，我可是自己把自己降了一级呀。”
说着，两人已顺着小路来到了一处密林，姚凯低下头，用手中竹棍拨打草丛，一边走，一边道：“小心着点儿，这儿是蛇常出没的地方。”程怀杰连忙凑到姚凯的身边，一步也不敢走远，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姚凯作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站住一动不动，凑到程怀杰的耳边轻声道：“在这儿等一会，别动。”
过了一会儿，程怀杰只听声后一响，回头一看，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一条三尺多长的眼睛蛇从路边的树丛中窜出。它高昂着头，出“呼、呼、呼”的威吓声，血红的、箭头似的舌头“突、突”地向前吐着，下半截身子在地上疾地左右摆动，朝程怀杰和姚凯冲来。
这时只见姚凯不慌不忙，左手用竹棍在蛇头前一晃，把它向外一引，右手突然伸出，那柴硬的手指已从后面捉住蛇的尾梢。那蛇见尾巴被捉住，连忙弯转身子张开大口来咬。姚凯哪容它弯转过来，手轻轻一抖，那蛇顿时骨节酥松动弹不得了。
姚凯对程怀杰道：“看，抓住蛇尾轻轻一抖就成了，就这么简单。这是抓蛇最简单的法子，下次你试试看。”程怀杰点点头，心道：“原来只要不慌，冲上去抓住蛇尾，然后一抖就行了。”姚凯道：“走，看前面还有没有。”
走不多远，姚凯一拍程怀杰，低声道：“你看。”程怀杰顺着姚凯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见一条青蛇正盘在一棵树下。姚凯用竹棍将路旁野草一打，那蛇一惊，向旁边急窜。程怀杰心想：“此时不抓你何时抓你？”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那青蛇的尾巴，还没等他用手来抖，那蛇已弯转过来，朝他咬来。
程怀杰大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这时，姚凯用手中竹棍将蛇一拨，挑在一旁，道：“你太慢了。不要害怕，再来。”说着又将那蛇向程怀杰拨来。如此试了几次，程怀杰总算捉住了这条蛇，高兴得跳了起来。
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姚凯道：“今天中午我们就吃蛇『肉』，你去那边捡些干柴来。”程怀杰答应着去了。姚凯将这一上午捉来的蛇洗剥干净，拿树枝穿了，准备烤着吃，可等了好一会儿不见程怀杰回来，心中生疑，暗想：“莫不是出了意外？”连忙赶去寻找。
走出一段，姚凯听见前面似乎有打斗之声，心中一惊，立即展开轻功奔了过去。刚到跟前，心中便已安稳，程怀杰正躲在一棵大树后观看，显然是来看热闹的。姚凯悄悄走到程怀杰跟前，从树后望去，只见两个和尚正和一个蓝衫汉子『jī』战。
那两个和尚从武功上看仿佛是少林派的。姚凯心道：“少林武僧从来都不争强斗狠，这两个少林和尚何以如此拼命夹攻这蓝衫汉子？”正想上前问个究竟，只见那蓝衫汉子手中钢刀连挥，招法陡变，竟将两个少林和尚『逼』得喘不过气来。
丐帮向来和少林『交』好，此时见少林和尚落了下风，更是没有不出手之理。姚凯一声大喝，从树后跃出，直扑那蓝衫汉子，手中竹棍向前一送，径直向他后心戳到。那蓝衫汉子见对方来了帮手，心中一惊，不敢再上前抢攻人顿时打了个不分高下。
四人斗了三十余招，那蓝衫汉子逐渐『摸』清了对方的『门』道，突然向上纵身一跃，一转身居高临下，一刀劈向姚凯。姚凯一惊，连忙闪身向旁边一让。那蓝衫汉子，哪容姚凯有喘息之机，步步紧『逼』，一刀连一刀，『逼』向姚凯。
那两个少林和尚见他只顾进攻姚凯，当下各施绝招从后面向他扑来。哪知那蓝衫汉子早就料到对方有此一着，左手向后连挥，几支飞镖直向那两个少林和尚打去。那两个少林和尚哪料到他有这等背身镖的手段，全没防范，见他飞镖出手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了。只听得“扑、扑”几声，两个少林和尚连中了几镖，倒在地上。
那蓝衫汉子见已打倒了两个少林和尚，更无顾忌，手中钢刀连劈，攻得姚凯手忙脚『乱』。这时，只见一个少林和尚从怀中拿出一支响箭，向空中『射』去。不一会儿，又一支响箭从旁边升起。
那蓝衫汉子一见，知道少林派还有高手在附近，不敢逗留，抛开姚凯就走。不巧，他所走的方向正朝着程怀杰的藏身之处而来，程怀杰想往旁边让，却哪里逃得开，被那蓝衫汉子一把揪住。姚凯大急，叫道：“不得伤人！”冲上去就是一棍，想要『逼』那蓝衫汉子松手。那蓝衫汉子，也不答话，抱起程怀杰就走。程怀杰拼命挣扎，可那蓝衫汉子哪里肯放。
姚凯在后紧紧追赶，但一来斗不过这蓝衫汉子，二来怕伤了程怀杰，也不敢冒然冲上去解救。
姚凯正无计可施，树丛中突然闪出三个少林和尚，姚凯一看，其中一个乃是罗汉堂的座智清大师，连忙叫道：“大师快救那孩子。”
智清大师一声低喝，道：“施主，还不束手就擒吗？”说着一纵身，双手径直向那蓝衫汉子的脸上抓去。那蓝衫汉子见智清来势凶猛，不敢怠慢，双手一甩，竟将程怀杰当作暗器向智清掷去。姚凯大急，叫道：“哎呀，小心。”
只见智清大师双手平举，用掌将程怀杰后心一托，接住程怀杰，同时将那蓝衫汉子施在程怀杰身上的力道化解得无影无踪。而那蓝衫汉子乘智清大师解救程怀杰之时，施展轻功逃了出去。另两个少林和尚见他要跑，也不多说连忙施展轻功紧紧追赶。
智清大师双手抱了程怀杰，大步走到姚凯跟前，道：“幸好这孩子无事。”说着将程怀杰放在地上，只见程怀杰睁大了眼睛，惊魂未定。姚凯见程怀杰无恙，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向智清大师行个礼道：“多谢大师，不知这蓝衫汉子是何人，跟你们少林派有何恩怨？”
智清大师双手合什，叹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此事不提也罢，总之是我寺合当有此一劫。老衲还要去追那贼人，告辞了。”说罢，一转身，人已在数丈之外。
姚凯心道：“‘贼人’？莫非那蓝衫汉子偷了少林寺的东西？”见智清大师不愿多说，也不好再跟上去，只得牵了程怀杰回去。
傍晚时分，两人回到了洛阳城内，回想今日之事，两人都有些后怕。程怀杰突然想到今天还未按史天龙的要求练功，连忙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将双『腿』一盘准备调息。可不料这一盘『腿』，现有个硬物正顶在腰上，程怀杰心道：“这是什么？”伸手一『摸』，竟拿出一个瓷娃娃出来。这瓷娃娃三寸来高，做出一个盘『腿』打坐的样子。
姚凯一见，问道：“这瓷娃娃是哪儿来的？『挺』有意思。”
“不知道，早上还没有。是什么时候跑到我身上来的？”
“你当真不知这东西是何时跑到你身上来的？”
程怀杰摇了摇头。
姚凯心想：“这只怕是那蓝衫汉子从少林寺偷出来的宝贝，怕被少林和尚搜了出来，所以放在这小子身上。”对程怀杰道：“小杰，把那娃娃给我看看。”接过那娃娃仔细查看，可是没有现什么异常之处，不像什么宝物，心道：“看来我得去问问少林寺的人，看他们是不是丢了这瓷娃娃。若这娃娃是他们的，我们将它送了回去，少林寺必对我丐帮感『jī』不尽。”想到这里，将那瓷娃娃递还给程怀杰，道：“你好好把这娃娃拿着，别『弄』丢了。”
程怀杰答应一声，将这瓷娃娃放在怀中，心想：“这瓷娃娃有什么了不起，还叫我不要『弄』丢了。”当下也不理会，闭上眼睛，按史天龙所授的法子运功调息，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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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yīn』谋
此后两日，程怀杰跟着姚凯到郊外林中打猎，两天下来也学了不少在野外生存的本领。
到第四日一早，丐帮的大队人马便动身北上，姚凯自然也带着程怀杰跟随众人向保定府进。程怀杰倒底是个孩子，脚程比不得普通丐帮弟子，走着走着，二人便远远落后于大队人马了。
这一日傍晚，两人走到了邯郸郊外。看天『sè』已晚，邯郸城想来已是进不去了，于是二人只得在城外一个小树林中歇了，好在天气还不算太冷，倒也能够将就。
两人长途行走，十分疲乏，不多会儿便双双沉睡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姚凯只听得有几个人正快步走过来。几十年来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他，深夜中急行，必有不可告人之事。
他立即从沉睡中清醒过来，打起『精』神仔细倾听。
不经意间一回头，程怀杰也正睁大了一双眼睛。他不禁一惊，心道：“这孩子原来在睡梦之中竟也如此警觉。当真是异于常人，难怪帮主夸他是个可造之材。”当下示意程怀杰不要出声。
事实上，他完全想错了。程怀杰和普通孩子一样，睡着了便是雷打不醒。他此时之所以清醒是因为不小心『niào』了『kù』子。
那几个人越行越近了，姚凯也听出有四五个人，听他们走路的声音，武功当是不弱。姚凯拨开草丛，偷眼一瞧，其中两个人正是陈太一和楚莫言。而在旁边的程怀杰趁机一看，在陈、楚二人身边正是天地会的追风双燕和方一明。心里顿时只觉怒火上冲，真恨不得冲将出去将此三个碎尸万段。
只听陈太一道：“这里清静，不妨就在此商议。”
“陈长老，你现在终于想通了，要与我们天地会合作了？”这人说话声音不大，但却极尖，听着刺耳，正是黑燕的声音。姚凯一听，大吃一惊，暗道：“莫非他二人暗中与天地会的人商议结盟之事？”当下更是聚『精』会神，听他们准备如何行事。
陈太一道：“唉，我算是看清楚了，天地会是反清复明的领袖，我们丐帮早就应当摒弃『门』派之见，跟天地会的英雄们一起造鞑子的反。”
“这就对了，反清复明是我们江湖义士的份内之事，原本不应有什么『门』派之别。”方一明笑道。
陈太一道：“方香主所言甚是，只可惜史天龙他老糊涂了，看不透这道理。”
姚凯一听陈太一对帮主直呼其名，心中怒道：“帮主的名诲怎能随便『乱』喊？”
只听楚莫言道：“更可气的是，史天龙竟要将帮主之位传给崔成柱。他崔成柱的才能怎能与我们陈长老相提并论，竟来和陈长老争这教主之位。”
白燕道：“就是，天下谁不知道陈长老在丐帮中德高望众，这姓崔的何德何能，能当丐帮的帮主？”
陈太一道：“老朽原本也以为张伯休一死，这帮主之位自是非我莫属，没想到竟被姓崔的小子抢了先手。”这张伯休正是被害的执『bāng』龙头张长老的名讳，姚凯在外面一听，心中暗想：“听他的口气，张长老竟是他们杀死的。”
黑燕道：“我们也知道当初陈长老心中对史天龙尚存一丝希望，现在他姓史的已完全把你陈太一放在一边了，您现在不会有什么犹豫了？”
姚凯心道：“难道他们还有什么计划？我可得听清楚了，此事事关重大，看来得报告帮主知道。”
只听陈太一道：“他对我无情，就休怪我无义。现在若还犹豫，那只有挨他宰的份儿？”语气一缓，又道：“不过我始终担心若是丐帮中有人知道了此事，那可就完了。”姚凯一听，心道：“难道他们竟要对帮主下毒手？”心中更是紧张。
黑燕道：“你放心，绝不会漏出半点风声。”
方一明道：“我们这边你们不用担心。倒是你们，行事得小心。你们在路上截杀柳铁，当真没暴『露』身份？”姚凯大惊失『sè』，这柳铁是丐帮的传功长老，此次大会没有到会，听他们之言只怕已在半路上遭了毒手。
“本来是没问题的，但半路杀出个高手将他救了。又不是我们的错……”听到柳长老没有死，姚凯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边楚莫言还想辩解，方一明不耐烦地将手一摆，道：“我没问是谁的错。关键是，如果『露』出马脚，我们就全完了。”
陈太一压低声音道：“那我们倒不如……”伸手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楚莫言附和道：“正好乘攻打天狼教的机会杀了他们，丐帮众弟子只会以为是天狼教的人把他们杀了，绝不会怀疑到你们天地会，当然就更不会怀疑到我们了。”
见追风双燕对此事似乎有些兴趣，楚莫言接着道：“利用这几日，陈长老和我陆续将一些估计不会服从我们的人招集到一起，命他们单独先行。然后你们……”
黑燕道：“大概有多少人？”
陈太一道：“几十个，武功都不低。只要将这些人除掉，我要控制丐帮就是轻而易举的了。”
黑白双燕和陈、楚二人说得正起劲，方一明冷冷地道：“此事以后再说。”
追风双燕心中不快，『欲』要再说，方一明将手一摆，道：“二位出来已经有些时候了，当快些回去才是。姓柳的『交』给我们，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陈、楚二人听他这样说，也只好一拱手，转身去了。
等他二人走远，黑燕道：“香主，他们的计划不错呀。以我们的实力，绝对能除掉史天龙。”
白燕也道：“此事风险并不大，香主何故如此小心？机不可失啊。”
方一明摇头道：“你们以为以他们二人现在的实力，就能控制住丐帮几十万帮众吗？”
追风双燕一愣，只听方一明接着道：“此时若史天龙一死，唯一能控制住局面的就是崔成柱。他是史天龙亲自指定的继承人，帮众必然服他。”
追风双燕道：“那我们如果连他也一起杀掉，那帮主不就非陈太一莫属了么？”
方一明又摇了摇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陈太一根本无法控制污衣派。我可以跟你们打赌，如果此二人同时死去，那丐帮必定大『乱』，直到产生一个能服众的帮主为止。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的。”
他这一番话，当真是说到了点子上。丐帮污衣、净衣两派之争由来已久，帮主若不能处理好这两派的纷争，两派则自然会内讧不断。而陈太一和楚莫言都是净衣派的弟子，向来瞧不起污衣弟子，人缘并不好，是以方一明断定此二人无力让污衣派弟子心服。
此时天已近黎明，方一明和追风双燕三人已离开了，树林中只剩下姚凯和程怀杰二人。
程怀杰早已忘了自己『niào』了『kù』子，急道：“天地会和陈长老他们联手对付师父，可得赶快去告诉师父。”
姚凯道：“他们想要对付帮主可没那么容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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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胖子
两人一路急行，到中午时分已赶上了大部队。
正走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乞丐径直向二人走来。姚凯一看，心中大喜。此人名叫司马方子，也是八袋弟子，和姚凯素来『交』好，而且足智多谋，屡次为帮里立下大功，深得史天龙的赏识。
司马方子走到姚凯跟前，一把拉住姚凯，道：“姚大哥，好久没见。”
姚凯道：“是啊，是啊。有半年多了。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一件事想找人商量。”
“什么事把我们姚大哥给难住了？”司马方子的笑容始终是那么灿烂。
姚凯低声道：“来，过来说。”说着，吩咐程怀杰在一边休息，又将司马方子拉到一边，把昨夜所听之事简略地说给他听了。
司马方子大吃一惊，双眼瞪住姚凯，道：“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姚凯看着司马方子的眼睛，缓缓地点了点头。
司马方子沉『yín』半晌，道：“此事还有谁知晓？”
姚凯本想说程怀杰也听到了此事，但转念一想，小孩子的话别人未必会信，当下道：“只有我一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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