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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产屋敷的觉悟

    铛!纹丝不动。

    六个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日轮刀,纹丝不动,真的纹丝不动!不管再用多大的力,日轮刀也无法再前进哪怕一毫米。

    鳞泷左近次当机立断放弃了进攻,一个转身狠狠地斩在宇髓天元大刀的刀背上。

    其他人也瞬间明白了鳞泷左近次的意思,纷纷往宇髓天元的刀背砍去。

    ——既然一个人的力量不行,那就六个人的!

    然而大家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步,黑死牟已经挣开粗壮的铁链,也在这一瞬间用力将宇髓天元踢飞出去。

    “月之呼吸·五之型·月魄灾涡”

    没有拔刀,便在自身周围使出了绝大范围的连斩,在周身产生数道巨型刃风的同时,斩击轨迹上竟留下了无数圆月刃。所有的铁链都在这一刻碎成了碎片,没有一块碎片有十厘米以上。

    六个眼睛分别盯住六个人,黑死牟气极反笑道:“真是好久没这么狼狈了,你们可真行啊!”

    大家对黑死牟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他们都被黑死牟之前使用的呼吸深深地震惊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使用呼吸?”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会使用呼吸的鬼,一股寒气直涌心头。

    “咦,你们居然不知道吗?也是啊,因为见过我的人类都死了啊,包括那一百零四个柱!”黑死牟露出残忍的笑容。

    “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

    在伊云的旅馆里,以叶有些奇怪地看着产屋敷。

    “既然你知道你是鬼舞辻无惨的目标,那为什么还要那么冒险亲自过来?我不介意我过去找你的。”

    他是来修行又不是来当大爷的,他也不会在这种地方摆架子。

    产屋敷微笑地对以叶解释道:“其实也算是一次测验吧!之前就有一种被隐隐监视的感觉,但不知道他们是以怎样的方式在监视着我们?现在看来应该是通过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东西把我们的信息传递过去,而不是通过镜子之类的东西直接看到我们。”

    “就因为这个,就冒那么大的风险?”以叶不解。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觉得和以叶先生你的交谈我必须亲自来才可以。这是尊敬,也是诚意。”产屋敷说道:“以叶先生对我们而言十分重要,因为目前有能力威胁到鬼舞辻无惨的就只有以叶先生你一个人。我相信对鬼舞辻无惨来说以叶先生也不只是威胁,而是恐惧才对。”

    “以叶先生差的只是日轮刀而已,而日轮刀我们有很多,所以鬼舞辻无惨十分恐惧着我们的见面。但是我们太了解他了,强大却内心懦弱,时常怀着恐惧,很聪明但是又总是会聪明反被聪明误。就像这次,我猜他一定会去袭击我的妻儿,因为他无法阻止以叶先生你和我们鬼杀队的接触,就想利用我的妻儿来威胁我。”

    “但是他不会轻易亲自动身,他更想直接解决我这个麻烦,他针对以叶先生你设下的圈套失败了,那么他就会把目标放到我的身上。我也应该庆幸他那里并没有能直接看到我一举一动的鬼,不然我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死了吧。当然,他也是在担心这会是个圈套吧,这本来就是我们彼此在勾心斗角。”

    “他看不起我们,他不担心我们能杀死他,但是他又无法保证绝不会受伤。他会防备其他的鬼,他无法完全掌控鬼,而成为鬼往往意味着人时的欲望被放大了,鬼舞辻无惨自然无法安心。而且其实除了阳光之外,鬼也是有杀死鬼的手段的,比如十二鬼月之间就存在一种名为‘血战’的东西。”

    以叶点点头,就像人有无限的可能性一样,他觉得鬼也是不能用常识来看待的存在。

    同时他的心里也有些感慨,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实在是太了解鬼舞辻了。一代又一代,将生命的所有意义都放在了消灭鬼舞辻身上。这份沉重的觉悟,可不是说说就可以的。

    “如果出现了意外怎么办?”

    “其实就算计划出错了也没关系。我已经给那群孩子们下过命令了,如果出现意外就立即点燃本部地下埋的所有炸药,并在第一时间逃跑。我们产屋敷家早已将所有的一切都倾注到讨伐鬼舞辻无惨上,这个使命不会断。我妻儿的死亡,亦或是我的死亡,都是最不重要的事情。”

    以叶看着产屋敷,看不到眼球的双眼,额头长满了诡异的鳞片状一样的东西,原本就已经苍白的皮肤,现在看上去更像是得了怪病一般。

    但就像他第一次见面就感受到蝴蝶忍笑容下那燃烧着的仇恨的火焰,他见到产屋敷的第一眼,就已经感受到了他的觉悟。

    “我听蝴蝶忍那孩子说了,以叶先生真的不能加入我们鬼杀队吗?”

    “抱歉。”

    “我知道了……我不会勉强以叶先生的,只是请求我们和鬼舞辻无惨进行最后的了结时以叶先生你可以祝我们一臂之力。”

    “我会的。”

    以叶点点头,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蝴蝶忍提到产屋敷时会那么尊敬了,这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领导者。

    “这是我为以叶先生所准备的礼物,是产屋敷家所珍藏的最好的日轮刀。”

    产屋敷将刀摆在以叶面前,华丽无比的刀架和刀鞘,但却没有吸引以叶半点目光,他所有的注意都在刀所溢出的剑意上。

    还未出鞘,但以叶就已经感受到了一股斩破天地的锐利,就像是一名少年将军独立面对十万大军一样,不是凄凉,不是悲壮,而是虽千万人,吾亦往矣的少年锐气。

    黑刀秋水发出阵阵颤音,也不知道是遇到对手的欣喜,还是感到威胁的警告。

    “这是我们产屋敷家世代珍藏的宝刀,只是我们产屋敷一族的人都没有剑技的才能,也挥不动这把刀。几百年来这把刀也没有出鞘的机会,这是我们产屋敷一族的耻辱……也是委屈它了。”

    以叶慢慢抚着秋水,他没有拔出日轮刀,拒绝道:

    “谢谢产屋敷先生的美意,只是我已经有这把黑刀了。我是一刀流的剑士,既不会手持双刀,也没有珍藏其他宝刀的习惯。请拿回去吧!”

    “不拔出来看看吗?”

    “不需要了,这是把绝世宝刀,再怎么样华丽的刀鞘也无法遮盖住它的剑意,只是我已经有我的刀。我也没打算换刀,因为我的呼吸早已和这把刀的呼吸融入到了一起,如果有一天这把刀断了,我的剑士生涯想来也应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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