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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不过片刻,水塘表面又冲出水柱,丹煦反转手背将弦再向后拉,此时她的手已过耳后,那弦紧紧抿在丹煦右手中指与拇指之间,指尖蓄力血流更深,随即一瞬松弦,这第八弦发出的声音沉闷喑哑。

    一声响后,水塘周围地面顿陷三尺,余威入水震得那狐狸被毛直竖。水中喻锦安见状连发数道剑气,逼迫狐狸上岸。

    水塘周围被震碎,出口已经足够大,只要二人合力,便可将狐狸拉出水面。

    丹煦右手继续操琴,杀音连发,水能导声,妖类听觉比人灵敏,丹煦所奏之音专门针对妖类,对喻锦安而言,除了有些难听刺耳,并无丝毫影响。

    再看这狐狸的日子可不好过,水能导声,塘水被杀音震成数亿水珠,水珠与水珠碰撞,再将杀音放大,喻锦安又在水下使剑气逼杀,那狐狸善水,本是要在水中利用优势杀了丹煦二人,可现在的它在水中可谓是生不如死。

    一声惨嚎后,白狐翻身上岸。果真上岸后,身形缩水不少,只有水中的一半大小不过也甚是惊人,光一条狐尾,便比一人还大。

    丹煦心中暗骂:“臭道士,惹什么不好,偏偏惹到狐狸祖宗头上了。”

    她再动琴弦,以音织网,层层将目标围困。狐狸在真气织成的网中挣扎着,暂缓了攻势。

    丹煦抱琴落于喻锦安身侧:“怎么惹上这么个东西?”

    喻锦安刚才在水底也是场硬仗,再无之前轻松模样:“在我亲你之前,它还是只普通狐狸。”

    这人口无遮拦,听的丹煦脸颊一红,无话可说。

    喻锦安被这狐狸挑衅,一路追赶至此,你追我赶,一来一去,被激起了玩心,觉得甚是有趣。他看上了白狐狸的皮毛,有几次机会都可一剑解决,可为了不破坏皮毛的完整性和清洁度,他决定用掌劲将狐狸打死。谁料这狐狸竟把他引来此地,他也不是没打中这狐狸,一掌过去狐狸却只吐口血,又继续逃跑,一路过来都是弱者姿态。

    到这洞中后,一跃入了水,喻锦安追了半天,哪可能放弃,也跟着跳了进来。没想到狐狸下水后就没了,他龟息着真气,在水中找了许久,正准备上岸时,便见自家小姑娘从天而降,便什么也不管去救丹煦先了。

    狐狸在水中变大那时,他也被吓了一大跳。

    “现在怎么办?这网困不住多久。”丹煦问。

    “按原先的大小,杀了剥皮只够给你做个披肩,现在看这个头,从里到外能做十几套了,整间屋子从地毯到蚊帐都能披上狐狸皮。”喻锦安湿淋淋的十分狼狈,脸上身上有狐狸爪痕,都将沦为狐狸的盘中餐了还不忘嘴炮。

    丹煦嘲道:“得了吧,一屋子狐狸骚。九尾狐怎么会在这儿?”

    喻锦安擦了擦脸上的水:“不是正真的九尾狐,九尾狐是瑞兽,生下来就有九尾。这只狐狸妖气冲天。”说着从怀中掏出两张泡烂了的黄符,他将那符纸揉成小团,自己吞了一颗,又给了一颗给丹煦:“吞了,免得被妖气影响。”

    ‘气’会影响到人的身体,妖的‘妖气’,人所运用的‘真气’,以及运剑所发的‘剑气’皆是‘气’,不同于真气、剑气,妖气是妖怪们与生俱来的,可以通过修炼越发强大,一只大妖,通过释放妖气,便足以取普通人的性命。

    武者或是修真者在对抗妖类时,除了要面对能用外力抵挡的妖气外,还要面对那些潜移默化的,如水如尘,用外力抵抗不了的妖气,越是强大的妖,越能在不经意间,将妖气浸染人身。

    轻则减弱五感,重则丧失本心,妖化入魔。

    丹煦接过符丸吞下刹那,白狐挣脱了音锁,狂吼着朝二人砸来了爪子。

    喻锦安冲上前,执剑抵抗,丹煦退后墨合再奏。

    “尾巴!它的弱点是尾巴。”喻锦安挡回狐狸的爪子,腾上半空,踩着白狐的鼻子,一剑朝白狐的眼睛刺去。白狐怒吼一声,震开了喻锦安。

    丹煦趁机快跑绕至白狐背面,才发觉自己没刀剑,根本砍不了狐狸尾巴。

    丹煦常用的以琴音融合剑气所发的风刀,快速锋利但不坚韧,风刀的优势在于量大,且无孔不入。一场屠杀过后,丹煦可以手不沾血,衣冠整洁。

    可这狐妖不同,这一身皮毛,风刀只能割伤,这种韧度,以她目前的修为,风刀是绝对砍不进的,更别说将尾巴斩断。

    “我没有剑!”丹煦喊道。

    “你的剑呢?”喻锦安在前,与白狐缠斗,白狐懂人言,知道丹煦绕至背后,针对它的弱点,它想要回头,可喻锦安也不是好对付的,顾头顾不到尾,遂将九条尾巴肆意摆动,阻挠丹煦,若是不小心被砸中,保管血溅当场。

    丹煦边躲避着狐狸尾巴边道:“忘带了。”

    “忘……忘带了?”

    喻锦安想象过丹煦拔剑的方式:她的剑或许很短,藏在琴袋里,抽出后会变长;她的剑或许是软剑,缠在腰上;甚至还有十分酷炫的琴中剑,他都有设想,小姑娘边驭琴边拔剑,好不潇洒;或许还有以气凝剑这种高人的出场方式。

    可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丹煦还在躲尾巴,边躲边还十分诚实:“出门太急,忘带了。”

    当晚回到皇宫,临走前丹煦是带着剑的,可刚出房门便听见隔壁婴儿房中沙华的哭声,丹煦便急急忙忙跑去哄孩子,对着个婴儿,说了一大堆要出远门,你要乖乖的话,顺带还交代了奶娘们好些话,她母性一泛滥,头脑不清,走时就把剑落婴儿床边了。

    此时喻锦安翻身一脚蹬在白狐的眼珠子上,白狐闪躲不急,吃痛闭眼,喻锦安抓住时机,当机立断将手中长剑扔给了丹煦:“接着!”

    丹煦看准落处在地上打了个滚,接住了剑。长剑在手,丹煦沉气运功,用了十足的力道,对准白狐最外侧的一条尾巴砍去。

    顿时,狐尾断处紫色的妖气四散,狐妖发出呜咽嘶鸣,喻锦安在狐狸头侧,直直对着声音,被震得死死捂住耳朵,眼睛都不敢睁。

    在尾侧的丹煦,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条尾巴才砍到一半,整个人都浸在了妖气里,嘶鸣声震得她额头青筋突跳,只觉心脏都要跳出身体了,她脑中所想只有砍掉尾巴,绝不能松手!

    丹煦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双手拼死再将手中剑举起,对准先前的剑痕,再度斩下。

    手中长剑在狐尾落地后,也断成了两节。丹煦用尽了全力,在倒地前,被赶来的喻锦安捞起,喻锦安将她带离狐狸远了些,准备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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